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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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原来一直都距离他们都是那么的近！ 先是真理子，再是浅浅，那么，下一个又是谁？ 艾格已经厌倦了现在这样的生活，他承担了太久太久的责任了，他现在只是想要和最心爱的女人好好的在一起而已！ 伸手从桌子上拿起一行照片，照片上，每个人的笑容都是那么的灿烂，就连很少露出笑容的肖恩，都笑的异常的开怀。 然而，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些笑容中包含了那么多的东西？ 痛苦，无奈，心碎，悲哀！ 每天每时，体验着生死别离，简直就是地狱。 可是，他们还活着，他们的人生还没有结束，他们能够活里在这里，是因为别人用生命换来的。他们没有权利拒绝，也没有权利寻死腻活，活下去，是对曾经牺牲了的人的最好的回报！ 浅浅，这就是你要告诉我的答案吗？ 【明天，敌人会再次的来！】 “浅浅？” 【这一次，将是最后的一次选择，最后的属于人类的一次选择，我最后能给予的东西。】 “……” 【每个人的生命都很脆弱，即使是异界体也一样，即使再如何的强而不催，都有其弱点，找出来，击溃他，就是你要做的。】 “弱点？”艾格此时已经从能够听到凌浅说话的激动中缓过神来，静默的听着她忽远忽近的声音。 【是的，弱点。而敌人的首领就是蓝流，蓝流的弱点……。便是我！】 “……你……。” 【艾格，这是最后的机会，如果没有如果的话，那么……。不要放弃，一定要等着我。】 “等着……你……”如何等？怎么样的希望去等？他如何的说服自己等下去？ 【是！艾格，你曾经说过，只要我们两个在一起，那么变是无所不能。所以，这一次，你要相信你自己，也一定要相信我！】 艾格哑然失笑，忽然觉得这样的信任很可笑，可笑到他根本就不想要。 “浅浅，你觉得我现在还能相信你吗？” 而此时，再也没有声音了，艾格却在阳台上大声的咆哮起来，“我为什么要一次次的相信你，我为什么要在你每一次失约之后，还要选择去相信你？你到底将我当成什么？浅浅，你怎么能这么残忍？” “我已经失去了你一次，我做不到再次的失去你，浅浅，你不能这么残忍，竟然是要我亲手杀了你。我做不到，真的做不到，浅浅，为什么，唯独是我，你如此的残忍？浅浅你回答我……” 毫无疑问，当第二天敌人大波来袭的时候，艾格再次的驾驶着athenazero号机。 这一次，艾格并没有和任何的人战斗，只是悬浮在不远处，看着远方的战斗，看着最后面的那抹银白色的庞然大物。 浅浅，你在里面吗？ 看着敌人熟悉的作战方式，看着己方被打乱的阵型，艾格明白，即使现在凌浅真的在里面，也无法给与他任何的回应。 这一次，林烯将艾格单独放在一旁，而身为驾驶员的艾莲·弗里德，则是被人看管在医疗中心，不允许踏出房门一步。 这一步，终究是要走的。 gds控制中心的林烯闭了闭双眼，眼底是深深的不舍，是深深的痛苦。 【避开这一点，对你们来说，可能我的布局过于的严谨。只是，林烯，看到那里了吗？那就是这个作战方略的漏洞，那么，根据这个漏洞，林烯，做出反击的方案吧。】 忽然感觉到一阵清风过去，耳畔响起了凌浅微冷的声音。像是受到了指引一般，林烯看向那密集的攻击点，真的就看到了那个漏洞。 浅浅，到了最后，却还是你……。 “athenazero号机，艾格，你听我说……。” 艾格静静的听着林烯的话，什么也不说，也不答，也不动，就这么的看着。 【唉！】 一声急不可查的叹息，艾格的身边忽然出现一个身影，一只冰凉的手指轻轻的覆上他握着操纵杆的手，身边熟悉的气息，让艾格一阵恍惚。 多长时间，多长时间没有这样近的接触了？ 【艾格，这是我最后的请求，我不想，不想你们死掉，我想要你们好好的活着。艾格，看到了吗？只有这样，你才能活着，大家才能活着，我才会高兴。】 艾格忽然抽出手，冷冷的像是看一个陌生人一样的看着她，“凌浅，那我呢？我对你来说算什么？你有没有想过，我亲手杀了你之后，我会如何？” 凌浅的眸光一闪，她当然想过，只是……从艾格成为athenazero号机，那就再也没有别的办法。 “浅浅，你爱过我吗？” ☆、116 残酷！牺牲！ “浅浅，你爱过我吗？” 艾格轻声的问道，被覆盖住的手，轻轻的从凌浅的手下抽了出来，自始至终，艾格都没有转过头看一眼，他是真的不知道该如何的去面对凌浅，他怕，怕他会忍不住的想要伤害她。 凌浅没有说话，艾格似乎也觉得自己问了一个很可笑很可怜的问题，他竟然会问这样的话。明明早就知道答案了的，明明她早就给过了他的答案，可是为什么却老是像个女人一样，没有一点点的安全感？ 艾格忽然松开了握着操纵杆的手，整个人狠狠地倒向身后的靠背，链接着驾驶服的线路一阵颤动。紧紧的比起双眼，不愿意再开口，也不愿意去看凌浅。垂在身侧的双手紧紧的攥着，压抑着心头将要冲破出来的痛苦无奈。 凌浅因为靠着最后和林烯之间的联系，才能精神体出来和他们谈话，却没想到，她竟然伤了艾格这么深。 伸出手，想要抚上艾格的鬓角，却在手指将要触碰到的那一瞬间，忽然收回手。 深深地看着面前的一张俊颜，凌浅觉得，这短暂的一次重生，其实就是为了让她理解最后的那份感情的吧！因为现在理解了，所以她才会要做最后一次无悔而无怨的选择。 即使，当初她没有爱上艾格，不懂得爱，选择一定也不会更改。 只是，这就是责任，在她选择了这条路之后，所需要背负的责任！ 心疼的看着艾格疲惫痛苦的脸庞，顿了顿，凌浅还是抚上了他的脸颊。 因为是虚幻的影子，所以凌浅并不能真正的碰触到艾格，艾格之所以能感觉到，那是因为立体感，那种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默契。 在凌浅的手抚上他的脸的瞬间，艾格浑身一颤，紧闭的眼睛微微地颤了颤，却坚持的不肯睁开眼睛。 “逃避，并不能解决问题，艾格！”凌浅的声音是从来没有过的柔和，溢满了柔情的大眼中，闪烁着晶莹的水光，“艾格，你一向最为的理智，你曾经的志向，难道说是忘了？艾格，人的一生不可能至善至美，总是或多或少的会有很多的遗憾与无奈！艾格，有的时候，你可以选择，有的时候，你却无法选择。” 曾经，她给他们的，就是可以选择的机会，而现在，剩下的就是无法选择了。凌浅知道这个选择的选择有多难，就像是当初她自私的阻止艾格驾驶athenazero号机一样，就是害怕最后无法逃避的选择题摆在他面前的时候，他会痛苦。 果然，她终究不是那种公平公正之人，无法真正的做到对每一个人都是一样的态度！ 在她的心中，艾格是独一无二无法替代的存在！ 她没有家人，她从记忆开始，剩下的就是无止境的数据，和与林烯之间的链接。 生命的代价，她了解，她也无法割舍下去。 她最开始的时候，也只是为了保护林烯一个人，夺取了让他成为真正的神王的机会，不让他受到伤害。可是，林烯的身体还是因为她而垮下来，终究还是因为她没有好好的保护他，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所以，这一次，她绝对不希望还有上一次的事情发生，这一次，她一定会保护好他们！ 即使是……牺牲掉她自己！ “艾格，下定决心好吗？” 下定决心，这让他怎么去下定决心？下定决心杀了她？为了那个狗屁责任！ 倏地睁开眼睛，艾格的双眼一片血红，恶狠狠的瞪着凌浅。她竟然让他下定决心，为了这些责任杀了她。难道她不知道，对他来说，任何的人或事都比不得她吗？这个世界上，再也找不到能和她相比的人了，他怎么可能能下定决心？ “不可能，除非我死！”咬着牙，艾格毫不留情的拒绝，而且口气坚定的没有一丝转寰的余地。 凌浅脸色变得有些难看，黑黝黝的猫瞳中忽然升腾起深深地失望绝望，脸上忽然扬起一个凄凉尖锐的笑，“是吗？这是你的答案？” “是，这就是我的答案！” “其实，艾格你知道吗？即使你不杀我，随着时间越久，我将渐渐的失去自我，甚至连精神体都无法避免。我现在的精神体被困在一个狭小的空间中，无法挣脱桎梏，我寻求一个解脱，难道这都不行吗？” 凌浅企图让艾格明白，而实际上凌浅确实了解艾格，她知道如何去做才能让艾格妥协，她知道怎么做，才能让艾格心甘情愿。 果然，艾格在听到她的这番话的时候，眼底慢慢的溢出心疼之色，他的浅浅，为什么每次都是这么的痛苦？ “athenazero号机中出现可疑反应，林中尉，这个是……” “不要紧，是她，是她在努力的说服着艾格，是她啊！”林烯颤着唇，轻声的说道。 林烯的手颤抖的止不住，甚至连身边的威尔都清楚的看到了。 顿时，威尔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林烯，甚至，就连威尔高大的身躯都是一颤。好半天，才像是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一样，“林烯，你所说的……劝说，难道是……杀了凌浅？” 【砰！】 【哐当！】 威尔的声音并不小，所以，本来就寂静无声的gds控制中心自然全部都能听到，而刚刚的那两声巨响，则是因为洁西卡受惊了之后，猛地从座位上站起来，而碰到了身边的椅子发出来的。 然而，此时洁西卡根本就无法估计到这一定，抬起头看着林烯，瞪大眼睛，道：“开玩笑的吧，是开玩笑的吧！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凌……你们是要杀了她吗？为什么，凌到底犯了什么错，她可是帝国联邦的指挥官啊，你们怎么能杀了她？” 洁西卡并不知道内情，他们也无法和她说出内情。很多的时候，其实不知道反而是种幸福，不用日夜内心的受到煎熬，感到痛苦。 林烯垂下头看了眼洁西卡，“没有，她没有犯错，只是，唯有她死了，这个世界才能真正的和平下来。” 洁西卡觉得匪夷所思，摇着头后退了好几步，大眼中含着不敢置信的泪珠，不断的摇头，“什么叫做她死了，这个世界才能真正的和平？难道这个世界和不和平还要和她联系到一起？明明这一切都不是她的责任，她承担了这么久，为什么还要让她继续的承担？她并不欠你们，你们怎么能这么的对她！” 尖锐的喊声在gds控制中心中徘徊，洁西卡喘着气，扶着身侧的桌面才能勉强的站定。 她当初就应该阻止凌浅前往帝国联邦，如果阻止了凌浅的话，也就不会出现这么多的事情，也就不会让凌浅这么的痛苦。 为什么一切的东西都要凌浅负担，凌浅明明也就才十八岁而已，十八岁的少女，却肩负着整个星球人的生存，这是多么的残忍！ 林烯撇过头，声音隐藏着很好的颤抖，大声呵斥，“你不懂就不要说一些废话，你以为什么事情都像表面所看到的那么简单？她是我妹妹，我的亲妹妹，难道我想她去死？难道我愿意看着她再一次的在我面前死掉？我曾经失去了她一次，谁愿意再次的失去？如果不是因为那所谓的责任，如果不是为了这些人能够顺利的活下去，你以为我想吗？” 这是林烯第一次发这么大的火，这也是林烯第一次这么大声的说话。记忆中，林烯一直都是面带着微笑，即使曾经在住院期间，得知了曾经的林浅死亡的消息，也从来没有如此的失控咆哮过。 此次，这突如其来的怒火，让gds控制中心的所有工作人员都是一惊，不敢说什么话了。 不过，林烯话中无意中透露的讯息，让很多人都瞪大了双眼，脸上浮现出惊愕的神态。 亲……妹妹…… 难道说，这个一直以来给他们都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感觉的人，一直都是……可是，明明林指挥官却是以死亡了，那么……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谁能解释一下，谁能告诉他们，到底是出了什么差错？到底他们忽视了什么？ 洁西卡脸色苍白，摇摇欲坠。她是没有在意到林烯话中透露出来的意思，她只是知道，刚刚林烯的意思已经很明白，那就是凌浅必死无疑，根本就不容许改变。 怎么可以…… “林中尉，艾莲·弗里德挣脱了看守，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