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黑暗灵魂与黄金龙爪
在背刺了壮汉接近上百刀之后，拉斐尔的潜行技能如愿以偿地涨到了91级。 “行了，你应该服了吧？”他拔开了塞在壮汉口中的瓶子。 壮汉双眼已经失去了焦距，空洞地盯着墙壁。 “我说。”他的声音不带有一丝起伏。 “你是谁的信徒？” “波耶西亚大人。” 我就知道。原本还有点良心不安的拉斐尔立刻舒服了起来。 波耶西亚，主管着欺诈，诡计，谋杀，刺杀，叛变，和夺权的魔神，被称作阴谋之王、毁灭之神。大多时候以男性形象出现，有时也会以女性形象出现。其热衷于死亡和毁灭，以信徒之间的残杀为乐。 其信徒大多也如他本神一般，只有设计过背叛、诡计、谋杀的人才能得到他的赏识。 之前他说是低语女士，这三个人便立刻打了过来，明显是怕他猜中。 而能够得知低语女士的名号，就算不是低语女士的信徒，也是其他几个差不多的。而这几个魔神的信徒，不论是哪一家的，基本都是千刀万剐都没有心理负担的。 “来这里干什么的？” “获得强大的力量。” 拉斐尔和伊迪丝对视了一眼，双方都感到迷惑。 力量？是龙石吗？他怎么记得这里除了龙石就没有别的东西了？ “你们是怎么得到消息的？” “波耶西亚大人传下神谕给祭司，祭司令我过来的。” “什么神谕？” “我不知道。” “你们怎么知道我们要过来的？” “也是祭司告诉我的。” 啧，消息断掉了。除非找到祭司，否则根本不知道真正原因。不过就算找到了用处也不大，很有可能这消息来源就是波耶西亚。 他总不可能跑去当面询问波耶西亚，到时候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黄金龙爪在你身上？” “对。” 有用的讯息都问完了，差不多可以解决掉了。 “波耶西亚是谁？” 这时伊迪丝看拉斐尔拷问完毕，便向拉斐尔询问。 “他是……”拉斐尔刚想回答，不过突然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正好让伊迪丝见识一下人间险恶。 “我问你，你当初是怎么得到波耶西亚赏识的？” “我想和朋友借钱，他不同意，我就去偷，被他发现了，就杀掉了他。同村的人来打我，我就把他们都杀掉了。”壮汉的声音还是没有任何变化。 “就在我重伤的时候，路过的波耶西亚大人的使者救了我，说我受到了波耶西亚大人的赏识。” “然后呢？你是怎么成为其他信徒的小头领的？” “波耶西亚大人秘密考验了我，让我杀一个最想不到会被杀掉的人，我就杀掉了那时候救我的使者。然后波耶西亚大人让我献祭一个最信任我的祭品，我就把我的妹妹献了上去。”壮汉的脸上此时终于出现了一丝狂热的表情。 伊迪丝脸上明显有了怒气。 拉斐尔也有点承受不了，他打算换一个询问方向。 “你的妹妹很信任你？” “没错。当时全村她是唯一一个相信我有苦衷的人，不断地向村民们请求说这里面一定有隐情，让他们相信我。后来我去找她的时候她还和我说不论发生什么都会相信我，愿意和我去任何地方，还自己编了一个花环给我。” 拉斐尔觉得手中的剑都快气得拿不稳了。 “你就那么把她献祭掉了？” “没错，她直到我把剑刺进她脖子之前都相信我是在陪她玩耍。波耶西亚大人也很满意，说很少见到如此年幼的祭品。” 拉斐尔现在只恨自己没有多捅几刀。 “年幼？你献祭她的时候她几岁？” “九岁。” 拉斐尔深吸了一口气想要使自己平静下来，但是他的手却颤抖得更加厉害。 “最后一个问题，你牺牲她后悔过吗？” 壮汉的眼里闪现出了拉斐尔从未见过的狂热。 “没有。能够成为波耶西亚大人的祭品是她的荣耀。能够以她的死亡供波耶西亚大人取乐，她应当为此感到荣幸。” 到了此时此刻，拉斐尔忽然觉得内心反而平静了下来。 “你不会去往波耶西亚的湮灭位面的，你这个死有余辜的人间之屑。” 他伸手朝壮汉释放出了一个灵魂禁锢，从系统背包里掏出了一个黑色灵魂石。 然后，拉斐尔举起乌木大剑，朝着这个家伙的脖子狠狠地砍了下去。 一腔鲜血从他的身体里喷射而出，他的头颅在拉斐尔含怒一击下被打飞出了几丈之远，拍到了密室的墙壁之上，又摔在地上滚了好几圈。 他的脸上依然残留着对波耶西亚的狂热崇拜之色。 又朝地上释放了一个闪电链，把这令人作呕的东西连同身体烧成灰烬之后，拉斐尔才觉得自己的反胃之感消退了一些。 然后他看着手中已经装入壮汉灵魂的黑色灵魂石，一把将其捏成了碎片。 从此，他的灵魂将再也无法去往任何位面，永远禁锢在这四分五裂的碎块之中。 二人在山洞里沉默了良久。 “这就是波耶西亚。可笑的是，即使到了这种程度，波耶西亚仍然在魔神中算是仁慈的主人了。”拉斐尔现在觉得心里无比恶心。 “仁慈？”伊迪丝仿佛听到了什么可笑的事情。 “波耶西亚毕竟算是丹莫......也就是黑暗精灵的庇护神，而且至少她的取乐是可以被凡人所理解的。只要向她献上阴谋、背叛和鲜血就可以取悦，比其他根本无法捉摸的魔神好得多。” 和莫拉格.巴尔、梅鲁涅斯.大衮比起来，波耶西亚都可以算的上是善良了。虽然对这些迪德拉而言并不存在善良这种概念。 “我感觉自己今晚可能会做噩梦。”伊迪丝故作轻快地说了一句。 “也许我不该问他最后那些问题的。”拉斐尔的脸色仍然不好。 伊迪丝轻轻地牵起了他的手。 “这个世界上总有黑暗的一面，不能因为讨厌黑暗就装作黑暗不存在。”她轻轻地安慰拉斐尔。 拉斐尔看着她的眼睛，无奈地笑了笑。 “这个道理本来是我想教给你的……没想到反而被你教育我了。” “我们走吧，别留在这里了。”伊迪丝拍拍拉斐尔的肩膀。 “嗯，走吧……等等，黄金龙爪呢？”拉斐尔突然反应过来他们此行的目的。 “呃，好像在那里。”伊迪丝指了指地上的灰烬堆。 里面还埋着一些其他的东西。 “啧，当时应该先搜完身再干掉他的。”拉斐尔有些嫌弃地拿剑挑了挑那堆灰烬，把没有烧掉的黄金龙爪、一些金币和几块宝石拿了出来。装备和其他布料则全都烧光了。 “去搜搜另外两个的身吧，整个陵墓的宝贝都在他们身上了。”拉斐尔让伊迪丝去搜刮战利品，自己则站在密码石门前，开始按照龙爪上的图案解锁起来。 “结果最后还是变成了盗墓。”伊迪丝一边搜身一边吐槽。 “你说的什么话，他们才是盗墓贼，我们拿的这叫战利品。”总算从刚才的阴影里走了出来，拉斐尔现在也有力气开几句玩笑。 “我还以为你这个守财奴会把灵魂石留着拿来充能或者附魔呢，没想到就那么毁了。”伊迪丝也陪着他开起玩笑来。 “别说了，拿这个灵魂石附魔，我还怕污染了我的装备。”拉斐尔感觉刚消下去的心里阴影又快出现了。 “我弄好了，这就是龙爪和密码锁？”伊迪丝搜好了身，也走到了石墙之前，看着门上的图案和黄金龙爪。 密码门是一堵厚重的石墙，门的中心上面有一个圆，圆上有着明显与龙爪相契合的凹槽。圆之外则是三个同心圆环，每个圆环都可以转动，而且上面都有几个动物形象。 “嗯，没错，”拉斐尔向伊迪丝讲解道，“你看这个龙爪的掌心，就刻着图案的密码，只要按照龙爪上的图案把正确的图案排成一列就行了。” “嗯？”伊迪丝迷惑起来，“你的意思是，古代诺德人造了个需要钥匙又需要密码的门，却把密码写在了钥匙上？” “你挺聪明啊，立刻看出来了，”拉斐尔又夸了伊迪丝一句，“这也正是这个机关的奥秘所在——只有具有智慧的生物才能打开门。这个门的意义不是为了阻挡人们进去，而是不让里面的东西出来。” “噫~”伊迪丝一阵恶寒，“里面的东西是什么？” “当然是在这里埋葬的正主本人啦。”拉斐尔笑嘻嘻地吓了伊迪丝一跳，“这些古诺德人经常尸变，可能与拜龙教的诅咒有关。也许诺德人挑战祖先的传统也和这个有关吧。所以，” 他拍了拍伊迪丝的肩膀。 “盗墓是正当的行为！只要能够打赢你的祖先，那祖先的财宝理所应当成为你的奖励！所以不要有心理负担，去盗墓吧少女！” “去你的吧。”伊迪丝笑着锤了拉斐尔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