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換工
「當然不一樣,他男的,咱女的,怎麼可能一樣。」 「唉唷!不是那個!」小竹氣得。 杜丹哈哈大笑,她故意逗這小姑娘呢。 「好好,就俊,英俊挺拔,貴氣逼人,一看就知曉不是普通人家。」她討饒,急忙安撫。 「對對對!就是那貴氣逼人的!」小竹猛點頭。「還是小丹妳腦子好使,我就聽了記不妥,瞧要講給妳聽都講不好。」 「唉唷,得。我瞎說呢,誰知道矇中了,咱運氣可真好。」 小竹咯咯笑。「信妳呢。」 小姑娘樂得。這府裡規矩多,階級森嚴,憑她們兩個小丫頭,肯定是見不著那位金貴小少爺的盧山真面目,但也不妨礙小竹這大姑娘嘴上說說,自得其樂。哪家姑娘不想嫁個俊兒郎,意淫也是種樂趣。當然杜丹對帥哥是沒興趣的,她上輩子什麼妖孽沒見過,醫學美容那麼發達,男的都能整成女的,她是單純把瞎聊當調劑,陪這春心盪漾的小姑娘咯咯亂笑,重溫少女情懷當有趣。 但,她這「偽少女」當有趣,別人可是真的顫得小心肝兒亂跳。 瞧這小少爺入住沒幾日,就出事了。 *** 「丹丫頭,秦總管找妳咧!」 這近中午,杜丹手上抱著堆收好的衣服,和伶江一個個將衣服送回各下人院落去的途中,被人叫住。 「秦大總管找我?」她和伶江齊齊停下腳步,兩人表情都是一愣。她不忘確認地問。 「是咧,叫妳快到前廳去,幾急得!」朝她們跑來的是大廳那兒的一灑掃小廝。 杜丹和伶江都是丈二金剛摸不著頭緒,但伶江已經利索地將杜丹手上的衣服都給接過了。 「丹丫頭,先過去。」伶江推推杜丹的小肩膀。雖然不知什麼回事,但總管叫人,可不能讓等。 杜丹小跑步跟在小廝後頭走了。 「小毛哥,有沒有說啥事呀?」趕路歸趕路,她不忘打探消息。 「不曉得,但聽說老夫人在罵人咧。」 啊? 這下杜丹更是一頭霧水了。 她急忙回想最近自己有沒有混到哪個大哥大姐那邊去時給人給添了麻煩,要不怎麼有人挨罵了? 但她整天亂轉的,幹的事可多了去,一時之間也搞不清楚哪件事有可能引發上頭的怒火,就這麼迷糊又忐忑地來到了前廳。 「進去吧。」把她帶到門前,小毛就止步了。 杜丹獨自一人,踏入了這入府近兩年來都沒踏足過的地方。 這廳裡如今待了些人,因為有人闖入,這下目光全聚了過來。 只見一個穿著粗布衣,頭上綁了兩個包的小丫頭,大步跨過門中那檻兒,手腳俐落地就走了進來。 「見過各位主子、大人。」杜丹見大位上有人坐著,一旁椅上也有人坐著,地上跪了個人,一旁站了些人,她有些認得,有些竟不認得,一時間也摸不清這兒的都是什麼人,只好都行了禮。 最後,在好幾雙眼睛的注視下,她往自己認得的秦大總管方向一拜。 「大總管,杜丹過來了。」 站在上位,頭髮花白的秦大總管點了點頭,似乎對這小丫頭鎮定的反應挺滿意。 「老夫人,這便是丹丫頭。」 坐在大位上的蔣老夫人聞言眼皮輕掀,朝站在下頭的小丫頭那望去。 這是杜丹第一次正面見到蔣老夫人,她心裡也是一頓,上輩子見的人多了,這蔣老夫人一看就知道是官夫人樣,而且還是集權國家底下的權貴世家。雖然沒穿金戴銀,但氣質和那骨子中隱隱帶著的一絲傲慢可騙不了人。 看來伶江說的真沒錯,這蔣老夫人的出身不簡單。 「幾歲呢?」 「稟老夫人,杜丹今年九歲了。」聽見問話,她頭垂了下來,老實答道。 「有九歲?」氣質不俗,但蔣老夫人似乎還算可親的。「怎麼這小身板?咱們府裡吃食可夠?」 杜丹心一跳,這蔣老夫人的話看似親切隨意,但可不好答。 說夠呢,妳這身板這麼小,是不是謊報年齡,欺騙主子。說不夠,妳這小丫胃口挺大,不知感恩。 「稟老夫人,府裡吃食挺好,早上有饅頭,下午有飯菜,每日都吃得極飽,但不知怎地,就是不長個兒。」她似乎也很苦惱。 老夫人微微一笑。 「平時都做啥?」 「稟老夫人,杜丹是洗衣的,咱們府裡下人的衣服都咱和伶江姐洗的,衣服破了也做縫補,曬好了便送回各位哥哥姐姐的院落裡去。」 「嗯。」老夫人終於輕輕點了頭。 杜丹至今還是摸不著頭緒,但她知道這種場合可不能輕舉妄動,一個指令一個動作最為保險。老夫人不問話了,她也就安靜立在原地,頭低低的。 她不知道,在她過來前,秦大總管已經把她的事跟老夫人都報告過了,包含她是從杜家口買來的,入府已經快兩年,在府裡下人間挺得人疼,做事勤快,聰明伶俐,唯一有問題的就是好動了點,愛到處鑽磨,但不礙正事。 老夫人問她幾句,只是在看她的反應。幾句問答下來,發覺這丫頭確實不錯,從她突然被喊來問話,被一群主子盯著瞧,也不慌忙,一問一答很是乾淨清楚,肯定是個可以拉拔的。 老夫人不理站在底下的杜丹了,轉過頭,笑容也斂了,吸了口氣。 「打明起妳就替了丹丫頭的工作,明白嗎?」 老夫人這一開口,杜丹才發現,原來跪那兒的人竟是綠衣。 綠衣臉上還佈滿淚痕,聽見老夫人的話,瑟縮了下,咬住下唇,看似不願,卻還是乖乖點了頭。 「綠衣明白。」 「也不瞧瞧自己什麼身分,主子可是妳這丫鬟可衝撞的!」老夫人聲音又拉高了些。雖然看似在罵綠衣,杜丹卻覺得也有說給她聽的意思,她頭垂得更低,動也不敢亂動。「不過會識幾個字,以為自己頂天去了,二夫人疼妳一些,這才教妳識幾個字,妳當真以為自己是閨秀了,不過一小丫,也敢打主子的主意!要不貶妳回去做做粗活,再一兩年,是不當自己成了少奶奶了!」 老夫人一喝斥,綠衣顫抖得頭往地上重重一磕。 「綠衣不敢!」 「好妳個不敢。」蔣老夫人哼,轉著語氣又是一轉。「欣妹妹,不是姊姊要拿妳院裡人,咱家穆謹的性子妳也明白,比他爹還板眼,這丫頭衝撞了他,不可不罰,要不咱這姨婆在他那可拿不出臉了。」 端坐在另一張椅上,看來比蔣老夫人年歲小上一些的婦人,是杜丹只遠遠看過一次背影的二夫人。只見她聽了蔣老夫人的話後,輕輕嘆了口氣。 「全憑姊姊作主。」 這綠衣確實是得她疼的,長得水靈,心思也巧,跟在她身邊,比起其他粗使丫頭,養嬌了些也情有可原,是她忽略了,這年紀的丫頭,見到穆謹那樣的孩子,哪能不起心思。 這二夫人也知道是自己疏忽了,沒把下頭人教好,雖有心疼,卻還是依了蔣老夫人的安排。 原本還有些盼望的綠衣聽見二夫人的話,這下血色真的刷地從臉上褪盡。 但可沒人理她。蔣老夫人將事情做了定奪,擺擺手。 「就這丫頭了,該做什麼你們吩咐,老婆子我就不攪和你們院裡的事了。」 「謝老夫人。」又是一張陌生臉孔。不過看他的衣料,杜丹猜,可能是那小少爺帶來的人。 她腦子動得飛快,從剛才的對話中聽來,看是這綠衣在小少爺的院落那犯了錯,被攆出來,找自己替補上去了。 可為什麼是她呢? --简体版-- “当然不一样,他男的,咱女的,怎么可能一样。” “唉唷!不是那个!”小竹气得。 杜丹哈哈大笑,她故意逗这小姑娘呢。 “好好,就俊,英俊挺拔,贵气逼人,一看就知晓不是普通人家。”她讨饶,急忙安抚。 “对对对!就是那贵气逼人的!”小竹猛点头。”还是小丹妳脑子好使,我就听了记不妥,瞧要讲给妳听都讲不好。” “唉唷,得。我瞎说呢,谁知道蒙中了,咱运气可真好。” 小竹咯咯笑。”信妳呢。” 小姑娘乐得。这府里规矩多,阶级森严,凭她们两个小丫头,肯定是见不着那位金贵小少爷的卢山真面目,但也不妨碍小竹这大姑娘嘴上说说,自得其乐。哪家姑娘不想嫁个俊儿郎,意淫也是种乐趣。当然杜丹对帅哥是没兴趣的,她上辈子什么妖孽没见过,医学美容那么发达,男的都能整成女的,她是单纯把瞎聊当调剂,陪这春心荡漾的小姑娘咯咯乱笑,重温少女情怀当有趣。 但,她这”伪少女”当有趣,别人可是真的颤得小心肝儿乱跳。 瞧这小少爷入住没几日,就出事了。 *** “丹丫头,秦总管找妳咧!” 这近中午,杜丹手上抱着堆收好的衣服,和伶江一个个将衣服送回各下人院落去的途中,被人叫住。 “秦大总管找我?”她和伶江齐齐停下脚步,两人表情都是一愣。她不忘确认的问。 “是咧,叫妳快到前厅去,几急得!”朝她们跑来的是大厅那儿的一洒扫小厮。 杜丹和伶江都是丈二金刚摸不着头绪,但伶江已经利索地将杜丹手上的衣服都给接过了。 “丹丫头,先过去。”伶江推推杜丹的小肩膀。虽然不知什么回事,但总管叫人,可不能让等。 杜丹小跑步跟在小厮后头走了。 “小毛哥,有没有说啥事呀?”赶路归赶路,她不忘打探消息。 “不晓得,但听说老夫人在骂人咧。” 啊? 这下杜丹更是一头雾水了。 她急忙回想最近自己有没有混到哪个大哥大姐那边去时给人给添了麻烦,要不怎么有人挨骂了? 但她整天乱转的,干的事可多了去,一时之间也搞不清楚哪件事有可能引发上头的怒火,就这么迷糊又忐忑地来到了前厅。 “进去吧。”把她带到门前,小毛就止步了。 杜丹独自一人,踏入了这入府近两年来都没踏足过的地方。 这厅里如今待了些人,因为有人闯入,这下目光全聚了过来。 只见一个穿着粗布衣,头上绑了两个包的小丫头,大步跨过门中那槛儿,手脚利落地就走了进来。 “见过各位主子、大人。”杜丹见大位上有人坐着,一旁椅上也有人坐着,地上跪了个人,一旁站了些人,她有些认得,有些竟不认得,一时间也摸不清这儿的都是什么人,只好都行了礼。 最后,在好几双眼睛的注视下,她往自己认得的秦大总管方向一拜。 “大总管,杜丹过来了。” 站在上位,头发花白的秦大总管点了点头,似乎对这小丫头镇定的反应挺满意。 “老夫人,这便是丹丫头。” 坐在大位上的蒋老夫人闻言眼皮轻掀,朝站在下头的小丫头那望去。 这是杜丹第一次正面见到蒋老夫人,她心里也是一顿,上辈子见的人多了,这蒋老夫人一看就知道是官夫人样,而且还是集权国家底下的权贵世家。虽然没穿金戴银,但气质和那骨子中隐隐带着的一丝傲慢可骗不了人。 看来伶江说的真没错,这蒋老夫人的出身不简单。 “几岁呢?” “禀老夫人,杜丹今年九岁了。”听见问话,她头垂了下来,老实答道。 “有九岁?”气质不俗,但蒋老夫人似乎还算可亲的。”怎么这小身板?咱们府里吃食可够?” 杜丹心一跳,这蒋老夫人的话看似亲切随意,但可不好答。 说够呢,妳这身板这么小,是不是谎报年龄,欺骗主子。说不够,妳这小丫胃口挺大,不知感恩。 “禀老夫人,府里吃食挺好,早上有馒头,下午有饭菜,每日都吃得极饱,但不知怎地,就是不长个儿。”她似乎也很苦恼。 老夫人微微一笑。 “平时都做啥?” “禀老夫人,杜丹是洗衣的,咱们府里下人的衣服都咱和伶江姐洗的,衣服破了也做缝补,晒好了便送回各位哥哥姐姐的院落里去。” “嗯。”老夫人终于轻轻点了头。 杜丹至今还是摸不着头绪,但她知道这种场合可不能轻举妄动,一个指令一个动作最为保险。老夫人不问话了,她也就安静立在原地,头低低的。 她不知道,在她过来前,秦大总管已经把她的事跟老夫人都报告过了,包含她是从杜家口买来的,入府已经快两年,在府里下人间挺得人疼,做事勤快,聪明伶俐,唯一有问题的就是好动了点,爱到处钻磨,但不碍正事。 老夫人问她几句,只是在看她的反应。几句问答下来,发觉这丫头确实不错,从她突然被喊来问话,被一群主子盯着瞧,也不慌忙,一问一答很是干净清楚,肯定是个可以拉拔的。 老夫人不理站在底下的杜丹了,转过头,笑容也敛了,吸了口气。 “打明起妳就替了丹丫头的工作,明白吗?” 老夫人这一开口,杜丹才发现,原来跪那儿的人竟是绿衣。 绿衣脸上还布满泪痕,听见老夫人的话,瑟缩了下,咬住下唇,看似不愿,却还是乖乖点了头。 “绿衣明白。” “也不瞧瞧自己什么身分,主子可是妳这丫鬟可冲撞的!”老夫人声音又拉高了些。虽然看似在骂绿衣,杜丹却觉得也有说给她听的意思,她头垂得更低,动也不敢乱动。”不过会识几个字,以为自己顶天去了,二夫人疼妳一些,这才教妳识几个字,妳当真以为自己是闺秀了,不过一小丫,也敢打主子的主意!要不贬妳回去做做粗活,再一两年,是不当自己成千金小姐了!” 老夫人一喝斥,绿衣颤抖得头往地上重重一磕。 “绿衣不敢!” “好妳个不敢。”蒋老夫人哼,转着语气又是一转。”欣妹妹,不是姊姊要拿妳院里人,咱家穆谨的性子妳也明白,比他爹还板眼,这丫头冲撞了他,不可不罚,要不咱这姨婆在他那可拿不出脸了。” 端坐在另一张椅上,看来比蒋老夫人年岁小上一些的妇人,是杜丹只远远看过一次背影的二夫人。只见她听了蒋老夫人的话后,轻轻叹了口气。 “全凭姊姊作主。” 这绿衣确实是得她疼的,长得水灵,心思也巧,跟在她身边,比起其他粗使丫头,养娇了些也情有可原,是她忽略了,这年纪的丫头,见到穆谨那样的孩子,哪能不起心思。 这二夫人也知道是自己疏忽了,没把下头人教好,虽有心疼,却还是依了蒋老夫人的安排。 原本还有些盼望的绿衣听见二夫人的话,这下血色真的刷地从脸上褪尽。 但可没人理她。蒋老夫人将事情做了定夺,摆摆手。 “就这丫头了,该做什么你们吩咐,老婆子我就不搅和你们院里的事了。” “谢老夫人。”又是一张陌生脸孔。不过看他的衣料,杜丹猜,可能是那小少爷带来的人。 她脑子动得飞快,从刚才的对话中听来,看是这绿衣在小少爷的院落那犯了错,被撵出来,找自己替补上去了。 可为什么是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