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狠狠打脸（二更）
夏嬷嬷脸上划过为难，视线在大夫人身上转了转，最终狠下心一咬牙说了出来：“哎，说起来这事也不光彩，您知道九娘子是自小痴傻吧？” “嗯。” 脸上扭曲一下，“哎，那是因为自她出生那天起，夫人就一直给她下毒，导致人痴傻之毒。” 沐婉歌一惊，看向夏嬷嬷，见她一脸严肃，不像在说谎，看着大夫人眼眸逐渐加深：“母亲她这是为何？九妹妹那时这么小并不会影响沐家什么。” 夏嬷嬷面上有些为难，不知道该不该说，这是夫人的**，本该夫人亲自说，她一个奴婢向主子女儿说主子隐秘，这事总归是不大妥当。 好在沐婉歌一向心灵剔透善解人意，知道这事不该由夏嬷嬷说，直接转了话题，轻声低语：“既然那么早下毒，那只能会越来越严重，她的病为何会突然变好？” 夏嬷嬷闻言也皱了眉头，“当初夫人也疑惑过，可最后也没查出到底是什么原因，可不管怎样那小贱人都已经清醒了，最后也只得作罢没再查下去。” “呵呵，以今日九妹妹的成就来看，她身上一定有某种奇遇，或许是遇到了一位好师傅，不然还真不好解释她这一身好本事。”沐婉歌淡淡一笑说道。 夏嬷嬷突然问：“会不会是老太爷教的？”说完又闭了嘴，老太爷如果能治，早就治好了，还用整天跑去寻医用药吗？ 却不想沐婉歌柔柔道：“我这位祖父啊，很有意思。” 没头没尾一句话，也不知是何意思，见沐婉歌也没想解释的意思，夏嬷嬷也只当没听到，毕竟小辈在背后这样说长辈，不太合适。 “母亲这样子，怕是与我那位今时不同往日的九妹妹有关。”沐婉歌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话，“以前还真是小瞧了她，放她出去倒真成全了她。” 这些日子，她不断回想沐九歌自清醒后说的那为数不多的几句话，揣摩后发现，她那位九妹妹的本事其实早就表现出来了，甚至连隐藏都不屑，只不过她们并未将九妹妹放在眼中罢了。 果然，任何一个人都不该轻视的。 一招失手，怕会满盘皆输。 不过，好在还不算太晚，究竟鹿死谁手还犹未可知。 一听自家夫人这样或许真与沐九歌有关，夏嬷嬷立马信了，直接慌了手脚，夫人这症状可不就是与当初沐九歌痴傻的模样一般无二吗？ 她急得团团转，猛地上前抓住沐婉歌手腕，“婉娘子，您想想办法吧，救救夫人啊，现在只有您能救夫人了。” 沐婉歌不着痕迹撇一眼抓住她手腕的那双老手，眸中快速划过一丝厌恶，可掩饰的很好，面上柔柔一笑，甚至反手握住夏嬷嬷双手，温声安慰：“嬷嬷放心，这是我亲生母亲，我怎会放手不管呢。” 她果然没看错，婉娘子品性纯良，是个孝顺的好孩子，不过夏嬷嬷仍旧忧心忡忡，“小主子啊，现在小贱人突然爬这么高，恐怕不好对付。咱们也没证据，根本不知道她是如何对夫人下的手，夫人的药都是我亲自抓药亲自熬的，根本没经过别人手。” 说到这里，她又急忙摆手，“您放心，我是绝对不会害夫人的。” “呵呵，嬷嬷，您说什么呢，我怎么会怀疑您呢！您是看着母亲长大的，母亲常说您就像母亲的亲人一般，您不说我也能感受出来，您是把母亲当亲生孩子般看的，试问，天底下有那个做父母的会害自己孩子呢？”沐婉歌握住夏嬷嬷的手，用力握一下，说的情真意切。 直听的夏嬷嬷红了眼眶，急忙道：“小主子，您可别这么说，奴婢就是奴婢，可不敢当主子的亲人。这话可别在外头说，这是要折煞老奴了。不过，看着夫人这样，我心里疼啊，恨不得是自己得病，小贱人怎么就能这么狠毒，夫人怎么说也是她亲伯母啊！” 她也不想想，是她们先害了别人。 人家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至其人之身罢了。 害别人之前，永远要做好被别人报复的准备。 说到底，还是她们太弱，手段不如别人，还蠢的将自己提前暴露。 沐婉歌心里冷笑，隐过嘴角淡淡讽刺，“嬷嬷这两日好好看着点母亲就行，药先别吃了，这事交给我，您放心，我不会放任母亲不管的。” 听她这么说，夏嬷嬷这才露出一丝微笑，“哎，有您在，我就什么都不怕了。” 虽然从未见过沐婉歌出手对付过别人，可她就是有种感觉，这个小主子绝对不简单，从小到大，见过她的人都说她好，外边从来没有过她不好的传言。 不显山不漏水，可所有人都称赞她对她好，不论大夫人还是大老爷，甚至是老太爷与小郎君，有好东西都会往她那里送。 从小金樽玉贵，比谁都要自在舒服。 沐婉歌亲自服侍大夫人睡下，起身又对夏嬷嬷好一番交代，最后道：“我先走了，这时候估计我那位九妹妹也该到了，父亲让人带话，让全家所有小辈都要与他出门迎接，我要是不去，父亲恐怕要不高兴。” 夏嬷嬷沉了脸，大老爷如此兴师动众，想对付那小蹄子不好办啊。 “嬷嬷无需担忧，有时候爬的太高，太惹眼，也未必是好事。”沐婉歌留下一句话，才漫步离开。 该去会会她那位好妹妹了，究竟是真有些手段，还是幸运呢？ 真是令人期待啊… 等沐婉歌来到大门口时，果然已经只差她一人。 她款款而行来到大老爷面前行礼问好：“婉儿给父亲请安。” 大老爷一见她，脸上不由自主露出慈爱笑容，温声道：“嗯，快起来。” 沐婉歌道了声谢，又对大老爷身边站着的一个玉面小郎君颔首笑，“镇儿早。” 看到自家姐姐，沐镇绷得一本正经的小脸上露出大大笑容，“阿姐早。”这是他对沐婉歌表示亲切的一惯敬称。 说起来，沐镇自小喜欢黏着沐婉歌，几乎是被沐婉歌带大的，很听沐婉歌话。 姐弟俩相视一笑，浓浓的孺慕之情。 大老爷在一旁看着，颇为欣慰。 女儿乖巧懂事，儿子自小聪慧学业有成，人生最成功不过如此，当然，如果夫人再给力一些就好了。 据下人说，大夫人的病似乎越来越重了，沐家正处于上升期，这个时候实在不适合有白事啊，想到这里后，他暗暗打定主意，过两天还是再请别的太医过府给大夫人诊脉。 “老爷，小姐到了。”大管家从远处一路小跑而来，顾不上喘气，赶紧禀报，至于小姐这个称呼，整个盛京都知道，当然是为了讨好监天大巫，大老爷特意吩咐下来的。 “哦？是吗。”大老爷快走几步，来到大门外，伸长脖子张望。 大门口里里外外围了许多人，都是得了消息赶来瞻仰下任大巫风采的人，挡住了大老爷视线，大老爷也不恼，人越多越证明沐家受关注。 他恨不得盛京所有人都开关注沐家呢。 沐家终于要崛起了。 大老爷心情很好。 熙熙攘攘声音传来，然后前方人群自发让出一大块道路，往两边站了站，沐家大门前一下子宽敞起来。 一辆马车渐渐出现，在沐家门口停下。 马车上只有一个车夫，认识他的人都知道，车夫正是管着皇家寺庙所有大小事的大管事。 见竟是他亲自赶马车，大老爷心里一惊，心思百转，想到这位可是一直服侍在大巫身边的存在，足可见，沐九歌很得大巫之心。 心里笑开花，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亲切友好，快走几步，离马车不远处站定，抱拳，“哎呀，真没想到竟是您亲自送人过来，真是令沐家蓬荜生辉啊，下官有失远迎，赎罪赎罪。” 大管事表情淡淡直直盯着沐大老爷看，脑海里想起今早大巫将他传唤过去，先狠狠敲了他几个爆栗后，恨声道：“看在九儿为你求情的份上，以前的事就不追究你了，真是便宜了你个小兔崽。不过，你以后要好好伺候九儿，她就是你主子了，记住，她要有个不好，我唯你是问。” 大管事心中大喜，心想果然没巴结错人。 他不知道的是，就凭沐九歌那淡漠性子，那里会想到管他这鸡毛蒜皮的事啊，不过是大巫想给沐九歌长长威风，问她想怎么回府时，她直接说不必麻烦让大管事驾车送回去就行，她在皇家寺庙只认识大管事。 大巫说着话突然就恼了，鼻子里哼哼，“九儿这孩子就是太孝顺，说什么走之前得见见祖父，哼，要我说啊，那个沐家没一个好东西，打量老子我不知道还是咋滴，他们以前那么欺负我家九儿，要是我，早把他们一个个剁吧喂鸡了。” 脸色臭臭的，长叹一声：“可惜啊，有家族亲人什么的，就是麻烦，杀了吧，于九儿名声有碍，不杀吧，放在那里忒隔应人。” 斜眼瞅大管事，寒光闪闪。 大管事脑中亮光一闪，福临心至，瞬间秒懂，忙点头哈腰应下：“您老放心，瞧好吧。” 所以，大管事陪着沐九歌待在沐家这两日，有个重要任务，打脸，狠狠打沐家脸。 嘿，别的他不敢说，打人脸他可是得心应手。 想到这里后，大管事眯着眼在沐家大老爷身上扫一圈后，意味不明一笑，也不搭理他，抬起屁股跳下马车，撅起屁股向马车方向弯腰行礼：“小姐，到了。” 亲切又有些讨好向大管事打招呼的大老爷，最后只得了人家一个冷脸，外加一个圆滚滚大屁股。 大老爷隐隐有些维持不住笑脸。 沐镇年龄小，有脾气，最先没忍住，气的脸红脖子粗，直想冲上去理论，被沐婉歌一把拉住，摇头示意他别轻举妄动。 这么多人瞧着呢，沐镇要敢指责大管事，这位大管事绝对会让沐镇，甚至让整个沐家更没脸！ 她看出来了，这为大管事怕是有备而来。 一向听姐姐话的沐镇，深吸一口气，冷着脸忍了，摆出一副世家公子哥的倨傲来仰头望天。 就在沐大老爷气恼尴尬时，马车后头突然传来‘哒哒哒’马蹄声，所有人正想闻声望去时，就见映入眼帘的几匹马飞一般冲了过来。 确切来说，是向大老爷迎面而来。 “呦，快闪开，闪开。”坐在马上之人惊呼一声。 看着迎面踏下来的马蹄子，大老爷整个人僵住，一向养尊处优的他那里见过这种场面，似乎被吓到了，呆立在原地，心里大喊躲开躲开，可两条腿就是不听使唤。 “天啊……” “这人傻啊，快躲开啊！” 人群里传出急切呼喊声，许多人捂住眼睛，怕会看到惨不忍睹的血腥场面。 “咦……” “嗤……” 耳边传来高低不一的嗤笑声，闭上眼的人忍不住睁眼看。 呃…… 血腥场面没看到，不过倒是看到几匹马险险停在沐大老爷面前，而沐大老爷仿佛傻了般瞪圆了一双大眼直勾勾盯着马匹铜铃眼看。 羞红了一众大老爷们的是，地上那一小滩明晃晃的不明液体。 好奇心强的人连忙问旁边人，这是啥情况？ 就在刚才一瞬间，那马蹄子眼看就要踩到沐家大老爷脸上，骑在马上人也是功夫了得，千钧一发之际硬是将马控制住，停在了大老爷面前。 真惊险啊。 太刺激了。 “你是什么人？”沐镇见父亲如此狼狈，都吓傻了，连忙跑过去搀扶住沐大老爷，再也忍不住呵斥出声：“你竟敢在盛京撒野，大庭广众下对朝廷命官不敬，好大的狗胆，来人啊，还不赶快把这歹人抓起来送官，我看他绝对是故意的，想谋杀朝廷命官！” 小小年级，倒是气势十足，一番话说得有理有据，竟让人挑不出错来。 沐家管家当即领着俩人出来，向骑马之人围上去，刚才惊险来的太快，没来得及护主，此时不赶紧表现，难道还要等主子秋后算账打的他们屁股开花不成？ 见人过去，马上的汉子也不着急，嘿嘿一笑，向后面招呼一声：“兄弟们，到了。”说着他就下了马。 众人这才看到，他身后跟着十几人，个个浓眉大眼的彪悍样，都骑着马。 悠悠看了场热闹的大管事心里冷冷一笑，对付文人大夫这帮子酸腐玩意，千万别跟他们打口水仗，也别来斗脑子那套，因为肯定是斗不过他们滴。 咱得直接来硬的，让他们吃了亏还得怕你。 于是只见我们大管事装模做样站直身子，肃起脸训：“一群混账东西，你们怎么这么慢，都没吃饭身上没劲是不是？还有，这是怎么回事？” 大管事一开口，围上来正准备抓人送去衙门的沐家下人们，全都停住脚步，看着大管事，面上闪现惊疑。 顺着大管事手指看，视线有意无意扫过地上那滩水渍。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