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风天月夜
凌风接过话头，在姐弟二人欢声笑语间边回答，边拉着凌夜一起进入了行宫。 谪仙斋大殿外，武洲各路诸侯，各大派首，大多都已齐聚。仆役下人等备放着美酒、蔬果、佳肴还有各色各样的月饼，以供群卿享用。 凌夜在凌风带往宫后洗澡更衣毕，也来到了此间大殿。凌月已经坐在大殿中央上首，群卿朝拜后，凌夜凌风亦是随与众卿行礼，礼毕，按早已定好的次第分序一一入座。 “金秋谷香，万民安乐，国泰升平，今正逢中秋，君臣同乐，众位卿家，随意便好。” 凌月待众卿入座完毕，举杯说道。 “谢公主，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众卿又山呼行礼。 随后武洲盟庭，谪仙斋行宫中秋国宴便是开始。 “大哥，二哥……盟主呢？” 凌夜接到凌天传书，说是一起聚齐共度中秋良宵，怎么凌天身为盟主，还未到场，宴会便已经开始了，席间便对着坐在旁边的大哥凌风，疑惑问道。 “小弟不知，凌天新任盟主，自然日理万机。今宵佳节，举世同庆，盟主亦要在东极陈洲无双宫大宴群臣。有道是‘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嘛，待明月升起，山海万里，自是良宵美景，天下共度！” 凌风一边邀请凌夜喝酒吃肉，一边大笑着说道。 凌月也对着凌夜、凌风举杯相邀，并说道 “如今天下安定，百废待兴，无双宫殿新建，都城实是该由陛下亲自坐镇宫中。我等家宴，算是与民同乐，亦……与父亲天外人间同享欢乐。” 说到义父，凌夜与凌风俱都沉默。凌月，走下首位，来到近前，拍了拍两人肩膀，三人举杯，邀大殿外冉冉升起的明亮圆月，敬了上任盟主父亲凌逸笙一杯。 群臣感念，亦纷纷起身，对着天外明月敬酒，聊表寸心，哀悼追思。 待众卿敬酒皆毕，凌月再次回到主席首位，对着大殿众卿臣民说道 “中秋良宵，国洲初定，君民阖乐，该是歌舞升平，天下欢乐，共仰圣贤，盛世气象。礼乐，启。” 随着凌月公主令下，大殿之中礼乐编钟，丝竹管弦，歌女舞姬，缓缓纷呈，精彩兴荣，连番起伏。殿中欢乐，天月声闻。 不久月上中天，众卿与凌夜、凌风和凌月三人饮宴方酣，中天大殿之外，万里传音悠然而至。 “众位卿家，孤借这中秋月色，神游太虚，乘风万里，踏浪而来，欲与谪仙斋行宫各位，中秋同乐。 来，众卿随朕共饮此杯，万里婵娟，君民同乐，寿与天长，如何？” 声音洪亮，却不突兀，仿佛凌天亲至于前，娓娓动人，款款字析。 众人对此，表现不同，纷杂片刻但大多还是恭敬行礼。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天武盟主，千秋万代，一统天下，寿以永昌！万岁万岁万万岁！……” 凌天声闻，在中天哈哈大笑，大气恢宏，庄严同天，又道 “月儿，你也万里传音，与无双宫殿中众卿，同贺中秋佳节，如何？” 凌月生为凌逸笙女儿，又自天赋超绝，万民虔诚拜服，在这天武盟庭虽只是尊公主称，但实可与凌天同掌天盟，万里称皇，四海称帝。 但奈何身为女流，多有不便。又因为父亲凌逸笙丧乱期间，所以除了重要的场合，都在谪仙斋行宫中守孝。 所以近来也只有这中秋佳节，凌月才收拾丧乱心绪，协理朝政。 于是，凌月也拿起桌前一尊酒水，运气神游，风起萍末，几息之后，对着虚空，平声说道 “孤女凌月，携凌风大哥、凌夜小弟，向无双宫殿众卿家，举杯邀月，与众卿于这万里无边月色中，普天同乐。众卿，凌月先饮为敬。” 万里之外，四海东极。 陈洲，天命无双宫。 大殿内，群臣俱都看着中天明月，恭聆凌月公主之言。待凌月喝完酒水，群臣跪下，齐声山呼 “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风王、夜王千岁千岁千千岁！千岁千岁千千岁。” 礼毕，凌月让众卿平身。群臣各自拿起酒尊，对月而饮，一饮而尽。 凌天待众卿共饮完毕，龙颜大悦，遂发天言，道 “哈哈……朕有月公主、风王、夜王三位，兄、妹、弟，如有三头六臂之助。更还有众卿忠君爱民，心系社稷，为孤建得这，恢宏宇内，天命无双宫殿；孤天命神授，万民之统御，希冀仙凡一，天地同，万世昭昭，天道庇佑，泽被苍生，劫后永安，寿以永昌。 故近来八方天地祭台亦在建制；武洲南溟恶蛟作乱，玄惑人心，孤意斩除，以匡天道。 然，今晨，天武盟庭治外，有李氏逆臣，自立帝位，从者六洲，诸侯有应，教派颠扑，民无知过。更还有盟庭内诸侯，大派教首，声鸣附从，倒戈而叛。孤甚恶之！天道亦不容之！ 可叹！喈呼！昆仑陷尘，沦殁海州。天地门户，劫难焚决，飞升道毁，桑田归尘矣。众神修德，天地圆满，还待我等，下界襄助，共同渡难！ 可恨，昨日昆仑，今之恶谷，魑魅魍魉，山精水怪，残殇万民；三邪称皇，六魔辅逆，五外道法，咄咄逼人。 先盟主义父太上英皇，斩魔平乱，罢黜枭王，功成八九，却未竟身死。呜呼哀哉！ 哀莫大焉！ 今宵中秋，孤昭告天下，立誓上苍，定斩奸除恶，尽诛魔逆，收复河山，国洲阖圆！天下一统！若违此誓，神魂俱灭！” 轰隆隆！ 轰隆隆！ 随着凌天昭告语毕，中秋良宵，云月之间，无双宫外，雷霆闪烁，九重方歇。 无双宫内群臣，谪仙斋行宫众卿，俱都跪倒拜服，一起拥呼 “斩奸除恶！尽诛魔逆！收复河山！国洲阖圆！天下一统！ 斩奸除恶！尽诛魔逆！收复河山！国洲阖圆！天下一统！ 斩奸除恶！尽诛魔逆！收复河山！国洲阖圆！天下一统！ ……” “众卿善哉，平身。孤与众卿，互相勉励，天下至幸，上苍福泽！” 凌天大笑三声，续邀众卿再度饮宴。 众卿同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