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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有缘,义不容辞坐上敬书的车,镇日跟着她上福利社和律师事务所办理领养手续。 手续一办完,她也不愿意多留,说是佛祖在等她烧香,早早地就回去了老家。 敬书考虑到流言蜚语对孩子成长不利,于是一不做二不休给阿威地办了休学手续,简单收拾了行李,在一个月明星 稀的夜晚,载着阿威离开了这个地方。 她没来得及跟梁警官说再见,梁sir帮她这么多,最起码也该有顿像模像样的饭局,饭局是没机会会了,于是打了 电话只说暂时带阿威出去散散心,预备着安顿下来后再好好的跟他说,好好地请他吃顿饭。 敬书开着车,并没有特定的目的地,阿威歪着头靠在一边,眼珠偶尔在眼皮子底下滚上一滚,睡得很是香甜。 大片大片海风从窗外灌进来,一片湛蓝的大海从碧绿的山体后冒了出来。 再往前开了片刻,一座不大不小的镇子映入眼帘。 镇子上的房屋漆着五颜六色的粉,各家各户门前都有篱笆小院,阿威这个时候醒了,说喜欢这里。 “那就这里吧!” 敬书舒心发笑,于是在这里租了房子安下家。 闲暇之余,敬书总觉得“威”这个字不大好,不太适合他,于是二人商量着改名字,最后定成了“伟”字,单一 个“伟”不是很好听,自然中间又加了个“正”,至于姓,自然是跟敬书一个姓。 不过他们在这里并没有待很久,因着何正伟的学习成绩突飞猛进,这小地方的教育条件跟不上,为这阿伟的前途, 六年中她们搬了几次家。在他十六岁的时候,周周转转搬去了九龙,因阿伟已经在念港大预科。 敬书恐怕不知道,这个进程还是阿伟刻意控制结果。 眨眼敬书已经二十七岁,长期变更住址让她的工作和恋情难以稳定下来,近两年都在尝试做着个人摄影工作室,工 作人员的数量长期维持在一个或者两个,再多成本过高,再低无法运营。她算不上很有天赋,唯一的优势也不过是 做事认真待人和气,所以经济上不好不坏,足够维持体面的生活。 这是一个酷热的夏天,敬书开车过海,到中环的咖啡厅里跟客户碰面。等她出来时,自己的座驾不翼而飞,旁边卖 报亭里的女人喂喂地喊了两句,笑道:“小姐,您的车被阿sir拖走咯!” 就因为这个事儿,在警署里,跟某人碰上了。 梁警官成熟了不少,稳妥、粗糙、利落得很有魅力。 用完一顿便饭,他便领着敬书去把车子取了。 于是敬书回家的时候,心情十分愉快,暗暗地回味着饭局上男人充满着无声荷尔蒙的一言一行。 忽地身边涌来一团热气,有人从沙发后凑到她的耳根边,弹了一下她的耳垂。 敬书猛地回过神,高个儿的青年浑身大汗,汗水湿答答的脸颊处蜿蜒着往下流,白色的背心湿了一大片。 阿伟不见得有多壮,但是已经长得很高,是个清风朗月般引人注目的英俊青年。如今已经比她高上一个头,就算性 情偏冷淡,也阻挡不住肉体上的青春蓬勃。 年轻人身上的汗味并不难闻,敬书还是远离了半寸,脸上跟着发热:“回来了也不出个声音,吓死我了。” 阿伟单手抛出篮球,手势极其轻松漂亮,圆球哐当一声准确地掉进篓子里。 扒拉一下刘海,阿伟清冷地撩她一眼,转身往浴室里去:“跟你打过招呼了,你自己没听见。” 他在门口脱去上衣,露出流汗性感的胸口,又是淡嘲着勾唇:“思春了?” 敬书早就知道自己压不住他,听到这话还是忍不住地愤懑慌臊,起身追到浴室门口:“你能不能换个态度跟我说 话?我还是不是你姐姐了?” 随着年纪渐长,他的脾气也跟着渐长。 以前那个懂事听人话的乖孩子,早百年飞得不见踪影。 并不是说他现在不懂事不听话,可是敬书隐隐地总是怕得罪他。 阿伟很自然地捏起她的下巴,朝她脸上吹了一口气:“是,当然是。” 为了证明自己的诚意,他把唇印到敬书的额头上:“姐,我能洗澡了么?” 敬书抹掉残存的口水,撇着嘴巴去准备晚餐。 阿伟洗完澡穿着短裤衩和白背心出来,长手长脚地坐到餐桌旁擦头发,敬书把独人一份的鸡汤面送到桌上,顺便接 了他手里的毛巾:“都八点了,赶紧吃面吧。” 阿伟没有急着动筷子,掀起眼皮盯住敬书:“你吃过了?” 敬书莫名有点心虚:“在、在外面吃过了。” 阿伟慢腾腾地捏了筷子,嗯了一声,挑了一丛面条起来:“跟客户一起吃的?” 敬书还没想好要不要告诉他碰到了梁警官,所以回答得格外迟疑,支吾了两声干脆撇开话题,问他今天学校里如 何。 他说等会儿再说。 等他吃完了晚餐,他把敬书喊进自己的房间,将自己的书包扔到床上:“自己看吧。” 房间不算大,搁下一张床、一面橱以及一套书桌后,过道已经十分狭窄。 她一屁股坐到床上,满怀着好奇心拉开拉链,阿伟半靠在书桌上,双手环在胸口上。 书包里除了大部头的书本,竟然每个缝隙里塞满了花色不一的信封,信封上的香味扑面而来,敬书大大地打了个喷 嚏。 这么多情书轻而易举地制造了一股冲击感,然而敬书回头一想,阿伟这样的条件,没有情书才奇怪。 她笑眯眯地把信件连同书本倒到床上,捡了一封最规整字迹最漂亮的,拿到阿伟眼下晃来晃去:“可以看一下 嘛?” 阿伟平淡地回答:“请便。” 敬书见他这样平静,忽地丧失了窥测的好奇心:“算了,这是你的隐私,你把这些保留起来,以后回忆会很有意 思。” 阿伟答了句是吗,很随便,也很没意思。 敬书起身离开,让他早点睡觉。 照旧熬夜到半夜两点,早上睡到过十点。敬书伸着懒腰去浴室刷牙冲澡,穿着吊带和短裤出来,发现阿伟怀里抱着 猫,竟然在看电视。 他学习做事向来很讲究效率,时间安排非常自觉紧凑,除非球赛或者新闻,其他的他决计不会多看一眼。 此刻屏幕上放着动物世界。 “今天不用上学?” “周六,你忘了?” 阿伟端了水杯送到唇边,头也没回:“刚才有人打电话找你。” 敬书拿电热水壶装了自来水,摁下开关键,守在一旁等水开后泡咖啡。 她满不在乎地问句是谁,阿伟也是十分平静回:“梁警官,他打不通你的手提,让我帮忙转告,说是他在附近出任 务,晚上看你有没有时间一起吃个饭。” 敬书冷不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