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节

    “your　majesty？your　majesty！”

    赤红的火焰在房间内燃烧，吞噬着精美的白色帐幔，慢慢烧毁了太阳般圣洁的圣光十字。维持圣堂内结界的十字架渐渐融化，变成了银色的液体顺着圣像的面颊流下，在火焰的辉映下，就像是血色的泪珠。

    暗红的肌肉中露出了肠子和内脏，未消化的食物和粪便一起从变成一个空洞的腹腔中流出，5.56mm子弹几乎将人体全部撕成了碎块，将近20多名十字军的尸体躺满了原本干净光洁的圣堂地板。

    连同着另外两名主天使级别的骑士队长在内，最后一批赶到圣堂的部队全部变成了敌人的猎物，与此相对的是，血族只付出了七滩被盔甲所包裹的黑灰。由一名君王所带领的血族贵族们，根本没给与天使圣灵同化的骑士们半点机会。

    身着黑色盛装的拉尼娜站在这地狱的劫火之中，原本清澈灵动的双眼却失去了交集，茫然地望着空无一物的天花板，手中的绢扇在不知不觉中落在了地上。串着蓝宝石的扇饰，与大理石地面立刻发出了清脆的一声撞击。

    “拉尼娜殿下！！！”

    粉嫩的面颊被火光映出了一片红晕，望着有些失常的主人，巴特兹不由抬高了声音。还有两名最后的神职人员正站在圣坛前，纽约教区大主教史东、异端审判所高级审判官乔斯特,他们究竟该如何处置，还必须等待拉尼娜的最后宣判。

    “嗯……”似乎听到了巴特兹的呼唤声，轻呼一声的拉尼娜突然从茫然中醒来，迷离的眼睛渐渐恢复了往日的灵动，“怎么会这样，他怎么可能……”

    “什么事殿下？需要不需要我征召砂砾公主号上的后备部队？”眼前的公主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异样的眼神，皱起了眉头的巴特兹却不敢直接探寻原因，只是恭敬地从地上捡起了扇子，“我们还有一半的人手可以调动。”

    “不，巴特兹，只是一些不太好的预感。”手里接过了染上几点鲜血的扇子，拉尼娜的眼神却骤然阴森了起来，一把扯掉了头上的发冠，璀璨的金发立刻披落下来，遮住了她那张精致可爱的面孔，“真他妈的令人相当不爽。”

    “殿下，虽然这里没有长老在，但还是请不要使用这种会让属下为难的用语吧。”

    虽然从这位公主嘴里听到几个和别人家属或是身体部位沾边的单词，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但一想到那帮长老铁青色的面孔，巴特兹就习惯性地揉起了太阳穴。那帮老东西从来不会考虑是不是从小对拉尼娜的精英教育出了逆反效果，只会把一切全怪罪到这些亲随身上，认定是这帮打扮稀奇古怪的跟班带坏了欧洲血统最高贵的公主。

    “你们这群该死的异端，竟然敢这样旁若无人地在圣堂中嬉戏……”粗壮的手指捏得金属书本格格直响，高级审判官乔斯特额间的肌肉不停痉挛，满是血丝的牛眼几乎挤出了迸裂的眼眶，“死刑!!!死刑!!!我一定要用最痛苦的死刑，来审判你们这些家伙!!!”

    “闭嘴，蠢货。”绢扇在掌心敲出了轻响，火光映照在拉尼娜的身上，拉出了一个飘忽不定的投影。眼角渐渐挑起的女孩站在原地，笑容里充满了轻蔑的戏谑，“什么时候轮到你这个卑贱的圣灵说话了，你这个方块型的垃圾。”

    “你……你这个……”

    额头上暴出了蚯蚓状的血筋，拉尼娜的抢白引爆了乔斯特的愤怒，愤怒的高级审判官已经忘了眼前这个女孩是欧洲血族的最高统治者。

    “我，座天使加尼埃尔?乔斯特!!!今天要用圣焰来审判你!!!”

    厚实的皮靴踩碎了坚硬的大理石，披着红袍的高级审判官已经忘了异端审判所的最高戒律，高声宣告着自己的名字。缩在一边的史东听到了“座天使加尼埃尔?乔斯特”的名字，不由自主地缩成了一团，死死瞪着眼前这个挥舞着金属圣书的审判官。

    “座天使格尼埃尔？你竟然是个彻底天使化的混蛋，狄斯玛斯那条狐狸，竟然拿人类的灵魂来当那帮妖怪的祭品……”

    一点一点地打开了绢扇，拉尼娜用手指轻抚着扇面上的六翼恶龙刺绣，面容上浮出了异常的兴奋和惊喜的神情。经过训练的教廷的骑士和教士，可以从高次元召唤他们所能够呼唤到的圣灵，然后与之同化，借助圣灵的力量来对抗异民，这就是教廷能够与异民对抗的“降临仪式”。

    而与之相反的是，如果圣灵的力量过于强大，或是召唤者的灵魂太过弱小，有时候也会发生召唤者的灵魂被彻底吞噬取代的情形。在这种情况下，人类也就不再是人类，而是一具被圣灵所操纵的工具。

    既没有人类的怜悯、也没有人类的软弱，这些彻底被圣灵侵蚀替代的人类被称为“天使”。为了执行至高存在的命令，为了将大地变成只有一个神的土地，他们已经彻底成为热衷于使用刀剑和火焰，只剩下虔诚之心而完全没有感情与迷茫,司掌破坏与杀戮的战斗工具。

    “我代表着至高的剑，我代表着至高的言，我代表着至高对万物的审判!!!我，座天使格尼埃尔，将这些原罪的灵魂彻底的火刑!!!火刑!!!全部火刑!!!”

    原本就壮实的身体像充气般剧烈地膨胀，绷裂的红袍下露出了金黄色的躯体，布满了奇特纹理的肌肉就像是由纯金制成。躯体粗短的乔斯特背后展开了两对光焰形成的羽翼，那奇怪的身体更像是一件昆虫甲壳般的盔甲，而不再是一具肉体。

    纯净的火焰在室内到处奔走，乔斯特铜铃般的瞳孔中向外喷发着火焰，如同虫足般的手指紧紧夹住了金属圣书。化身为将近两米半的巨人，高审判官抬起了牛蹄状的双足，立时踩碎了地面。

    “巴特兹。”

    那强烈的光芒在皮肤上留下了隐隐的刺痛，拉尼娜抬起小脸，望着那悬在光焰中有些朦胧的身影。缓缓伸出了戴着黑蕾丝手套的小手，半侧过头的梵卓大公主，露出了无比甜美的笑容。

    “替我撕了这只讨厌的苍蝇。”

    “遵命，my　highness。”

    微微低头示意，巴特兹一步步迎向了眼前全身被光焰所包裹的天使，每接近一步，皮肤上的炽热就会不断的增加。眼前是一个被归入上三阶的座天使，与所谓的君王相差也只在一线之间，开始汇聚力量的巴特兹全身燃起了银辉，开始行使自己所拥有的领域力量。

    “火刑!!!全部火刑!!!”

    大理石地面剧烈地颤抖了起来，怪异的牛足踩出咚咚的闷响，乔斯特就像是一座小山般直撞向了巴特兹，右手高高举起了厚重巨大的圣书。包裹在圣焰中的圣书变成了通红的铁块，狠狠砸向了眼前血族的头颅。

    “fesseln　sie　es!!!”

    站在原地的巴特兹伸出了双手，交错在一起的十指微微弯曲着。在他的低喊声中，周围半径十米内的空间全部变成了黑白两色，重力的法则在瞬间被重写，无形的力量就像枷锁般套向了天使的身上。

    在一声雷呜般的闷响中，乔斯特那粗壮的双腿大半陷入了地面之中，空中却没有飞舞的尘土与碎屑。在巴特兹的操纵之下，所有物体都被几十倍的重力给牢牢束缚在了大地之上。向空中播撒着圣焰的天使却依旧向前狂冲着，丝毫没有半点减速的迹象。

    狠狠收拢了五指，巴特兹聚集起所有精力撕扯着天使的圣焰，试图将重力影响的领域向天使的体内不断延伸。嘴里渗出了几丝金色的血液，高级审判官感觉到了那股尖锥般刺向自己心脏的力量，立刻展开双腕猛然护住了胸口。

    包裹在外的圣焰就像是堤坝般保护着天使的心脏，不断喷出金色血液的座天使狂啸着在重力领域中狂奔，那动作却像是水中走路般缓慢。强大的重力领域就像是一道无形的大网，死死缠住了乔斯特那疾冲的身体。

    看着越冲越近的座天使，梵卓大公主的贴身卫队长不由怒哼一声，双眼中的银辉开始渐渐升华，顿时狂暴了起来。眼前这个天使的承受力远远超出了想象，根本不能与刚刚杀掉的那几个主天使相比，他明显已经站到了座天使能够到达的13阶极限边缘。

    面对着这样一个难缠的对手，巴特兹却没有任何改变打法的念头，无论任何时候都不莽撞与妄动，这就是他唯一的处事原则，也正是他可以成为拉尼娜卫队长的原因。单凭现在这样的对抗，他绝对有自信让乔斯特停在自己的面前。

    “哈哈哈，巴特兹，真是难看的打法。”

    突然间，一团辉煌的身影硬生生切入了两者之间，在空中留下了慧尾般的余焰。用右手托住了乔斯特那昆虫甲壳般怪异的金色巨臂，双眼中燃起银辉的身影，却用左手对着巴特兹轻蔑地比出了一个中指。

    灿烂绚丽的火焰如朝阳般在身边燃烧，一个俊美中带着几丝懒散的青年，挡在了座天使和血族星座君王的中间。身上披着一件漆黑光亮的黑色皮衣，拖到脚跟的下摆上装饰着银质的恶魔翅膀，青年裸露着结实白皙的胸膛。在那宽厚坚实的胸前，青年佩着一枚奇特的银制徽章，长春藤饰环中套着一枚银色的六芒星。尽管周身透着无比颓废懒散的气息，乍看只是浪迹于pub舞厅的小白脸，青年随性的一举一动间却充满了洒脱与高贵的味道。

    “厄尔尼诺！！！谁允许你擅自加入属于我的战斗。”

    厄尔尼诺?辉火，拥有所有亲随中最高级的血统和身份，同巴特兹一样长久隐藏着自己的阶级，侍奉于拉尼娜王座之下的星座君王。对卫队长来说，他也是色狼、轻浮、麻烦的直接化身。

    高贵的地痞、贵族中的流氓，比起他在拉尼娜身边所做出的贡献，恐怕这个全欧洲男性贵族公敌的称号更适合这个懒散的男人。原本统带着另一半贵族与军队的他，原本应该在砂砾公主号上待命，却不知道为什么擅自来到了这座圣堂。

    巴特兹看着青年那久久不肯收回的中指，顿时咆哮了起来。对卫队长来说，每一场战斗步骤必须像钟表般精准，这才是确保胜利与拉尼娜安危最至关重要的部份。擅自卷进战斗的厄尔尼诺不但阻住了他与乔斯特的战斗，同时担心重力领域误伤同僚的他，也有可能留给座天使一个机会。

    “我们的一言一行必须对拉尼娜殿下……”

    “行了，巴特兹，我真想知道是不是和女人上床时，你都会搞份计划时刻表出来。”左手比出了一个极其下流的手势，厄尔尼诺狂笑了起来，那神情是如此地张狂，简直可以说是目中无人，“太叽叽歪歪的小心阳萎不举！真他妈的不像个男人。”

    “厄尔尼诺！！！这是在殿下面前！你要注意自己的言行和……”

    “fuan！”

    座天使乔斯特那大理石般方正的面孔剧烈地扭曲着，两人相持的手腕和五指间，不停爆出了炸裂的火星。用最准确清脆的声音吐出了这句脏话后，厄尔尼诺俊美的面孔转向了拉尼娜，神情间充满了别样的痴迷，随着气流上下飞舞的金色长发闪耀着刺眼的光辉。

    青年身上的地痞气息转眼尽去，就像是变成了一位颇具古风的骑士，对着拉尼娜微微欠了欠腰，那眼神温柔得就像是在凝望一位自己供奉出全部誓言与忠诚的贵妇人。

    他，厄尔尼诺?辉火，原本属于妥芮朵三大直系公爵之一的独子，却在三年前的那次偶然中，将全部的忠诚奉献给了这位属于原本敌对的氏族，梵卓的鬼公主拉尼娜?冯?弗里德里希。

    “your　wish　is　my　order，我奉献一切的公主，需要你的骑士如何处理冒犯您的敌人?”

    “我最讨厌喜欢在阴暗中耍诡计的行为，厄尔尼诺，让我尽兴吧。”

    就像是完全没有看见巴持兹与厄尔尼诺的争执，拉尼娜优雅地伸出了小手，就像是在索取着自己所希望见到的惊喜，蓝宝石般的瞳孔中燃烧着渴求的火焰。

    “依照遁世条约的内容，用鲜血来处罚他们的阴谋背叛！！！尽情履行你的诺言，我的仆人！”

    “肮脏下贱的异端！！！你们竟然敢……啊！！！！！！！！”

    被这些血族的狂妄与蔑视所激怒，乔斯特身上猛然亮起了冲天的圣焰，愤怒的吼声却突然变成痛楚的惨叫声。高达数千度的圣焰非但没有伤到眼前这个颓废洒脱的青年，相反与他身上的火焰融成了一体。

    昆虫般怪异粗壮的金色手臂上，突然出现了细微的裂痕，厄尔尼诺的五指竟然慢慢陷进了座天使的甲壳中。哪怕是比钛合金还要坚固的座天使躯体，竟然也挡不住这位英俊青年的力量，开始像蛋壳般逐渐地龟裂。

    “啊啊啊！！！”

    痛楚的吼声中，乔斯特背后的羽翼猛然展开，不受重力领域束缚的他，已经可以调集全力来对付眼前这个新的敌人。包裹在圣焰中的左拳狠狠挥出，那拳头的顶端竟然在空气中激起了隐约可见的波纹。

    甲足般的拳头顶端传来了实实在在的殴打感，狞笑着的乔斯特，几乎能够清楚感到对方肉体在重击下产生的颤动。这准确的一击肯定击碎了敌人的胸膛，同时将可以烧毁异民的圣焰传入了他的体内，座天使很快就能看见火焰从青年体内窜出的景象！！！

    整个地面在座天使的重击下崩裂了，青年被巨人般的天使轰入了凹陷之中，全身布满了碎裂的大理石碎块。还没等乔斯特发出复仇的笑声，厄尔尼诺身上原本黯淡下去的火焰，突然又重新沸腾了起来！！！

    “嘿嘿嘿嘿，跟我比玩火，你还要差上万年啊。”

    从凹陷中站直了身体，用手拍去了身上的碎块，对着乔斯特吐出舌头的厄尔尼诺，来回扭动脖子时发出了格格的响声。座天使这几乎可以一拳轰烂汽车的拳头，就像是完全没有发挥出应有效果，相反让他的五指上布满了裂缝。

    “这一拳还真是够味啊！！！幸亏老子戴了护腕，鬼匠一族制作的精品，秘银加上水英和火精，连rpg都能防得住。”

    从袖子中取出了一付几乎被轰扁的银色护腕，还特意来回敲了几下，厄尔尼诺对着抱着伤手痛吼的座天使露出了笑容，但这笑容怎么看怎么有种**的味道。

    “男人打架就应该这样，公平的对打，拳拳到肉的对殴！！！”

    似乎没考虑过自己是不是有资格说“公平的对打”这几个字，厄尔尼诺的身影突然化成了一条飞舞的火龙，还没等对方准备好，已经将一把不知何时捏在掌心的碎石撒向了座天使的眼前，然后挥出的右拳准确打中了座天使的面孔。

    就像是火神化身般的青年完全无视天使身上的光焰，不断殴打着眼前的对手，睁不开眼睛的座天使根本没想到会碰上这种无耻的打法，身上顿时留下了一片片裂痕。厄尔尼诺的拳头上包裹着一层异样的白焰，这白焰是如此地纯净，每次接触座天使的身体，几乎都可以熔化一片隆起的甲壳。

    “你，竟然是拥有火焰领域的……”

    每次的殴打除了痛楚外，还会带着一种深入骨髓的炽热，乔斯特恐慌地感受着这一切。眼前这个男子竟然是掌握火焰之则的君王，自己所掌握的圣焰只能被他所同化操控，成为火焰领域的一部份。

    “你灵魂深处的恐惧，你血肉之中的罪恶，都将成为火焰的处刑台！！！”

    抢占先机的厄尔尼诺，攻击就像是潮水般没有丝毫的停顿，在一拳将座天使击倒在地之后，双手紧紧握住了他那柱子般粗壮的手腕。在他的低声咏唱中，座天使的金色手臂突然黯淡下去，渐渐变褐发黑！！

    在乔斯特凄厉的哀嚎声中，昆虫甲壳般的手臂突然碎裂开来，从缝隙中窜出了纯白的火苗。在地狱般炙热的折磨下，座天使的双手融化成了黑色的液体，在大理石地面上烧出了一个又一个小孔。从没想到会碰上厄尔尼诺这种无耻打法，座天使甚至连起码的力量还没发挥出来，就已经被击倒在地。

    “黑暗之深的存在，我将为你奉献上纯白的羔羊……”

    以同样的方法烧掉了座天使的双腿，厄尔尼诺冷笑着单手将这具小牛般的身体举向空中，空出了的另一手慢慢移向了他的喉咙。拼命挣扎的座天使只能发出了厉吼，已经与人类同体的他，如果在物质界被毁灭，将会再也没有复活的机会、彻底地消失。

    “我的公主，请接下这献祭的血液！！！”

    五指撕碎了乔斯特的喉咙，金色的血液顿时直流而下，厄尔尼诺高举着天使的身体，看着拉尼娜走向了这股金色的泉水。

    “这些教廷的混蛋，看来在这场还不明确的阴谋中，充当了很不光彩的角色。”

    失陷于历史长河中的诺德之书，再次出现在了异民的世界里，更何况还要加上一位曾经在太古统治亿万臣民奴隶的君王，狼人的几大部落，教廷中最神秘的异端审判所和枢机院。

    用小手接住了金色的液体，梵卓大公主随手将天使的鲜血甩在了地面上，整场阴谋已经在她心中渐渐成形，龙若琳、狼人和教廷虽然各有图谋，但这越来越清晰的最终目的，却给她心底罩上了一层不祥的寒霜。

    “今天的这场游戏，只是对狄斯玛斯的一个警告，更多的鲜血还在后面呢。”看着已经开始枯萎干瘪的乔斯特，拉尼娜伸出粉色的小舌头，轻舔着掌心的残血。黑裙的小女孩就像是残酷的公主，用鲜血来点缀自己华丽的裙摆。

    “厄尔尼诺，我需要你做一件事。”

    “是的，我的公主殿下。”将尸体随手扔在了地上，铁黑色的尸体立刻撞成了一堆黑灰，厄尔尼诺转头望着身边的拉尼娜，“等待您的吩咐。”

    “刚刚我察觉到了特别的存在，有一场影响整个黑暗与光明的风暴正在成型。”一时间，小女孩又恢复了那种高傲与自信，化身成了梵卓的公主，欧洲实质上的最高统治者，“跟在陈烨身边保护他，同时观察他，我想知道这场风暴的一切，却不想让它失控。”

    “是的，殿下。”

    对着拉尼娜恭敬地低下了头，厄尔尼诺的身体逐渐化成升腾的火焰，融进了周围不断吞噬教堂的火焰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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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踩进第十卷了，真不容易啊。时间，空间，灵魂，这三样东西都是属于诸神独有的东西啊，小八的事情有些兄弟猜错了啊。

    第三章　残暴的收尾

    夜风顺着破裂的墙面直涌入室内，不停掠夺着室内的暖意，冰冷的月亮挂在孤高的天空中，就像是一轮银色的圆盘。白纤却不显柔软的赤足踩着满地的杂物，用黑色裙装包裹住了**的身体，西玛呆呆凝望着漆黑的远方，瞳孔里满是迷茫与忧虑。

    间隔了数百米外的战场，隐约闪动着几丝血术的光泽，代表着一场激烈的战斗。尽管强烈的欲望驱使着西玛加入，但理智却在告诉女骑士，这场战斗的层面明显已经超过了她可以参与的地步。

    作为一个骑士，西玛更擅长于刀剑与子弹的对战，再辅助以风系精灵结成的攻击性风刃和加持。以她目前所拥有的力量，最多同时使用出五道风刃已经达到了极限，远处的战场却连续闪动着血矛光泽，代表着胖子正在像连珠炮一样地使用着这种高阶血术。

    虽然没有什么更高明的战技，单凭可以支撑这种打法的强大力量，已经足够接近了十二兽神将级别的陈烨，却依旧不能解决那个敌手。

    不知不觉间，牙齿已经咬碎了嘴唇，让舌尖尝到了腥咸的味道。丝毫感受不到痛楚的西玛紧紧握着长剑，死死盯着满是杂物的地面。似乎有一个声音正在脑中不停地回响着，让女骑士跃入那漆黑的夜空，像风一般赶到他的身边。

    然而，这个小小的念头却有可能害死陈烨，差异过大的战斗只能让西玛变成累赘，而不是一个助力。同时遵照狼人女子的天性，陈烨曾经的嘱咐让她只能选择呆在这里，看着自己心爱的男人在为生存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