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节
章璋挠挠头，就道：“赵大哥，白大哥，这个你们就是难为我了。” 赵天宇说道：“那个，章璋，不是我们不肯收这钱，但是这钱也太多了。我们虽然眼下是有困难，但是两个大男人，也不至于养不活个孩子。再说，这是小俊的儿子，我们怎么都不会亏了他。” 白焂这时也在一旁点头，神情再严肃不过。 章璋看在眼里心中涌动着一股难以叙说的感动，他那会儿在牢里就能感受到赵天宇对于家人的感情，那样真挚而深刻，却因为现实的原因把一个铮铮铁骨的男儿折磨成那样。可就算在那种情况下，赵天宇也一直没有破灭过希望，直到白焂噩耗的传来。这样的感情恰恰是章璋所没有的。 这辈子重来，章璋下定决心不能再让旧事重演，他要让自己和父亲好好活。眼下，他没有能力救出牢里的父亲，但不意味着将来不行。三年也好，五年也罢，他总要把父亲带出那个地狱式的地方。而对于曾经帮助过他的赵天宇，他也希望能够作出改变。 章璋知道这两人的性格，于是就轻叹了一声道：“两位，也不要这样说。这笔钱里有表哥该分得的遗产，那是很早前表哥外家在国外去世后该分的钱，也有表哥留下的一小部分钱，再有就是我们家给孩子的抚养费了。林林总总加起来，也正是这个数字。要是你们不收钱，这孩子，我还真不敢给二位再抚养下去。” 赵天宇和白焂听得章璋这样说神情间才有了些犹豫。 章璋就趁热打铁道：“其实我家里人本来是想接孩子去国外的。但是又想到毕竟表哥当初选择留在国内，而且他的根也在国内，所以才决定让孩子留下。况且国内还有你们照顾。再说了，我家人也想给孩子置办个房子之类的。将来上学什么的，也都要用钱。这些真的不多。”章璋拉拉杂杂说了一堆。 赵天宇他们在听到章璋说想把孩子带出国就有点紧张了。后来又听要给孩子买房子之类的事，这可是他们从来都没想过的。再者说，赵天宇他们眼下也确实是有困难的，别说买房子，就连买奶粉的钱都困难。可他们也不想就这样让人把孩子领走。 章璋看出了他们的犹豫，于是就又下了一剂猛药，道：“赵大哥，白大哥，其实不仅仅是孩子的事，我家人还有其他的事想要拜托赵大哥帮忙的。” 赵白二人闻言又是一愣，白焂当先道：“是什么事？” 章璋就微笑道：“是这样的，我家人长期在国外，其实还是想回国发展的。但是国内一点根基都没有。所以本来是想找到表哥，让他帮忙在国内组个公司。你们也知道，现在国内外的交流越来越多，做生意的机会也就越多。我这不就是要在g市念书了么？但是，没想到表哥会出这样的事。所以后来我家人商量了，就想说拜托表哥的战友来帮忙。两位肯收养表哥的孩子，人品我们当然是信得过的。” 赵天宇听了忍不住挠挠头，道：“那你是想拜托我们帮你家在国内做生意？” 章璋自然点头，道：“是啊。两位大哥请务必帮我们这个忙啊。” 赵天宇更是有些不安了，就说：“可是......可是我们哪里懂做生意？”说着他不自觉就看向了白焂。 这会儿白焂倒是冷静下来，就道：“章......小章，做生意的事是件大事。你们家里人到底是怎么想的。” 章璋当然明白白焂他们肯定是看他年纪小，而且又牵涉到做生意的事，所以才分外小心。于是章璋就道：“白大哥，你放心吧。这么重要的事情，肯定不可能完全让我这个高中生来办。我家人肯定会关注的。不过他们毕竟是在国外，所以很多事情他们还是希望你们来办。我不过是负责传话方便而已。再说，如果白大哥你们愿意帮忙，我寒暑假也可以来打工学习顺便看看小娃娃。呵呵。” 白焂听章璋说他家的大人不会不管才稍微放心了一些，不过还是说道：“小章，你也知道，我们都是当兵的，对做生意实在不怎么懂。你的家人能放心吗？” 白焂说到这里章璋心里就明白，白焂多少是有些心动的。否则他也不会说这样的话。章璋就笑道：“白大哥，这你放心，我家人都已经想好了。而且当初也是想拜托我表哥，他的情况，家里也是知道。我家里人的意思是开一个保安运输公司。如果有可能还想请白大哥和赵大哥多找一些你们过去的战友一起经营这事。” “保安运输公司？还要我们找战友？”赵天宇一听这词倒是有些惊讶了。 章璋就笑道：“是啊。赵大哥，现在内陆往沿海地区的交通越来越好，出去的货物东西也越多。但是谁不怕路上会出点什么事啊？如果有你们这样的特种出身的人来护送货物，谁还能不放心呢？” 赵天宇和白焂对望一眼，倒是真的心动了。其实这事赵天宇和白焂之前就合计过。本想用专业买断的钱弄辆车跑运输，但后来没想到都用到白焂身上，才不得不开了个修车铺。章璋这么说真是中了他们的下怀。 章璋哪里能看不出来，就继续道：“赵大哥，这事吧，说真的，也就你们做才能让人放心了。我家里人说了，如果你们答应，就占一半的股份。前期买车的钱，人员的工资都有我们出，你们就帮着我们招人，管理，找生意就行。” “啊？这......这怎么行！”赵天宇对这样突然天降的好消息给擂蒙了。 章璋就笑，说：“怎么不行，出人出力的事都是两位大哥做了，我们也就出点硬件，说起来，还是我们占了便宜。” 白焂听了也只在旁摇头，说：“这可不行，真不行，一半股份，这......这可不行！” 几个人正说的热闹时，突然一旁传来了小婴儿的哭声。 顿时几个人就停了下来，白焂正要起来，就被赵天宇拦下，赵天宇自己匆匆跑了过去，看了看才道：“这尿了。”说着就手脚麻利的给小孩换尿片。 章璋在旁边看着觉得还真是没看出来，牢里都是大大咧咧的赵天宇居然还能这么样的。章璋就笑笑，看回白焂，才道：“白大哥，赵大哥真是好人。我说的这件事，你们也别和我争了。我看得出来你们现在也挺困难的，不论是为我那小侄子，还是为你，为赵大哥，我想，你们也都是想做点事，而不是就这么碌碌无为吧？” 作者有话要说：哦。好吧，关于外汇这事请大家也不要纠结漏洞了。毕竟这是杜撰的，一切都是杜撰的，咱认真就不好玩了。 第七章 第七章 章璋的话生生敲进了白焂的心里。对于赵天宇，白焂是愧疚的。他们两人的关系说起来也并不难猜。在连队里，各方面都非常优秀的赵天宇自然是众人眼神追随的目标。但白焂也不是轻易肯认输的人，他和赵天宇从对峙到后来的生死之交，风风雨雨经历不知多少。白焂救过赵天宇的命，也因此重伤。赵天宇对白焂一直存着报恩的心。 然而白焂对赵天宇的感情却因为那次的舍命相救，变的不再普通。两个人直到要退役的时候，白焂抱着这辈子都不可能再和赵天宇碰上的决心才表白了。 赵天宇一开始的反应是矛盾的，后来却接受了。这是白焂怎么都没想到的。在白焂心里，他觉得这条难走的路，始终是他拖赵天宇下水的。更何况他的身体状况，赵天宇在这些年里对他不离不弃的照顾，更让白焂内心充满着感激和矛盾。 赵天宇是个什么样的人，白焂当然清楚，可以说，他们特种出来的人，哪个又不是傲气的。可是社会现实却生生压抑了他们的这股傲气，甚至在时间的流逝里被磨灭。然而经历这么多的白焂，当然不愿意看到赵天宇被现实击垮，更不愿自己成为他的拖累。但现实却又让白焂无能为力，他曾经想过离开赵天宇，可是却被赵天宇彻头彻尾的骂了一顿。而后，他们开起修车铺，每天辛勤的工作，虽然住的是棚户，虽然生活的贫瘠，但却是快乐的。 然而，即便如此，白焂的心里却始终存着无法回避的担忧。他的身体状况会是个定时炸弹！他们的生活经不起任何的风吹雨打。就如同现在，小婴儿的出现，他的身体又再度发病......这一切都让他不得不去面对艰难的现实。 可就在这一刻，章璋出现了！白焂不得不承认，这或许是他们的机会，难得的机会。不论眼前这个笑意盈盈的少年最终目的是什么，即便他看得出来这个少年远不如表现的那样天真，但这一次他必须赌。为了赵天宇也好，为了孩子也罢，他别无选择。 “白大哥？你考虑的怎么样？”章璋出声，白焂看上去有点在发愣的样子。 白焂回过神，对章璋点了点头，道：“这件事我们还要再联络一些战友。看看他们的情况。” 章璋一喜，道：“那你是答应了么？” 白焂苦笑道：“我和天宇的情况你也看到了。我们也不想让孩子受苦。这事我们会尽力做。不过你说的一半股份，我们肯定不会收。最多就是计算工资。” 章璋闻言便道：“白大哥，股份的事我们可以再讨论，但你们不拿股份也是不行的。毕竟有了股份大家做事会更努力，而且彼此信任都会不同一般情况。你们放心，我们也放心不是么？这保全运输公司的事，我相信你们一定能行的。我回去就让我家里人把公司方案拿给你们。只要用心做，肯定可以成功。” 白焂倒是没料到章璋会有这样的理由，倒也是有些道理。有了股份也等于是利益共同了。最多他们不要那么多股份也就行了。白焂听了章璋的这些话心里才稍稍安定，看来这少年也不是平白说事的。他们这些特种出来的，行军打仗不是问题，可遇到商务上的事，不谨慎点，没点指导还真是不行的。 这时候赵天宇给孩子换完尿布也回来了，见章璋一脸笑意，一时也弄不明白怎么了，就看向了白焂。 白焂道：“我刚才答应了章璋，那个公司，我们就一起做吧。” “哎？”赵天宇愣了一下，他没料到白焂这么快会答应，实在有点不像他的谨慎风格。不过对于白焂的决定，赵天宇一般也都不会反对。而且这会儿又有章璋在，他也不好细问。 章璋看得出他们两人怕是还要再商量一下，于是就道：“赵大哥，白大哥，既然这样，那有些事还请你们这几天先准备一下。” “什么事？”赵天宇问。 章璋看着赵天宇颇有点紧张的神情不禁就笑道：“公司的方案我在国外的大哥会写好发过来。所以这几天你们不妨先找找办公地点，最好是交通方便带大型停车场的地方，还有，就是公司注册之类的事。再说，白大哥也说要联络一下过去的战友，不妨你们也可以先谈一下大家可以接受的薪水。况且，如果从外省过来这里，还得解决他们的住宿问题。我看赵大哥你们住的地方也可以一起换换，住的好一些，也方便白大哥养病。” 赵天宇和白焂两人听着章璋的话只有点头的份，不过听到又要租办公室又要换地方住之类的，都不免面面相觑，这些事可都是牵涉到钱的。他们能拿这个主意么？ 章璋看出他们的顾虑，就道：“两位大哥，这事一旦要做的话，我们肯定是彼此信任的。我家人他们都在国外，要他们亲自来看场地，那是不可能的。而且肯定也没你们熟悉，所以这一点上我们绝对相信你们的判断。不过，如果你们实在不放心，不妨就找几个备选的地方，到时候发给我大哥。他也会给你们参考的。” 这样一来，赵天宇和白焂才算稍微放心一点。 而章璋最后又说：“不过你们住的地方要先定下来，还得弄台电脑连接网络，我大哥在国外，电话不太方便，他到时候会发邮件给你们。” 赵天宇和白焂在部队的时候也接触过电脑和网络，大概也就明白了章璋的意思。毕竟这个时候电脑的普及率还是非常低的。 零零总总的又说了一会儿后，章璋起身告辞，不过倒是和赵天宇约好明天他会送钱过来。章璋借口说因为现在的外资企业申办太复杂，所以他们家还是决定注册一个国内的公司。章璋没到法定年龄，所以这事也只有赵天宇他们去办。钱的话，倒是全部都准备好了。不过也都是美金，到时候也让赵天宇他们处理一下。 赵天宇和白焂真是没想到章璋已经把这些事情都想到了，这会儿他们也看出章璋的认真劲。 赵天宇想想就干脆说明天去章璋住的地方接他。毕竟章璋还年纪小，带这么多钱在身上，赵天宇他们也不放心。章璋当然不会拒绝赵天宇的这番好意。 说定时间后，赵天宇就送了章璋出去。 章璋临走的时候，突然拉住了赵天宇，低声道：“赵大哥，你这几天就带白大哥去医院看看吧。我看他的脸色很不好。医药费什么的你都不用担心，小侄子现在还小，用不上那么多钱，你就先紧着用。到时候再还给他也行。如果有什么事找我也可以。有病还是要早治，拖着不是个事。” 赵天宇被章璋这么一说，眉头皱紧，点头道：“我知道。谢谢！”其实他早就察觉出白焂的身体不太对劲，但是白焂一直都拒绝去医院，原因他当然清楚。可是就像章璋说的，该去医院还是得去，万一要是有个什么，还得及时治疗。 对于白焂，赵天宇都是挺上心的。现在又有了章璋的话，他当即决定明天办完事后，就去医院。白焂就算不去，他拽都给拽过去。 章璋一身轻松的回到旅馆，给二狗子买了点好吃的，二狗子吃的极欢。章璋也同样难得的心情不错。有了赵天宇和白焂，章璋心里的盘算也有了开始的地方，他如今空有满肚子的计算却碍于年纪小，时机也不对，所以不能动弹，这让章璋也是非常郁闷的。 不过，接下去他恐怕还会更忙。毕竟赵天宇他们不懂经商。他要操心的事情太多了。说起来，章璋其实也没有实际的经商经验，在过去，他替顾少聪顶了罪入狱的时候还相当年轻的，甚至大学都没毕业。 然而，在监狱里的那十年，才算是章璋真正学习的地方吧？虽然那地狱一般的地方是章璋不愿意再记起的，但是不可否认监狱是一个独立存在的世界，而它的残忍却是一个最好的学习鞭策机器。 那时候，被折磨的完全已经麻木的章璋，只存了一个念头，他要复仇！不论还要多久，还要经历怎样的事，他都要忍，他要让那些人付出代价。也恰恰是章璋的这个豁出去的念头，反倒是让他在监狱里站稳了脚。 监狱，没有廉耻，没有善良，没有同情，只有交易，拳头，利益，身体，等等。章璋利用一切可利用的资源，学习不论是好是坏是善是恶，他就像伏摭着的小兽，贪婪的飧吸着营养，等待着终有一天露出利爪。十年，才铸就了那时只剩下仇恨的章璋。 而今天，不再为仇恨所控制的他，在失去仇恨这样的目标，只想好好过自己生活的章璋，小心翼翼的掩饰着他内心的那股黑暗。他不想再让自己经历那种惨状，所以这次重来他同样将用那些已经在他脑海里成为一种本能的技巧，让自己活的更好一些。 为了接下去更方便和赵天宇他们联络，章璋紧接着就去了网吧。这时候电脑并不普及，网吧也是零零散散的几家。章璋当然不会像那些沉迷游戏的学生和年轻人那样，他很快的在一些网站上注册了几个邮件地址，然后专心开始写公司前期的准备材料。 章璋并没有实际的操作经验，所以公司注册之类的事情只能让赵天宇他们去办。但是他对于后续的保全运输公司应该做什么心里倒是非常清楚。那是因为在曾经的监狱里，有两个他接触的犯人就是开保全运输公司的。他们在运输途中贩毒和走私才被抓入狱。 曾经的章璋是个很聪明的人，从小不论学习还是其他方面都很优秀。自他出生的时候就过着优厚的生活，顺风顺水的长大，甚至没有过挫折，直到他父亲的入狱，一切才宛如噩梦般的开始。章璋在那个时候却缺乏了最基本的面对困难的能力。 而今，当然一切是不同的。 章璋的计划书一直写到了深夜。一而再的看过之后，他才松了一口气。有了这个，赵天宇他们办事就能有方向了。其他的就相信赵天宇和白焂吧。他们特种出身的人相信没有一个是傻瓜的。很多事情，相信他们，给他们一些指点，他们一定会做的很好。 章璋微微一笑，在邮件中署名：章跃，然后点了发送。 章跃，这个名字就暂时成为他章璋的大哥吧。章璋心里清楚，他所说的这些不可能永远瞒住赵天宇他们，但是眼下，在他成年之前，足够了！ 第八章 第八章 有了赵天宇和白焂的首肯，接着的事情就比较好操作了。不过章璋为了公司的事情，还是和赵天宇他们一起忙了好多天。最后公司定下来的法人代表是白焂，而赵天宇和他一起占了公司百分之二十的干股，章璋本来的意思至少是百分之三十股份的。不过后来白焂说如果有其他的人也想入股，那么就把股份给他们。这里的其他人指的是白焂他们的战友们。章璋对此也没意见。 但是想到那天赵天宇来接章璋拿钱的时候，那一袋子的美金实在够震撼。赵天宇人都傻了。好在章璋解释说这些钱是分了好几次从国外带来的，而且他们想筹备公司的事已经很久了。赵天宇才勉强信了。要不是看章璋年纪小，指不定赵天宇怎么想呢！当然，是否白焂和赵天宇说过什么，章璋就不得而知了。 不论怎么说，公司的架构雏形已经出来，而且根据赵天宇和白焂分别联络了不少以前的战友，反应都不错，很多人整理一下隔天就过来了。特种兵战友之间的信任果然是不可比拟的。再加上这群人都不傻，办事什么的效率极高，很快房子，宿舍，办公室都有了着落。 唯独章璋这时候出了个声，给这伙大老爷们请了个阿姨，一来做饭，打扫，做家务，二来也是帮着带孩子。顿时就减轻了不少赵天宇他们的压力。其实说白了，两个都没带孩子经验的大老爷们能带的好孩子么？所以，就算这阿姨工资挺高，一众人也都没反对。 好消息不断，但是坏消息也有。白焂被赵天宇强行押送到了医院做了检查，结果是肾脏的问题，而且已经到了刻不容缓的地步。不过好在如今救治还来得及，赵天宇这才放下心，但是却强制把白焂扣在了家里。白焂没办法，干脆每天就在家给赵天宇记帐之类的，最后干脆管起了文书。而且白焂每天还有一个工作，就是给“章跃”发邮件汇报工作。 章璋自从把钱给了他们之后，就彻底不管钱的事，工资也好，房租也好，他都不出声。每天就看着“章跃”和白焂之间邮件来邮件去的热闹。白焂还感叹，还好有这邮件，否则得花多少国际长途费啊！ 章璋听着心里还捏把汗，还好赵天宇他们都没提要直接和章跃联系的事。否则他上哪里去找个章跃出来？而且这会儿的电脑，赵天宇他们用的不算熟练，否则查一下ip地址，就能发现其中出处的问题了。所幸章璋惦记着也没准备瞒他们多久。等公司赚钱了，运营正常了，那时候时机也该差不多了。 眼见着赵天宇他们越来越熟练，要买的集装箱车也已经有了眉目，章璋就带着二狗子谢绝了赵天宇要送他的好意，独自回了g市。 只是没想到的是当他一回到家的时候，迎来的却是乔敏贞的一个耳光和无情的质问“你跑到哪里去了？居然都不去学校！”。 章璋一下被打的有些发蒙整个人都撞在了门廊上。也几乎是瞬间，二狗子从一旁猛的蹿出来就冲着乔敏贞大叫，要不是章璋本能的拉着，恐怕二狗子都已经咬上去了。 乔敏贞吓了一跳，赶紧退开两步，却看到二狗子生生朝着她龇牙咧嘴的，那一口尖利的牙齿，看的人心发慌。乔敏贞不由大声喊：“章璋！你给我把这狗拉开！你倒是说清楚，你跑去哪里了！老师都打电话到我单位了！你简直丢尽了我的脸！今天你给我说清楚，否则别指望我饶了你！以后我一分钱都不会给你！” 章璋此刻脑海里一片混沌，他生生看着乔敏贞冲着他大呼小叫，可他偏偏什么话都听不进去。这时候的乔敏贞打扮入时，化妆也非常得体，看上去不过就是二十七八岁的美妇，可她此刻的神情却如此的扭曲而狰狞，就仿佛她有多憎恨章璋似的。然而，可不是么？就是这个女人，她不仅背叛丈夫，背叛家庭，甚至还伙同她的情夫陷害自己的丈夫入狱不算，更在后来痛下杀手！她该死！她该死！ 就在这么一瞬间，章璋的双眼前飘起一片红雾，他站直了身体，眼睛就像盯着死物一样看着乔敏贞。杀了她！杀了她！为父亲报仇，为他自己报仇！ 章璋几乎面无表情，他一言不发的一步一步走向乔敏贞，双手死紧的握着，指骨发白，手心中都渗出了血。 乔敏贞在一瞬间发现了章璋的不对劲，她骇然退了一步，眼前的章璋对她而言竟是如此陌生。他的眼神让乔敏贞打从心底里害怕。先前曾经有的那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再度出现。 “章......章璋！你......你要干什么！你想干什么！”乔敏贞几乎是尖叫，眼看着章璋就要走到她的面前。 “汪汪！呼呜！呼呜！”二狗子冲着乔敏贞又是一通吼叫。 就在这时，章璋猛的清醒过来，他生生打了个冷颤，那股血雾也顿时消退不见。章璋就这样僵住了身躯，他想干什么？就在这十秒钟里，他想干什么？！ 章璋又一次看向乔敏贞，她惊慌失措的模样，竟让章璋感觉到可笑。 而章璋真的就轻轻笑了起来，他看着乔敏贞几乎是一字一句的说：“你以为我想做什么？” 乔敏贞顿时说不出话来，是啊！章璋是她儿子，他又能做什么？她到底在怕什么？ “章......章璋！你！你这个畜生！你给我说清楚为什么逃学，你这几天都跑到哪里去了！你丢尽了我的脸！”乔敏贞突然间想起她会来这里找他儿子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