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节
以此衡量自身与金丹真人岳不群的修为差距，整个青城剑宗在《笑傲江湖》一书中都是被打压的渣渣无比，但在朱鹏现在掌握的情报显示中，青城剑宗一脉可是一点都不弱。 相比昔日的五岳剑宗，青城剑宗只是全面弱于嵩山剑宗，而却比南岳衡山、北岳恒山、东岳泰山，甚至西岳华山更强。至少在宗派实力上强于三十年前的西岳华山。 昔日嵩山十二个步虚外加一个金丹左冷禅，势力之大恍若山岳一般，便是今日的嵩山剑宗稍有削弱却也不伤根本，甚至因为这些年强势吸收地星的修行资源，而出现了中下层弟子的兴盛与修炼潮，大兴之势天下为之侧目，相比之下青城一脉那就是渣…… 但跟嵩山剑宗相比像渣的可不止是青城，北岳恒山一群尼姑，‘恒山三定’好大的名头字号，奈何别说金丹，步虚顶峰都没一个。 余苍海虽然弱于岳不群，但却是实打实的步虚巅峰，一身修为剑术更是强横，不然岳不群也不会对他施展《紫霞通天劲》——高射炮打蚊子也不是那么玩的。 青城剑宗再怎样也有‘青城四秀’可以叫出名号，相比之下恒山剑宗除了三定以外，后继乏力，强的不强，弱的不弱，被青城剑宗在实力上自上至下碾了个彻彻底底。 无论朱鹏闭关三十年前还是三十年后，皆如此。 南岳衡山有个‘潇湘夜雨’厉害非常，可以说是五岳剑宗自左冷禅与岳不群之后的最强掌门。 他与余苍海单挑应该是胜算颇高，但也只是稍高而已，真正论及宗派实力，独木支撑的南岳衡山却是拼不过青城剑宗的，朱鹏闭关之前莫大至少还有个师弟刘正风帮衬着，但朱鹏闭关修炼三十年间，身为家族子弟的刘正风回去接手刘氏家业，却被嵩山左冷禅查出其与日月魔宫的长老曲洋有私交。 于是，不但刘正风自己身死，整个刘氏一族更被屠灭殆尽，三十年后，南岳衡山综合实力不增反减，便更加不是青城剑宗的对手了。 东岳泰山剑宗的情况与南岳衡山刚刚相反，天门道长若是尚在巅峰，也许可以在惨战之后惜败于余苍海，但在泰山n多玉字辈的师叔比拼下，与青城剑宗死磕到底也许胜败未知，是个败六胜四的不稳定胜负率。 只是在朱鹏闭关之前，东岳泰山便已经被血魂阁的围点打援与灵石大炮战术打残了。 三十年后的今天恐怕都没完全恢复元气，至少性如烈火的天门道长到目前为止都是踪影全无，整个泰山剑宗被玉磐子把持，乌烟瘴气或许谈不上，但日益与嵩山剑宗靠拢，虽然在物资上多多少少得到了些补益，但麾下门人离心离德。 在朱鹏眼中完全是得不偿失，门派实力与凝聚力恐怕掉得异常厉害。 剩下的就只有西岳华山剑宗了，三十年前的华山剑宗，在宗派实力上完全弱于青城剑宗，便是在个人实力高端战力方面，也未必就占了多少便宜。 西蜀青城那是道家名山，青城剑宗倚山立派驻扎千百年，底蕴之足可想而知，至少据朱鹏得到的情报，此时的青城可不像是那位金老先生笔下的窝囊透顶，为了一部《辟邪剑谱》便险险将香烟断绝的青城剑派。 此时的青城，势力雄厚，整个宗派甚至划分为剑法、术诀两大流派。 第754章 散修与战争潜规则 青城剑修传承除了闻名天下的《松风剑诀》外，还有逐鹿、驱狼、搏熊、袭豹、歼龙五套剑法，循序渐进，威力逐层递增，由入门初阶剑术到顶尖御剑法诀一应俱全，可谓目前整个江洲数得着的剑修大派。 除剑修传承之外，青城剑宗还为不喜剑道修行的门徒准备了雷法传承。 雷法者，阴阳之纲要，青城雷法纯以雷机运化，以自身之一气冲盈，与天地阴阳相感通，握雷霆之枢机，可号鬼神、呼风雨、击邪魅，是一切阴邪鬼物的克星，修到极处，挥洒之间便是雷云无俦。 如斯青城，当得上：“剑光犀利，雷法无情。”八个大字，强悍到爆表。 只看余苍海敢以步虚修为去挑战岳不群的金丹初境，便已经可知他对自家修为神通自负到了什么地步，整个青城剑宗也是强绝，他们可没有华山剑宗的剑、气两宗之乱，余苍海的师兄、师叔还有一堆，跟老鼠抱窝似的。 他们的剑、术两大流此时正通力合济到相对极处，除了目前青城门下的小辈门徒没有特别出色的，稍显青黄不接外，整个青城剑宗可谓是极强盛时。 若没有血魂阁的蓦然投入，打死岳不群也不会主动招惹底力雄浑的青城剑宗。 但朱鹏闭关三十年后的西岳华山，实力过度膨胀，门人极度缺乏磨合，所以岳不群才会毫不犹豫的接下了林平之的灭门家仇，他的确需要一块磨石来帮自己稍稍磨合一下整个宗派，不然，西岳华山到底是姓岳还是姓朱，恐怕连他都说不清楚了。 此时的朱鹏便如同封建时代立下无穷军功的大将军，岳不群要用，却又不大敢用，既要防着又要惦记着，此时此刻把朱鹏发配到青城这一线来，虽然是宁中则的手笔，但恐怕最合岳不群的心意，青城不是易与之门派，朱鹏在这里必然受到极大的压力，但在这里偏偏手握极大权柄，谁也不能说岳不群不是在磨砺下一代的华山掌门人，尤其是在朱鹏要向他提亲的消息传出之后…… 总而言之，其间因缠果绕，各种各样的弯弯绕绕多了去了。 朱鹏漫步于尸身密林间，开着紫魄天睛观视着四方战况，他打开得初局是极好的，不仅仅是华山剑宗带来的五百精锐剑修而已，更有杂牌的散修士过千之数，汇合本来就在这里与青城剑宗打试探拉锯的华山弟子，华山剑宗在这片区域的人手已经超过三千之数了。 当然，在朱鹏眼中真正可堪一用的只有那共计八百多的华山弟子而已，其余两千二百多散修不是杂鱼便是鱼杂，当后勤兵朱鹏都担心他们不称职——尽管修士战争对于后勤的压力不似凡人战争那么大。 三个月前刚出华山剑宗时，朱鹏便出乎所有人预料的抛下了五百精锐弟子，然后自己一个人快马加鞭的杀到西蜀这片区域，直接统御这里的三百多华山弟子与一千多散修很是打了几场擦边球与闪击战，因为其完全出乎预料的出手速度，青城方面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开局时便处于了相对劣势。 朱鹏如此作为并不是因为他看得上散修士，恰恰相反，他抛下精锐部队先一步赶过来指挥散修，就是因为他看不起散修士。 这群散修士朱鹏太了解了，有好处打顺风战时，那一个战斗力直逼正规军，残暴程度犹有过之，但一旦处于相对劣势，第一批跑的绝对是他们，督战队都止不住他们的溃败，想要驾驭他们，让他们至少发挥出炮灰效果，朱鹏便要在他们身上花比驾驭本宗弟子更多的精力与时间，他先期打青城方面一个措手不及，其实并不伤对方筋骨，只是让自己这一方的散修士多少尝到了甜头…… 这段时间便有一些敌方散修士开始往自己这边投了，散修为钱而战，根本就不成体系又没有多少忠诚观念，说是墙头草随风倒，一点都不委屈他们。 华山与青城都在大批量的招募散修，守卫，前锋营，后勤队，总而言之本宗子弟最不愿意干的活，两宗全拿灵石雇佣散修干，也无怪散修士对于宗门弟子一直都怨念奇重，强大的宗门的确会以灵石为饵去压迫甚至剥削他们。但这也正是一个成熟体制必然的选择：将对内压迫转化为对外剥削，自己消费而让世界为之付账。 散修士苦苦修行，多年挣扎，换来的只是为些许灵石搏命甚至丧命的结果，无论华山朱鹏还是青城的余苍海，都会尽自己最大力量的剥削他们的剩余价值，哪怕以十名乃至一百名散修的命，去换自己宗门弟子的命，这买卖也是划算的，只是余苍海做这些事时轻车熟路之余表现的赤裸裸，可以说是吃相异常的难看。 而朱鹏多多少少还会做些表面功夫，至少带着散修士为他们带来几场胜仗与利益，最后的目标，却都是剥削他们的剩余价值，包括生命。 尽管双方的厮杀都已经进行的如火如荼，彼此之间犬牙交错，兵力棋子互相兑换冲击，但实际上，双方都还保持着一定克制，无论朱鹏还是余苍海，都遵守着修士战场上的潜规则：他们彼此这样的高端战力，并没有直接出手去斩杀或者说屠杀低阶修者。 真正放开彼此手脚的灭派级死磕，其实是高阶修者完全放开手脚去屠戮对方的低阶弟子或者说宗门未来。 那种打法堪称是修行界的战场潘多拉魔盒，一旦开启，那厮杀的双方便别想一方有好了，胜得人也要小辈死尽元气大伤，那样的胜利，是以整个宗门的未来为代价的，任何一个宗派都捱不起也不愿捱。 而像现在双方的厮杀模式，虽然惨烈，却称不上是灭派级的修士战争，双方打到一定程度分出彼此胜负后便会罢手。 朱鹏便是赢了，若无意外也只能把青城剑宗逼得封山，这已经是相对极限，相反，朱鹏若是败了，已经输给岳不群的余苍海顶多吃下华山派出的这一批战场修士，甚至于西蜀他都打不出去。 第755章 犬牙交错，士气与气势 华山与青城会战，无论胜败结果如何，江洲西蜀一地，余苍海都是打不出去的。 毕竟在修行界真正决定势力格局与大势走向的终究是一个宗派巅峰的强者，而其下的门人弟子不能说是没有作用，但终究起不到关键性作用。 所以这西蜀一战，余苍海所能做到的最大战果便是狙杀朱鹏，这也已经是他可以做到的最大程度了：朱鹏是华山剑宗目前的三步虚之一，传闻中更是岳不群的传人与女婿。 所以能够击破华山，剑斩朱鹏，便已经是极大的战果了。 其实，这天下间哪来得那么多势不两立的死仇，更多的战争，都只是政治与利益博弈的扩展与延伸，这一点，朱鹏早就明白。 “雷法为天下万法中，威力最大，出手最快反噬亦最重的法术。 青城派又是素以雷法著称，门中所传的雷法道诀更来源悠久根底深厚，在这江洲一界的顶尖门派中，算是第一等一的厉害。 青城所传的雷法威力最为凌厉强悍，这一点就连我华山剑宗与嵩山剑宗的传承法术都比不上。所以我绝不会与青城打正面决战，若那么打，这一役我华山剑宗必败无疑。” 虚空之中有一枚邪异虚幻的血色眼瞳观视着四周，天下间的元气变化与雷机凝散都逃不过它的眼瞳把握，朱鹏闭着眼睛以右手轻轻点击着自己的眉心，他凭“天目·开”的真灵瞳术把握着方圆千里内的战场局势。 所以朱鹏才可以凭借相对弱势的绝对实力，压着青城一系打，在整体战局走向上，甚至处于相对优势。 三十年前，地星血魂阁就已经有了与泰山剑宗或者青城剑宗这样强大宗派叫板的实力，但即便朱鹏身为血魂阁的阁主，他也不能拉着血魂阁的战力来给华山剑宗卖命，真那么做，反弹必然强烈，便是他的威望也会受到损伤。 所以，朱鹏能够真正动用的只有血魂这三十几年加入华山剑宗的弟子与岳不群调拨给他的弟子而已，这些人八成以上都是忠于朱鹏的嫡系修士，每死一个朱鹏都会觉得肉疼心痛。 华山剑宗与血魂阁的实力汇合起来可以全面压过青城剑宗，但此时朱鹏手中只有华山剑宗与血魂阁初步结合的实力结晶，所以在“绝对力”的方面，朱鹏麾下比之青城，反而不占优势。 双方都是三千左右的修者兵力，但朱鹏手中的三千人里有两千二百多人是散修士，而对方的三千兵力中，有近半是青城本宗弟子，人数看似差不多，但实际上精锐程度，战意斗志，凝聚力与配合性，朱鹏这边都差了太多太多了。 以至于朱鹏根本就不敢与余苍海打正面阵地战，不然按照双方的精锐比例，先溃败的绝对是自己这一方的杂牌军。 “溃败”战场厮杀中一个异常鲜明的标志，古战场上十分之一左右的伤亡率，就可以让一支大军团四散而逃，无论东、西方皆如是。朱鹏可以保证自己麾下的八百精锐哪怕是顶着一半左右的伤亡率依然可以参加高强度的战斗，保持旺盛的斗志，而若是混入散修士，十分之一左右的伤亡率引起军团溃败，绝不是说笑而已。 所以，三千修士中的八百精锐被朱鹏坐镇中央，顶着青城剑宗的火力打坚壁死守，凭借一座不错的小型灵脉山与华山八百精锐的强悍，一寸阵地一寸血的强攻便是余苍海也不敢。 真要强攻也不是攻不下来，但损失太大，兵力对比恐怕会二、三死兑对方一死——谁都知道大多数时候攻防战中，防守方占据绝对优势。 而剩下的两千二百多散修士则被朱鹏化整为零的分散布控，打正面军团战是绝对找不过人家的，那便只能借助于散修士的个体精锐打游击战，一颗青城弟子的人头在朱鹏这换一份奖励，这可以说是能够发挥散修战力的最好作法了。 可即便这样打，在实际兵力消耗上，朱鹏这一方还是处于着相对劣势。 毕竟化整为零的另一个意思就是无组织无纪律的小团伙乱战，比之配合默契的修士正规军，打输的几率当然远远比打赢的几率高。 朱鹏这边散修士的死亡率远远高于青城那一边，但有时候死得多些其实并不是坏事…… 麾下兵员死得越多，将领手中所掌握的资源也就多些，本来给三千修士分的补给，现在给两千人分了，那物资方面当然会宽裕许多。更妙的是，化整为零的战法让朱鹏这一方散修之间的信息难以互相沟通，他们往往只看到了自己拿头领钱时，已方总帅的豪气，却难以看到已方同盟军的累累死伤。 与此同时，余苍海逼着散修士兵团轮番冲击华山战阵，双方伤亡比例居然达到惊人的一兑十三，也就是一个华山精锐阵亡前至少可以倚仗地利干掉十三个敌方散修。 这样的兑子是极惨烈血腥的，恍若绞肉机一般消磨着双方的修士性命。但余苍海不在乎，他就是在拿散修士的性命来兑掉华山剑修的防御战阵与锐气，两军对垒，真正大批量死人的，并不是在交战时，而是在一方溃败的屠杀中。 余苍海深深明白这一点，修士战争相比地星科技时代冷冰冰的数据与金钱交锋，更近似于古战场的冷兵器军阵交锋。 双方打得便是士气与气势，正面厮杀中死掉的修士往往不过一场战争的小数，真正会造成大量死亡的，是一方士气崩溃后的尾随屠杀战，那个时候往往一个修士追着七八个同境界的修士砍，绝对实力不如，但在气势与心理上已经碾压了对手，自然无有不赢。 余苍海打的便是轮番的散修军团战后，将华山修士的地利与锐气打没，然后已方青城精锐几次冲击后，有相当的把握将对手打入溃败状态，那个时候朱鹏布置在四周的散修士再多也无意义了，会被握成一个拳头的青城部队挨个锤扁。 第756章 血战绞杀，局势渐清 总的来说，余苍海的战略与战术构思老辣实用，可以说没有任何明显的破绽缺漏处，他与朱鹏都已经隐隐把握了对方的想法，全局决胜之关键，就在这倚地利防守的八百华山精锐身上。 余苍海能越快打下这处据点，他的损失便会越小，反之时间拖得越久，朱鹏以散修“兑子”的战术效果也就越强，他的部队士气就越是受到打压，最后战场的泥潭将会缓缓把他拉入溃败的泥泞中。 谁先溃败，谁就输了。 士气与气势打光，对方只剩下你十分之一的兵力，也可以挟势把你歼灭，这就是奇计百出的古战场厮杀最有意思的地方，对于军心之掌握，成了最考验将领的关键。朱鹏化整为零的散修士军团在“兑子战”中打压着青城方面的士气，因为化整为零，所以华山方面的散修可以保持散修者相较出色的个体生存能力，又因为彼此之间的互不统属，他们完全无法知道已方军团的伤亡情况，因此保持着相较高昂的士气状态。 可实际上，此时此刻两千二百多散修士已经阵亡过五百人了，平均每七名散修才可以兑死青城方面一名修士。 这一阵亡比率甚至接近于阵地战，如果是军团战时，两千多人过五百人的死伤，已经会让散修军团毫无意外的崩散溃败，被人一杀千里。 但此时此刻，散修军团却因为朱鹏的情报隐瞒与误导性暗示，而保持着极高的士气与旺盛的斗志，相形之下，青城方面的修士伤亡比率远低于华山一方，但他们的士气却在散修士堪称自杀式的刺杀袭击下，一路雪崩式下滑，前面是余苍海强行逼迫着散修军团冲阵，而四面八方却是恍若雨落一般的敌方刺杀。 渐渐的，青城方面散修军团的士气开始瓦解，尽管在青城修士的强行镇压下还没有出现大的暴动，但乖戾的种子已经悄悄埋下，似乎随时随地都将轰然爆发。 “可恶，已经轮番攻击第七天了，散修混合着我青城弟子留下了足足千具尸首，就是一块精金也应该生生炼化了，那处据点怎么还没攻下来？” 余苍海看着自己眼前的水影沙盘，一双厉眉几乎倒竖而起，本以为全力之下必可碾碎的华山八百剑修，此时此刻已经成了钉在他要害处的一枚钉子，每时每刻都给他带来钻心似的痛。 因为连番的攻击依然达不到他想要的战略目的，在轮番攻击第三天后，余苍海便已经将嫡系的青城弟子加入了攻坚队中，他们的加入的确让双方兵力的兑换率锐减，但华山剑宗那八百名剑修当真是一寸阵地一寸血的与麾下弟子死磕呀，哪怕他们现在的战斗减员都接近二分之一了，可眼前的部队依然没有任何溃败的迹象…… 余苍海的战略战术没有错，但他却估算错了眼前的对手，普通修士部队也就与古战场的军队相仿佛，十分之一的伤亡率引起溃败算是正常现象，十分之三四的伤亡率溃败便已经称得上精锐二字，而过半数时的伤亡率才溃败，更当得上是‘铁军’二字了。 修行者的意志精神比普通军人更加坚定强大，但他们的求生欲望却也是普通军人的数倍以上，毕竟修士修行的直接目的就是长生，而不是与谁谁死磕拼命。 所以余苍海汇聚力量强击敌方据点的思路并没有错处，只要这八百剑修溃败，华山朱鹏所面临的便是满盘皆输的唯一结果。 但地星的修士与高等仙道位面的修士是不同的，高等仙道位面的修士对于修行长生有一个明醒清晰的认识，而地星的土包子修士却还刚刚加入高等仙道位面没多久，刚刚经历过地星诸般灾劫的他们，没有高等仙道位面修士的长生执念，却有直面生死时的坦然与磊落：“天倾之下，唯有自己肯死，亲友族人才有奔头活路。” 越艰辛环境下锻炼出来的人越凶暴坚强，这是2012前，地星凡人已经总结出来的规律。 接近二分之一的战斗减员，接近四分之一的死亡率，余苍海在正确决策下做出了最狂猛的攻击，却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没有真正撼动地星土著修士那被末日锻炼的好似钢丝一般的神经。 渐渐的，随着双方绞肉一般的残酷绞杀，战局之走向渐渐的明晰起来。 八百剑修倚仗防守地利，大量消磨了青城剑宗的兵力与士气，在这一部分的兵力兑子，却是华山方面占据着绝对优势，前期的一兑十三（这是模糊比率，毕竟还存在战场救援，伤而不死，大招群杀，同境界高手碾压等等特殊情况。所以这只是个意思，却不能依这个推论明晰数据。不然，青城三千多人全扔这也打不下来，余苍海还费个什么劲呀。），后期青城弟子加入后的一兑六，都展示出了华山八百剑修的强势与可怕。 青城剑宗方面久攻不下，兵力削减过三分之一，士气削减过百分五十五。 华山剑宗八百精锐剑修，兵力削减近二分之一，士气削减近百分二十。 另一部分，朱鹏化整为零布下的散修兵阵，以厚利引诱着麾下散修不顾高伤亡的突击青城一脉，伤亡比例一度达到七兑一，只是后来随着残留散修士的越来越精锐，伤亡比例才逐渐下降，但依然一直据高。 华山散修兵团，兵力两千两百多人，目前削减近……团灭，所剩余部不足四百人，依然保持明确联系不足两百人，便是朱鹏一味的隐瞒误导，精明的散修也渐渐品出了事态的不对，只是依然无法确定具体的情报，士气削减百分之四十。 只是华山散修兵团毕竟是足足两千两百多人呀，哪怕是以前期的七兑一换，也是青城一脉的沉重打击，更何况后期的五兑一伤亡比例…… 华山剑宗散修兵团自开战以来，以自身基本团灭为代价大概给青城剑宗带来了过千人的惨重伤亡，过百分之四十的士气下跌。 与八百剑修的粗糙数据合算起来，青城剑宗的残留部队已经不足千人之数，其中士气上已经完全崩溃的散修兵团犹占据着近半数量，他们不但不是战力，甚至随时都有可能变成定时炸弹，若不是始终被青城剑宗裹挟着，恐怕早已经溃败一路，被人一路屠杀了。 一场历时近半年的宗门厮杀渐渐趋于缓和完结，无论朱鹏与还是余苍海都可以大体估算出对方手中的可用力量与残余兵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