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一言难尽
“姜师伯，您此去有血光之灾啊……” 陆川心中道：“师侄在此也只有祝你好运了。” 他忽然想到一事后想笑，可又觉得笑吧不对，所以憋着有些难受。 姜子牙在朝歌转悠一天赚不了一文钱，回去了又乏又累，而他那个媳妇儿马氏也不是省油的灯。 马氏是谁啊，六十八岁的黄花老闺女儿。 你说一个女人要是六十八岁，都没有把自己嫁不出去，身上岂会没点儿毛病？ 陆川听说她四肢倒健全，五官呢也基本周正，身体没什么毛病，就是为人比较势利眼。 年轻的时候，也有很多年轻人去她家上门提亲，只要那时她要求和眼光太高了，挑三拣四总是没有满意的。 这事儿传开以后，渐渐就没有男人再敢去她家提亲了，去了就是受侮辱嘛。 她呢，也就一年又一年的耽误了下来，最后青春不再变成了老姑娘。 你说心高气傲的势利眼马氏，见了姜子牙没赚一文钱回去，岂会对他有好脸色？ 到时候会发生什么，陆川现在还真不好想象。 送走姜子牙后陆川折回了店中，想了想又去了后面申公豹的房间。 他还是忘不了申公豹那仙茶的芬芳清香，不尝尝吧，心里就像有只爪子在挠啊挠。 “师父？” 陆川来到门口叫了一声，门开着，可是里面没人出声。 陆川想了想，转身回到了院子里撮了一点土，掐诀念完真言后一撒，道：“遁！” 旋即一道土黄色的遁光，如炊烟一般轻飘飘的往房中飘去。 砰！ 可是遁光刚进门，一把扫帚便劈头打在遁光上，将之击落在地。 “哎呦！” 那遁光怪叫一声，‘唰’的一闪变成了陆川，狼狈的躺在地上捂着额头。 一抬头，申公豹双手背着身后，一脸得意的从门后走出，尤其是背在身后的一只手中拿着把扫帚。 “师父你耍诈！” “兵也不厌诈！” 申公豹说的脸不红心不跳，笑道：“狐狸不是爱玩吗，为师奉陪到底，还不信治不了你了。” 虽然这么说，但他还是对倒地的陆川伸出一只手，把陆川拉了起来。 “老狐狸！” 陆川心中有些无语，到底还是自己太年轻，这么轻易就中了申公豹的圈套，不过…… 这样也好！ 现在吃了亏还可以吃一堑长一智，不然等到以后要吃亏估计问题就比这严重多了。 “师父你早就知道我要来？”陆川诧异道。 申公豹笑道：“诱饵都已经准备好了，猎物岂能不上钩？” 说着转身往旁边的桌上一看，就见多了一个碧玉杯，里面有一杯泡好的新茶。 陆川大喜，道：“这是给我准备的？” “难道……”申公豹故作不解的看了眼四周：“这里还有第三个人吗？” 陆川笑了笑，这师父还是挺关心人的，当然，这一扫帚下手也不轻。 今早的水遁他才刚胜一局，中午就被赢回去了，不过现在算起来他们之间还算平局！ 走过去端起茶杯，一股沁人心脾的清香，顿时扑鼻而来，让人几乎要沉醉其中。 “这茶有增长你安魂凝神之功效，可助你在炼气化神时更容易修出元神。” 申公豹笑道：“为师准备留到那时候给你的，不过今日你既然想喝，那便尝尝吧，喝多了味道也就那样。” 陆川的笑脸顿时一僵。 师父，你这是赤果果的炫耀啊！ 随后陆川端起喝了一口，可是下一刻他便眉头紧皱，脸上肌肉抽搐，舌头发麻，只感觉舌头都渐渐的失去了知觉。 苦！ 这茶实在太苦了，苦的你简直要怀疑人生了。 陆川实在想不通闻起来那么芬芳的茶，怎么喝起来这个味道，反差就是天上地下的区别好吗？ 他真想不出来，刚才姜子牙和申公豹喝起来怎么会露出那么满足的微笑，太误导人太坑人了。 “好喝吗？”申公豹笑问。 陆川舌头麻痹，说不出话来，只好僵硬的摇了摇发麻的头。 申公豹道：“忍着！” 实际上陆川不忍着也不行了，嘴巴都麻了，没有了知觉。 可是很快，在让你怀疑人生的苦涩之后，忽然一股甘甜出现，让人全身毛孔舒张，太舒服了。 一下子他仿佛又从地上飞到了云端。 “由苦到甜？妙，妙，妙！” 经历了这一番个中只为之后，陆川忽然睁开眼连道三声，脸上若有所思。 申公豹颔首笑道：“既然悟得其中妙，那还不去修三昧真火更待何时？” 说完传了陆川三昧真火修炼之法，陆川怔怔的起身，听完点点头，又怔怔的去了。 陆川回到房中后，一进去便盘坐在蒲团上，双手拇指压住中指落于膝盖上，慢慢闭上了双眼。 要练三昧真火，第一步便是以自身的精、气、神炼成三昧，再于胸腹之中养就离精…… 离在八卦之中本就代表着火。 他这一进去，便一整天都没有出来。 次日，申公豹于院中吐纳，发现陆川的房门依旧紧闭，于是摇摇头，今日只得他去前面看店了。 他在这朝歌开店，也有‘大隐隐于市’之意。 如今这殷商六百年的气数将尽，但只是将尽，而不是已经尽了。 朝堂之上，作为大商梁柱的文臣武将们，刚直不阿忠心耿耿，日后必会成为征伐商纣的麻烦。 故而他才隐于这朝歌之内！ 虽在朝歌，但天下大势尽在他掌握之中，只等时机一到，他便前去西周辅佐明君。 申公豹站在门口看着外面道，忽然他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从门前走过。 正是姜子牙。 不同的是姜子牙今日头上戴一个斗笠，今日的肩膀上担着一担面粉。 经过这里时，还特意贴着店铺对面的墙走，好像是在故意躲着，不想被人发现一样。 如果是陆川或许就发现不了，可今日偏偏是申公豹看店，以他的目光…… “师兄！” 申公豹连忙走到街上对前面不远的背影叫道。 闻言，那脚步匆匆的身影顿时一怔，旋即僵在了原地，不知是该走还是不该走。 申公豹笑着走到那人面前，可马上笑容一凝，吃一大惊道：“师兄，是什么妖怪把你伤成这个样子？” 人是姜子牙不假，只是今日的姜子牙脸上却多了一些，被人抓伤的红色伤痕。 姜子牙低着头躲躲闪闪，不想让申公豹看见，可哪能逃过申公豹的眼睛。 “唉，师弟，一言难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