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三、方芷洛的愿望
时值秋季，簌簌的寒风提前袭来，于御华高中附近某个废弃的建筑工地上空不断盘旋。 冷空气下沉，晨曦的气温骤降数度。万籁俱静，静谧的清晨带来丝丝倦意。 废弃工地内，走投无路的流浪汉分成好几个派别，分散在各个角落。 他们披着破烂的被褥或者衣物，蜷缩在墙边和柱子边睡眼惺忪。 众人还未清醒过来的时候，宽阔的门口出现一名遮住面部脸廓的黑色衣袍，独自走进了工地内部。 部分打起精神的流浪汉，没法目睹闯入的黑袍者容颜，但看见他曼妙的身姿，顿时咽了口唾沫，猥琐的眼神时不时在他的身上来回扫荡，远远观之就忽地涌上了贪婪的想法。 几名流浪汉，面对着闯入者露出了血腥獠牙，将随意丢在地上的食物藏在身上后，静悄悄地站起，不断逼近闯入者。 闯入者的身材看上去像是女性，他看到几名不怀好意的流浪汉朝他走了过来，并没有轻举妄动。 “美女，怎么有这个雅致，光临我们的寒舍呢？难不成是离家出走了？不如让哥哥好好照顾你？” 一名流浪汉奸笑一声，趁着其他流浪汉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直接拽住了闯入者的手臂，把他抓着拖向了某个角落。 闯入者并没有做出反抗，而是任由流浪汉的拖拽。 其他的流浪汉虽然晚了一步，但似乎是懂得规矩，没有去争夺，而是起着哄，跟着那名出手的流浪汉，共同走向了某个角落，还念念有词地说道： “老哥，我是第二个，可记得给我留点部位享受。” “这女的还真是乖巧，哪像之前遇到的那名伪娘，简直就是破坏了兴致。” …… “怪，怪物！” 废弃工地某个偏僻的阴暗角落，穿着黑袍的闯入者将遮住脸庞的衣服揭开，底下是一张被石制面具覆盖的狰狞面容。 他的左右手戴着塑胶手套，分别提着两颗死不瞑目的头颅，对着正前方三名活着的流浪汉，便是直接扔了过去。 “咕噜噜。” 脑袋滚至存活的流浪汉脚步停下，惊骇得圆瞪的眼睛盯着他们几人，顿时吓得他们尖叫不止。 回想起来方才发生的事情，几人汗毛倒竖，根本就不敢与这名戴着面具的人类对抗，只敢跪在地上不停求饶。 几分钟前，他们五人逮住了闯入的黑袍面具人，将他给拖到这里。 他们以为凭借五人的力量，对付这名身姿曼妙的闯入者可以说是易如反掌，更可以趁着早晨精力旺盛的时机好好爽快爽快。 岂能料到，这名闯入者的身手竟然非常了得。 虽然他的身材看上去略显瘦削，但不过是几个照面，就取走了两名动手流浪汉的项上人头。 “晚了，当初你们怎么对待我的，我会十倍奉还。” 面具人那张石制的嘴巴蠕动着，发出了偏女性化的冷酷嗓音。 “他的声音，怎么这么熟悉！” 三名流浪汉彼此靠在一起，面面相觑。 转瞬间，彼此的脑海里浮现出一道与眼前之人，无论是身材还是声音都相契合的身影，刹那间脸色变得愈发惨白。 那是发生在前几天的事情。 有名伪娘乞丐闯入到废弃工地内，他们欲火正盛想要发泄一番，却是受到了对方的抵抗，怒极攻心之下，活生生将他给打死后暴尸当场。 “你，你是那名伪娘，为什么你没有死？！鬼，鬼啊……” 流浪汉们刚想起对方是谁的时候，六把锋利至极的飞刀刹那间穿透了他们的两条手臂，并将他们钉在了背后摇摇晃晃的石柱。 可以看得出，这些石柱的质量并不算很好，飞刀几乎全部都刺入其中，破碎的砂砾溅射而出。 由于该处偏僻，这三人发出的惨叫声，并没有引起其他流浪汉的注意。 面具人方芷洛走向了他们，手中抓着把小刀，蹲下身子后，一小口一小口地将他们的血肉挖出。 耳听他们凄厉的惨叫声，方芷洛的动作更是加快了少许。 数十秒过后，眼前只剩下三具血肉模糊的男尸，裸露的眼珠子被猩红的血丝弥漫，痛苦的神情暗含其中，差点瞪得就要飞出脸外。 “帮你解决了这些，已经算是足够了。其他人的往事，就随风而去吧。” 突然，淡漠的男生响起。 方芷洛的背后，夜风朝他走了过来，绕过了他，走向三名死尸，不足半米前停下脚步。 他回过头来，望着背后那具面具人分身方芷洛，不由得有些感慨。 刚才，他操控方芷洛肆意伤害这群曾经殴打过方芷洛的流浪汉时，他能感受到方芷洛发自内心的畅快，甚至在出手的瞬息，全身激动无比地发颤。 彻底将五名流浪汉杀死后，方芷洛分身的内心如同卸下了大块石头，让夜风操控起来更加显得得心应手。 “他的愿望，差不多已经是实现了。” “对他来说，失去了生活的依托，仅存的只有杀戮罢了。完成了复仇的快感，结果却是大片大片的空虚啊。”夜风摇了摇头，将方芷洛的愿望解决后，再次转回头来看向了三具流浪记尸体。 “可惜了，如果死而复生不处于冷却阶段，我可以试验下该效果的其他特性。也不知道死而复生能不能使用在穿上死者皮衣的轮回者身上。” 他心想着，默念“恶龙之力”，身前的一具尸体便化作了皮衣，被他拿在手上。 夜风将皮衣递给了方芷洛，随即亲眼见他穿了上去。 不过，在看到方芷洛的右脚化作了皮衣的模样后，夜风就制止了他。 “奇怪，按理来说，方芷洛不是轮回者，为何能穿上皮衣呢？应当会受到限制才是。圣魔法大陆，我想要让爱丽丝穿上皮衣减缓异狂化的过程，但却是失效了。” “难道说，是因为方芷洛和我存在精神联系？这……我的两种类型的轮回技，能有其他妙用！” 夜风喜出望外，将剩下两具尸体化作皮衣后，连同方芷洛脱下的皮衣，被他揉成纸团大小后，塞到方芷洛面具人的裤带里。 “如此看来，这些尸体，正好可以作为下午谈判的筹码。” “回去准备一下，差不多就到时间，去见那名在互联网上赫赫有名的侦探。” …… 下午时分，冷冽的寒风在日光的沐浴下，扑向人群，让过往的路人感受到足量的暖意。 方芷洛分身独自来到某个热闹的商业街，按着脑海里已经规划好的路线，朝着西南处具体的方向前进。 足足绕了十几个弯，走过好几个路口后，街上摩肩接踵的人群霎时间变得稀稀疏疏。 走了几十米的路程，没有在街道上看到活着的人影。 方芷洛分身所在的区域是商业街内的偏僻区域，虽说这块地方人流很少，但也有开着几家小型餐饮店面。 这些店面的装饰很是独特，虽说远离繁闹的商业中心，但里面依旧有三两成群的食光顾。 方芷洛走了十来步后，朝着左侧转了进去，迎面而来的便是一家安安静静的小店，店上的牌子写着“细语咖啡”四个飘逸的文字。 “到了”他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