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怪异（weird）
九十九朔夜就这么走在前面，虽然年纪看起来很小，但身上的气质倒是颇具规模，想来也不是什么简单的身份。 而她的身边还跟着一个西装革履，戴着眼镜的男人，年纪大约三十岁左右，冷漠无言，但他每一步都跟丈量过似的，每一个跨步都几乎一模一样。而起脚步很轻，显然是个练家子。 不仅如此，叶秋玄的敏锐的感官告诉他，这名男人是个很棘手的角色，因为他感受到了一种危险感，就像走在那里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头野兽。 事实上，如果这名男人收敛身上气势，叶秋玄还未必能发觉，可这个人肆无忌惮的将气机锁定在他身上，显然就是通过这种方式在警告他，不要乱来。 叶秋玄也没打算乱来，于是就这么静静地跟在两人身后，不住地打量着四周，根本没有把那个男人的气机锁定放在心上。 直到他们来到了一个种满蔷薇花的花园里，九十九朔夜才停下了脚步。 “我就开门见山的问了，你是什么人？” 此时的哥特萝莉已经转过身来，而且一副趾高气昂的模样，就这么居低临上地看着他。 “虽然我觉得你已经知道了，不过我还是老实的回答吧。我叫叶秋玄，来着天朝的留学生。” 九十九朔夜眉头一皱，“我不是问这个。我是问你，你是七曜中哪个派来的，目的是什么？” 这个问话，算是把叶秋玄彻底问蒙圈了。九十九朔夜居然不是针对他破坏考试的行为进行提问，反而问出这种莫名其妙的话，使得他准备好的答案没有了发挥的余地。这一刻，他是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回答了。 七曜是个什么鬼？从对方的神情上看，应该是对立的吧。她误会我是敌人派来的间谍？这可真是天大的冤枉。 等等。间谍，破坏考试，远胜新生的实力。卧槽，这要联想起来，那他就真的黄泥巴掉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 “我没听说过什么七曜，如果你指的七曜是金木水火土日月，那我倒是知道，其他的，恕我孤陋寡闻。” “你真的不知道？” 九十九朔夜并不相信，于是眼睛一瞪，便是死死地盯住他。 叶秋玄无奈地摊了摊手，“这个我是真的不知道。” “那你为什么要破坏考试？” 总算回归正题了。 叶秋玄长吁了一口气，接着就把自己如何倒霉地迟到，如何倒霉地被教职人员抢了椅子，又如何倒霉地找不到对手，最终迫于无奈，只能见一个打一个。 “我说的句句属实，不信你可以去问那个教职人员。虽然我不知道他是谁？” “就算你说的是真的，难道你不知道你怎么做，对本学园影响多大吗？你是想让我被人嘲笑，今年的新生录取只有几个人吗？” “那和我无关，想让我维护本学园的声誉之前，首先得确保我是学园里的一员，不是吗？” 闻言，九十九朔夜一愣。虽然这听起来有点强词夺理，可是逻辑上却没有任何毛病。 “再者，是你说过这场考试不限任何手段和规则的，我这么做，也不算违规，自然没有被责怪的理由。” 这一点确实是她提出来的，但她怎么也没想到，会出现这么一个无法无天，不把潜规则放在眼里的人。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九十九朔夜低着头咬着嘴唇，显然对这种无从下手的感觉感到懊恼不已。 想要从规则上责备叶秋玄，显然是不可能了，所以只能换一个问法。 “你说不是七曜的间谍，那你怎么解释你身上的力量。据我所知，新生虽然注射了黎明星纹，可它仅仅是最低级的东西，提升人体的素质十分有限，可你的身体素质明显高于其他人。这绝对不是黎明星纹带来的力量。” 对于这个疑问，叶秋玄也有了腹稿。 “你说得对，这的确不单纯是黎明星纹的力量。至于答案，其实很简单，就因为我来自天朝。” 来自天朝算什么答案？这给其他人自然算不上解释，但如果是一个心存疑虑的人，却会诞生出无数的联想。天朝，无论在哪个动漫，哪部电影，都是神秘的代名词。谁都知道，天朝的人才济济，高手隐士更是多不胜数。 叶秋玄看似什么都没说，但事实上他已经侧面表明，他就是那些神秘高手们带出来的弟子。虽然这必定是个谎言，但对于九十九朔夜而言，却未必不是真话。 真与假，有时候并不完全取决于客观事实，更多的可能是取决看待事情的人。 九十九朔夜沉默了。 她的确无法分辨真与假，可天朝这个神秘国度，全世界任何一个组织都不知道它究竟蕴含了多少神秘力量。唯一知道的，就是这个传承了五千年文化历史的古老国家，从来都不简单。 “好吧，我暂时接受你这个解释，但我希望，你以后最好老实一点，遵循这里的规则，不要无事生非。否则，我会让你明白操焰魔女之名从来都不是一个摆设。” 操焰魔女？叶秋玄有些意外，这个哥特萝莉居然真的是个魔女？ 难道不管哪个世界，魔女都喜欢用哥特萝莉的装扮示人，而且还喜欢把自己弄成幼女？ “你好像在想一些很失礼的事。” “没有没有。” 叶秋玄连忙摆手，但心里却吐槽道，这你都看得出来？ “你放心，我只是想好好入学而已，如果不是没办法，我也不会用这种极端的手段。” 九十九朔夜半信半疑地点了点头。 “你的焰牙是什么？虽然我说过考试不计手段，但好歹我这个学园的研究方向就是这个，为什么不用焰牙作战？” “这个......” 不是他不想用焰牙，问题是他还没搞清楚他的焰牙要怎么用来战斗。别人具现的焰牙，起码是个武器形态，就算是那个拿盾的，也起码是防具之类的。但他的，实在是太古怪了。 “我可以使用，只是我不知道怎么用来战斗而已。” 这话说得莫名其妙，九十九朔夜满脸狐疑，但她还是接着看叶秋玄的表演。 “焰牙（blaze）！！” 汹涌的火焰自叶秋玄的胸膛中间涌出，随即一阵光芒暴涨，就在光芒暴涨中，一面如同冰晶莲花般的镜子出现在所有人眼前，镜子的构造十分精美，镜子四周的花瓣装饰在阳光下熠熠生光，光华流转间，可以看清楚其中脉络纹理，仿佛是一件艺术品一般。只是镜子的镜面上，却充满着裂痕，不是蜘蛛网般的裂痕，而是像被什么切割过一样，碎裂成几块，给这件艺术品带来了难以挽回的瑕疵。 “这......” 九十九朔夜震惊了，就连之前一脸冷漠，面不改色的西装男人也是瞪大了双眼。 “这是你的焰牙？怎么可能出现这种焰牙？” 要知道黎明星纹中的纳米计算机，只记录着武器资料，也就说灵魂的具现只能是武器一类，就算特殊点，出现防具一类的也有可能，但绝不可能出现这种奇怪的东西。 镜子，居然是一面镜子，还是支离破碎的镜子，这根本不是可能是纳米计算机中的任何一种资料。 “这我就不清楚了。但这就是我的焰牙，如你所见，这根本不是武器。之所以不用焰牙战斗，就是这个原因。你总不能指望我拿着这块镜子去和人战斗吧，砸不砸得死别人另说，就按照这破裂的状态，真砸下去，恐怕别人没事，我的焰牙就彻底玩完了。” “焰牙是一个人的灵魂具现，按理说，这面镜子就是你的灵魂本质突破了黎明星纹而形成的表象。看上面的纹理如此精细，可以说你的灵魂强度比一般人强上很多。可是......为什么会是破碎的镜面呢？破碎了，就代表了灵魂受过不可逆转的损伤。” “但真是如此，你又怎么可能好端端的站在这里，这不合理啊？” 九十九朔夜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也不由得头大如斗。 “这正是我的疑问，也是为什么我会来这里的理由。” 叶秋玄收起了焰牙，他还是挺害怕不小心给摔碎了的。 “我明白了。你的状况很特殊，但我可以告诉你，你来这里是来对了，你的疑问，我会帮你解开的。” 九十九朔夜没有再敌视叶秋玄，因为她发现了一个比异能更有趣的实验品，无论他是什么人，他的价值本身就已经超过了身份带来的威胁。 对了，就叫他怪异（weird）好了。 “你的焰牙暂时不要拿出来。我可以允许你拿其他东西代替。” 如此特别的焰牙，一旦泄露出去，不知道会引来多少势力的关注，这并不是好事情。九十九朔夜想独占这个奇货可居的实验品，自然不能让他随意曝光。 “你有其他武器吗？” “我还真有，这是担心伤害到别人，所以没使用。” 说着，叶秋玄从衣服里拿出一个剑型的徽章，随后用力一握，接着，一把宽厚的剑刃便出现在了手中，正是他的专属剑刃，破晓。只不过如今这把武器，已经被改得面目全非。 薇薇安为了让叶秋玄方便携带，特意用符文技术构建出一个存储的异空间，将破晓藏在一枚徽章之中，这一点还是参照食尸鬼王的臂章设计的。只要叶秋玄启动徽章，就可以将空间中的破晓拿出来。 除此以外，这名天才小神童，还在剑刃的基础上，改造出另一个形态，炮形态。可以将持有者的魔力吸收压缩，然后进行射击，可以说破晓从此兼具了近战和远程两种功用，实用性上升了一个台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