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给予世界封印的试炼
纪律机关，绿制服。 监管心理的他们，一个最重要的职能就是，在战争杀戮之中保证战士们的人性、理智，纯粹环境里诞生的纯粹理性，在极端环境之中十分容易崩溃，纪律机关的之所以把制服颜色设计为绿色，首先就是要在颜色上安抚人心……其实之前有蓝色设计方案的，但跟很多兵种制服重复了，所以最后定为绿色。 所以黄金骑士团发生深空症问题的时候，一报告上去，军部不是建议去医院，而是派了个个绿制服过来，这是完全合情合理的做法——绿制服本职上，就是为解决军人各种心理问题的存在…… 理论上最常见的心理问题无疑就是不遵守纪律。 这天早上4点前，缪葛丽华往宿舍区巴西利卡建筑那边走去。位于宿舍区中心的两座大理石结构大堂，一座是内部完全开放回廊立柱式，作为食堂使用，可以容纳三百人同时用餐。 另一座立柱上标示是花的，则是作为开会的地方，一边叫会议大堂。内部采取分割、单间结构，中央大礼堂为上下两层坐席，是老式戏剧院建筑结构，可以同时容纳两百人就坐，加设额外座椅的话，挤一挤最多可以容纳五百人……反正不是吃饭的地方，不用桌子。 除了大礼堂外，还有十多个其它大大小小各式各样的会议室，目的是为了满足所有任务小队能同时开会。 而平时没事的时候，所有会议室包括大礼堂，都可以申请放电影看…… 出远征、作战任务前，大家伙儿从宿舍里出来，基本上都是先吃完饭，然后就到会议大堂里等着，然后要么听听任务简报，要么研究研究任务详情，要么看看电影放松，总之就是在这里等到任务最终出发时间，再去载具机库、武装室那边，所以也被老兵们简称为待机处。 现在缪葛丽华就是要前往会议大堂，她当然不是去看电影的，她要开始她作为军医、作为绿制服的工作了，所有新兵教育都是由她亲自负责。 从一开始加入黄金骑士团，她的工作就不轻松，来至和平世界的公主、大小姐们，她们的心理状态需要时刻关注，而本身就是极端环境里出来的野孩子，要让她们融入集体，不要把野性在集体内也表露出来。一开始做得还不错，但最近菈妮娅似乎开始越来越做回自我了。 无论是实际年龄还是阅历，在黄金骑士团内都垫底的四人，反而不用太过操心，这让缪葛丽华感叹羲家能统治银河系，果然有其内在道理的……明明都一模一样的生活环境，甚至更加优渥，然而就是单纯的家族影响下，那五个孩子特别适应战争，明明跟一些人一样，都是第一次接触真正的战争。 尤其是羲鸿颜，最近长成的十分迅速，然而并没有迷失本性，依然是从前的模样，完成任务却老练内行……也不知道是不是还保留着纯真的心，但孩子迟早是要长大的，自己只能尽量守护在她们身边，之后回去了银河系也好跟她们家里有个交代。 至于这些除了没有那个所谓“人类权”之外，跟人类没有任何区别的新兵少女们……自己已经不是跟她们打交道了，最早的交集是自己第一次来坟场执行任务的时候，都多少年了呢？ 银河帝国在这边是以雇佣兵身份进行活动的，在战场上只是辅助、支援部队，而银河帝国的亚人兵们，就相当于是辅助部队的辅助部队……那会儿自己要经手的亚人兵，全是问题儿童，跟眼前的这群孩子差别好大。眼前这些孩子们，怎么说呢——从诞生目的、用途安排，但实际本身上，根本就不是为战争准备的…… 调整了一下心态，在4点整准时进入小会议厅里，果然第七届的孩子们，早就老老实实整整齐齐坐着在了，一看见有穿军服的人进来，马上起身行礼。 缪葛丽华还了个礼，示意大家坐下后，就走到最前排，直接进入正题，道“大家都很优秀，精神饱满，在运输潜艇上就倒好时差了吧……在学院里有学到的军队常识，我这里就不再重复了。 来的时候你们中有人穿的是红格条纹校裙、有的穿的纯蓝色、有的人是海军灰，但到了这里大家都穿上一同样的颜色，以后你们就要跟所有穿同样军装的一起生活战斗，现在开始我们就是个集体。” 缪葛丽华一张张脸蛋看过去，由于诞生时间关系，她们都是跟羲家四个丫头差不多的体型……来到基地之后，营养丰富、环境经历的不同，开始在身体上出现肉眼可见的差异，但成长最快的孩子，目前也就只到茉维依、菈妮娅、蒂亚的程度。 “大家主设昨天都弄好了吧，之后想要个人终端机的，购买完毕后，寄放在计算机中心就可以，不知道你们以前生活的地方是怎么样的，我们这里计算机中心是免费放置服务的……好了现在，我要正式给予你们糖果屋基地权限，我们这里行动代号是‘金蜂湾部队’，你们现在就正式是我们部队之中的一份子了。” 缪葛丽华挥手间，在座的十六名新兵少女面前就弹出了全息视频对话框，需要她们亲自走一遍签名、确认的古老程序，完成之后，她们就是金蜂湾部队三等兵了。 “我们现在军衔体系是按照亚提拉来的，所以应该没有我需要多说的，以后见到长官，就要叫军衔了哦。” “是的上校！”这种时候新兵少女们的回答依然十分整齐。 雇佣兵这边跟反抗军建立了联合作战统一作战体系，亚提拉方面就给黄金骑士团的每个人按照之前的职位、军衔，授予了一份亚提拉军衔。 在部队中，所有人制服、军装都是一模一样的，饿没有任何额外的绶带、勋章、肩章进行区别，授权后在内部局域网络，大家看得见互相信息，头顶、旁边什么地方，会飘着名字、军衔、军职，有点游戏角色的感觉。只不过不是真的飘着全息投影字体，是视网膜上弹框标注，只有自己看得见。 这属于军中常识之一，所以缪葛丽华一进来没有自我介绍，也没要新兵少女们自我介绍。她从进门开始就表现得十分强硬，完全不同与黄金骑士团其她人的交谈方式，现在的她是作为军官站在这里，不是知心朋友。 “好了，现在开始，要给你们上历史课了——你们所有人在学院里，是不是课上都没讲我们银阿莱星天空怎么回事，我们到底在跟谁作战，我们最终要实现什么目的？户外课程就是体能军训，文化课程就是军规学习对吧？嗯，你说——” 一名举手的新兵少女站起来，立正道“报告上校！我在学院里，教官跟我们说，我们是在跟长得跟我们人类一样的复制人作战，他们要把我们赶尽杀绝，我们在为了自己的生存而战！” 她们并不会在长官面前，因害羞不敢举手发言，而隐瞒任何信息，一切有用的情报，不明白的信息、资讯，要立刻马上向上级反映，她们是被如此教育的。 缪葛丽华眨眨眼，这种情况也是有的，大多是那些有亲朋死在千难体的人们，他们会给每个接触到的亚人兵如此灌输，这也是无可厚非的。 “好了，你坐下吧……如果之前被教了什么，也都大同小异吧，通常大多数教官的说法应该是——等你们正式加入了某支部队，自然会有长官跟你们讲的对吗？” 新兵少女们纷纷点头。 “那么现在就是正式告诉你们这些事情的时候了……你们被允许离开学院就说明你们‘合格’了，心理评估上，即使知道了真相，也能举枪战斗——知道真相是你们的权利，这一点并不会因为你们是亚人兵而改变。那么事情要从三个月前说起，我会以我们金蜂湾部队的视角来讲述发生的事情，接下来给大家播放的视屏是真实画面，我来进行适当的讲解，你们应该没人会有不适反应……好了，当时时间是5月10日，银阿莱行星所有城市被夷为平地，我们安插在某城中的侦察兵，遇到了袭击——” 缪葛丽华放送出来，占据整片讲台后墙壁的视频画面上，展现的正是蒂亚从安全屋里出来后大杀四方的场景，赫式战斗机到来，外骨骼装甲直降……第一人称的真实现场可比电影大片更加震撼，本来就没见过什么大世面的新兵少女们，纷纷张着小嘴发不出声来。 接着是敌人军团出现，能对外骨骼装甲造成伤害的反器械武器，看得大家全都紧张起来，期待着赫式战斗机再回来支援…… 天空中确实等来了战斗机，然而却是敌人的小型无人机，封锁了这片空域，跟赫式战斗机发生缠斗。地面战斗彻底陷入绝境，敌人大枪小炮已经团团围了上来，设置有沙包开始建立小碉堡进行推进、拦截封锁。 眼看着外骨骼装甲一支手臂为防御导弹被炸碎，就在这个危机关头，巨大的爆炸在敌阵中发生。 视频上一边播放着激烈的战斗，缪葛丽华静音视频后，一边又投影出个立体全息星球仪，漂浮在空中，放大缩小着，简单讲解着战斗发生的地点，以及基本地理知识。 “我们现在的位置是西大陆，事发的城市位于西大陆下面的南半球，中间隔着莫拉提斯海，我们糖果屋基地在这块撑为普拉旺的地区，袁牟森海岸，吉刻姆湿地是普拉旺地区河流泛滥淤泥冲积形成的，行星制造过程中，这里本来是一条大江的入海口……汇入的是东边的勃利门海，勃利门海是由西大陆跟次大陆包围着一片海域，它跟斯艮拉大洋互通。 三个月前这里依然还存在着肉眼可见的小溪流，但现在地质环境变迁，已经不见一点踪迹，你们以前只有基本的地理概念，现在要具体学习了，战争的基础说白了就是建立在地名基础上的。 银阿莱星球，以前为了方便虚拟旅游，把所有地点，根据经纬度、实际地质地理情况，以手绘描绘边界的方式，取名到了方圆百公里左右的程度，十分科学、详尽，我们、反抗军延用了这份行星世界地图，大家可以在内网下载获得我们金蜂湾部队战略标准的版本。” 下面的新兵少女们眼睛用不过来了，不知道该听长官讲解地图，还是继续看电影大片，而这时敌阵突然发生的大爆炸，终于让新兵们决定专心看视频，惊呼不已……然后呼声就戛然而止，因为缪葛丽华把画面暂停了…… 不但暂停了，甚至还进行倒放，还切换了视角，从蒂亚、菈妮娅第一视角，切到了俯瞰整个战场的角度，把敌阵被大面积轰炸的画面从头鸟瞰了一遍……无论是持着枪械，还是扛着反器材武器的步兵，沙包构建起来的碉堡，还是后面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装甲车辆，全部被炸翻……其实不是战斗单位被炸翻，而是硬质化了的荒原黄褐大地被掀翻。 “现在大家看到这个画面，是我们根据我们前线人员的视觉记忆，进行后期制作复原出来的全息战况……根据最后战场残骸分析推断复原，敌方还原度在90以上——你们现在需要有这个概念了，以后作战记录画面，无论再微小的细节，都需要清晰保存回来，这种和平年代里用在刑侦逆推上的数字全息cg手段，我们部队的计算力能轻易完成。 你们去了其它地方，可能要求就没这么高了，但在我们部队里，任何作战场景线索，都必须及时提交，明白吗？！” “是的上校！” “如果是三个月以前，我并不会强调这件事的，因为那时候有i跟无线供电一起全部离线，我们现在使用的是万年前的ifi和有线信号传播，战场上敌我双方都会开启无线电干扰，屏蔽一切电磁波，受光电效应影响，战场上光线会减少，这是覆盖星球的全息模拟天空被同样‘遮挡’了造成的。简单理解成一块地区上被罩上了黑罩子就行，我们延用了‘战争迷雾’这一名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