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命运的相遇
花开院秋玄和野井原绯鞠的战斗已经进入白热化，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花开院秋玄已经占据了上风。 这种状况任谁在一开始都想象不到。野井原绯鞠自然不清楚自己一个稍微过界的举动会引来这么大的灾难，而花开院秋玄也只是想给对方一个教训。 然而怒火一旦被点燃，事情往往便会向最糟糕的方向发展。 幻想降临后，借用能天使权能的花开院秋玄，其破邪的力量几乎完全克制野井原绯鞠，加上其不讲理的体质，简直就是犯规。 野井原绯鞠对他的伤害，物理上的损伤几乎毫无意义，而妖力的附着性伤害，则被那神圣的破邪力量驱除，使得她造成的威胁微乎其微。除非她能一击必杀，否则时间越久，她就越不利。而事实上也证实了这一点。 花开院秋玄的衣服破损严重，看起来狼狈，但实际上，受到的伤害很低。而野井原则不然，缠绕在她身上的【畏】已经淡化了很多，妖力也开始衰退。 “可恶！如果有带上安钢的话，不至于这么被动。” 懊恼的野井原绯鞠，已经打算孤注一掷了，虽然完全解放妖力，可能会让自己神志不清，沦为只会杀戮的野兽，但是到了这时刻，她也不得不将实践这个危险的方案。 要发挥妖怪特有的个性，需要显现真身，野井原绯鞠战斗这一刻，依旧保持着人类的躯体，只是身体的部位出现了妖化的现象，可以想象，对方的战力也没有完全释放出来。花开院秋玄对这种基础常识，还是明白的，所以他也一直警戒着。 当然，花开院秋玄虽然没有受伤，但维持幻想降临，对身体也是一种严重的负担，体力的消耗也是巨大的。 “天使啊！将恶魔赶回地狱，此乃天界之权柄！” 花开院秋玄手握虚空，一把光芒万丈的天界权杖凭空显现，他身后浮现出六翼天使的轮廓，同样双手握住权杖。 这是上帝赐予他退治恶魔的权柄，拥有着最为强大的破邪能力。 野井原绯鞠虽然不清楚那长着六扇翅膀的鸟人到底是什么，但那具象出来的权杖上，带着浓烈的威胁感，她却能清晰的感觉到。 不能坐以待毙！要么逃走，要么拼死一战。 拼死一战，实在没必要，她只是想入学而已，不是要和人做生死搏杀，虽然花开院秋玄这种不问缘由就穷追猛打的做法，让她很恼怒，甚至想给对方一点颜色看看。但事情到了这一步，她发热的头脑反而冷静了下来。 对方布置的结界并不强，打破结界离开的话，她相信对方也没什么办法。 不过还不等她行动，结界就率先一步被打破了，出现在那里的是一名手持木剑的少女，天河明日奈。 突如其来的变化，不仅让野井原绯鞠吃惊不已，就连花开院秋玄也被这吓了一跳。 有结界作为缓冲，就算他释放天界权柄，也不会造成太大的危害，可结界被破除了，他要是在使用这种术式，很可能将整栋楼都毁掉，到时候也不知道殃及多少人，这可不是他的本意。所以他顾不上责怪来人，而是连忙将这个招数收回。 “绯鞠？果然是你，刚才就感觉到你的力量波动了。快点住手，这里是学校，不要乱来。” 虽然天河明日奈将野井原绯鞠视作亲人，但是这里毕竟是学校，有这太多的普通人，这样的战斗，无疑会把无辜的人牵连进来。 “大小姐！” 野井原绯鞠没有反抗明日奈的命令，不过她依然警惕着花开院秋玄。毕竟这场战斗是否进行下去，不只是取决于她，还取决于对方。 当然，花开院秋玄的目标一直是野井原绯鞠，现在有人插足，他也不得不停下。 解除了幻想降临，将借来的力量奉还之后，一阵虚弱感顿时如潮水般袭来，他不得不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楼顶。 他没有顾忌野井原，因为现在怎么看，对方都听令于那位刚出现的人类少女。也即是说，这只猫妖和她签订了式神契约，哪怕没有，但关系也是十分亲密的。 对于花开院秋玄的善意，天河明日奈明显松了一口气。她收起了木剑，向花开院秋玄道歉道：“很抱歉！我的家人给你添麻烦了！” 不论对错，天河明日奈还是率先给对方道歉，毕竟作为鬼斩役的后裔，她很强出阴阳师们对于妖怪持有的态度，一向是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小小的一个误会就可能引起大战，所以没有约束好野井原绯鞠，也算是一个过错。 当然，她同样使了一个心眼，宣称野井原绯鞠是她的家人，其意义便在于，如果对方不肯罢休，那为了家人，她也会坚定的站在野井原这边。 花开院秋玄不是傻子，自然明白这句话的含义。不过打狗都得看主人，既然那只妖怪有着御主，他自然也不会过分逼迫，这样得不偿失。 何况此时的他正着迷般盯着天河明日奈。如果说野井原绯鞠的容貌是妖艳，带着一些诱惑的话，天河明日奈便是温婉贤淑，外加一丝丝不让须眉的英气。 他几乎在一瞬间就这种气质吸引了，当然最重要的是，他对对方的熟悉感，那源于灵魂之中，若有若无的联系。 他见过她！ 花开院秋玄不得不得出这么一个荒谬的结论，因为他搜索遍这十多年来的记忆，也没有任何一个片段和对方相关，即是说，他和天河明日奈根本不可能认识。 然而，他依旧相信这种感觉，因为那是灵魂深处，最真实的感受。 这样目不转睛的直视是很失礼的，作为一名正常的女生，都会对此感到恼怒才是。不过奇怪的是，和花开院秋玄相似的，天河明日奈对于这名男生，也有着很奇怪的感觉。 比起脸颊发烫，她的额头反而率先一步发烫起来。 冥冥之中，如同命运注定一般的相遇，她的脑海闪过这么一句话，随即她的脸颊也羞红了起来。 野井原绯鞠自然无法明白这两个人心里是如何的波澜万丈，不过现场看来，显然是花开院秋玄用着色眯眯，极具侵略性的目光看着天河明日奈。 而天河明日奈似乎为了她而不敢吭声，虽然气愤对方的目光，却只能选择隐忍。 虽然这是野井原绯鞠自己的脑补，但对于不明真相的人而言，这样的解释反而行得通。再加上她本身就不喜欢好色之徒，所以对于花开院秋玄的观感就更差了。 “无礼之徒！把你那恶心的目光给收回去。” 野井原绯鞠挡在了天河明日奈身前，一副衷心护主样子，让天河明日奈和花开院秋玄齐齐一愣，都发现自己的失态。 虽然很在意，不过花开院秋玄倒不至于被美色迷得找不着北。 “她是你契约的式神吧？” 这个描述并不怎么准确，但天河明日奈还是顺着这个话点了点头。 “我能问一下，绯鞠，哦，也就是她到底怎么招惹到你了吗？” 花开院秋玄之前头脑有点发热，所以才会穷追不舍，但现在这么一停下来，倒是冷静了不少，加上他也不愿意招惹一个契约着这么强力的式神的阴阳师。 所以，只能开口解释道：“看来你并没有授意她胡作非为。我之所以打算退治她，是因为她居然对普通人下手，却正巧被我碰上了。我个人并不推崇妖怪必杀的论调，但亲眼看到有妖怪打算残害人类，也不能坐视不理。” 残害人类，这个罪名很严重，虽然天河明日奈不愿意相信，但对方信誓旦旦的样子，也不像是在说谎，于是不由得向野井原绯鞠求证。 “大小姐，这个人在胡说，我只是控制了一个人类，希望他帮我做点事情而已，从来没有打算过伤害人，可他却不问情由，对我下死手，我迫于无奈只能反击。” 事实的确是这样，至少在一开始，野井原绯鞠并不打算和花开院秋玄交手，不过是一再被逼迫，才不得不反击。 可问题是，立场不同，人的主观思想对事情的过程会起到很大的影响，至少花开院秋玄眼中，事实是完全相反的。 “你是没有伤害人的意思，但你难道不清楚，思维控制一个人，对普通人的大脑会造成什么伤害吗？即便你没有害人的打算，但这种行为已经在伤害人了。我含怒出手，本就是再正常不过的行为。” 对于针锋相对般的言论，天河明日奈总算有了一个大概的结论。就结果而言，她偏向于野井原绯鞠的说法。不过这不代表对方的判断失误，只能说大家的立场不同，所看到的事情自然也就不一样了。 但不管怎么说，野井原绯鞠的确做了一些不好的事情，才会引来误会。 “我替她向你道歉，但我保证她说的话都是事实，假如受害人没有大碍的话，能不能将此事就此揭过。如果你不满意的话，我可以全权负责。” 对此，花开院秋玄也无法再追究了，如果他不想惹到麻烦的话。而且他对对方还很在意，实在不想引起对方的反感。所以如果受害人，那名理事长没有太大问题的话，就此揭过是最好的。 “我接受……” “我反对，邪恶的妖怪必须得到制裁，哪怕它已经成为了式神。” 正当花开院秋玄想让这件事告一段落的时候，却被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而且这个声音的拥有者，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堂妹，花开院柚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