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
“没事，就是累的浑身不舒服，睡吧！明天就好了！“ 还能说什么？难道说，自己想女婿吗！她还是要脸面的好孩子呢！ ☆、51卖花和租铺子 不管付清心里的纠结,这日子还是要过下去的，眼瞧着这花都开了，虽说这 桃花她怎么看怎么碍眼,觉得这就是招摇的宣誓男女那啥的意思，可是只要是挣钱的，她心里也能平衡一下。 不过新问题又来了,这卖花不能当卖花姑娘捧着在路上吆喝吧！这一下子付清的想起来,自己好像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没办，那就是她居然忘了他们家还需要一个铺子了。 拿着这件事，付清和正在努力读书干活的大虎商量了一下,最终决定在县里租上一个铺子。倒不是他们买不起铺子,这时候的铺子虽说只有有限的几条街有,但是价格其实他们还能接受,像是市集那个地方，那是古戏街，属于平民交易聚集地，一个铺子也不过是三百多两，就是太小了些，不怎么划算，若是连着后院的，那就是四百，价格倒是合适，可是这档次有点差，不怎么适合这样高雅的卖花要求。如果是曲大夫那样在南大街，靠近中间的大道，衙门之类的地方的二等商业街上，带着小后院的铺子那就是五百两，这价格付清他们就觉得有点接受不了了，要是中大街，那更是直接没有六百两别想买了。没法子，这县城小吗！这商业街自然也就少了点。 在这样的情况下，付清想了半天，终于决定他们先不买了，直接租，还直接租文庙附近，这档次高雅吧！ 有了思路，这办事的自然是大虎了，他一出马立马没两天就办成了，直接在文庙门口租了一个长期的摊位，说是摊位其实也不过是人家卖笔墨的店门口划拉了一块地给他搭个台子而已，可是这地里位置好啊！还对着清虚观，斜对面就是主簿家，周围都是文化人，离着西市口也近，这样一来这租金不过一个月一两，可是这生意那是绝对不会差的。 有了位置，付清兴匆匆的让自家舅舅做了一个阶梯式的架子，还有几个上宽下窄的木头细长桶，准备放水好养养摘下的花，至于卖花的人选，也直接找好了，那就是大壮二壮的媳妇，每人一个月给五百文月钱，这两个人她都看了好些日子了，大壮媳妇原本是个秀才的闺女，能识字，能记账，性子冷清了些，可是品行很不错，在大壮家里里外外都照顾周到，上敬老，下怜小，为人很讲究，有点文人风骨的意思。二壮家的那个呢，那就是个老实头，干活利索的很。这两个看着就是属于可以信得过的人。 每天送花的工作就是田来福的，吴寿田两夫妻就是剪花枝的，卖的钱，每天晚间关张后带回来就成，一个小小的木匣子就是钱匣了。反正这出门的时候多少支花都是数过数的，大致上也差不了什么差错。没什么好担心的。这样一分派，不到三天，这活计就开张了。 这日子好啊！正是马上就要到三月三的时节，这鲜亮的桃花这么一出现，这立马就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力，一些喜欢附庸风雅的立马就买了几支准备回去插花瓶，大的十文，小的六文，这价格真的是不贵呢！连着好些天这送花都要一天四五趟的跑啊！没几天，这杏花又出来了，娇俏可人的花朵，正好赶上给那些买花的人家替换一下。没说的，再买吧！买上一回，家里能鲜亮上好些天，香气也舒服，更重要的是看着那个雅致，有情调不是！ 那文具店的老板也欢喜啊！他家的花那都是免费的，店里也免费，让他的店愣是档次上去了好些，怎么看怎么觉得这生意也好了些。最要紧的是他第一次发现，自家人流量上似乎比别的同行多了，这简直就是天大的喜讯啊！忍不住在别的老板面前也替这付家的花做了些宣传。 有了这文具店老板的现身说法，一些自认为有些档次的店立马也反映了过来，忙不迭的让人过来订花，不说别的，在大堂这么放上一些，确实看着生机盎然了许多，特别是几个酒楼，居然还有学子忍不住卖弄文采，吟诗作对了起来，墨宝什么的也留下了，让这酒楼多了几分斯文气。 还有布庄的，首饰店的，等等一些挣女人钱的店铺也纷纷效仿，女人对这些东西最敏感了，看到这店里有这样的变化，一个个都称赞这店主有眼光，这些话让一些店家老板都浑身舒泰啊！甚至街上还有不少家境不怎么样的人家买上一支花直接给家里的女人，闺女当头花用的，这销量，蹭蹭的上去啊！ 至于别的，那什么县令什么的，那都是大虎友情赠送的，县城的大户，那是人家自家有园子的，里头花不少，用不着外买，可是一般的人家，包括哪些县学的学子，教授，那是只有外出踏青才能欣赏啊！如今不过是几文钱就能办到，自然是不吝啬的。所以说这付清的卖花攻略那是一帆风顺的厉害了。 到了四月份的时候，因为生意实在是火爆，付清狠狠心，索性把这文具铺子隔壁的一家有三十多平米门面的书店给租下来了，一个月十两，没法子啊！谁让他们家好些花都开了呢！ 桃花才刚卖完，这杏花还有残留，梨花开始占据大头，苹果花也上来了，最要紧的是那石榴花啊！多扎眼啊！寓意多好啊！多子多福呢！这一上来，估计隔壁的文具店门都要堵上了。眼瞧着在过上一个月，这柿子花也将上市，这一来，他们这生意岂不是影响到了别人？还是识趣些，免得让人赶了，自己先搬吧！当然这交情还是要留着的。原因很简单，这书店的地契就在这文具店老板的手里呢！人家是房东啊！要不是这附近书店又开了一家更大更全的，付清这花卖的也好，他也不会把店铺租给他们了。 至于挣钱？老实说，付清也没有想到，如今这世上卖花居然也是时尚的活计，这钱挣得。不是一般的多啊！ 来，我们算算啊！这桃花就算一支十文好了，一支桃树，怎么也能弄上五十支吧，三百颗桃树，那就是一万五千支，六种花，那就是九万支，也就是九十万文，一千文一两，你算算，这些花能卖出多少钱？九百两啊！到了六月份，这花期结束的时候，付清也好，大虎也罢，这看着银子笑的人都傻了。比预计的还多，直接有九百三十两啊！这钱挣得！ 当然这铺子他们没有退，因为他们又有东西卖了，这个下一章再说。只说这花吧，据说因为他们的缘故，开发了不少人的生意经，在五月份的时候，已经有不少贫寒人家的孩子上山采花然后挎着篮子，到街上一路的卖，养活了不少人，这也许就是古代版的卖花姑娘了。反正明年他们是准备卖果子的，这一来，付清他们也不在意让人抢了生意了。 至于别的人，大壮家出了两个媳妇上工，从二月一直到六月，整整四个月，一人挣了二两银子，两个人就是四两，这让大壮家的人都很欢喜，他们如今还没有分家呢！这都是公中的，这四两银子可以让家里过好些日子了。大壮再一次在家庭会议上表明，跟着大虎有肉吃，得到全家的赞同。这让大壮家和大虎家关系似乎更近了，当然也有了更加微妙的变化，毕竟如今大壮家也算是大虎家的佃户，还是常用帮工，这关系！哎，总之和以前那种一般的朋友有些差别了，也许这也是长大的代价。 ☆、52挣钱 现在我们来说付清准备在铺子里继卖花之后最新准备卖的东西。说来这还是 她一次上山的结果呢！ 那是在三月中的时候了,付清这大半年几乎都在为了家里的银子忙乎,人就像是个陀螺。愣是没有什么空闲的时候，等着铺子一开张，眼见着生意还不错,她这心一下子就安定了下来,再看看家里这腐乳,这豆芽什么的也有了稳定的样子,家里一个月怎么也能有个一二十两的收入了,不管怎么说,这家里的开销上那是不用愁了。家里下人一共也不过是两千两百文的月钱,主子们五个,除了大虎和付清两个,一人一个月的一两的零花,付张氏有二两，二虎和音儿都是五百文，这样一来，家里人每月固定的月例总共也不过是七两二钱，吃的有自己种的菜，肉食有打猎的收获，鸡蛋，家里有养鸡，除了买些米，哦，到了秋收，米都不用买了，那三十亩地不是白瞎的。这家里开销那是真的不大啊！还能有什么？买布？买首饰？这一年买的也有限啊！基本没什么大事的话，一家子一个月能花上十两就不错了。就是那腐乳的收入都能直接养家了。 在这样的算计下，付清那是真的浑身轻松啊！这人一轻松，自然就想到了别的上头了，比如说，她好久没有上山了，特别是往西的密林子，除了上次去猎熊走过一次，就是自家以前采药，打猎也没怎么走动过，还有东峰的那里，她也是没怎么细细的走动过，以前光顾着打猎找药材了，这看风景什么的那是属于奢侈的运动啊！怎么有这功夫！如今她突然闲了，就想着出去走走，顺带，大虎好像除了去石场，最近走动也少了点，是不是也该活动活动？他们家的功夫可不是白练的。对了，家里的小子丫头们好像也要练上些，别到最后还不如自家主子。太丢脸了！ 有了这个想法，付清第一时间就去找了大虎，大虎那是妹妹说什么是什么，还能有什么意见？自然带着家伙，领着小厮和妹妹一起出门了。 至于去哪里？付清一出门就有了想法了，她准备去西面，记得上次去猎熊的时候，远远的似乎看到这北峰的另外一个余脉缓坡那里有水光，不知道是什么河呢，还是湖的，她想去看看，说不得能找到些好东西，那里虽然也有猎户，有采药人去，但是她又有问必答，肯定比他们强些，说不得能找到什么好东西呢！看看，这习惯成了自然了，明明是想要出来走动活动筋骨的，最后还是回到了采药打猎模式。 当然他们还是真的有收获的，那里真的是一个小湖，不是很大，周围也比大虎家那里陡峭些，也没有什么平整的土地，周围都是些林子，矮树林，但是真的有好东西啊！ 首先就是让付清眼睛一亮的水芹菜啊！这东西，这时候那是根本没有人知道能吃啊！就这么长着一大片啊！看着就是正式可以采了吃的时候，那还等什么，她都多久没有尝到水芹菜的味道了，真是流口水啊！ 付清忙不迭的招呼了人去采，还告诉了他们这东西的一大串的功用，什么味甘辛、性凉、入肺、胃经，有清热解毒、养精益气、清洁血液、降低血压、宣肺利湿等功效，还可治小便淋痛、大便出血、黄疸、风火牙痛、痄腮等病症。这么一说大虎也感兴趣了，他可是学医的，恩，或者说是半个学医的，这东西似乎医书上有说过，只是自己好像还真是没见过呢！ 有了这个念头，也想着自家回去好好尝尝，给师傅也送点。最后付清还讲到这东西以后咱们能卖啊！好歹能采到五月份呢！咱们移点回家是不可能了，谁让这东西只能在水边生长呢！但是就是这没人知道也是一大优势啊！ 在接下来，付清一竿子人不知怎么的，就和那些野菜搏斗上了。荠菜，马兰头，马齿笕，嫩呲牙，蒲公英，婆婆丁等等，足足采了两个箩筐，付清都忍不住要擦汗了。 “哥，这里的野菜真多。咱们好久都没有采这么多了，咱们家那里，如今住的人多了，采野菜的人家也多了，这么一分，好像就看不到多少了呢！往年咱们采都采不完，能一直吃到秋天，还能晒干了藏到冬天去。” “你算了吧，这些人家，刚建好了房子，估计手里都没什么钱了，不采野菜，他们吃什么，不是谁家都有咱们家这样的日子的。他们也难啊！” “且，就你好心，我不也就是说说嘛！感慨一下都不成啊！” “是是是，你心最好。” “那是，咦，哥，你看，那是什么，好像是小鹿？这里有鹿。哥，快，这可是银子，银子！” 付清又要疯魔了，一头小鹿啊！这县城鹿肉可值钱了，在付清的眼里这就是五十两的元宝啊！大虎一听银子，立马搭弓射箭，可惜，好像是长时间没打猎了手有点松了，居然射腿上了，小鹿瘸着腿跑了，还有什么可说的，就是傻子也知道接下来怎么办了，大虎带着人直接就追了上去，只留下付清原地看着那些箩筐了。 付清没赶上这打猎的活计，可是心还是热的，眼睛不住的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这一看，二看，三看，她又看到了别的东西，红红的，一点一点的，那风微微吹动的时候点点的红色，就像是要把付清的心一起带动一样，她想她知道那是什么了，就是早春第一果的樱桃，还有什么果子能在三月就成熟的？除了这樱桃还有什么更让人红的心动的？ 付清只觉得自己似乎有些痴傻了，慢慢的，开始往那看见樱桃的地方走去，连着那两筐刚才还重视无比的野菜也看不见了，好在这时候大虎已经回来了，看着付清这个样子，他心里有数，必定是看到什么好东西了，虽然神色有些怪异，但是还是很机灵的让人把东西都收拾了，慢慢的跟着付清走，不过是百十步的距离，付清就看见一小片的樱桃林，不多，不过是十几颗果树的样子，只是每一颗几乎都有七八米高， “哥，这是樱桃，早春第一果的樱桃，那可是贡品，二月开花，三月结果，一棵大樱桃树能结果二、三百公斤，树龄能长达二百余年。这要是把树弄回咱们家的果园，那就是百年后能留给子孙的财富啊！这东西，咱们县城都没有卖的，估计就是成大人都不一定见过多少呢！” 说道这里不用付清在说了，大虎的嘴就裂开了。不过马上付清的眉头就皱了起来： “哥，咱们这怎么弄回去呢？看看，都挂果子了！怎么办？这要是一动，岂不是果子都没了？这果子最是娇嫩了，不单是保存不易，就是在树上也脆弱呢！可要是现在不动，等咱们卖了果子，人家不就知道了这果树值钱？到时候还轮得到咱们？” 这话一说，大虎也开始琢磨了，不一会儿倒是拿了一个决定。 “好办，咱们先把熟了的果子摘下，家里人都出来采，这么些人，除了娘留在家看小的，起码也有十来人呢！人手足够了，采完一颗搬一颗，直接把树弄走不就成了？那么些男人，这点活计还是能干的。” 说完，大虎利索的让身后的龙井去喊人了。至于接下来的事情，那大家其实也都明白了，这樱桃送到了成大人的手上，还没有卖出去，就直接让成大人欣喜若狂的包了三百斤，送礼佳品啊！绝对的有档次啊！要不是这里送到京城有点距离，怕是运过去也废了，估计都能让成大人当成贡品使唤了。不过就是这样也直接卖出了五十文一斤的天价啊！十五两银子这就到手了？还不到一棵树的量啊！ 他们这一次可是直接弄回来十三棵树呢！当然这些樱桃最后县城也没有出现，因为成大人的小舅子就是县城最大的水果商贩，直接全包了，三百七十五两直接买断付家今年所有的樱桃产量。 至于付清，在樱桃开始换钱的时候，就开始折腾别的了，有问必答给了她一个樱桃树的嫁接法子，她正在家里实验呢，她准备自己想法子把这些樱桃树从十几颗折腾到几十颗，为以后的银子大业做准备，而经过几个月的实践，她已经有了办法了，那就是她无意中发现自己总是在吃的那些青色的果子，那个空间有问必答的空地上生长的果子有着强大的生命里，只要是在嫁接的地方淋上这果汁，不用两天，这树就能嫁接成功。甚至不挑被嫁接的是什么树。甚至连一半的杉树都能办到，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于是付清有了新想法，她觉得在花都卖完后，自家可以做这方面的活，继续挣钱，不多，嫁接一颗，那就收一两好了。这树只要长上两年就能结果，还是这么稀罕的果子，想来一定又很多人愿意的。 果然，当六月份，这充满花香的铺子第一次挂出了嫁接樱桃树的牌子，并且写上了樱花的美丽，写上了这樱桃的特性，写上了这果子作为贡品的高价位之后，很是惊呆了不少人。 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就是大壮。他直接掏出五两，把自家院子里能种上树的地方都种上了。凑了五颗树，让付清帮着嫁接，他不傻，他偷偷去看了大虎家的那些樱桃树，也看到过大虎那些日子往外运的繁忙景象，知道这一定是挣钱的活计，还有什么说的！跟着大虎干，挣钱！ ☆、53爹回来了 樱桃加上卖花,四个月的时间,家里一下子多了一千三百两，再加上家里的 存银，在加上这些日子的其他收获。看着近二千两的账本，付清满足了，可是立马又开始郁闷了,因为她的心里又有了新的主意，她想把那个铺子买下来。这样就不用交租子了。这一个月十两，太伤人了，一年可是一百二十两呢！这钱有点冤啊！好在虽然没有了花这个大利器，目前也不算亏本,店铺中目前正在进行的付清最新开发的盆栽花卉的业务,从兰花到杜鹃，什么样的都有啊！甚至还有微型景观盆栽，怎么看怎么雅致有创意啊！树木嫁接也是很有些看头的活计，像是一些大户人家，就是冲着这好些树木开花开的艳丽也会上门要求嫁接，付清那是来者不拒，不管是什么树，什么要求，那都能做到啊！生生的在县城得了一个莳花名人的待遇。和大虎形成了营造双壁的名头。 挣钱他们利索，可是花钱他们更利索啊！没有多久，又是四百五十两出去了，换回了那个才三十多平米的铺子，比曲大夫的回春堂整整小了十多个平米居然还要这么多钱，哎，地段差价啊！果然是古来有之！好在这六百两还包括了铺子后面的那一进院子，三间正房，一左一右的两间小厢房，不管是当仓库也好，当员工宿舍也好，还算是合适的。 自我安慰中的付清噼里啪啦的打着算盘，正算计着这个月的开销，不想大老远的从门口传来了大虎的呼喊声，付清诧异的抬头。这是怎么了？门房不是有人吗！这大呼小叫的做什么？莫不是又有了什么大事？ 付清心中疑惑，索性放下了正在看的账本，往外走去，才到了二门就看见大虎满脸喜色的扶着一个四十上下的中年男子走进来，那人一身的长衫，身形消瘦，骨架子却看上去很大，脸上无肉，两颊微微的馅了下去，脸色也带着一丝的黄黑，看着就是似乎受了大罪的样子，两人的后头似乎还跟着不少的人，可是这个时候，付清却什么都看不见了。因为大虎正在大喊： “娘，娘，您快出来啊！爹回来了！爹真的回来了！” 付清听了这话，再看看那男子的脸型，突然就泪流满面了，她不知道这是不是自己的情绪，或者是那个女孩子，自己附身的这个女孩子心底里留下的执念，或者是其他，不管是什么原因，付清猛然间就开始嚎啕大哭起来，不一会儿，一阵风一样的付张氏也窜了出来，呆呆的站在那个爹的面前，默默的留着泪。 “大虎他娘，我，我回来了。” 付石匠也很激动，这话说的很是哆嗦，付张氏颤抖着伸出手，摸上了他的脸颊，嘴唇一阵的哆嗦，却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娘，快让爹进屋吧，咱们坐着说。” 显然，大虎这个时候还很是镇定，估计早就过了激动的高峰了，还知道招呼着后头跟着的人一起进正屋说话，一行人还没有坐定，门外又是一阵风似得跑进了两个小人，那是二虎和音儿，一早二虎就带着音儿出门采野菜去了，说是去活动筋骨。估计是从哪里听到了爹回来的事情，这才忙不迭的回来，二虎傻傻的看着那个坐在正位上的男人，脸上又些呆滞，而音儿更是从来没有见过爹，只知道躲在二虎身后偷偷的看。 “这是，这是二虎？” 付石匠一看那小子，立马就激动了，他走的时候这孩子才不到三岁，如今却已经是个半大小子了，结实的像个小牛犊子，而那个身后的丫头，付石匠更激动了。 “那个，是我走后生的？我记得我失踪的时候，她还在你肚子里呢，这都这么大了？” 付石匠站起身，伸出手想要仔细的看看这两个孩子，可是看到的却是音儿的闪躲，一下子整个人都隐藏在了二虎的身后，付石匠一下子失落了，露出了哀伤的表情。 “孩子都不认得爹了，都不认得了。” 那微微颤抖的声音，听得付清心里一颤，只觉得满嘴的酸涩，一边二虎眼睛慢慢的亮了起来，似乎从付石匠的身上看到了什么熟悉的感觉，咧开了嘴，大声的喊道： “爹，爹，爹回来了，我爹回来了，我不是野孩子了！我爹回来了。” 说完一下子扑到了付石匠的身上。只是那喊声让所有的人都忍不住含着泪花。付清扬了扬头，四年了，正正好好四年了，盼了四年，等了四年，熬了四年，这个家的男主人终于回来了，终于这个家团圆了。 “袭人，快，去浴室烧水，让爹洗洗，让吴婶子去摘点艾草叶子，给爹去去晦气，依人，去告诉田叔吴叔，让他们一人一路去舅舅和姑姑家走一趟，告诉他们爹回来了，直接带着他们过来团聚，对了，让严妈妈今天做点好吃的，让林婶子杀只鸡，去割点肉，乡亲们来家里，总要吃顿饭的，也给咱们家添点喜气，庆贺一下咱们家全家团圆了。” 付清站在正屋门口，指挥着家里的下人做活计，付石匠一时间听到这声音也顾不得两个小的了，愣愣的看着付清，在他的记忆里，自家闺女老实的很，做活利索不假，可是这嘴皮子可从来没有这么利索过，在看看家里那些明显是下人的人，眼珠子有点不够用了，在微微一看家里的房子，家具，家人的衣裳首饰，难不成自家在自己不再的时候挖到金子了？怎么这么大的变化啊！ 另一边一些跟着来的人一听付清的招呼，忙不迭的摆着手说不用。他们不过是看热闹的，这看热闹看的吃饭，他们可没有这么厚脸皮，再说这什么时候，人家一家子刚团圆，他们还是有点眼色的。知道不是呆的时候。 “大侄女，可不用这样，咱们乡里乡亲的什么时候不能一起吃饭啊！今天你爹刚回来，说不得有很多话要说呢！咱们怎么好打扰，我们先走了。” “就是，婶子有肉吃一向跑的快，不过今儿真不是时候，改天吧，改天咱们来和你娘好好说话，真是受了大罪了，这都四年了呢！总算是等回来了！” “就是，咱们谁跟谁啊！别客气，咱们先走了，明儿再来看你爹，多给你爹补补，看看这身子，还不知道受了什么罪才能回来呢！真是造孽啊！” 转眼间，屋子里看热闹的人走了七七八八了，下人们也一个个去办差事了，只剩下了付清一家子，哦，还有两个五六岁的孩子，付清一时倒有些傻眼，这是谁家的孩子？没见过啊！大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