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失魂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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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法长明灯呈束状照彻发言台，抬头看去，巨大的、呈环状阶梯型排列的席位上密密麻麻地坐满了人。 记得夏洛特第一次站上这个发言席时，还是在他十二岁那年的冬季。那时候的他，作为冰风堡统治家族的代表在台上进行了简短的发言。夏洛特发誓，那是他一辈子都难以忘记的经历。 那时候，前世今生加一块也没有见过这种场面的夏洛特，感觉平时伶俐的舌头都快要打了结，说话时甚至还带着颤音。 而事实上，更让人失落的是。夏洛特懊丧地发觉，台下的法师们、商人和公会代表们，几乎都不在意自己究竟说了些什么东西。 那是在埃罗萨绝不可能出现的情况。 但现在却不同了，晋升大师的夏洛特毫无疑问得到了法师们的认可。哪怕他再怎么特立独行，但他的天赋却让人们认定他必将成为下一个传奇。 未来的首席法师加冰风堡大公，骄傲的法师们已经承认他是真正的冰风堡继承人。 二十年恍然如梦，他还记得自自己穿越之初以来的心态变化。 从一开始努力寻找自己的金手指，打算拳踢神明、脚踹传奇、建立一个豪华的水晶宫；到后来打算混吃等死，在埃罗萨享受纨绔子弟提鹰遛狗的幸福人生；再到对陆斯恩的梦境生疑，在艾儿的协助下第一次施展魔法的激动；到全身心爱上法术，打算做回老本行，像前世那样宅在冰风堡，当一个学者顺便成就根源的缱绻梦想…… 直到现在、准确地说是在琉森那一刻明确了定位与目标！ 他需要力量！要用法术给自己带来无尽的力量！ 但绝非是为了像此刻这般，得到别人尊重的眼神，而是为了获得守护他人的能力！ 身为孤独的观测者，他必须具备的反抗命运的能力！ 他清了清嗓子，用手拨弄了下扩音器。 即便黛玛的挑衅让人发笑，但法师们却很好地表现出面对强者的应有态度。他们停止交头接耳与憋笑声，等待着这位几乎被确定为下一个传奇的年轻人在台上发言。 “原本我打算履行下我身为冰风堡大公储的职责，说说我对近期冰风堡政治经济活动的某些看法与建议。”他自嘲地开口说道，“但很显然，我们永远年幼的首席大人并不想听到那些无聊的长篇大论！” 他刻意用了‘年幼’而非‘年轻’这个词汇，这让黛玛恨得牙齿咬得嘎嘣作响。 “虽然我很担心，不关心这些长篇累牍数据的黛玛大人，接下来又该如何向冰堡大公进行例行汇报。不过……”他耸了耸肩，“这显然与我无关！” 黛玛的小脸涨得通红。若不是黛娜在她身边拉着她，她恨不得来一发大火球将这个可恶的家伙轰下发言台。 “所以，我打算应首席大人的要求，给大家说说我创造的夏洛特记忆处理术！”夏洛特坏笑着瞧了瞧黛玛，“如果首席大人需要，在这个法术完善后我可以将它的所有资料扩印一份交给她，毕竟！” 夏洛特摊了摊手，用调侃的语气说道，“过于繁忙的工作，已经让我们可敬的首席大人记不住一个法术的名称了。但愿当法术完善时，夏洛特记忆处理术能够有效地帮助她管理自己的记忆。” 夏洛特的反击让全场哗然，大师们憋着笑偏过头，底下的代表们则交头接耳，看着这位胆大妄为的冰风堡大公储与首席大人的交锋。 虽然从政治地位上来讲，两者相差无几。但从实力上说，人们还是不得不为夏洛特的勇气鼓掌。 黛玛贫瘠的胸膛上下起伏，她几乎快要气炸了肺。而她的妹妹黛娜，则一边安慰着她、一边红着脸使劲憋着笑。 “说到夏洛特记忆处理术，人们总是认为它是一个疯狂、自残、无用的法术！”夏洛特适可而止的停止了反击，刚刚的回应已经很好地消去了他这半年来不断示好、却被不断鄙夷的憋屈。 他双手撑着桌子，在台上侃侃而谈，“我承认！这个法术是挺疯狂的！但是，诸位！你们就没想过一旦将它完善，它会拥有怎样可怕的潜力吗？” “你们以为它只是能让人过目不忘？节约学习的时间？”夏洛特摇了摇头，以肯定的态度否认，“错！大错特错！事实上，它真正的功能是对人体大脑进行合理的信息分区与调阅处理，换言之，它类似于一个恒定的、协助处理信息的信息化处理平台。” “我承认，现在它还有着黛玛大人所说的后遗症，学习这门法术的条件也十分苛刻与危险。但是，它的收益却远超风险！” “现在的我不仅已经学会了冰风堡一至七环的法术，而且在这门恒定法术的协助下，我甚至能完美地进行同一系别法术的转换！” 他右手平摊，一颗橘红色的火球便响应他的呼应凭空悬浮在他的掌中。 所有人一瞬不瞬地盯着那颗旋转不休的火球，不知夏洛特究竟想要做些什么。然后，他们惊诧地瞪大了双眼。 在近万双眼睛的注视下，那颗炽热的火球微微一旋，居然顷刻间化为了一颗清凉的水球。 近万名法师呼地一下站了起来，他们激动地看着正在台上演示成果的夏洛特。 自持身份的大师们虽然没冲动地站起身，但微微颤抖的手却昭显出他们此刻震惊的心情。而黛玛与黛娜两位传奇，也微张着嘴，看着夏洛特惊人的演示。 这是只有浸淫法术多年的传奇才能做到的奇迹！ 好比黛玛与黛娜，虽然也能做到这点，但以她们的级别和大脑极快的信息验算速度，也仅仅能流畅地转化低阶法术。 在实战中，她们更多是对法术进行构析，让原本平凡的法术拥有多般变化。而绝不会轻易尝试在顷刻间改变一个已经释放出的法术的根本模型，让它化为另一个完全不同的魔法。 因为完全改变模型的计算量实在是太大，而且容错率极低。一旦失败，法术失效那叫命好，更大的可能是会被自己的魔能暴走给炸得死无全尸。 因此，在黛玛与黛娜看来，哪怕夏洛特施展的两个法术同属毁灭系这一类别。但以夏洛特的级别和他此时的演算效率，能够轻松做到这点完全就是个奇迹！ 如果这真是夏洛特记忆处理术的功效，那完全可以想象这个法术具有多么可怕的潜能！一旦完善，它必将作为秘传法术流芳百世！ 想想看，在实战中，夏洛特使出一发火球术，对手立刻针对性地施展火焰防护。结果顷刻间，火球化为电光，直接将对方电得半身不遂。 那个过程不要太美！一瞬间，就连黛玛与黛娜都差点为这个法术流口水。 然而此刻，身处万众瞩目之中，托着水球的夏洛特却陷入了可怕的境遇。 他表情呆滞地看着自己手中的水球，脑海里盘旋着无数个纠结的问题。 我是谁？我在干什么？这是哪里？他们为什么都站起来看着我？我干嘛非得像个****一样托着个水球？我是马戏团里请来的小丑吗？…… 千分之一秒后，他想起了一些事情…… 哦！对了！我叫夏洛特.克莱德曼、我是冰风堡大公储、我似乎在环形会场进行演讲！ 但是，谁特码能告诉我！我要演讲的内容到底是什么来着？ 啊啊！不管了，随便说说吧！ 然后，在人们敬佩的眼神中，夏洛特自然地散去水球，整了整衣领，气势汹汹地双手拍上了发言台！ 下一刻，法师们激动与期待混杂的眼神，瞬间化为了惊悚与讶然！ “所以综上所述！”夏洛特将扩音器扯到嘴边，“诸位！你们难道不觉得超短裙加过膝丝袜才更加适合冰堡的女法师吗？” 他如同参加圣战的狂热战士，在台上激动地挥手，“想想看吧！诸君，无论是在温暖的夏季，还是清冷的冬季！冰堡入眼之处全都是神秘、美好、值得人类毕生追求的绝对领域！” “白丝的纯洁与傲娇，黑丝的性感与妩媚！那样的冰堡才是真正的法师天堂！”激动的情绪让他全身发热，他扯了扯自己的衣领，继续吼道，“所以诸位大法师们！请支持我成为下一届的冰风堡首席吧！你们给予我信任，而我将回报你们奇迹——” 全场哗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