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山文学网 - 科幻悬疑 - 三国旌旗在线阅读 - 第99节

第99节

    张辽不知道乐进的心思,但他也通过斥候得知土垠战况稳定,那么就可以全力应付蹋顿和袁熙了。

    张辽在肥如县西北列开阵势,与追击而来的蹋顿袁熙展开一场大战。

    蹋顿和袁熙根本没做好迎战的准备,他们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张辽跑着跑着竟然不跑了,不过好在蹋顿和袁谭的兵卒士气正旺,毫不示弱的和张辽的兵卒绞杀在一起。

    混战之中,双方的王牌部队都给对方造成了非常严重的损失,乌桓骑兵马术精良,在乱军之中往来自如,将张辽的步兵方阵杀的七零八落。

    而曹纯的虎豹骑也一样,配备重甲的虎豹骑一路长驱直进,直接凿穿了蹋顿袁熙的军阵。

    双方都死掐对方最薄弱的兵种,也就是步兵,就看谁先挺不住了。

    这时候就看谁的部队训练刻苦,谁的兵卒毅力坚定了,两次凿穿过后,张辽将虎豹骑中的重甲虎骑留在后方休息,命令曹纯带领四千虎豹骑和乌桓骑兵对杀,除去骑射的能力,虎豹骑在单兵战斗力和装备上都高出乌桓骑兵一筹,渐渐将对战乌桓骑兵压制下来。

    此时战场也到了最惨烈的时刻,虎豹骑虽然在战斗力上占据上风,但乌桓骑兵至少有一万余人,剩下的数千乌桓骑兵向蝗虫一样荼毒战场。

    就在这时,袁熙、蹋顿在指挥上出现了一个致命失误。

    曹纯的四千虎豹骑并不能完全牵制蹋顿的乌桓骑兵,数千没有牵制的乌桓骑兵在军阵之中往来冲突,张辽的步兵根本就没办法抵挡。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张辽开始指挥步兵尽量聚集起来,这是步兵对付骑兵的主要战法,于是蹋顿和袁熙也做出战略调整,命令手下的乌桓骑兵聚集起来,冲击张辽的步兵军阵。

    这个策略也不能说不对,但二人显然忘了,张辽还有一千没投入战场的虎豹骑重骑。

    经过几场大战的消耗,曹纯手下的重骑只有八九百人了,这八九百人扔进六万人的战场根本发挥不了多大的作用,但是用来斩首还是足够的。

    蹋顿袁熙将乌桓骑兵聚集起来,正给了虎豹骑重骑突击的机会,说实话,如果蹋顿袁熙不这么干,曹纯这数百重骑就算累死也追不上来去如风的乌桓骑兵。而且如果张辽的反应慢上一点,乌桓骑兵冲击步兵军阵之后,也会自然而然的散开。

    张辽抓住了稍纵即逝的机会,亲自带领虎豹骑重骑冲杀过去。

    虎豹骑重骑和乌桓骑兵撞击在一起,溅起漫天的血肉,张辽手中的大刀划出一道道闪电,在军阵之中撕开一条缝隙。

    最激烈的交锋只需要一点点时间,在这一点点的时间里,张辽率领的虎豹骑冲散了乌桓骑兵的阵势,集结完毕的步兵随后跟上,密集的步兵军阵就像呼啸而来的海浪,将散落的乌桓骑兵淹没到海底。

    张辽冲透乌桓骑兵的军阵,看看身边还有数百骑士,当即呼喝一声,直奔蹋顿、袁熙所在之处扑来。

    隔着上百丈,张辽就将注意力放到袁熙和蹋顿身上,冷厉的目光如同闪电一样,刺得二人心头一颤。

    袁熙终归胆子小些,不愿意硬抗气势已经达到巅峰状态的张辽,拨马横移几步,躲开张辽的目光。

    蹋顿也能感到这锋锐无匹的杀机,但蹋顿却不想闪避,袁熙退让之后,他就没法再躲了,两人所在之地是全军中枢,军心都凝聚在这里。如果两个人都逃避了,那对全军的士气打击就太大了,张辽再喊一声蹋顿逃跑了,很有可能引起全军溃败。

    所以蹋顿硬着头皮迎了上去,力拼状态爆棚的张辽。

    像蜿蜒而起的电光,张辽的钢刀自下而上划出一道冷厉的光芒,和蹋顿藏身而过。

    与此同时,张辽为了躲过蹋顿刀锋,身子在马上向外倾斜,几乎要坠落马下,毫厘之差,蹋顿的刀锋擦着张辽的脖颈抹了过去。

    血光飞溅,蹋顿猛然坠马!

    如果蹋顿避过张辽这一刀,张辽带领的数百骑兵就会陷入重重包围之中,蹋顿和袁熙的亲兵也不是吃素的,那样一来失去指挥的就是张辽的军队了。

    但世界上没有如果,也没有后悔药可以吃,蹋顿死了,乌桓骑兵登时大乱起来。

    第二百二十一章屠城灭族

    更新时间:20121021

    蹋顿一死,就进的乌桓骑兵顿时就慌乱起来,这种恐慌渐渐蔓延到全军,随之而来的就是全军溃败。

    在蹋顿和袁熙的联军中,主力部队就是蹋顿的乌桓骑兵,袁熙的两万兵卒都是东补西凑的,打打顺风仗还可以,指望他们死战不退就不现实了,而袁熙更不是一个英雄人物,力挽狂澜这个词跟他就没有一毛钱关系。

    所以联军的结局可想而知。

    战争是一件非常残酷的事情,一点注意不到就会引发惨重的后果,其中最明显的损失就是在人命上。

    袁熙的溃败必然会引来张辽的追杀,大批的兵卒惨死在逃跑的道路上,用刀子对付一个只会逃跑的人很简单,只要你胆子够就可以了,速度都是不是最重要的,总有跑得慢的不是。

    所以张辽开展了一次畅快淋漓的追杀行动,张辽手下的兵卒也将这些天被追杀的怨气全部发泄出来,一个个欢呼着、怒吼着,收割一个个可以换取钱粮的头颅。

    在张辽的调度下,三万兵卒分成三队,轮番休息,轮番追杀,这种追杀行动从肥如县一直延伸到白狼山,延绵数百里的道路上,留下上万具尸体,引来无数狼虫虎豹,以至于在数月之内,除了大股部队,都没有人敢在这条道路上行走。

    袁熙勉强在白狼山扎住阵势,收拢败军。

    但张辽根本就不给袁熙喘息的机会,立即派遣兵卒将白狼团团包围。

    白狼山气势磅礴,巍峨耸立,但有一点很不适合驻兵,就是缺少水源,虽说山脚有四季长流的饮马泉和两座湖泊,但是在山上却没什么水源(没去过,如果有差异就当古今地图不同吧),很容易被掐断水源。

    张辽当然不会放弃战机,立即派兵驻守水源,将袁熙困在白狼山上。

    千万别说掘地取水,白狼山平均海拔在七百米以上,肯本就挖不出谁来,虽说现在是夏季,山上的林木可以提供一些饮水,但绝不是长久之计,在土垠不失的情况下,张辽有的是时间和袁熙僵持。

    没过三天,山上的袁熙就绝水绝来粮了,无奈之下只得突围而走。

    这次乌桓骑兵就惨了,战马在崎岖的山路上肯本就跑不起来,被张辽杀的惨不忍睹,接近五千乌桓骑兵惨死在白狼山下。

    在接收了乌桓骑兵的战马之后,张辽继续追杀袁熙。

    多好的敌人啊!生怕我们赶路辛苦,还给我们提供战马,骑在马上的步兵虽然觉得骑马很辛苦,很颠簸,但还是很善解人意的。

    白狼山距离柳城依旧有数百里的路程,这一百余里道路对于袁熙来说,还算轻松,虽说张辽依锲而不舍的追杀,但人数缺少了许多,只能隔一段时间冲杀一次,却没办法连续进攻,这让袁熙长吁了一口气,心里窃喜不已:想来张辽的兵卒也十分疲惫了。

    但是袁熙却没注意到一点,那就是曹纯一直没出现在追兵之中。

    眼看到了柳城,袁熙激动地热泪盈眶,看看追兵还远,袁熙就想叫兵卒休息一下。

    当然袁熙也要好好编造一下,怎么向乌桓人交代,这次坑死了近万乌桓骑兵,任谁都要找袁谭讨个说法的。

    可袁熙很快就发现,自己根本用不找烦恼这个问题,斥候哭喊着来报,前方曹纯带兵数千,堵住去路了。

    “操……你……妈……”袁熙眼前一黑,差点没在马上掉下来。

    不过连续的败仗已经将袁熙的神经锻炼的坚韧无比,很快袁熙就回过神来,大骂道:“你瞎眼了吗,曹纯怎么能跑到我们面前呢,等我亲自去看。”

    袁熙显然忘了,白狼山至柳城不光有管道可走,还有一条白狼水(现在的大凌河,真实地形)还是勉强可以行舟的。

    虽然张辽不可能带着船只行军,但古代树木繁多,弄点简陋的木排还是手到擒来的,怎么的也比用双脚赶路快上一些,还能节省些力气。

    曹纯带着三千兵卒乘坐木排,早在两天以前就赶到了,并在路上建了一座简陋的防御工事,木栅栏也不高,刚刚跳不过战马就可以了。

    袁熙眼见到曹纯的旗帜,眼圈顿时变得通红无比,立即回转马头,拦住正在前行的军队,声嘶力竭的喊道:“众位袍泽,乌桓兄弟,我袁熙不瞒你们,曹纯已经带领两千兵卒拦住去路(为了不吓住兵卒,袁熙特意少说了点数字),想要回到辽东,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杀过去……拼命的杀过去。”

    看到兵卒依然有些胆怯,袁熙厉声喝道:“你们不用怕,曹纯手下就两千兵卒,而且疲惫不堪,我们奋力一战,一定可以突破曹纯的防线。”

    顿了顿,袁熙接着说道:“柳城之中还有你们的父母,妻儿,想一想吧,如果你们做了曹军的俘虏,他们怎么办?你们的父母、妻儿一定会成为奴隶,每日受人欺凌,驱使,最后惨死在曹军的棍棒、皮鞭之下,告诉我……怎么办?”

    不得不说,李重经常屠杀乌桓人,鲜卑人的恶果在这一刻终于体现出来了,袁熙手下的乌桓兵卒立即变得亢奋无比,眼冒红光的叫道:“杀过去……杀过去……我们绝不做曹军的俘虏,绝对不做曹军的俘虏。”

    正在这时,逢纪忽然问道:“主公,张辽的追兵怎么办?”

    好兄弟!袁熙激动了差点没叫出声来,立即大义凛然的叫道:“我亲自率兵挡住张辽的追兵,给乌桓兄弟留出突围的时间。”

    能将贪生怕死的言辞说的如此理直气壮,大义凛然,可以看得出来,袁熙和逢纪这对无耻主仆并不是一无是处的,最起码在激励军心,忽悠别人送死上还是很有一套的。

    于是数千乌桓骑兵发了疯一样突击曹纯的防线,一个个舍生忘死,奋勇搏杀,只杀得曹纯叫苦不迭,心中疑惑不已,没道理啊!下了马的乌桓骑兵还这么勇猛,一个个都吃了春药了吗,早干什么去了。

    到了最后,就连曹仁自己都提刀上阵了,可依然没挡住乌桓骑兵的冲击,前仆后继的乌桓骑兵硬生生在官道上冲开一条缺口。

    付出的代价的有近三千乌桓兵卒战死在曹纯的防线上,至此出征的一万余乌桓骑兵只剩下三千余人,还几乎人人带伤,但也正是应为如此,曹纯也被激怒了……

    袁熙带着残兵退入柳城,张辽也带着追兵赶到曹纯防线,一见面张辽就怒斥曹纯:“曹纯曹子和,我叫你带领三千兵卒堵住袁熙的退路,现在袁熙人呢?”

    曹纯羞愧难当,心里却愈发怨恨乌桓人了,却只能请罪道:“末将无能,走脱了袁熙,请将军责罚。”

    曹纯根本就没办法说乌桓骑兵爆发了,一个个战斗力飙升,都不怕死,所以我才没挡住。那是扯淡,找理由不是这么找的,难道还能说打败仗的原因是敌人太过勇猛,曹纯要是敢这么说,张辽都能将曹纯斩首示众。

    但是张辽依旧没放过曹纯,依照军令重打了曹纯五十军棍,曹纯也知道,张辽这是法外施恩了,要不是看着曹操的面子,自己能不能保住小命都是问题。

    毕竟用三千兵卒抵挡一万余疲惫不堪的败兵,还有防御工事作为依托,连一天都没守住,太说不过去了。

    所以曹纯挨了五十军棍都不敢、不耻怨恨张辽,只能把怨气发泄到乌桓人身上,但曹纯这股怒气早晚要发泄出去,于是有的人就要倒霉了。

    柳城是乌桓的王城,说是王城,但柳城和长安、洛阳这样的王城差多了,也就跟中原的一个县差不多大小,不过人口到不少,有二十万上下,这些人基本上都是都是乌桓显贵和他们的仆从。

    自古以来草原民族的长处就不是防守,而是进攻,所以柳城的防御能力并不强。

    张辽攻打柳城之时确实没感觉到吃力,只是按部就班的慢慢攻打就是了,张辽估计了一下,自己手里的俘虏差不多就能攻破柳城了。

    七天之后,张辽破城而入。

    在古代基本上没有巷战一说,一旦被敌人攻破城门,兵卒基本上也就放弃抵抗了。

    所以张辽在进城之后很容易的就将乌桓人控制起来,同时快马给曹操送信,询问下一步的战略计划和如何处理这些乌桓人。

    说实话,这个命令确实有点不知所谓,曹操远在千里之外的许昌,如何能知道柳城的情况呢?但张辽就像忘了:“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这句话”,堂而皇之的问计曹操。

    曹操接到张辽的信件之后就默然不语,良久才给张辽回信,信上只有四个字:见机行事!

    张辽接到曹操的回信之后,只是淡淡一笑,就将曹纯叫道军帐,吩咐曹纯,酌情对待乌桓俘虏。

    如何酌情对待乌桓俘虏呢?满心怨气的曹纯很快就给出答案:建安四年八月二十四日,曹纯将二十余万乌桓俘虏尽数坑杀,天下震惊。

    第二百二十二章中原!中原!

    更新时间:20121022

    此时的乌桓只有数十万人口,张辽曹纯一次性就坑杀了二十万乌桓俘虏,对乌桓人来说,可以说是毁灭性的打击。

    计算一下,从官渡之战到现在,大约有五万乌桓兵卒死在曹操和李重手下了,乌桓一共才多少青壮,试问一下,没有兵卒,没有首领的乌桓人会遭遇什么样的状况,一个词就可以形容:内忧外患。

    各方势力都不会放过这个痛打落水狗的机会,就别说曹操和李重了,草原的鲜卑人,匈奴人都不会放过吞并乌桓的机会。

    作为张辽和曹纯的主公,曹操遭受了大多数诸侯的严厉谴责,以刘表为首的温和派,谴责曹操没有国际人道主义精神,肆意残杀友好邻邦,破坏了中华民族和平友爱的形象,给汉国人抹黑。

    至于他们是不是真的这么想的,那就不得而知了,反正这是一个打击曹操的机会不是。

    当然也有人赞同曹操的做法,其中的代表就是李重和马腾,马腾的态度稍微温和一些,只是稍稍说了一下曹操杀戮过重,李重则不然,旗帜鲜明的支持曹操的做法,生成只有这样,才能震慑住塞外异族。

    这都是舆论战,没设么参考价值,不过老百姓对曹操的做法却深表赞同,凭什么总是这些异族欺负我们呢,换句话说,看别人倒霉总是比较开心的。

    唯一造成实质影响的就是张辽了,作为北伐军的主帅,张辽被冠以侩子手,屠夫,小白起等等一系列恶毒称号,在幽州提起张辽的名字简直可以止小儿夜哭了。

    其实张辽自己感觉有些冤枉,我只不过以为曹纯只会杀了乌桓男子呢,没想到这活这么狠毒,铲草除根啊!

    这就是君臣三人的默契问题,无论是曹操还是张辽,或者是曹纯都被乌桓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激怒了,这才下狠手震慑一下,意思很明显,咳咳……塞外的异族注意了啊,想要在中原争霸中分一杯羹,考虑一下后果啊!

    张辽在柳城休息了十天,立即派曹纯带领虎豹骑前去支援乐进,自己驻守柳城准备东征公孙度。

    这不是张辽多么看得起公孙度,实际上公孙度手下确实有三四万兵卒,但却被公孙瓒和袁绍牢牢的压制在辽东动弹不得,公孙瓒和袁绍没有灭掉公孙度真不惧怕公孙度的战斗力,而是不愿意治理辽东的偏远之地。

    三国时的辽东可不比现在,那时候辽东就是不毛之地,只有一些棒子的祖先什么的少数民族活动,物产贫瘠,没什么油水。

    但是张辽还是要做出攻击辽东的姿态,不为别的,谁让公孙度还敢联合袁熙呢。

    再看土垠的战争,太史慈、乐进、曹纯合兵一处兵力达到两万余人,开始对袁谭进行猛烈的反击。

    乐进看不上张辽,但却和曹纯的关系很好,乐进带领步兵主守,曹纯带领虎豹骑主攻,合作起来非常默契,揍得袁谭狼狈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