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节
“对了这次舅舅又接了十套，咱们还能有个三十两，只是这远水救不了近火啊！这钱，估计一时也拿不到啊！再说了，舅舅家也刚刚折腾完房子，手里也没有什么余钱了，姑姑家也没有什么钱，咱们还真是，哎！” 说道这里大虎也犯愁了，不住的在屋子里转圈。 “哎，这些年，咱们挣钱也算是快的了，只是这一下子，怎么也却了五十两啊！可不是什么小数目呢！” 付清嘟囔着，不过她这里一说，似乎是一下子想到了什么，眼睛猛地一亮，而另一边，大虎也是想到了什么。两个人几乎是同时起身，匆忙的往西屋走去，走了两步，这兄妹两个忍不住对视了一眼，两人的眼睛里都闪现着笑意。 是的，他们想到了，他们其实还真是有这笔钱的，只是这钱藏的太好了，这都几年了，他们从来不曾动用过，时间一长，他们差一点都忘了，他们还有这么一笔钱。 对了，大家也许都猜到了，那就是当初他们捡到的两个荷包中的另一个，那里头还有银子呢。那里头可是有一个金元宝，十来颗金珠子，还有三锭银元宝，和一些碎银子，总共有三十八两金子，四十二两银子的，虽然当时大虎曾拿过几两银子，可是后来因为有了卖人参的事情，那银子又放了回去，这些钱可是到了如今都没有动用过呢。这可不就是救了急吗！ 甚至大虎再这一次拿出了银子的同时，又想到了另外的一个主意，那就是把里头的一只灵芝卖了。那能放到这个荷包里的药材想来也不是什么普通的货色，只怕和当初五百两的人参也差不到哪里去，这样一来，自家这银子自然再不会有了捉襟见肘的事情了，至于那些金子，那个东西打眼啊！他们这样的人家，还真是没有什么人能拿的出来的，还是继续放着的好啊！哪怕是以后自家打上几样首饰也是用的上的，用不到这个时候去露白了。 你说药材？如今大虎可是常年采药卖药的，很是卖出去过好些好药材，谁不知道付家大郎是个采药好手，有功夫，去得了别的药农去不了的地界，能得些人家得不到的好东西！本事大，运气好，有上这么一个好药材也是说的过去的，再说了，不是还有他师傅曲大夫当掩护吗！这才是靠山啊！ 看着桌子上新多出来的银子，付清大大的送了口气，忍不住又开始笑眯眯的两眼闪着银光了。 作者有话要说： ☆、34乔迁之前 不得不说这大虎和付清的预测真的是很到位的，那灵芝果然不凡，虽然不是 百年，却也是八十年的好药材了。曲大夫已然花白了一半的胡子，为了这么一个东西，居然激动的抖了起来。 “好小子，真是好小子，你啊！真真是个福星啊！这才几年啊！居然有得到了这样的好东西，咱们这里只怕有好些时候没有出过这样好品质的药材了，老头子倒是老了老了，又有了后福了，说不得这次能好生的涨涨脸面了。“ 说道这里，他猛地又想到了什么，转头一脸严肃的问道： “我说，大虎，你这东西得来怕是不易吧，我说了多少次了，这采药可不是什么没风险的事情，特别是这灵芝，大多生长在悬崖峭壁之间，你这没有受什么伤吧！咱们可不能为了银子不要命啊！“ 听着老头关心的语气，脸上慈和担忧的表情，大虎又一次露出了小时候常有的那种憨憨的笑容，摸着脑袋说道： “师傅放心，没事，不是什么难去的地方，不过是长得隐秘了些，别人没有察觉，让徒弟捡了便宜罢了。“ 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大虎觉得虽然他爹失踪了这么久，让他们缺失了父爱，但是他有师傅关照，倒是让他有了移情的地方，他很是享受这样的关心。 曲大夫听了大虎的话笑着点了点头，然后突然露出了童真的笑容，眨着眼睛，一脸好奇的打趣道： “上回你还说，若是有了好东西，想要藏起来，以后好等你爹回来补身子，或者是将来给你妹妹当嫁妆，这得了这样的东西，怎么就拿出来了？莫不是你想着趁着这次盖房子，把自己的亲事一起办了不成？不然就凭着如今你这攒钱的样子，家里的家底，这房子不该难到你啊！“ 他这话一出口，大虎的脸轰的一下就全红了，就是耳朵尖也染上了绯色。抓着曲大夫的衣袖就往里头走，一边走，一边忙不迭的把自家如今的建房情况说了一遍，最后更是再三保证，目前自己没有娶亲的意思，让曲大夫千万别取笑。不想前面听得好好的曲大夫听完了大虎卖灵芝的理由，居然立马就拉下了脸，生气了。 “不过是几十两银子，你这孩子，这是把师傅当成了外人吗！怎么不早说，你直接来找我就是了，师傅这些银子还是出的起的，若是你心里不自在，想靠自己，大不了算借给你不就是了，难不成你还想着和老夫生分了不成？你到底有没有把老夫放在心上？“ 这怎么听怎么都有一股子幽怨的味道啊！好在付清不在，不然还真是不知道想到什么地方去了呢！大虎听了也急了。 “师傅说什么呢！哪里是这样的，不过是徒弟想着，上次您还说想要置办个大些的房子，以后晾晒药材宽泛些，就想着，徒弟如今建造房子的地方很是不错，地界不远，价格不贵，离着山也近便，要是等我家搬了过去，您也好去看看，若是合适，您手里的银钱说不得也要派上用处，这才没有和您说这些有的没的，哪里是和您见外啊！“ 大虎这么一说，曲大夫这才满意，不过立马又对大虎说的新家的事情吸引了过去，絮絮叨叨的问了好些事情，知道那里荒地价格不过是三两一亩，衙门里的差役们丈量上也不怎么苛刻，在加上这建房子的抛费，怎么听怎么觉得这房子实在是值啊！ “你小子也是个会算计的，就你说的如今你新房子的宅基地，要是放到了县城里，那估计单单是这地价就要近二百两了，就是镇子上，只怕也是不下一百两，还是有钱没处买的，寻常的村子里，按照中等地划算，也是二十五两，可如今你家不过是用了十五两，真是捡的一样啊！划算真是划算啊！你这样一说，老夫倒也有了兴致，这样，等你乔迁之喜，老夫也去吃酒，好好看看，若是真的不错，老夫索性也和你去做个邻居。“ 老头在县城开着医馆药铺，自己一家子直接住在后面，本来还是很方便的，不过前一阵子，他儿子来信，说是原本坐堂的那家医馆，老家出了事，正要关了铺子，曲大夫本就一个儿子，不让儿子在自家这里坐馆本不过是想着让儿子多长长见识，和别人也多点交流，提升医术，并不是过不下去了。他儿子看着这样的情况，又想着老头年纪大了，便想要孝顺老人，索性也不再找医馆了，辞了坐堂的差事就准备回来。 这样一来，这老头高兴倒是高兴了，可是这儿子儿媳，孙子孙女一回来，这家里住着可就有些紧巴了，他这个医馆不过是前店后宅的格局，虽然地段好，可是面积真心不大，想要另外再买房子吧，老头又想一次性搞定，买的大些，好在家多晾晒药材什么的，可是这县城大房子他又看不中，不是格局不怎么样，就是嫌弃房子憋闷，反正总有些不如意的，如今这大虎提出了这样一个另类的法子，老头倒是一下子眼睛都亮了。 对啊，自己总是看不中，那还不如直接自己建造一个合心意的房子呢！地价便宜，建造又可以按照自己的规划来，距离县城近，采药也方便，真的是一举数得啊！自己怎么就没有想到呢！于是就有了这上面的邻居的话了。至于银子？人家曲大夫这点家当还是有的，不说多，千把两银子那是不在话下啊！也不看看这回春堂在这县城多少年了。只是他们家常常给穷人家免些个诊费什么的，又常进出药材，不怎么显眼而已。至于房子，老实说单是他们这店铺，那就价值好几百两了。当初老头想不到多买点房子，那是因为他自己住着正好，儿子又常年在外，没有必要啊！ 到了最后，这灵芝四百两让曲大夫收了去，大虎手里又有了银子了，这新家自然也归置的更加利索了。虽然不是什么雕梁画栋，可以是朴实大气的款式家具，一应的铺盖也都全换了新的放到了新家。 初冬时节，大虎在新房子门口放响了爆竹，付家正式开始乔迁进入新家了。 作者有话要说： ☆、35县太爷有请 前面说过，从这付家造房子开始，这北峰山下，靠近石场这一片荒地的地价 就直接刺入了不少人的心里。不少人都在算计着，若是自家把县城的房子卖了，在这里买地重新建造大概要多少银子，是不是划算，只是大多数的人心里虽然心动，但是这县城毕竟是县城，安全系数高啊！地位显著啊！那可是城里人，住在里头，大家都不自觉的觉得自己高人一等呢！所以这真正行动的人真心不多，基本都处于观望状态。 但是，马上，他们的观望状态被打破了，因为曲大夫出马了。他老人家在参观了付家的房子之后，心里那个痒痒啊！这一辈子就没有住过这么舒坦的房子啊！这面积大的，四进啊！这可是四进啊！边上还有这么一大片地界给他们家种菜！简直是太让人眼红了，要是他，肯定是把这种菜的地方也建上两排房子，一排做炮制间和成药房，一排做原料库，还能空出中间一大片晾晒药材的空地，这多好啊！这规格，这大小，四世同堂都能住了啊！ 曲大夫越看越满意，自然是立马就动工了，他家独子可是就要回来了，他能不着急吗！至于这动工的监工人选？这徒弟是什么用的！那就是当劳工用的，他根本就不用担心耽搁了自己回春堂的生意和看诊。 至于这冬天动工不方便？那更是没有什么关系，曲大夫说了，大不了稍微晚上几天完工而已，再不行多点上些篝火，怎么整都成，只要能让他开春搬到新房子就成。 同样的五亩地，划拉了六亩，同样的四进规格，基本和付家一样，除了菜地变成了工场间要多造些屋子以外，就没有什么不同的，甚至于因为监工还是付大虎这个家伙，所以这做工的人都没变啊！ 大伙儿到了冬天这正是活计最少的时候，如今有这么一个大活可以做，基本就没有人不高兴的，一个个热火朝天啊！与此同时，对于连曲大夫也看中了这里，一些人心又动了起来。 看样子这里真的很是不错啊！看看，不仅是大虎，曲大夫那是谁？这县城有名的老大夫啊！那可是有见识的人物，连他都在这里造房子，怎么还会差！这样看来，自家也真的该好好想想了，或许搬出来也不是什么大事，甚至还能更好呢！想想县城房子卖了估计能卖上四五十两以上，甚至是七八十两的人家，盘算着自家若是花上三两，买上一亩地，剩下的银子建房子也不是不行的，这样一来，自家住的可就是宽敞的大房子了。怎么也能也能建上一个小二进吧。 这其中心思动的最厉害的，就是大壮家那几个了，前面已经说过，这大壮家人多，十二口人挤在一个院子里，那院子还不及付家原来的老宅子大，这样一来，这住的自然就挤了些，大壮兄弟三人至今仍然挤在一个屋子里，这也是大壮十□岁却依然亲事无望的缘故之一。如今看着这里的地价，再加上这些日子做活，经手的各样材料的价格他多少心里也有些数目，这样一来不动心才怪。他已经盘算过了，自家那县城的房子若是卖了去，怎么也能有六十五两，用五两银子买地，按照如今这丈量的宽松，怎么也能弄出近两亩来，这样一来，自家建造一处带着厢房的三开间正屋的小院，后面还能造出一处五间屋子的后罩房，边上怎么也能再弄出半亩的菜地来，这样一来，自家不单是住的房子解决了，就是平时吃的菜蔬也能自给自足，很是节省花费，虽说用六十两造房子或许有些紧了，不过他暗自盘算，自己若是把这院墙用土砖，这就能节省一笔，本来用篱笆也成，不过这里毕竟靠近山林，万一有些野兽，毕竟不安全，所以土墙还是需要的。这院子里不用青石铺地，而是就这样的黄土，又能节省一些，自己家有四个人在这里做活，这些日子做活的工钱也不少，这样算来应该是够了，若是真的不够，大不了他出面和大虎商借上五两十两的，以后慢慢的给他开石头做工偿还也就是是了。家里壮劳力多，想来不用多久就能还上。 大虎的心思其实已经代表了不少人的心思，都是贫苦的人家，或许他们银钱不多，但是改善自家生活的心那是谁都有的。 就在大壮一边做工，一边和家里人热火朝天的商量着这个方案的可行性的时候，一个书吏找到了大虎，带来了一个意外的消息，县令大人情大虎去一趟衙门。说来这县令其实还是认识大虎的，当初大虎不是还建造过一座石桥吗！当时县令可是给了赏赐的呢！所以大虎倒是也不怎么多想，以为只是又有了什么活计要做，忙不迭的跟了去，只有付清，看着大虎的背影，在看看这工地，似乎想到了什么，突然笑了起来。 县衙就在繁花县的正中心，按照所有县城的规矩，西面就是城隍庙，东面是官府掌控的公仓米行，代表了一个管着律法，一个管着民生。而县衙，因为这个县城不大，不是什么重要的战略要地，也不是什么商道交汇之处，所以不单是县城不大，就是县衙也不大，按照前衙后宅划分，前面是官府办公之处，后面则是县太爷的官邸和师爷们的院子。 这办公之处有分左右中三处，中间前面是公堂，后面是花厅，及师爷的办公小间，东面是六部吏员的办公场所，西面是两班衙役和捕快的地盘，往常大虎接公家的活计都是直接在吏员的地方，不想这一次却意外被带到了中间属于县太爷待客的花厅，一时间大虎也有些愣神了。这做什么？他懂营造的，这格局什么的他知道的，这里不是待客的吗？他一个小民，哪有让县令大人待客的资格？这是唱的哪出戏？ 大虎不懂，不过他不懂也有绝招，那就是招牌的憨傻模样，绝对是一杀一个准，让所有人都能感受到他的毫无威胁。果然，那愣愣的样子，一下子让在场的成县令和几个师爷看的忍不住笑了起来，县令是官，自然没有和一个平民解释的义务，边上一个四十来岁，看着一脸和气的师爷算是当了这个重任了。 “付大虎，不用紧张，难不成我们还能吃了你不成？你又不是没有拜见过大人，也算是咱们县城有福分的人了，得到过大人的赏赐和称赞的，且不用紧张，这一次来不过是想询问一些事情。“ 听了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大虎立马安心了，忙不迭的对着所有人作揖，口中不住的说道： “大人，那个师爷，那个，大人，有什么问小人的，小人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只是小人只是认识几个字，没有读过书，若是有什么做错的，说错的，请大人恕罪了。小人感激不尽。“ 这姿态做的，成县令很舒服，师爷也很舒服，在加上这孩子还认识字，下意识的就把大虎又高看了一眼，识字不读书？怎么可能？不读书怎么识字的？谦虚之词吧！所有人没有想到，人家真的说的是真的，人家识字是看药材图册看会的，奇迹啊！不说了！ 这个时代的人，能认识字，就已经是了不得的事情了，不是书香世家，不是家中有些银钱，读书这几乎就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读书人少，这识字的自然也少，属于人民大众中的小部分人的特权。至于什么寒门士子，说白了这所谓的寒门，往上数八代，估计有一大半本来也是属于中等上下的阶层的，真正从农户或者最底层爬上来，懂得读书识字的，几乎属于稀有品种。 不管大虎是那个品种，反正这些读书人在这一刻把大虎往自己这一阶层拉近了那么一咪咪距离。距离近了，这说话自然也客气了几分。 “这孩子，怎么这么客气呢！今天既然是请你的，哪有让客人站着的道理，快坐吧！坐下说话。“ 看看，这就是距离的问题，当然这也是客气的，大虎心里也觉得自己再县太爷面前坐下，很有心里压力，忙不迭的推辞： “不敢，不敢，大人面前，哪里有小人的座次，小人站着聆听就好。“ 舒服啊！成大人舒爽了，终于说起了正题。 “今天，叫你来，是为了县城北面，你建造新居的那个地方的事情，想听听你的见解。“ 新居？哪里？那有什么问题？大虎愣了，大家是不是也楞了？不过不好意思，且听下回分解吧！ 作者有话要说： ☆、36村落计划 说起县令大人怎么会想到叫大虎来说话，说起来这还要先说说这各县的行政 划分问题。这个时代的天下，那是分成了十三个省，每三个省为一路，长官给总督，直接是二品，一省长官为巡抚，那是三品，省下面三个府长官是知府，知府是四品，每个府下再有三个州，知州自然就是五品了，州下面是三个县，大家都知道这就是知县了，又叫县令，只是这一次知县却只有七品待遇了，不是说六品的没有，而是因为六品的那都是最上等的县一县之长才有的品级，不是什么县另都有这个待遇的。 而所谓的六品县令，上等县，说白了其实是从这县城的规模大小和繁华程度来定的，比如繁花县，那就是中等县，下面就由三个镇，每个镇都有三个村，这个自然是属于标准配备，符合县城规模的，不符合的，那就是下等县了，那县令说不得八品，或者从七品也是有可能的。但是为什么已经是标准配置了，繁花县不是上等县呢？那是还有一个条件不到啊！例如每个县城自己下面就有三个村子，一个集市。或者是特产的流通市集。这是上等县必要的标准配置，而如今的繁花县，恰恰就不到，至今也不过是两个村子在县城周围，成县令就是个七品的县令，他既然做官那自然是也有追求的，可是上等县，六品，那都是世家大族的子弟出仕的跳板，那是轮不到他的，所以他只能默默的在这个中等县连着做了两任的知县还没有挪窝，六品遥遥无期啊！ 就在他已经心里无望的时候，突然，下头师爷上报说，自己的势力范围内，在北峰下，居然有人在荒地上建造房子，而且不止一户，不是什么小宅子，他立马灵光一闪啊！自己没法子谋划到上等县去任职，可是不代表自己就不能好好发展一下自己的地盘啊！若是自己这个繁花县配置上符合了，又有出产药材的名头，自己往上头一报，说不得就能坐地升官，直接把繁花县变成上等县，自己也变成六品知县了，这多好！便是考评上，说不得也能多上一个治理地方功绩甚大的评价呢！ 县令这心里一活络，自然要找人打听一下这事情的原委，那么大虎自然也就走入到了这县令的眼里了，在升官的大前提下，如今大虎在这个成县令的眼里那是怎么看着顺眼啊！ “不过是为了采石头做活方便些，再来也是想着那里地价低，建个菜园子也利索，好省些花销，离着县城也近便，老宅子租出去也能换些银钱养家，多一份稳当的收益。大人也知道，草民如今还小，很多活计做不得，就是打猎采药，也不是日日都得了收益的。总要多想着些后路，趁着手里宽松，这才想了这么一出。如今除了草民的宅子，还有回春堂的曲大夫也建了宅子，开春就能住人了，曲大夫的意思是，那里以后不单是住人，还想着晾晒药材方便些，大人，可是有什么不妥当？” 大虎细细的说了自己建房子的事情，然后一脸单纯的看着县令大人，成县令听着点了点头，然后沉吟了一下，这才说道： “这些日子听下头说，来问哪里地价，想要买地建房子的也有好几户，若是这样，那，你住的那里倒是能形成一个村落了。只是到底是靠着山的，还是常年没什么人烟的地方，不像其他村子，虽然有些也是在山坳里，或者是山谷里建的村子，可是那是形成了百来年的，周边也安全，没有什么猛兽，你建房子哪里，却是说不准了，再说了，那里既然有石山，地也就贫瘠了些，开不出什么良田来，这样的地方，形成村落也不知道合不合适啊！真是头疼。” 成县令说这话倒是也是负责任的真话，一个村子，哪怕是猎户形成的村子，这地都是大问题，没有什么比吃饭更重要的事情了，没有地，只怕这村子也维持不了多久，这怎么符合成县令的意图？再说要是哪里安全成问题，也是大事，总不成让自家衙门的衙役一天到晚去哪里出公差吧！ 大虎听了这个，倒是摸了摸头笑了。 “大人，哪里其实还是有地的，只是算不上良田而已，估摸着都是些中田，下田，再不成就是坡地了，坡地种不了粮食，不过能中果树什么的，草民也曾看过，原本还想着要是手里有银子就再买上几亩，也好做个小地主什么的，呵呵呵，还是让一个老农看的土，应该是没错的。” 那憨厚的笑，让成县令和师爷们忍不住也笑了起来，成县令给了周边一个师爷一个眼色，那师爷马上接口说道： “若是这样，你这小子倒是做了一件大大的好事，让这县里平白多了税源了，这样吧，老夫这就随你去看看，大人，这要是真得了好消息，老夫的跑腿可就是要讨赏的喜事了。” 成县令一听，哈哈笑起来，手指点了点那师爷，又对着大虎说道： “付大虎，你且随着去，让他也得个好，若是真的能有田地可以形成村落，本官就做主，划给你十亩中等地作为奖赏，那是荒地，开荒按照朝廷律法，三年免税，你也能挣些口粮。” 这一听，大虎立马欢喜的直接给县令磕了头，五亩中等地，哪怕按照外头可开垦荒地算，那也是四两一亩，那就是四十两银子呢！这个可真是大奖赏了。 大虎立马带着那个据说是举人出身的窦师爷往自家那屋子赶去。 要说也是大虎他们选的地方好啊！等到那师爷找了人细细的一丈量，居然量出了整整三百多亩可耕的地，一时间就是那个师爷也有些愣神。那可是六顷多啊！虽然和那些平原地区不能比，这是这是哪里？这可是山边上呢！周围几个县几乎他们县是可耕地最少的了，边上几个村子，最少的那个，整个村子也不过是百十亩呢！虽然这三百多亩里，有足足七十亩是坡地，估计是出产不了什么好东西的，做个果园而已，也没有上等田，基本都是中等和下等，可是这也是大收获了呢！养活个村子，那是可定没有问题了。 有了这样的结果，师爷自然是欢喜的，大虎也欢喜无限啊！这丈量完了，要是真的县令准备建村子，那自家平白就能得了十亩中等田呢！自家有牛，自己虽然不会种地，可是有书，还能找人学啊！按照以前听来的，自家这样的伺候十亩地还不是简单的很！再不成佃出去也能抽上五成的租子呢！按照一亩地打二石粮食算，自家租子就有十石，那就是千斤，家里的粮食可就基本能够吃了。 大虎一边盘算，一边眼珠子滴溜溜的转，想着自己是不是等回到县衙在和这师爷说说，到时候自家再花钱买上几亩，这样一来，自己家也算是有了产业了，三年不交税啊！这多划算啊！恩，和师傅也说说，趁着别人不知道，自家要多沾点，舅舅家要不要？姑姑家呢？恩，这个可以问问，要是可以，他们买上几亩也是合算的。 大虎屁颠屁颠的跟在窦师爷后头回到了县城，他这倒不是想着拍县令马屁去，而是想着领赏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