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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镇的早晨来得似乎比城市里更早些,天还蒙蒙亮的时候临河的街道上便开始聚起了熙熙攘攘的人群,尤曼宵的房间在临街的那头,古旧的木窗遮不住人声,从漏出天光的地方也漏进喧哗。 也不过六点出头的样子,尤曼宵便被不情不愿地吵醒了。 隔壁床的舍友不知为何仍安恬在睡梦中,尤曼宵稍拉开窗帘一角看着外头街道上正热闹起来的景象。 河对岸的人家才起来在临河浣洗些物件,不时从窗缝中飘进来的香气提醒着她已经是吃早点的好时候了,尤曼宵忙换了衣服洗漱了下了一楼。 民宿老板起得很早,正戴了眼镜在柜台后看着报纸,尤曼宵放轻了手脚准备出门,又听见老板和她打了个招呼。 “出去吃早饭吗?” “是啊。”尤曼宵转身过去面向柜台那边,和民宿老板面对面。 “想好吃什么了吗?” “准备就吃门口那家的面。” “那一家很不错的,记得点他们的春笋肉丝。” “好。” 民宿老板说完朝她笑着点了点头,又重新低头看起了报纸。 尤曼宵在心里默念了几遍春笋肉丝,到门口的面店里点了一碗春笋肉丝面,刚上桌没吃两口对面就坐了个人,她抬头看去见着杜明昇在烟火气息中尤为俊逸的脸。 尤曼宵近来总是为自己以往对杜明昇孤注一掷的喜欢感到莫名,此刻她便了然了。原是这几日对着季函斯,早已忘了杜明昇其实也是个好看的人。 她想着没有理会杜明昇,继续低头吃着手边的春笋肉丝面。 “你吃的什么面?”杜明昇开口问道,被尤曼宵忽略了过去,他不死心地又问了几遍,尤曼宵才慢悠悠回他一句“春笋肉丝”。 “那我和你吃一样的。” “随便。” 等杜明昇的那碗也上了桌,他便安静地吃着,即使是汤汤水水的也不发出声音,尤曼宵却觉得他愈发的碍眼。 她心里烦他吃面都是安静得很,不像是别人哧溜吃面的样子,可细想来,也不过是自己看杜明昇本人不爽快而已,和他吃面如何是一点关系都没有的。 尤曼宵觉得自己这样实在是一点也不够潇洒。 吃过早饭尤曼宵又去镇上逛了两圈,杜明昇在她身后不远不近地跟着,不来打扰,她也就权当没有看见。 昨天晚饭时的船屋正在河边静静泊着,门口的招牌在略起着雾气的早晨里不甚清晰,尤曼宵还记着昨天甚是合胃口的晚饭,便上前去细看着船屋岸边的招牌。 梨木面板上深浅不一地刻着些招牌菜色和营业时间,从早上十点到晚上十点。 用作遮挡的门帘上几条锦鲤曳尾,尤曼宵盯着那块颇为悦目的麻布门帘,不知怎么的想起了季函斯。 他狡黠的姿态有些像水间穿梭的游鱼,又或者是他光滑而肌理分明的皮肤更像。 尤曼宵抬头记了船屋的名字,想着有机会要和季函斯一起来吃。 回民宿的路上杜明昇跟着的距离变得更近,尤曼宵回头看了他一眼加快了脚步,身后的人群穿梭在他们之间,杜明昇只能在攒动的人头中窥见尤曼宵的后脑。 他有些急切地想去追上她前行的身影,却不消一会便到了民宿门口。此间他们两人的距离不近反远,杜明昇从心底涌起一股怆然,又变得更为急切。 尤曼宵在民宿不远处的桥头停下了脚步,杜明昇忙三步并作两步上前去抓住她垂在身侧的手腕,抬头却看见不远处的早点摊旁边,前些天球场边挑衅他的男生正站在那里,拿着一杯豆浆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们。 东西朝向的街道,黛色的屋檐后是熹微的晨光,斜散过来被季函斯的身形击散,落在他面前的青石板路上。 尤曼宵觉得自己此前总是想着他精健的身体和光滑的皮肤,实在是对他这样清风似的的人的一种亵渎。 她在桥头站了些时候,回过神来想过去到季函斯那里,才发现手腕被杜明昇抓着。 “早啊。”季函斯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他们近前,强硬地掰开杜明昇抓着她的手,转而伸手扣住了尤曼宵的手腕。 “早。” “你们两个一起出去的吗?”季函斯问道。 “不是。” “那你现在要不要跟我走?”季函斯凑近了问她,早起柔和的太阳光线给他的脸上镀了层金粉似的光晕,显得他愈发生动。 “跟我走吧。”他又说。 尤曼宵在他这句话里感受到了他藏在平静外表下的急切,笑着道:“好啊。” “那跟我走了,不能反悔的。” “不反悔。” g镇的地皮也不过十几亩,上午不到十一点便四处都逛完了,尤曼宵想着时间快是午饭的时点了,便带季函斯去了船屋。 去的时候已经围坐了好几桌人了,尤曼宵挑了靠窗的位置,窗外就是漂漾着的水波,几尾游鱼从水面下穿行过,带起了一条长长的涟漪。 中午的菜单和昨晚的不太一样,多了几道鱼肉的菜,尤曼宵随便点了几个,又把菜单递到对面。 “你看看你要吃什么。” “我都可以,你点吧。” “我要吃的都看好了。” “那我先看看。” 季函斯说着低头看着菜单,突然又问道:“怎么想到带我来这里吃?你昨天也吃的这家吗?” “对啊,你怎么知道?” “看你熟门熟路的。”季函斯抬眼看了她一眼,又轻笑着继续翻着菜单:“这家这么好吃吗?来了又来?” “这家特别。” “特别什么?” “这是形容词的特别。” “哦,这样啊,那这家店哪里特别了?” 尤曼宵转头看了眼门口垂落的麻布门帘,里间看不见上头曳尾的锦鲤,她思忖着,说道:“这家店让我想到你。” 她的话让季函斯倏地抬起头,他环视四周没看见什么特别的东西,问道:“哪里让你想起我了?” “你猜。” “我猜是这家店优雅的气质。” “厚脸皮。” “不是吗?” “不是,而且你的气质也不是优雅。” “那我的气质是怎么样的?” 尤曼宵朝季函斯招招手,他顺势半个身子越过桌面附耳过去,听见尤曼宵在他耳边的话:“性感。” 她的话在青天白日里带起别样的酥麻,季函斯愣怔了会咳了咳坐回去,假意睨了她一眼道没有接话。 被桌面掩盖的空间里是涌动的暗流,季函斯的下身不可抑制地胀大,尤曼宵的小腿还不知死活地磨蹭着他。 季函斯稍侧过身躲避,把腿收回到自己的椅子下。 桌下的腿脚落了空,尤曼宵瘪了瘪嘴,撑着下巴看着窗外的河面。 一顿饭在他们两人之间的沉默中过去了,下午怕是很热两人便合计着不去逛了,又在船屋坐了会才起身回了民宿。 “你酒店住在哪里?”尤曼宵问道。 “就早上碰见你那里。” “那你和我一个民宿啊。” “对啊。” 吃过饭街道上的行人不知怎么的多了起来,季函斯在尤曼宵身后为她隔绝开人群,推着她的肩往前。 “急什么?”尤曼宵几乎被推得趔趄起来,忍不住回头看向季函斯。 “快点。” “有什么好着急的,我要摔倒了。” “反正就是快点。”季函斯说着在她头顶亲了一口,尤曼宵便噤了声。 回到民宿上了楼,尤曼宵的房间在二楼中间。 到了楼层她便挥了挥手准备回房间,却被季函斯搂着上了三楼。 他的手臂紧紧地箍着她,连拖带拽地把她抱进了自己的房间。 靠河的房间窗户敞开着,从门口就可以看见大亮的天色,尤曼宵没等好好打量这房间,便被季函斯压倒在了床上。 “吃饭的时候勾引我?”他掌着她的下巴问道,却没等她回答便攫住了她的唇。 衣服的下摆被他撩起露出雪白的腰肢,季函斯探手进去拢住尤曼宵一侧的乳房揉捏,在吮吻的间隙中嘶哑着喊她的名字:“曼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