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节
梁谨辉瞪眼看章璋，咬牙就说：“笑！怎么不笑死你！这二狗子还不都是你宠着的！”真是什么样的狗就有什么样的主子！无法无天了都！ 章璋心知这事还真是二狗子的问题，而且他又已经笑了半天，再这么下去对梁谨辉还真不怎么厚道了。于是，章璋就说：“行了。我替二狗子给你道歉。它也不是故意的。是不是？”章璋拍拍二狗子的脑袋。 二狗子应声“呜呜”了两下。 章璋咧嘴就笑，说：“看吧。二狗子给你道歉了。” 梁谨辉被这一人一狗气的没话说，一早上遇到这事，他还真只能自认倒霉了。梁谨辉心里就念叨，这章璋敢情天生克他来的！就没好事！只是想归这么想，梁谨辉这会儿也只能装着不在意，大度的“哼”了一声，说：“懒得和你计较。” 章璋听这话，又想笑，这愣子是和二狗子计较呢？不过，好歹章璋没笑出来。他反倒是看看梁谨辉裤子上，说：“要不要去我家洗洗？” 梁谨辉低头看看，裤子上可不是粘了不少水渍么？梁谨辉就一头黑线的点点头。他可是有洁癖的！ 章璋就带着梁谨辉又回了家里，拿出一块毛巾给梁谨辉粘了水，然后让他自己一点点擦。梁谨辉比他高不少，不然他倒是能借条裤子给梁谨辉。 梁谨辉边擦就边说：“章璋，我给你带了早点的。要不你先吃吧。冷了就不好吃了。” 章璋看了眼梁谨辉带到楼上来的早点，走过去打开袋子，却是热腾腾的豆腐脑和几个包子。章璋就说：“你就给我送早点来的？” 梁谨辉擦着裤子的手就这么顿了顿，才说：“那是！你没看少爷有骑车么？反正又欠了你这学期的早饭，干脆给你送过来算了。” 章璋挑着眉就这么看着梁谨辉，说：“你这么好心？还是怕又送到学校丢面子？” 梁谨辉闻言就一下直起了身子，皱眉说：“章璋，你别老挑刺好不好？我怕丢什么面子。愿赌服输的。谁不知道？” 听梁谨辉这么一说，章璋倒是有点傻了，疑惑道：“那你大清早不去学校到我这儿来送早点？” 梁谨辉这下又有点恼了，不过这会儿他恼的是自己，这做朋友的话，要怎么说呢？他什么时候变的这么词穷了？ 见梁谨辉久久不说话，章璋更觉得稀罕了，梁大少爷什么时候还能说不出话的？就算他再怎么词穷憋气，这人多数也会骂几句啊。 章璋想想刚才他问梁谨辉的时候，梁谨辉就没答。章璋就说：“喂，你怎么了？还是有什么事？”别是出事了？可梁谨辉在这儿能出什么事？就算出事，他也不能来找他章璋啊！章璋想不出所以然来了。 而这时候梁谨辉丢下毛巾，也不擦裤子了。只是直直看着章璋，似是不耐烦的说：“你怎么老问老问的！少爷不是说有骑车了么！” 章璋就闹不懂了，他梁少爷骑了车和他跑自家门口有什么必然存在的联系么？况且，他梁少爷是骑车还是坐小车和他章璋又有什么关系？还是说他心老了，都不明白现在的小年轻都在想什么了？ 梁谨辉见章璋不说话了，心气也稍微平了点，又有点别扭的说：“我不擦了。等会中午回家换一身就行。时间不早了，去学校吧。第一天上课呢。” 章璋当然没意见，锁了门，就和梁谨辉下了楼。到了楼梯口，梁谨辉给自行车开了锁，然后就骑了上去。正当章璋以为他要骑走的时候，梁谨辉就不耐烦的说：“傻愣着干嘛呢！上来啊！” 哈啊？章璋还真愣一下，梁谨辉这是……？ 梁谨辉扭着脸也不看章璋，就说：“反正顺路，以后早点带你一起去学校。” 哦章璋终于明白了！梁谨辉反复说什么他有骑自行车究竟是个什么意思！ 章璋就盯着梁谨辉看了好几眼，直到把梁谨辉看的脸红脖子粗。梁谨辉终于是扭过头死死盯着章璋，怒吼了一句：“你看我干嘛！没见过帅哥啊！” 章璋噗嗤就笑了，他看得出来梁谨辉这会儿正是别扭呢！这二愣子也会有别扭的时候。章璋好心也不作弄他，就施施然走上前，伸手拍了拍梁谨辉的肩，说：“那真谢了啊！帅哥！”然后轻巧的纵身一跃坐上了自行车的后座。 梁谨辉被章璋这么突然的一下，弄的有点紧张，龙头晃了好几下才平稳一点。 章璋抓着梁谨辉腰侧的衣服，坐的心惊胆战，边说：“喂喂！你行不行啊！” 梁谨辉被章璋小看，头也不回的吼了一句：“闭嘴，摔不了你！” 章璋就不说话了。想想也是，梁谨辉这身高马大的，又是骑自行车，脚一伸就能着地，还能摔的了人么？ 两人就这么一路来到了学校。 梁谨辉载着章璋进学校的事很快又成了一个话题。这也不难解释，梁谨辉是什么人物？那就是个风云人物啊！一举一动那都是受着众人瞩目的。再者说，梁谨辉上学期和章璋的争斗，也是众所周知的事，这两个人怎么都算是对头吧？ 可是眼下又是怎么回事呢？梁谨辉和章璋居然就这么一前一后的进了教室？而且看上去气氛那是相当和谐啊！这两人什么时候竟成朋友了？难道真的是不打不相识？ 章璋和梁谨辉当然不会在意班上的种种眼神和窃窃私语。章璋到了教室仍是自顾自的该干嘛干嘛。梁谨辉的做派也和过去一样。唯独不同的是，梁谨辉会不时的找章璋说说话什么的。完全和上学期那种老死不相往来的感觉不一样。章璋也再没给梁谨辉什么脸子看。只是有时候说话，还是会把梁谨辉憋的脸通红，气到不行，扭头就不理会人。不过，隔一会儿，梁谨辉又会凑上去说些什么，就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似的。 因此，这会儿全年级，甚至全学校都知道，章璋和梁谨辉经过一个寒假，居然成朋友了。 对这样的事，绝大多数的人看个热闹也就是了。该干嘛还是干嘛，毕竟与之无关么！可是对于有些人看在眼里就说不出的复杂了。 顾少聪显然就是其中的一个。经过开学前两天发生的事，顾少聪和梁谨辉因为章璋又吵了一通，两人之间的关系明显有了裂缝，两人之间的交集也少了很多。顾少聪固然是看不惯梁谨辉和章璋竟然真的走近了，还成了朋友，可是他心里隐约的对于能和章璋说笑无忌的梁谨辉还存着一丝羡慕。他究竟是怎么了，顾少聪自己都说不清楚，更有点不是滋味。 梁谨辉算什么呢？章璋都认识他多久了？可为什么如今看来，梁谨辉和章璋的关系竟然要比他顾少聪还好呢？就算他过去确实看不起章璋，可是现在，他也没再这么想过啊！顾少聪也曾努力想稍微改善一下他和章璋的关系。但是章璋的表现始终是不冷不热。顾少聪不能说章璋态度不好，可他就是有点拒人千里之外的感觉啊！顾少聪甚至有种无从着手的感觉。 所以顾少聪心里真就看不惯梁谨辉了。凭什么呢？他顾少聪和章璋认识的时间才算久不是么？梁谨辉这混蛋才是后来的啊！这么一来，顾少聪和梁谨辉就更说不上话了。原本两人有时候还会一起出去胡混一下，可之后，就更少了。 而还有人，自然就是冯冰冰。上学期自打来了梁谨辉之后，章璋是始终独占鳌头，而且成绩越来越好，年级第一就像是他家的一样，而梁谨辉也是不甘落后似的，虽然有点万年老二的嫌疑，可是那也毕竟是绝好的成绩啊！冯冰冰这个班长，成绩上就始终落在这两人之后，不甘心之余，冯冰冰更是恨起了章璋。对于梁谨辉，冯冰冰心里多少还是在意的。而且，梁谨辉虽然看似口花眼花，但是也没有交什么女朋友。 更何况，顾少聪突然之间似乎也不再追着冯冰冰了。这让她心里也稍微安心了一点。她对顾少聪真是有多看不起就有多讨厌的。也因此，冯冰冰和梁谨辉说话的次数也多了起来。也没见顾少聪有来碍事。 可是，不论冯冰冰表现的多亲近梁谨辉，梁谨辉却像是没一点感觉似的。这也让冯冰冰暗地里咬牙切齿的。她总不信难道自己还不够漂亮么？ 梁谨辉对于冯冰冰的示好并非不清楚，但是一来有顾少聪的话在前，二来，他在国都的时候也见多了美女，他早晚是要回国都的，所以也没想在g市交个女朋友玩玩之类的想法。他也不是没交过女友，自然知道交女友可是件麻烦的事，又花时间，还得哄着。他这会儿和章璋关系良好，可在学习上，两人还是你争我赶的。可比交女友有趣多了。 更何况，梁谨辉心知肚明，最多也就是再一个学期的时间，他就要回国都了。在女人身上花时间，那才叫没意思。他好不容易觉得在g市还真是件有趣的事，何必又要自找麻烦。所以，梁谨辉行事作风依旧一派口花心花的样子，但却并没有和任何一个女生有什么实质的发展。这也让年级里的甚至一些高年级的女生们，又爱又恨。 这个学期里，对章璋改观的人也是不少。或许因为梁谨辉的关系，章璋虽然还是那我行我素的模样，但是对外的交集也多了些。最明显就是表现在同班不少同学也开始和章璋搭话了。再加上章璋学习成绩这么好，不少同学也开始向章璋请教一些问题。章璋对于这样的事，基本来者不拒。这样也大大改善了章璋从上学期开始就有的“隐形人”的状况。 就连年级的各科老师和班主任对章璋的态度也变了不少。尤其是班主任，似乎一夕之间，班主任卓老师对章璋又开始大力表扬起来。章璋就像个反面形象变好的表率。虽然是犯人的小孩，但是也可以有出息嘛！章璋因此还成了数学课代表。 这一切似乎就在往与过去完全不同的方向走着。然而，就有那么一天…… 第三十章 章璋捧着一大摞数学考卷匆匆走在教学大楼的过道楼梯上。这一路他走的是连蹦带跑,气喘吁吁的。谁让数学老师突然说漏了试卷，让他赶紧的去拿呢！摊上这数学课代表的事，可是章璋完全没想到的。不过那也是意料之中的。谁让章璋所有学科就是数学最出色呢！而且连连的年级第一也不是假的。 眼看着高一四班就在前面,正闷着头走的章璋，突然就被一股力量从旁重重的撞上了。也算巧,这正是个类似丁字路的走道,章璋又走的急，完全没看旁边。而突然走出来的人也是根本没注意这都上课的时候了，走道上还能有人。 这一撞可真的不轻,章璋几乎就是歪着身撞到了走道的墙上,手里的试卷更是散了一地。 章璋晃着被撞疼的脑袋抬头想看清究竟是怎么回事，可就听见耳旁传来一声冷冷的喝斥声：“走路没长眼睛啊！” 章璋闻声,几乎整个人都僵直了。 就听那个说话的人见章璋没了反应，显然是更来气，一把推向章璋，说：“和你说话呢！没长耳朵啊？” 章璋直到这个时候才将眼神落到那个说话的年轻人身上。 那个年轻人差不多二十来岁的模样，五官长的很英俊，有棱有角的，可那一身花格子衬衫，顶着一头黄毛，然后耳朵上还一连串打着好几个耳钉，嘴里嚼着根牙签，怎么看都不象是一个正经身份的。 章璋看着这个人，脸色整个发白，嘴唇都有些发颤了，可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年轻人看章璋还是不说话，干脆就一把拽着章璋的下颚，凑近说：“真他妈的是哑巴了？” 那人手劲不小，章璋疼的“哼”了一声，好不容易才说：“放，放开我！” 年轻人闻声就笑了两声，然后上下看了章璋两眼，才说：“呦，会说话啊？” 章璋直到这时候才算回过神，虽说心里的恐惧感让他整个人都在发颤，可是他一遍又一遍的告诫自己，让自己冷静，让自己清醒。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人竟然会在这里出现，可是现在已经不是从前，不是从前了！他如今也不是在那个噩梦一样的地方。 “你，放手！”章璋奋力挣了一下，才从那个年轻人手里争得自由，然后不由自主的朝后退了几步，警惕的看着眼前这个人。 年轻人看着章璋的反应，一时间倒是觉得有趣，就说：“是你撞的人，怎么，连个道歉都没有就想跑？” 章璋深吸一口气，不想和这个人多有纠缠，就道：“对不起。刚才没看见。” 年轻人闻言就笑，说：“就说对不起就行了？” 章璋的脸色在这一瞬间变的很难看，但他还是说：“那你想怎样？” “怎样？”年轻人又上前一步。 章璋本能的后退了一步，低喝了一声，说：“这里是学校！你要干什么！” 年轻人听了就哈哈大笑起来，说：“学校？学校又怎么了？小朋友，你挺怕我啊？” 章璋咬着牙没说话。 那年轻人刚又想说什么的时候，他身后突然又传来一个声音：“边明，你还在那儿磨磨唧唧干什么呢？” 年轻人，也就是边明，闻声就应了一句：“来了。这儿有个挺好玩的小家伙。” 那声音又说：“你少给我惹麻烦，你妹妹还要在这儿念书呢！” 边明耸耸肩膀，不可置之的嗤笑一声，对着章璋道：“今天放过你。”说着，边明伸手又在章璋脸上拍了拍，才转身走了。 章璋僵着身体，几乎没法动弹。一直到边明走没了影子，他才像突然泄了气似的整个人沿着墙根就软了下来。 章璋整个人团在一起，紧紧的抱着膝盖，手指骨都发了白，他的脸埋在双膝间，身体不住的颤抖着。 他以为他真的可以忘记那一切！可是，他错了！他真的错了！那些不堪回首的记忆就像已经腐烂的伤口在他的心里，脑子里，身体里深深的扎了根！他恨，可他更害怕！即便是从来一次，此时此刻的他仍是一无所有！他拿什么去抗衡命运！他拿什么去抗争？ 梁谨辉百无聊赖的坐在教室里。这节是数学课，可数学老师显然是直接从另一个教室来，连考试卷子都没拿。章璋就跑去给老师跑腿。教师办公室并不算太远，不过章璋那小细胳膊小细腿的可不定要跑多久呢！ 梁谨辉就嘿嘿的傻乐，章璋一向对自己的身高很不满意，而梁谨辉每次被章璋刺激的怒火汹涌时，就会用自己的身高优势去藐视章璋。那时候的章璋表情可有意思了。和一只被抢了鱼只挥着爪子闹腾的小猫一样。每每这时候，梁谨辉心里就舒坦不已。 这会儿，梁谨辉和章璋的关系算是很不错的。梁谨辉也保存了颜面，没和章璋说什么想做朋友的话，而章璋似乎能明白什么似的，两人就这么自然而然的走近了。这让梁谨辉挺高兴的。他心里舒服，自然对章璋也就各种容忍了。 而且还有一件事，让梁谨辉对着章璋的时候心里不知怎么的就有点愧疚的感觉。那就是他这个学期结束，就要回国都了。 现在眼看着天开始热，而期末大考也开始接近了。所以这段时间，所有的课程都是考试不断。而梁谨辉如今也不怎么和章璋争第一，他都输惯了。反正现在每天早上他就骑车去载了章璋到学校，而章璋路上就能把他买的早饭都吃光。也省了学校里的不少风言风语。 其实，今天的梁谨辉还是有点心不在焉的。原因就是昨天他接到了父母的电话，正式的通知他可以在考试完就回国都了。别说转学的手续，甚至连机票都已经给买好了。梁谨辉想着是不是要给章璋说一声的。 可从早上接了人开始，梁谨辉酝酿着情绪，可就说不出口。他不知道章璋听到这消息会是什么反应。他也说不出想要章璋有什么反应。反倒是在梁谨辉的脑海里，反复闪现的倒是章璋完全不在意就这么笑笑说“你走就走呗”这样不咸不淡的话。 梁谨辉想要是章璋真这么说，他能是个什么心情？他自己都说不上来了。可是怎么想章璋这么说的可能性不是普通的大。梁谨辉一想到这个心里免不了就是极郁闷的。 时间就在梁谨辉这么胡思乱想里一点点过去了。而等了好久之后，就连数学老师都有些奇怪，章璋怎么还没拿了卷子回来？同学们的窃窃私语也更响了。这么一来，梁谨辉的思绪就被生生打断了。 梁谨辉回过神才发现，这都快二十分钟了，怎么章璋还没回来？这教师楼怎么说来回最多也就七八分钟的路，章璋就算动作再慢这时候也该回来了吧？ 莫名的，梁谨辉皱了眉头，有些担心。于是就突然举手说：“老师，我去看看章璋有没有拿到试卷。” 数学老师没意见，就同意了。梁谨辉也没管班上同学纷纷看向他的眼神，就干脆从教室后门走了出去。顾少聪也是神情复杂的盯了梁谨辉一眼。其实刚才他也想这么说的。 而梁谨辉没走几步就看到了蜷缩在墙边的章璋，四周散了一地的试卷。这一幕可没把梁谨辉给吓了一大跳。他几乎就是跑了过去，一把抓着章璋，急声说：“章璋？章璋！你怎么了？不舒服？” 章璋完全陷在了自己深渊一般的回忆中，对于梁谨辉的呼喊，他几乎没有任何反应。那黑暗的记忆折磨着他，让他连抬起头的勇气都没有。那是如此的肮脏，那是如此的痛苦，那时候的他恨不得能够死了算了。可是，他又没有自杀的勇气。所以，他只能被黑暗淹没，只能无助的挣扎，最后也只能坠落！如果不是因为仇恨，如果不是因为…… 对于章璋的毫无反应，梁谨辉是真的急了。他用力的摇着章璋，根本就忘记了现在是上课的时候，整个教学大楼都是安静的。他吼了起来：“章璋！章璋！你给我说话！” 或许正因为这样的吼声，章璋终于有了一丝反应。他迷惑的抬起头，眼神完全没有焦距，他脸色苍白，只那样生生的看着梁谨辉。 梁谨辉对上章璋的那双眼，心里狠狠的被拽紧了似的，疼的他险些窒息。章璋，章璋这是发生了什么事么？梁谨辉从来都没有看到过章璋有如此无助的表情。那苍白的脸色，眉宇间透出的恐惧，章璋这是在害怕什么吗？ “章璋？章璋。你说话好不好？你怎么了？”梁谨辉焦急的问着。 而这个时候，恐怕是梁谨辉刚才的那一声吼，惊动了不少的老师。最近的也就是高一四班的数学老师。她从教室里跑出来，惊讶的看着这一幕，她还以为章璋是摔倒了。 数学老师急忙上前，就说：“章璋？梁谨辉？章璋是怎么了？摔倒了么？没事吧？”这一地的试卷很容易让人误解。 梁谨辉看着章璋的表情却怎么都不能相信他是摔倒了。章璋是什么个性，他再清楚不过，摔倒了站起来就行了。章璋那又娇又傲的脾气根本不会容得别人看到他这个样子的。可是梁谨辉又想不出章璋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 数学老师走上前就想要扶起章璋，但是被梁谨辉拦着了。梁谨辉说：“老师，还是我来吧。我送章璋去医务室，老师还要上课呢。同学们也在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