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3节
姚峥并没有回答依莲，高大的身躯一动不动的，坚韧如一座山一般就那么安静的伫立着，其实，这内心里的痛楚，恐怕也只有他自己心里明白。 他曾经想过她还会回来的，但是每一次想象着她回来的场景，都以为她会痛彻心扉的弯腰蹲在自己的两个孩子面前，泪流满面的诉说着对他们的思念，却从来没有想过，她竟然还真就这样一走就是二十多年，等到回来的时候，云卷跟云舒早就长大了，而且，她回来，恐怕也不是为了他们！刚刚听了云卷那么一些话，姚峥只觉得连他自己都替自己的连个孩子心痛，从小就没有了母爱，相信他们也不是没有期盼过自己的母亲有朝一天会再次回到他们身边吧？而，如今她回来了，却是带着一个又一个算计回来的，更让他难以置信的是，她竟然就这样毫无顾忌的背叛了他，跟别的男人早就建立了一个新的家庭。 云卷说得没错，他们所有的尊严在她的眼里简直就不值一文，被她任意的践踏着，只不过是一个自私的女人的而已！ “姚峥……你还……还好吗？” 依莲迟疑了好久，才又惴惴不安的开口道，悄然的收回了眼神，朝姚峥那伟岸的身躯望了去，“我……我回来了……你可以陪我聊聊吗？” 姚峥本来以为他自己会有些疑虑的，吸了口气之后，终于还是悄然回过头，望了她一眼，果然还是跟之前没有多大的变化，自然也没有错过不远处就站在广场边上的孟振凡，心头划过了一道苦涩，漠然收回了视线，很平静的望着依莲。 “你们，就不应该回来的。” 低沉的声音里没有任何的一丝波澜，姚峥以为自己会很生气，恨他们的赤果果的背叛，然而，此刻，就这样的站在他们的面前，他竟然感觉到非常的平静了起来了。 “我……是我对不起你们，我……” 依莲也没有想到姚峥会这么平静，可是，他越是这样，她才会越感觉难过内疚……禁不住又是泪如雨下，都哭花了脸上的那淡淡的妆。 云卷见到一幕，眼里的那抹冷冷的嘲笑更是浓郁了，其实很想上去一把揪着她，让她别再往下做作了，那么无耻的事情都能做得出来，现在还做出这个模样，做给谁看呢？当他们都像孟振凡？ 错了！ 姚峥的心向来都是那么的硬的，早在三十年前，他就对女人的眼泪不感冒了，若当初还觉得她委屈，愿意弯下腰给她擦擦眼泪，如今，一切都早就变了味了，他也没有必要再想当初一样委曲求全了，这个家，早就不再需要这个女人了，他们父子，父女三人这么过来，也同样就是那么的快乐。 所以，此刻，看到依莲掉着眼泪，姚峥也没有什么感觉了，不过是觉得有些可笑而已。 “对不起能挺什么用？知道你们回来的目的，要离婚可以，但是有一个条件，过去把他叫上吧，我只给你们三十分钟的时间。” 姚峥淡然收回了眼神，吸了口气，四处寻望了一眼，然后才朝帝都娱乐城的某一处咖啡厅走了去，步伐铿锵而干脆，没有一丝的犹豫。 姚峥想得很清楚了，反正这事情也是迟早要面对的，不如就今天解决了吧，免得还让孩子们到处为自己折腾着，这样快刀斩乱麻，倒也显得干脆了，他总需要一个办法保护好自己的孩子，到了如今的田地，已经没有什么比自己的孩子更重要了。 “父亲！” 云卷见状，这才皱着眉头，有些担心的迎了上去，一手推开了依莲，毫不留情面，依莲不禁后退了几步，继而便又是很受伤而痛心的望着云卷。 “阿卷……是妈妈对不起你，对不起……” 依莲哑着声音唤着云卷，那倾泻而下的眼泪就没有听过。 “你没有资格叫我，我妈早死了。” 云卷冰冷的开口，看都没有看依莲一下，便就是这么迎了上去，跟上了姚峥。 姚峥缓缓的停下了脚步，偏过头望了云卷一眼，深深的吸了口气，看到云卷眼里充满的担心，心里很是欣慰，很坦然的笑了笑，“别担心，父亲没事，这事情迟早也是需要解决的，不过是想跟他们谈一个条件而已，你先回去吧，把菜买好，我随后就回去了。” “我就在这边等你。” 云卷思量了一下，终于还是不放心，便这么开口了。 姚峥眸光微微停滞了一下，自然也是知道云卷的心思，轻叹了口气，大手往云卷的肩头轻轻的拍了拍，也没有拒绝了，然后便收回了大手，负着双手朝那个看起来十分精致的古典咖啡厅走了去。 布诺斯见状，朝那几个黑衣男子使了一个眼色，那几个黑衣男子倒是很会意的点了点头，缓缓的跟在了姚峥的后面，布诺斯自己也跟了上去。 富有古典韵味的装饰奢华却是很低调的咖啡厅并没有什么人，一看到姚峥走了进来，服务员立马就迎了上去！他们自然是认识姚峥的，当初少爷跟少夫人举行婚礼的时候，他还上去致词了，而且现在还是那么一身的特征常服，自然就知道是他们少爷的岳父，军区的大首长！可是丝毫不敢怠慢啊！ 毕恭毕敬的迎了上去…… 依莲望着姚峥那身影消失的方向，一时之间竟然有些回不过神来了，倒想不到，他竟然就会这么快的答应了，只是，他又会跟他们提什么条件呢？顿时，依莲心里就感觉有些慌乱了起来，同时也有一点点的淡淡的惆怅，脸上的泪痕也没有干，抬起手擦了一把，才徐然的转过身，这时候，孟振凡也已经走了过来了。 云卷也收回了视线，正想回到车上，而一个转身便迎上了孟振凡跟依莲，冷峻的脸上冷笑的意味也更是浓郁了。 “为这样的男人背叛了父亲，我真不知道是应该说你蠢还是该夸你痴情，我跟舒儿还父亲三个人加起来都没有他在你心里的分量重，一个女人，因为自己的自私，连自己儿女的死活不管，光明正大的背叛了自己的丈夫，居然还没有一丝愧色！而且还恬不知耻的回来算计被自己背叛的丈夫跟一双儿女，我真不明白，你的心是什么做的，是不是让我们都被你们往死里算计了，你们才满意？” 云卷不知花了多大的力气才将自己满腔的怒火控制住了，生怕自己一个控制不住就会冲上将这对男女就这样掐死了！ “阿卷……对不起！妈妈会补偿你们的，我一定会好好补偿你们的，求你不要这么恨我，我也不想的，我也不想这样的，妈妈只是一个弱女子而已，我……” 依莲泣不成声的倒在孟振凡怀里痛哭着。 “我不管你们这次是带着什么目的回来，最好不要把主意打到我们的身上，除非你们真的想一无所有。” 云卷冷淡的望了两人一眼，漠然收回了眼神，提着脚步往自己的车子走了去，很快的上了车，巨大的甩车门声传来，将依莲跟孟振凡吓了一跳。 依莲又抬起衣袖，擦了把泪。 “你没事吧？” 孟振凡有些疼惜的望着依莲，心里自然是知道的，自打她选择了他开始，她就这么背上了那样薄情寡义甚至更难听的骂名，他很是感动，所以这些年也是拼了全力的对她好。 依莲深深的吸了口气，有些哽咽的开口，“没事，早就知道是这样了，有些难过就是了，我们过去吧，姚峥就在里面等着我们，她说同意离婚，但是有条件。” 将姚峥的话尽数的转达给了，孟振凡，心里沉淀着巨大的痛苦，忍不住又深深的望着云卷的那辆车子好一下子，然后才又边擦着眼泪边提着步子朝那个咖啡厅走了去。 姚峥就是选择了一个很安静的角落靠着落地窗的位置坐了下来，一偏过头就可以看到落地窗外面那整洁的街道，古典的轻音乐缓缓的倾泻着，伸手摘下了自己头上的帽子，服务生很迅速的就将点好的茶跟咖啡送了上来了，依莲跟孟振凡夫妇两就坐在姚峥的对面。 “都见过卷儿跟舒儿他们了吧？” 姚峥淡淡的扫了对面的两人一眼，不冷不热的开口道，低头抿了一口茶。 依莲正襟危坐着，很是不安，眼神里也充满了愧疚和慌乱，一听到姚峥这话，很快就点了点头，语气很是落寞，“见过了……都见过了，只是……” 想到连个孩子那决绝的态度，依莲顿时就说不下去了，眼眶依然还是红肿得厉害。 “他们都长大了，而且也都很优秀……这些年……辛苦你了，谢谢你，把孩子们都带得那么好。” 依莲当真不知道自己还能开口说些什么了，这一次回来，他们本身也是挣扎了很久的，可是，最后却还是不能不硬着头皮回来了。 “我知道你会回来，可是却没有料到你竟然是隔了这么久才回来，而且，也不是为了孩子们才回来的，以前我还以为你是因为恨我怨我，所以才把所有的情绪都发泄在孩子们的身上，后来，我才知道，我想错了。恐怕，你这心里也一直都没有把他们当成你自己的孩子吧？觉得他们是你的累赘，是我们折断了你飞翔的翅膀，我说得没错吧？” 姚峥的语气一直都很平静，淡淡的陈述着自己心里的话，事实上，这些话，他早就想找个人倾吐一下了，藏在心里太久了。依莲离开之后，他就自动的将这么一段记忆都尘封了，不再想去记起了，一来是不想让自己觉得自己悲哀，二来更是为了不让孩子们总惦记着这事情。 “其实如果当初你直接提出离婚，我想我也会答应的，你没有必要这样一走了之，一走就是二十多年，你大概永远也不会明白这会对卷儿跟舒儿造成的伤害有多大。你走的时候，卷儿也不过是七八岁吧？舒儿，只有四五岁。我宁愿你们干脆一点，直接提出离婚，或许孩子们的心里还不会留下阴影。” “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我当初就是担心……你……你就是将孩子们都带在身边的吗？” 依莲忽然觉得很难过，胸口蔓延而来的疼痛几乎让她要窒息了，看着眼前已经变得无限的深沉而沧桑的男子，想必，他也是花了一番很大的心血才把孩子们拉扯大的吧？而且孩子们也都是跟他一样，那么的优秀！ “我当初也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军官而已，怎么可能将孩子们带着，卷儿倒是跟我去了边防，跟我们领导的孩子住一起了，从小就在基地的大院里长大的，吃了不少的苦，后来选择跟我一样的职业，直接考了军校，成绩一直都很好。他倒还好，苦是苦了一点，到底也还能带在身边，可是，舒儿就更苦了一点了。我把她送到阿毅那里，让他帮忙带着，一年到头也见不上几次面，每次看着她用那歪歪扭扭的字给我们写信，我都会难过很久。寄住在冷家的时候，她也吃尽了苦头，但是却从来没有抱怨过，是一个很懂事的孩子，长大之后，就考了警校，跟她叔叔一样，成为了一名警察。这些年都是在一段段暗无天日的日子摸爬滚打中过来的，做过卧底，潜伏在敌人的身边，好几次差点连性命都丢了，你都知道这些吗？孩子们在痛苦里挣扎的时候，你是不是就在享受着你们那么幸福的时光？这些年，你又为孩子们想过多少次？” 姚峥讲着这些话，喉咙里也是一阵浓郁的苦涩，欣慰的同时，也在为孩子们感到阵阵心疼。 “算了，跟你说这些有什么用？” 姚峥那深沉的眸子顿时就将那一片迷茫的幽光瞬间就收了起来了，转瞬间，眼里便又是一片锐利深幽的光芒，脸色顿时也恢复了一如既往的平静深沉。 “你们这次回来的目的，阿北跟卷儿他们都已经知道了，很主要的一个目的应该就是在我这里了。” 姚峥淡淡的抿了口茶，不徐不缓的开口道。 刚刚听着姚峥那么一席话，依莲早就陷入了沉思之中了，脸上表情很是复杂，内疚，自责，心疼……很多种表情挣扎交织在一起，一时之间，也没有反应过来。 而坐在她旁边的孟振凡倒是反应过来了，扯过了一张纸巾递给了她，然后才望向了姚峥。 “我知道当初我们就那么离开，确实是我们的不对，年轻，到底还是太莽撞了，但是希望你们也不要太过于的责备阿莲，你自己也知道，嫁给你，她根本就没有什么幸福可言，你们只会怪她冷漠绝情，抛弃你们不顾，但是，就算她当初就这么一直守着你们，你们又能给她什么？她从小就是大家手心里的宝贝，连照顾自己都困难，你要她怎么承担起一个家庭的责任？你也是男人，你自己也应该明白，有些女人天生就是为了给男人保护的，你自己问问自己，阿莲嫁给你那么多年，你给过她什么？连最基本的，爱情，你给过她吗？你用心爱过她吗？” 孟振凡到底还是有些看不下去了，忍不住就为依莲理论了起来。 “为人父母，你觉得疼惜自己的儿女，还需要什么理由什么借口？这是我们姚家的家事，与你无关，你可以给老子闭嘴。” 一听到孟振凡这话，姚峥的火气顿时就上来了！怪不得依莲之前也不见得有多么的冷漠绝情的，想来就是跟这个男人有太大的关系了，不然她也不会真的放得下云卷跟云舒的。 “我偏要说！我受够了！姚峥，你别总以为你是最大的受害者，要不是你当初……阿莲根本就不会跟你结婚，我跟阿莲本来就是两情相悦，若不是你从中插一脚进来，我们早就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了！是谁造成了今天的局面？你明明就不爱阿莲，又何必装作一副正经负责的样子，让别人觉得你有多委屈一样，娶了阿莲？谁让你负责了？孩子有了完全可以流掉，是你自己当初坚持要让孩子生下来的，到如今你还觉得你很委屈吗？阿莲本来就不属于你的，我只不过是拿回我的东西而已！再说了，你们怎么就知道阿莲这些年不是煎熬着过来的？不要以为你们才是受害者！我比你伤得更深！” 孟振凡有些激动的开口，搁在桌上的双手已经紧紧的握成了拳头，眼里迸射出了一些冷冽的光芒。 “谁跟你说她本来就是你的？你别忘了，她的名字现在还在我姚峥的户口本上！她现在头上还顶着我姚峥的女人的名号！你觉得你委屈？依莲的名字哪一天还没有在你孟振凡的户口本上，那你就根本就不是她的谁！你只能怪罪你自己没有缘分消受而已！我还没追究你破坏军婚的责任，你觉得你有多委屈？你们把那么正的一顶绿帽子往我姚峥头上戴，你们还觉得你们委屈？” “这一切都拜谁所赐？你当初要是不多事别逞什么英雄，大喊着要负责，这一切就都不会发生了，大家现在也不用这么为难！” 孟振凡显然也是来劲了！ “你说什么？你他妈的你再敢多说一句这样话，你信不信老子练死你！我不负责你给我养儿子？还是想把我儿子怎么样了？男人做到这份上了，老子倒要看看你这骨头有多硬！教唆有夫之妇跟你私奔，恐怕这样的事情也只有你这样的男人才能做得出来。” 姚峥几乎不敢相信，这男人竟然还能说出这样的话，忍不住都直接爆粗口了。 “凡哥！姚峥！你们都不要吵了！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我的不对！你们要怪，就怪我好了！” 依莲听到两人提高的声音这才缓缓的回过神来了，擦了擦眼角的泪光，连忙劝道。 “哼！明明是你自己横刀夺爱，还在为自己狡辩！也不怕跟你说实话，这次我们确实也不想回来，阿莲心里一直就没有你，所以你自己应该也很识趣，也不用一味的纠缠着，大家都干脆利落一点，把离婚的手续都给办了吧，我们会对你们作出补偿……” 孟振凡真的是被气坏了，沉闷在胸口的那道隐忍的火气一个没控制住，就这么上来了。 “凡哥！别说了！” 依莲顿时皱起了眉头，很是紧张的拉住了濒临在失去理智边缘的孟振凡，心里也是一阵团团乱了！ “姚峥，他这是被气坏了，你不要太把他的话放在心上！这些年来，你们过得很辛苦，这些都是因为我们，真的很对不起，我不知道我离开之后你们……你们竟然过得……妈不是……不是还在吗？” 依莲幽幽的望着姚峥，当真是没有想到，孩子竟然都是这么艰苦的走过来的，怪不得孩子们会这么痛恨她了！想来，一定就是因为生在在那样的环境之下…… “你以为你的一句对不起就能将所有的不愉快的记忆都抹掉吗？你太天真了依莲！我不是没有给过你机会，再过去的二十多年里，我给过你无数次的机会，因为孩子们，我不止一次的跟自己说，只要你回来，我就一定努力的说服自己去原谅你，我一直等待了很多年，而你给我的答案是什么？是二十多年一走了之，半点音讯也没有！孩子们一天天的长大了，很多事情也都淡忘了，我也在极力的说服自己，算了，你走就走吧，不在抱有任何的希望了，只要你不要再回来打扰我们的生活，不再打破我们这样平静无波的生活，就行了。我也不想去追究太多了，就让这些事情渐渐的被大家遗忘了也没有什么不好。毕竟，孩子们都长大了，成家了，各自找到各自的幸福了，也没有什么好忧虑的了。而这个时候，你们又再次的出现了，带着你们自私的目的。” 姚峥一个冷笑，轻轻搁下了手中的杯子，冷冽如冰的眸子带着腊月的寒风般的森冷，冷冷的望着对面的孟振凡跟依莲，“我绝对不会让你们伤害卷儿跟舒儿半点，要离婚可以，但是有一个条件，也是唯一的条件，你们要是同意，我就马上打申请报告，同意离婚，成全你们，不再追究过往的一切。” “姚峥……” 姚峥的话一落下去，依莲便悠然抬起头，有些楚楚可怜的望着姚峥，这时候，她的心里忽然有些复杂了起来，倒没有想到，他真的就这样这么轻易的放过他们了！这心里突然间就感觉有些空落落了起来，这样一来，恐怕想要得到孩子们的原谅，谅解，一定就是更困难了，要是这样的话，那她…… “什么条件，你说！能做的，能补偿的，我们一定会尽力的补偿你们！” 这时候，孟振凡倒也恢复了正常了！心里倒是暗暗的责怪了自己刚刚的莽撞了，这姚峥可不是那么还应付的，之前他们就有交手过，这个男人绝对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既然他现在说有条件，想必也不是很简单很普通的条件，一时之间，孟振凡心里就提起了警惕了，很谨慎的扫了姚峥一样，压低了声音开口道。 感觉到了孟振凡突然绷紧的精神，依莲也不由得一颤，连忙的挺直了腰背，很是犹豫不决的不安的望了望孟振凡，然后又望向了姚峥，但是并没有说话，就是那么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姚峥倒是很淡定的喝了口茶，顷刻之间又恢复了那么一副睿智淡定自若的样子了，淡然的望着他们，不冷不热的开口道，“条件只有一个，在离婚协议生效之后，我要你们永远消失在锦阳城，从哪里回来就回哪里去，永远不能在锦阳城露面，更不能在接近卷儿跟舒儿，话一句话说，你们从此只能在我们的字典里消失了，明白吗？这就是我唯一的条件，同意的话，我回去立马就打报告，不追究你们任何的责任，否则，你们一再的纠缠卷儿跟舒儿，到时候可别怪我不讲情面，单单破坏军婚这一项罪名，我想应该也够你们吃一壶了，更不用说其他的了。这锦阳城是谁的地盘，想必你们比谁都清楚，要让你们过得精彩一点，也不过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我虽然不屑于用那样的手段，但是要是你触碰到我的底线，你知道，我什么都能做得出来。” 姚峥并不想浪费太多的事情在这些事情上面，到如今，恐怕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断了他们的念头。 “你让我们在锦阳城里消失？” 姚峥的话一落，孟振凡立马就沉下脸了。 “没错，我要你们永远不要出现在我们父子父女三人的面前，滚得远远的，永远不要把心思动到我孩子的身上，就是这么简单，做得到就同意成全你们，不然，你们就等着法院的通知书。” 姚峥的语气坚决而冰冷，这一次，他要做一个父亲应该做的事情，哪怕没有了声誉，那也是在所不惜的。 “姚峥！你……你……” 依莲有些震惊了，明明看着姚峥刚刚都还是一副平静的样子，怎么现在突然就这么凌厉森冷了起来了！还提了这么一个条件！ “想说什么？还念念不忘我曾经给过你的一个承诺吗？这个承诺早在你离开的时候就已经作废了，这么多年了，你没有尽过你作为一个母亲的义务，你当我姚峥是饭桶蠢蛋吗？为你这样的人坚守什么承诺？值得吗？我姚峥不是脑残。” 姚峥冷然一笑，不屑的扫了两人一眼，忍到这个时候，已经不需要再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