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离开
雷加坐在木椅上，冷眼看着对面完好无损的嘉莹。 与他们坐在一起的还有斯凯、戈登以及卡尔。 雷加知道戈登刚才带着嘉莹去疗伤了，这个女人可以通过吸收别人的生命力来恢复自身的伤势，甚至达到永葆青春的程度，不得不说，这个能力确实很不错，难怪会引起怀特霍尔的眼馋。 说不定在来世的某个地方，现在正胡乱地摆放着好几具失去生命力的干尸，那么严重的伤势可不是一个人就够她恢复的。 斯凯看了看桌子这边的雷加，又看了看坐在另一旁自己的父母，感觉宛如身在梦境。 这才短短两天时间，她先是从神盾局跑了出来，接受了自己的异人身份，然后遇到了自己的父亲，虽然他人显得有些奇怪，可还未等她适应，之后又被一个失去双眼的人带到了未知地方，紧接着雷加又和这个地方的管理者发生了冲突，还差点杀了对方，而那个人竟然是自己的母亲。 这般大起大落，斯凯感到自己的心脏有些受不了。在这种情况下都没有引发一场强烈的地震，斯凯认为自己已经算是取得了成功。 但现在，她还要面对两个人水火不容的问题。 她想了想，试着问道，“雷加，你刚才说，我母亲，要杀你，为什么，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你可以问问她，看她如何解释。”雷加紧紧盯着对面的两人。 “你的存在给我们带来了威胁，我不得不那样做。”在斯凯询问的目光下，嘉莹缓缓说道。 她不认为自己做错了什么，要是可以重来，她只会下手更快。也许以前她是一个心地善良的姑娘，但从怀特霍尔手中活过来以后，她就完全变了一个人。 但是，哪怕她心里再不情愿，现在也不能再去触怒雷加。刚才发生的一切证明，她一个人根本无法杀死对方，在这种情况下，她只能先服软。 “如果我刚才的行动有些鲁莽，我向你表示歉意，”嘉莹说道，“保护我的族人是我的第一目标，也是我的职责，因此，希望你能够理解。” 雷加冷哼了一声，没有回答。 “什么计划，为什么雷加会对我们带来威胁？”斯凯问道。 “她准备在神盾局释放泰瑞根水晶，如果是异人，就会被转化，如果不是，那就化作一堆破石头。”雷加冷冷说道。 斯凯对此十分震惊，她连忙问道，“真的吗？” 嘉莹看了斯凯一眼，“不是。” 斯凯脸上一喜。 嘉莹接着说道，“我准备在各大组织内部都释放水晶。” 斯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刚认识不久的母亲竟然可以面不改色地谈论自己准备杀死这么多人。 “为什么！” “黛西，你还年轻，你不知道外界对待我们是什么态度。”嘉莹将自己当年的遭遇全部说了出来，斯凯这才了解到了自己的全部身世。 “从那时候起，我就发誓，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可雷加已经替你报仇了啊，怀特霍尔已经被他杀死了。”斯凯连忙说道。 “什么？！”卡尔立刻大叫着拍桌子站了起来，“你竟然偷走了我的复仇？！” “卡尔，控制住你自己！”嘉莹呵斥了一声。 卡尔见状，不甘心地坐了下来。 “怀特霍尔是死了，但九头蛇不会死，这种事情也永远不会消失，”嘉莹说道，“我由于特殊的能力，才能活了下来，但更多的同胞呢，他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切片研究，被榨干最后一点价值，死后被当做垃圾一般丢弃！” “哪怕是现在，这些人也没有任何变化。他们给我们建立了档案，贴上了标签，时刻监控着我们，就像是市场上待宰的牲口一般，只要时机成熟，只要他们愿意，就会将我们拉去宰杀贩卖！” “你不要告诉我不知道这些事情。不论是神盾局，还是九头蛇，他们都是一丘之貉，没什么两样！” “我就想知道，究竟是谁给了他们这种随意定人生死的权力，是什么让他们如此肆无忌惮！” “恐惧，就是因为恐惧，他们才会这样！所以，我也要让他们尝尝痛苦，只有经历了痛苦，人类才能成长，他们才能理解我们。” 听着嘉莹激动地控诉，斯凯不禁默然，因为她说的是实情。 在斯凯获得超能力后，周围的人表现出来的不是祝贺和喜悦，而是恐惧和担忧。神盾局有一个超能力者目录，里面详细记载了很多超能力者，所有人都受到神盾局的严密监控。 斯凯之前还在用旁观者的身份看着这一切，可没想到她自己这么快就上了名单，那种被盯梢、警惕、防备的感觉只有经历过人才能体会到有多么难受，这还是她自己的队友，换做别人，说不定她早已上了解剖桌。 “这就是你杀人的理由，让世界感受痛苦？”雷加说道。 嘉莹嘴角扯出一丝勉强的笑容，“理由现在已经不重要了，因为这个计划已经失败，我不可能再进行下去了。” 对于这点雷加倒没有什么异议，他不认为嘉莹在骗他，没有那个必要。既然嘉莹当着斯凯的面说了出来，说明这个心思确实消了下去，毕竟这是她的女儿。况且，雷加也不可能任由她如此乱来。 “你赢了，雷加先生，我们今后只能继续夹着尾巴，躲在这偏远的山上，过着偷偷摸摸的生活。而外面的同胞，他们也只能继续生活在恐惧之中，”嘉莹说道，“希望有一天你在神盾局的手术台上看到我们的人，还能像今日这般淡然。” 斯凯张了张嘴巴，但又不知说什么好。 雷加没有接话，而是问了另外一个问题，“蕾娜在哪儿？” “她正在接受教导，她的身体产生了变异，需要很长时间的适应。” “我要带她离开。” “蕾娜是我们的人！”嘉莹站了起来。 “那又如何，她本来在我的保护之下，是你们不经我的同意将她带到这里，我现在要带她离开。” 嘉莹咬着牙，显得气愤不已。 “雷加，你为什么一定要带蕾娜离开？她怎么了？”斯凯问道。 “这个我以后再告诉你，现在，我只要带着她离开。”雷加没有去看斯凯，而是盯着嘉莹。 “她在外面没有同类，但在这里都是她的家人，你将她带出去，没有任何好处，”嘉莹争辩道，“而且，我在这方面很有经验，之前那么多异人，都是我陪着他们度过了艰难的转化时期，我可以为蕾娜更好的帮助。” 雷加没有说话，依旧盯着她的眼睛。 过了一会儿，他终于点了点头。 嘉莹见状松了一口气。 “先说明一下，到时候，我还是要过来的，不论是通过何种方式。”雷加淡淡地说道。 “这个我明白，如果你真的要来，只要给个信号，戈登会去接你。” “很好，那我现在去看看她。” “没问题。” 雷加站起身，向门外走去。 经过刚才的事件，雷加当然不会相信嘉莹的这些说辞，但他将蕾娜留下来，也有自己的考虑。 “雷加！” 斯凯连忙追了出来。 雷加转过身，轻声说道，“你从小就在寻找自己的亲人，现在亲人找到了，虽然没有想象中的完美，但终究是有了亲人，我想，你们应该有很多话要说。” “不论他们对我态度如何，他们毕竟是你的父母，是不会把你怎么样的，更何况，你们还同属于异人族，我在这里，只会让你难堪。” “我先走了，外面还有很多事情等着我处理，等你离开这里后，你如果愿意，可以随时来找我。” 他挥手告别，然后和戈登向蕾娜的住处缓缓走去，留下了忧伤而失落的斯凯怔怔出神，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