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归来时(上)
比埃尔看着鸦雀无声的更衣室,周围一圈目光炯炯的球员,深吸了两口气,后卫埃里克森有一头假小子式的蓬蓬头,而独中两元的克拉尼察则是胭脂鱼的发型,这种发型虽然不受待见,但他们自己却觉得酷劲十足。 保级成功之后,比埃尔允许自己的球员出去过夜,凌晨0点前归队就行,他带来了纪律但是不严苛,他喜欢和队员打成一片,欢声笑语,所以球员们都喜欢这么一位“有趣的”教练。 所以祈祷这样的人轻易完蛋几乎是不可能的事。他深吸了两口气,将手里的战术纸揉成了一团,坚定地说道:“让理论滚蛋吧!”他继续说道:“今天你们要全力以赴,为了克里斯托尔城和这儿的球迷浴血奋战,让朴茨茅斯见识见识我们的厉害。” 海德沃德不知道怎么做时,也会这样,球员们很喜欢这样的举动,他们和教练之间的灵魂有了交流。 怒吼一声,激情在混乱的更衣室呼啸吹拂着,围绕在每个人的身边,球员们一扫阴霾显得动力十足。 …………………… 下半场的比赛好像就是朴茨茅斯一赛季的缩影,因为海德沃德也做了相同的举动,让球员抛弃战术尽情地享受足球。两队上半场战成了2比2平,下半场远不是只进了一个球或者两个球那么简单,庞培军团70分钟内取得了5比2的绝对领先,随后又在短短9分钟连丢三球与知更鸟战平。疯狂、精彩,让人回味无穷,进球的戏剧性对每一位教练每一位球迷的心脏都是个巨大的考验。 海德沃德故意板着脸向队员们发火,他的眉毛挤做一团看起来威严十足“小伙子们,你们的防守糟糕透顶,谢谢你们用这么夸张的方式来迎接升级附加赛。”球员们一眼就看了出来教练并没有真的生气,门迪摊着手开玩笑地说:“伯明翰、卡迪夫城和西汉姆联肯定高兴坏了。”球员哄堂大笑,他们知道自己防守端很是薄弱,但他们还是可以很骄傲地,毫无保留地把自己交到未来15天2场到3场的比赛中。 随着联赛的最后一轮告一段落,朴茨茅斯76个积分以联赛五的成绩晋级生机附加赛,他们的身前依次的雷丁、南安普顿和卡迪夫城身后则是75分的伯明翰。米德尔斯堡则遗憾出局,他们在输给海德沃德后就已经失去了对命运的掌控权,最后一轮他们必须在拿下对手的情况下祈祷伯明翰落败,但是显然对手不会给他机会。 当然今天结束之后,随之而来的对阵双方也出炉了,联赛第三的西汉姆联对阵第六的伯明翰,朴茨茅斯则要和卡迪夫城一决雌雄。 春来四月结束之后,各支英冠球队都会放假或者进行下赛季的转会工作,四支球队则会在五月盛夏展开角逐。时间非常紧迫,不出意外海德沃德的备战时间只有三天,5月3号是第一场比赛,5月7号则是第二场,顺利的话一周后的5月14号会是最后一场。 ………………………… 法国,巴黎。 刚刚看完比赛的马格里嘴巴里咬着一小半个黑麦面包,面包里夹着从能从基地基地厨房里找到的最后半根大香肠,他翻看着理疗师埃杜给的康复计划,直接走出了房间。 一个干瘦的老人背着双手站在漫天星空下,手里拎着半瓶喝剩的矿泉水,当他看到马格里从大门走出来的时候,摆了摆脖子,示意他跟上。到了目的地,埃杜的助手首先按照常规给他做了身体检查,点头ok后,马格里被老头推上了专业的康复器材进行拉升。 十五分钟后,已经满头大汗的小马哥被叫停,“喝水,两口。”已经知道规矩的马格里一分不多一分不少执行了命令,然后在铺设专业信号采集的场地上做折返跑,埃杜的助手不断用笔和纸在记录。 又过了大概四十几分钟,球星帕斯托雷和西索科结伴来理疗师恢复,帕斯托雷去年被大巴黎4200万强挖震惊了整个法国足坛,不过他很快证明了自己的价值,本赛季已经成为了法甲豪门的绝对主力,22岁已经有阿根廷卡卡的美誉了“暴力哥”西索科和帕斯托雷显然都认识了马格里,很热情地在打招呼:“hello,酷小子。” 小马哥抬头看了一眼,手挥了挥算作打招呼。他没想到艾普利博士推荐的运动损伤专家会是巴黎圣日耳曼的首席队医,并且大巴黎的主教练安切洛蒂也恨慷慨的允许他这位外来球员使用俱乐部的设施,当然其中产生的费用,朴茨茅斯会掏。 到了晚上11点半,帕斯托雷和西索科洗完澡出来跟马格里告别,而小马哥依旧在挥汗如雨,只不过场地由室内转到了室外球场。他熟悉着球感,仿佛这个世界只有他跟球,黑白色的精灵划向夜空深处,天空刮着微风很是凉爽,场地的照明灯已经打开,这儿一晚上都会亮着。埃杜坐在场边,神情淡漠地看着踢球的少年,不说话也不指点,他不懂足球,他的脚边还有两只饭盒,饭盒里的米饭和鸡肉已经被吃得一干二净,另一盒则是些面食,没有动过。 练完最后二十组基础动作已经不知道是什么时辰了,老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本来属于马格里的那盒面也被消灭地一干二净,上面还附了张纸条:“把垃圾带走。”纸条的反面写着:“恢复比我预想的快,你随时可以离开。” 马格里托着疲惫的身躯往房间里走去,浑身关节每一块都在跟他较劲。与半个月前最大的区别此刻的他,头发长了许多,胡子也没有没有刮过,整个人成熟了七八岁。他一只手去开房间的门,另一只手在给海德沃德回消息,报告情况或者询问球队的近况这已经成为他这这半个月康复期的习惯。 “我后天回朴茨茅斯,医生说我好了…”马格里在慢慢打字,手朝发送键摁去。 他的耳边响起一道有磁性的声音:“小伙子,刚训练可千万别洗完澡就躺下,这幢楼的二层有冷却理疗室,去冰库里呆一会,你会好过一些。”一个身材微胖的老人出现在面前,他穿着训练服脖子上戴着的口哨还没来得及摘,他叫安切洛蒂,米兰王朝的奠基人,战术大师,同时也是个平易近人的老者。 马格里手指一顿,抬起了头。 安切洛蒂微笑着继续说道:“我观察了你好几天,小伙子,你具备成功的一切特质” 马格里注视着这位世界名帅,像是在观察又像是在寻找,看看他的脑袋上是不是线条密布,是不是每一根线都是真理,他的眼镜里满是好奇。 你没法不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