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九章 只要有他就足够
“这些年你都在哪里？过得还好吗？”威廉深吸一口气无奈地说道，平静无波的语气里似乎还带着一些的惆怅担忧。 约翰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尖，那里沾着一颗不知道什么时候黏上去的青草，但是晃动着他却失踪掉不下去，就像是两人的关系一样，早知道是这样，或许自己就不应该去跟踪他，或许就应该派别人过去，至少现在不会面对这样两难的选择，不会害怕他受到伤害，也不会害怕伤害他最深的人会是自己。 和他不同的是，自己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而自己将要做的事情又是什么。 他不一样，在他的眼中可能这次就是一次简单的老友重逢，或许还带着一些惺惺相惜的感觉。 如果告诉他真相的话，那对于他来说就是太过残忍的事情了。 可是如果不告诉他真相，他迟早都要面对这些事情，自己总不可能到时候在一切都尘埃落定的时候再告诉他自己是因为监视他所以才接近他的吧。 而且很明显的是他这几年过得并不好，从他的生活状态和精神气来说，他过着一种朴素贫瘠的生活，他的爱好也没有什么，只是会对着湖面发呆，有时候一坐就是一整天，这样的他让人心疼至极，也让人感慨至极。 所以...不想要伤害他，可是又不得不伤害他。 这样复杂矛盾的心理在交织作战，让约翰的心情更加地沉重阴郁。 “你怎么会找到我的？”威廉见他没有回答，于是又默默地抛出了第二个问题。 约翰将自己脑海里的那些念头抛开，不管怎么样，现在还是不要告诉他事情的真相吧，至少此时此刻不能够告诉他。 “因为你的脸上的伤疤。”约翰默默地回道，“我无意中见到了你脸上的伤疤，这让我非常在意，所以我就跟在你的身后想要看看你究竟是谁，那几天我就在林间做了一个小帐篷睡在湖的那边看着你，我害怕我认错人，所以迟迟间不敢上前相认。” “嗯。”威廉点点头轻语着，眉宇间染上了些许的快乐。 “所以你是怎么发现我的呢？那次我昏睡在帐篷里的时候是你彻夜在我身边照顾我吗？” 威廉熟悉地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感受着柔软的发丝在指尖摩擦着，心里满满当当的，只愿意时间停留在这一刻，希望能够和他坐在这里普通地聊天，可以非常普通地揉他的脑袋，还可以用手去触碰着他的手，这样宛若做梦一般的场景竟然真正地发生着，“你跟在我身后的第一天我就发现你了，原本我是想要将你抓起来，可是后来我发现你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小动作像极了小约翰，所以我就没有识破你拙劣的跟踪技术，默默地通过监控观察你的一举一动。” “监控视频？？？”约翰突然高声重复着，“我怎么从来都没有看到过。” “浓密的树林间，而且是针孔摄像头，如果你能够看见的话，那才叫奇怪。”威廉笑着道。 “所以你才总是待在木屋里，是不是因为那里有监控屏幕，你可以通过监控屏幕观察我？” “嗯，对不起让你在冷风中待了那么久。” 约翰微笑着看着他，然后伸手将他的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挥开，“对不起有用的话，那我就不用生病了。” “我以后会照顾好你的。”威廉心底有着其他的含义，但是面上还是平静淡然地说出这句话。 “就这样照顾吗？”约翰冷笑一声。 “以后我们一起住在那间木屋里好不好。” 约翰轻飘飘地瞥了他一眼，心里百转千结，如果能够待在那个木屋里的话，自己就能够接近那个教堂的秘密一些，可是这样利用他的话，那自己的罪孽可就深重了，所以她毅然决然地拒绝了这个提议，“我自己有住的地方。” “那我搬来和你一起住。”威廉连忙说道。 “你为什么要和我一起住。”尴尬而不失去礼貌地看着他。 “我们从小都是在一起住的。” “但是我们现在长大了。” “长大了我还是要保护你的安全。” 威廉的这句话着实打在了约翰的心上，他默然地看着他真挚的眼神，还有那小心翼翼的捏着自己衣角的动作，心中茫然不已，他和自己真的是不死不休吗？ 有没有一种可能性可以在既能够保全他的生命的同时，然后将那个教堂的邪教势力连根拔起... 如果这样的话，那自己就不用去纠结是选择他还是选择正义。 “我住在城区。”约翰低声说道。 “那我们现在过去看看。” “嗯。” 威廉的心情激动不已，甚至连语气都轻快了不少，最明显的是他那双湛蓝色的眼睛，仿佛湖面一样波光粼粼的，像是有万千的光芒藏在其中，最后统统都归于平静和淡然。 城区的这间放自己是约翰自己花钱买下来的两居室，一间卧室一间书房。 “今天晚上你要不回木屋睡吧，我这里没有多余的床了，等过几天买了新的床，我再将书房重新装修一下，然后你再住过来吧。” “不行，既然我都已经和你相见了，我们就不能分开。” 他的语气坚定不移，约翰原本准备好的一套说辞全然都没有了作用，只好偃旗息鼓看着他直直地站在那里的样子叹息着，“好吧，今天晚上你就先跟着我睡。” 威廉突然被这个天上的馅饼给砸中，整个人晕乎乎地像是不知道东南西北和上下左右，在接下来的几个小时的时间里，只是跟着约翰去了超市买了生活必须品，然后又根据着他的指示端菜捧着碗，两人吃了简单的沙拉、土豆泥和油煎丸子，接下来的相处就陷入了一场诡异的沉默之中。 从来不曾看过综艺节目的两人都如约坐在了沙发上看着电视机里播放着的综艺节目，互相坐的不远不近，仿佛触手可及，又像是遥不可及。 约翰不说话是因为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心中的两个小人在不断地打架，不知道该如何处理两人之间的关系，敌对的关系还是发小密友的关系。 另外一边的威廉却是从未有过的安心，未来仿佛就在面前，只要伸伸手就能够握紧它，不让它溜走，没有那残酷的被压榨的生活，也没有那浓郁的血腥味，更加没有主教大人的谆谆期盼，像是逃离了所有之后，身边只有他。 而这样也就足够了... 不需要太多，只要有他... 一切都会变得那样的妙不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