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节
“你会这么说，只因你见识不足，不了解《疯猿斗杀法》这套偏门心法，这并不怪你，若不是一次偶然的机会，我也不会知晓这套专司战斗的疯狂功法。‘紧咬一口尖酸刻薄意，幻化心意猿猴，弹蹦斗杀，战意决绝。修到高处，恍若三头八手，人魔八臂。’这套功法没有半点积累之功，全是争杀精进意。” 第164章 暴露，剑光 “这套《疯猿斗杀法》只要修炼到小成境界，就可以再不用打坐修炼，行走坐卧劲气如缕，流转不绝。只要不断的与人交手争杀战斗，就能不住的运行功法精进修为，可以说是咱们血魄一族嗜战第一的可怕功法。” 说到这，朱鹏停顿一会，蓦然潜伏，在躲避过一队修士的侦察之后，才接着言语。 “所以，如果把其它人放在那样的伏击兵线关键点上，我还要担心那人会不会半路潜逃或者畏战不前，只有这个朱啸不用担心，他的一身修为非得在嗜血杀伐中不能体现精进，在功法特性的影响下，修炼《疯猿斗杀法》的人逢战必前，战必狂，修为高出他一两层的人都难以将他打杀击败。也唯有如此人，才能制造出足够的混乱，为咱们的进刺退逃制造机会。” 就在两人言语说话的一会功夫，目标中的行军大帐已经渐渐的近在眼前。很奇怪的，眼前这个营帐的华丽与规模程度都远超朱鹏的想像，明显超出了一个中阶将领所能拥有的极限待遇，但四周营地别说侍卫仆从，就连一个两腿的生物也无。 在朱鹏的天目之下，整个营帐内，除了一个盘膝而坐，静静调息打坐的修士外，再无一个他人。 “常啸，小心，我们可能遇到扎手的硬点子了。” 因为心中的不安，朱鹏本能的提醒了一句，但事已至此，总不能半途而废。常啸在轻轻点头后施展术诀，整个人瞬间隐遁于虚空之中，只等着恰当时机，咆啸一刀，于蓦然间出手必杀。 只是这极轻极淡的真元波动，依然意外引起营帐之内那个存在的注意感应。并没有任何的言语疑问，而是直接的一剑呼啸，剑气破空如龙吟啸宇，“吼”。 声音尚未入耳，整个华贵营帐已经在激烈的剑气之下粉碎一片，一道凝实无双的霸烈剑光，如同一抹残弧半月一般劈杀到了朱鹏的面前。 这一剑之霸之烈之快之突兀狠绝，完全超出朱鹏的预料之外，从那出剑者到朱鹏面前的地皮，几乎都如同被犁了一般，地皮翻起，泥散土崩，破碎一片。 只是朱鹏身后的修罗葫芦身为灵阶宝物自有其灵性，大量铁砂喷出涌卷，将朱鹏整个人都包裹其中，如弧剑光与铁砂碰撞相击，磁砂散溢飞溅的同时，那道激烈的气光剑煞也在不停的消磨变小。 最后被朱鹏拔剑出鞘，一剑破开，那道凝实如真的炙烈剑气才渐渐的破散化尽归于虚无。 直到这时，那个双手执剑，呼啸劈杀的精壮身影才出现在朱鹏的面前。外形华美的营帐渐渐的从中两开，显露出里面那个粗重喘息，正保持劈杀动作的精悍男体。 “谁在那里？”嘶哑粗糙的男声传来，只这一句言语，就让朱鹏明白，为什么如此华丽的营帐周围，别说侍卫连一个两腿直立的生物也无了。恐怕都是被眼前这厮给不由分说的劈了，何着你刚刚并不知道我是刺客，只是习惯性的一剑劈来呀。 抹了抹额头上并不存在的冷汗，朱鹏并不持剑的左手前伸，虚按那人身形，轻狂笑着大声言语：“要你小子命的人。”既然可以确定并无护卫，那行事击杀，自然也就是另一番做法态度了。 一语毕，元磁呼啸，无量铁砂如滔滔江水般奔涌而出，在朱鹏左手元磁的磨砺淬炼之下，迅速凝实固化，变成了一个巨大粗重的铁砂巨矛。矛刚一成，一股凶伐险恶的气息就已经透了出来，杀气之盛，气魄之恶让朱鹏眼前那个双手持剑的健壮汉子全身的毛，都是蓦的一炸。 长矛呼啸，挟势而来，那种重压与强势，直击猛撞。让这个健壮如牛的长发男子都感到相当的不适，只是还不等他遁身规避，身后虚空之中，一抹寒芒刀气已经于蓦然间闪烁爆发。 刀芒气煞，如暴雨倾盆般山压而下，条条寒光，在常啸的刻意控制，限其身形，乱气遁法，让杀伤巨大，但飞遁较慢的铁砂之矛对准眼前这个双执大剑的长发男子，正砸而出。 殷红的血，在一瞬间就爆了出来，常啸见之大喜，眼前虽然铁砂爆散尘土飞扬，让人视线不清，但他深悉朱鹏那记铁砂之矛有多大威力，虽然限制颇多，但只要正面击中，就是炼气七八层的修士都会受不轻的伤患，付出不菲的代价。 如此取头摘功，斩杀劲敌的机会，别说常啸，没有任何一个人愿意轻易放过，驾驭手中刀光，如虹扑至，势头炙烈。 可惜自己功力浅薄，不然到了炼气九层境，可以驾驭法器凌空斩杀，那速度威力又大了无数，一边扑斩，常啸一边在心中默默的可惜。 “别冲，他并没有重伤，回来。”朱鹏开着真灵血脉紫魄天睛，虽然距离较远，却比常啸更早一步看出沙尘之中的种种变化，只可惜，声音，终究不及精湛剑手手中的长剑迅快。 “小辈，找死。”呼啸，恍如半块门板一般大小的粗重长剑，一个直击横扫，就把飞扑杀至眼红心热的常啸如同保龄球般拍弹出去。 蓝衫少年，人尚且在半空飞着，一口殷红的血就已经如泉水一般被吐了出来，只看这血的颜色，朱鹏就已经知道，常啸短时间内绝难指望，他被这一剑拍伤内腑脏器，短时间内，站不起来了。 那柄长剑可以变幻大小，或者说，此时此刻，此剑才显示出真正的本相形态。那个上身赤裸的强壮男子，单手持剑，嘴角挂血，却神情凶蛮的步步走出，人未虽伤，势仍强，气息凌厉。 只是他这个人却并不比他手中的剑更引人注目，更嚣张霸气，刚刚尚且罢了，此剑只是和朱鹏手中一般，三指宽一些的霸剑而已。 但此时此刻，这柄长剑却已经变幻膨胀成了一柄半块门板大小的粗蛮重剑，只是那样持着，刻画虎兽妖魔的剑身就已经显露出一股粗犷无比的野性。 第165章 队长救我，死得璀璨 上面幽幽散放的炙热气息淡淡飘散，恍如表达着持它剑主心中的愤怒与狂暴，整柄巨剑都显示出一股异常诡异旺盛的强烈生命力，剑口锋寒，幽幽光闪，似乎无一处不锋，不利，不强，不怖。 “三族联盟之中绝没有你这样的剑手，更没有你手掌中这样如厮强怖的剑器，你是？” “赤影，舍神剑，韩邦。” 异常简单明了的自述，似乎这个身材雄健的男人非常肯定自己的名气影响，事实上也的确如此。自从赤影七灵剑自灭宗门后，整个秦王岭内，就已经绝少有人不知晓他们的名号了。 “自灭自家，自杀自妈。这种人生经历，并不是什么荣誉与功勋，没必要说得这么傲慢自得吧。” 双掌缓缓的虚浮前推，元磁铁砂流转飞舞，尽管上次击杀那个日月剑穆子辛后，朱鹏的积累就已经足够，直接突破到了炼气六层境。但和眼前这人相比依然有些差距，赤影七剑持剑不同，每个人的功力层次也不一样，就像眼前这个舍神剑，韩邦。 炼气七层中，比穆子辛犹高一些，而且明显具有一身相当过硬的横炼功夫，不然一身筋骨皮肉也不会跟个魔鬼肌肉人似的，强壮的就好像橡皮胶捏制成的，只是看着，就让人觉得头皮发麻。 好在，就如同以简洁霸烈的剑术直接克制日月剑穆子辛那变幻莫测歹毒阴狠的剑招一样。前世所带来的丰富惊人的实战经验，让朱鹏相当快速的想好了应对眼前强敌的办法。 铁砂如海，元磁消磨，以大量铁砂元磁束缚其身形遁法，再加上朱鹏自身的剑术武功也相当不弱，偶尔接战应剑，也不会在短时间内弱于下风。更何况韩邦的剑力雄浑，遁法却是相当的弱势，再被朱鹏的元磁铁砂一束身形，那种遁术身法顿时变得如同龟爬一般，再霸道雄浑的剑术如果打不到该打的地方，也一样是没有意义的。 一边打着磨着，朱鹏一边在心中庆幸。幸好这个舍神剑韩邦的心境精神似乎相当的有问题，三族联盟的修士似乎都被他无缘无故杀得怕了，朱鹏这边打的虽然不说惊天动地，可也是声势赫赫四周元气流荡奔腾急流恍如沸水起伏，可四周外围的兵阵之中，居然没有一个人过来稍稍的探查，明显眼前这厮平日里就没少扑腾闹事，搞得人家都不愿意搭理他了。 “天作孽，犹可说。自作孽，不可活。” 在磁砂之中扑腾劈斩许久，这个韩邦明显不晓变通，不知进退，一味只想单人独剑的斩了朱鹏，完全没有呼啸援兵的意思。 既然如此，朱鹏也乐得和他缓慢厮磨，自己在这里已经打出声势了，就算没法让整个三族联盟错乱阵脚，自己也算出了力气，一切局势变幻与已无关，由得另外那些血魄修士闯阵费心就是，这次计划，又不是依靠几个血魄小辈支撑着的。 “砂缚，磁砂铁爆，死吧，砂爆送葬。”大量的元磁铁砂将韩邦整个人都包裹一团，然后在朱鹏堪称强横的法力拍送之下，整个人迅速后退滑行，最后重重的冲撞于地，只是他的护体太强，肉身也过分的蛮横，不然朱鹏直接就会以元磁铁砂将之拿捏打爆，哪里还用冲轰撞地，消磨其护体厚度。 将那个人重重的拍杀入地之后，朱鹏犹不满足，再一次凝炼聚集起目前最强的攻杀道术铁砂之矛，手握铁砂长矛，顺势就是一个前冲投射，体魄与法力并用，强势轰击之下，磁消铁爆，在紫魄天睛的注视之下，舍神剑韩邦的真元生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的消磨下去。 只是还不等朱鹏近身补剑，一抹蓝衫淡影，已经唰的一下窜了过去，却是嘴角犹在溢血的常啸，这哥们明显被伤得狠了，付出巨大却尚且颗粒无回。 此时一看韩邦被朱鹏真正打压下去，立刻强抑伤势上前‘抢头’，这可是声名在外的舍神剑韩邦，只要夺其性命，对于他日后在血魄岭内的声望前途有莫大的补益好处。 所以此时，就算要得罪朱鹏，他也顾不上了，在他想来，完成了这次任务，就是相当一段时间的回岭休整了，到时候还会不会再和朱鹏分到同一小组，都是两说的事。 只是下一瞬间，深深凹陷的沙坑之内，有一道惊人强怖的可怕剑气流转激发，蓦然而起，恍如冲天光柱，其势之强，难以言语。 驾刀飞身的常啸直面那道可怕的剑气劲光，根本就不及反应，整个人就被正面轰中，护体真元与那凝炼剑气直撞死磕，在朱鹏的眼瞳之中，常啸周身的劲气罩都是蓦然一亮，闪烁不停。 “队长，求你救我。”常啸的眼瞳之中闪烁着绝望的意味，声嘶力竭的冲着朱鹏高吼。 可是下一瞬间，其护体真元罩全线告破，常啸那并不强横的肉身直面那道恍如洪流一般的炙烈剑气，几乎在一瞬间便被打得体爆肉碎，血水横空，整个人都在半空之中爆了开了，倒是异常的精彩眩目，算是死得璀璨。 缓缓抑制住将冲而未冲的身形，朱鹏一时间也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如果不是常啸的飞身抢进，让自己稍稍犹豫，那么此时直面那道可怕剑光的人，就应该是自己而非常啸了。当然，以自己的护体厚度，这道剑光便是再强横一倍，也绝秒杀不了自己，打不出如打常啸一般粉身碎骨的惊人效果。 常啸的功法走的是邪门诡道，所修炼的道术对于遁法，杀伤，隐匿种种方面皆有加成，唯独在护体防御方面稍显薄弱，属于那种他杀别人痛快，别人杀他也痛快的典型代表。 和朱鹏一身道门正统，强横硬功在防御力上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只是这种功法上的破绽，往日里常啸自己也十分清楚，所以他一向小心规避，在加上以往合作中。 第166章 心意达境，通玄入化 不是莫修，便是朱鹏在前面打先手，给他当肉盾，所以这种破绽一直没有直接体现出来，现在体现出来了，常啸也被人一剑绝杀，瞬间给秒杀至渣了，全身上下肌碎体裂，恐怕连一块拇指大小的肌骨残余也无。 “真是可惜，本以为这一剑可以将你重创，没想到，只是杀了一个杂碎而已。”提着重剑，浑身冒着蒸腾起伏的烟气，身材精壮强悍的韩邦一脸平静的从沙砾土坑之中跨步走出，哪里还有刚刚暴怒疯狂的意味。 平复心神，缓缓的催动真元气脉，当再一次睁开眼瞳时，朱鹏的眼内心中已经恢复冷漠沉静。 “装模作样，示敌以弱，暴起一剑，绝地反击。的确是非常精彩的实力派表演，你刚刚真元气脉的迅速消散，应该是因为你把全身功力都投注到了手中舍神剑内吧，这样一来不但可以爆出剑气凶悍的一击绝杀，更可以欺骗过血魄岭的紫魄天睛，你，对我们血魄修士的了解很深呀。” 一语毕，风卷沙啸，元磁怒嚎，电光流转，真元铁爆。大量的元磁铁砂汇聚变成百余件兵器利刃，向着舍神剑韩邦冲杀而去。就算你表演的再精彩，刚刚那一剑所耗费的气脉精神也不是装出来的，如此的巨大损耗，我就不信你短时间内还能打出几记咆啸剑光？ 与此同时，东方青龙城上，龙头城首，天蛇苏问蛇一身锦衣白袍，迎风而立，一脸淡然阴冷的凝视着下方那渐渐乱起来的三族联盟军。 四周血魄一族的修士护卫远远驻立，这头蛇王的每一个护卫都是和他们主子一般的冰寒冷漠恍如无心无情的冷血动物。唯独他们的眼光偶尔滑过龙头城首那个傲然独立的身影时，他们的眸光之中，才会闪现出些微的狂热崇拜，就恍如邪教修士疯狂信奉他们的邪神一般，可以为其一语生，为其一语死。 一抹背生双翅的纤细淡影速度迅快的自虚空之中游移奔走，以一种极快的速度来到了苏问蛇的背后，却是一条淡白色的有翼妖蛇。四周防守森严的护卫也并没有拦它，可见这条妖蛇经常在此进出行走和苏问蛇的四周近卫已经极为熟悉了。 落于地面，白烟升腾，下一瞬间，诡异的事情发生了，这条妖蛇在地面上几个翻滚动作，整条蛇身居然慢慢的膨胀变大，然后居然变幻成一个完整的人形，在苏问蛇的背后跪伏于地。 “大人，血魄岭最新的情报指令。”这个由有翼白蛇变幻而成的中年男子，身材消瘦，周身上下的皮肤隐隐现出蛇皮纹理，诡异奇特，尤其是那一双眼瞳，冰冷阴沉，呈现出一股淡淡的橙色，明显不是人眼，而是蛇瞳。 “念，让我听听，家族那三个老不死，又给我出了什么难题。” “是，血魄岭最新情报，朱家铁兽精英荡天真人朱铁铠吞服白虎丹丸，降服白虎真意成功，突破生死障碍，一身修为功力又复增进。可以确定，其已经达到体道达境，一身劲力入化，仆一出关便与苦寂剑门宗首，苦寂上人交手过招，三百招后，打得苦寂上人吐血飞退，大败而归。” 念到这里，那个跪伏于地的中年修士稍稍停缓，他深悉自家主子的习惯，深深清楚应该在什么地方断语停顿，让自家主人稍稍的消化思考。 “刚入达境，体道入化，一身修为战力尚不稳定，就能在三百招内击败已经凝炼剑心，术入达境数十年之久的苦寂上人？玩笑而已，苦寂上人要么就是已经和家族三老过过招，身上已有暗伤，要么就是在大势之下，自知单人独一剑，力怯不可敌，所以才舍弃面子，卖咱血魄岭内一个人情。” “更何况，铁铠今时今日年不过四十余岁，正值强盛，他苦寂上人年老体衰，垂垂老矣，若没有一击必杀打灭威胁的把握，他哪里有胆色去招惹正值壮年的铁铠，就不怕为自己宗门种下未来灭门之祸患？哼，陈腐老朽而矣，虽有诡诈，却锐气丧尽，已经不足为虑。” 三言两语间分析出当时的种种情况，甚至局中人的种种心思想法，真实而且准确，几近亲眼目睹，苏问蛇的心思敏锐，智慧聪明，几乎到了洞悉知情明辨事非的诡异地步，非常可怕惊人。 让眼前可以幻化妖蛇的情报者将种种情报缓缓的诵读念完，挥手让其退下，苏问蛇站在墙头，一边寻思着家族交代的种种任务布置，一边细细思量着自身的功力进境，种种规划。 “心意达境，意境。敏锐自身且洞悉世情，深度的了解明晰甚至于高度把握自身与外部事物的种种变化，一入意境阶段，自身功力与外物环境的利用程度激涨，功力未深，却战力激增倍数，真是诱人至极。只是这种心意境界需要顿悟，却要倚靠机缘，我各项条件早已达到，可是顿悟之机却可遇而不可求。” “气道达境，通玄。体道达境，入化。这两种达境状态，我都不甚明晰，体道入化尚且好说，日后我从朱铁铠那里不难得到印证解答。刚刚家族还让我在适当情况下收朱铁铠的三子为徒，若是块璞玉浑金，便好好调教雕琢一番，若是朽木，则弄个半死再扔回朱铁铠那里，我手中的徒儿，若不成才，便是死人。无论哪种情况，那头铁兽能不承我人情？体道入化的经验，就多半到手了。就算难以深度领悟，至少也能加厚我的了解积累。” “独独气道通玄境，这种达境状态别说血魄，就是整个秦王岭内，似乎也只有朱家朱允炼通达到，是朱家人引以为傲的气道之基。想要得到领悟经验，何其艰难，真是麻烦，朱允那个老鬼可不好招惹，真要打他主意，一个不好，会被劈成八截的，唉……” 半个时辰之后，调理好一身心意念头的苏问蛇将自己麾下的几员干将手下唤上城头，并没有多余的言语，直接下达种种命令。 “七百五十台灭元炮准备，启用青龙城八成的灵石储备，方圆三百里内，全面无差别轰炸。开炮十刻之后，三族联盟之中若还有超过一掌之数的灵阵禁制，你们炮台组都不用请示，全部吞剑自溢吧。” “是，开炮十刻钟之后，若敌方阵营内还有一掌之数的灵阵禁制存在，不用大人再言语一句，我苏炮台把就把那些废物弟子全部宰了，然后再把自己塞入灭元炮里面，把自己打出去。”意态决绝的表完信念决心，这个名唤苏炮台的将领直接飞身下城，他也知道，苏问蛇只关心在意你的本事能力，一些小礼小节全都不看在眼中。 “那批已经培养成活的一次性凶蛇‘凝血’准备投放，炮台轰杀完毕后，敌阵禁法应该不剩多少。余了必要的种子蛇外，其它全部都投放出去，我要为青龙城下，在半个时辰后变成一片万蛇虫海。” 随着苏问蛇条理清晰的道道命令下达，城首之上聚集的将领一个个受命离去，直到龙头城首再无几人，苏问蛇也再没有什么命令下达后。一个算是天蛇心腹的中年修士才进前一步，皱着眉头忧虑疑问。 “问蛇大人这次出手，几乎将青龙城八成左右的储备家底尽数掏尽，若不能一役而决或者取得大胜，则青龙危矣，如此行险一击，真的值得吗？” 这名修士也算是血魄族中一位资格辈分颇老的存在，在朱家一脉，颇有地位声威，和平时期为青龙城主，多年辛苦之下，把东方青龙城经营的好生兴旺，至少苏问蛇刚刚要开炮打出的八成灵石储备，有一多半是他苦恼经营，辛辛苦苦积攒出来的。 所以人家言语问问也是正常，苏问蛇便是再狂再傲，再阴再冷，再不近人情，也不好过分得罪这位朱姓财神，血魄朱家人嗜血好战，往往杀伐决烈直入统战部，所以像眼前这位这样的财神式人物才会显得越发珍贵，真得罪了他，就等于变相得罪了血魄岭朱家一脉的n多高手。便是苏问蛇，也是大大的承担不起。 “朱师兄放心，问蛇自然是有十足把握，才会如此作为。青龙城危机其实已解，已经无需再铁壁坚守了，刚刚家族送来情报，朱家铁兽破关而出，三百招后大败苦寂剑门苦寂上人，家族大兴之势已成，若我的料想不差，三天之后，苦寂剑门必然兵出玄武城，直袭御鬼崔氏。再加上仙道大派赤影仙宗的覆灭，空余出大量的资源地盘，生存空间已经大大的空余出来，我青龙城只要稍加一把劲，不但顶力不破，反而大胜三族联盟，大大消减其有生力量，三族联盟的盟约恐怕不攻自破，到了那个时候，急得可就不是咱们了……” 朱铁衣位居青龙城主十数年头，不但不是蠢人，而且精明无比，各种可怕政治斗争经历无数，很快就明白了苏问蛇言语之中的种种意思。 第167章 三分归元，中神通 “你是说，破其士气，静等三族内哄？” 一边言语，朱铁衣一边与苏问蛇对视，足足半晌，两人同时展颜而笑，只是一个低沉阴柔，一个狂态肆意，两人之间那种得意到极处的猖狂情态，足以让周围的血魄修士士气大增。大战之前，主帅尚且如此的畅意豪情，不是意味着此战定矣？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当日，青龙城上万炮齐发，散灵震元的灭元炮炮轰百里，将三族联盟近乎所有的灵禁法阵轰杀一空。其后万条凝血毒蟒脱笼出城，将东方青龙城下，按照苏问蛇的意愿化为万蛇虫海，人息绝灭…… 在炮火犁地一片虫海蔓延将至之时，朱鹏才极尽吃力的一把推开头顶上韩邦那焦黑枯烂的尸身。 灭元炮，灭元炮，顾名思义，这种法器型炮火的主要作用是用来散溢真元破除种种灵阵禁制的，其所附带来的物理与火焰杀伤对于修士的作用并不如何大，炮火间相对散溢的杀伤，对于修士的护体真元罩来说，太容易化解殆尽了。 只是法炮中所掺杂的灵力磁光侵蚀修士元气，消磨修士护体，对于肉身的实际杀伤效果极低，但却可以极为有效的消耗修士功力修为，破除相对呆板僵化的种种防御禁制。 在这种灭元轰杀的情况下，真元散溢严重，就连种种凝炼法术施展出来，都会杀伤效果巨减。炼体修士倒是占了莫大的便宜，真元散溢，他们却还有体道神通，就算纯拼体魄气血也比纯粹的气道修士占了太多的便宜了。 炼体祭身之术相当不俗的韩邦明显就抱有这种想法，在灭元炮火临头，后方物资储备营火光大起，三族联盟阵地一片大乱的当口，他所思所想的不是退却避敌，而是想强顶着炮火先将朱鹏灭杀至渣。 这也不怪他判断失误，朱鹏那种战法秘术种种能力，实在像极了一个气道精深的法术型修士，而这种修士，貌似在这种情况下战力削减的最为严重。在这种知已不知彼的情况下，不知进退，狠命搏杀，韩邦此人，除死何它。当貌似被逼到极处的朱鹏，突然爆发，近身搏击之下，不过三十余手，就击破其要害咽喉时，舍神剑韩邦的眼神之中尚且写满了惊疑不信。 缓缓回味完与舍神剑韩邦的搏杀经过，朱鹏将此人已经开始干硬的尸身信手扔在了一边，本来打算把赤影七灵剑的剑主尽皆封禁于傀儡十机之中，也算是个榜样以儆效尤。 但是刚刚的情况实在太恶劣了一些，灭元齐轰，别说施展邪道活祭法那种中型法术，就连自家的护体真元罩都被削减的明灭变幻，似乎随时都有可能迫散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