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偷丹下山
半个小时前，萧语还因为月凌尘为自己所受的伤向姬瑶和金毛狮子讨回公道而开心。 现在，萧语从月凌尘和司命的对话中终于知道，原来月凌尘心中住了一个人，而这个人已经魂飞魄散了几千年了。 萧语看着月凌尘和司命脸上渐渐浮起的红晕，又看了看地上散乱的几个酒壶，伸出舌头舔了舔酒壶里的酒。 司命见雪白的小灵猫似乎对喝酒有兴趣，将空掉的酒壶打碎，然后倒了一些酒在酒壶碎片里。 酒的味道还真不错，比自己从前喝过的所有酒都要醇厚。 萧语舔着美酒，仔细回味着月凌尘刚刚说过的一句话：“几千年对我们来说不过一瞬”。 呵呵，几千年，对于妖族的每一个妖来说，长寿的可能是一生的时间，而寿命短的，可能就是好几世。 可对于神仙来说，真的不过就是一瞬间。 所以，莫说现在自己是一只猫，是他月凌尘的宠物，就算是人，月凌尘心里也容不下自己了。 就算月凌尘能忘了心里那个人，而喜欢上她萧语，她一个妖又能剩多少时间留给他呢？ 除非她成仙。 可是传说中妖要修炼成仙何其之难，难到这些事，她以前从未认真想过。 如今，知道月凌尘对一个逝去之仙如此深情，大概她萧语也可以直接放弃了。 萧语想着这些事，一口一口地舔着酒壶碎片里的酒，不一会便闭上眼睛睡着了。 再次醒来时，已是夜深。 环顾四周，屋内空无一人。 一片漆黑中只有身下的寒玉床散发着幽幽玉泽，寒玉床的另一边，月凌尘静卧在侧，呼吸均匀而绵长。 萧语沿着月凌尘身侧，走到他脸旁边，盯着月凌尘的睡脸看了一会。 在寒玉床发出的微弱光芒的映照下，月凌尘俊美的脸上添了一些沉静，长睫轻阖，薄唇微抿，高挺的鼻梁似雕刻一般，整个睡姿宛如一尊睡着的玉像。 萧语轻轻后退到月凌尘腰腹间，伸出爪子在他怀里四处搜寻仙丹的踪迹。 本以为这被月凌尘说过“非常喜欢”的宝贝仙丹，会被他收藏得很好，没想到，萧语轻轻一摸，便摸到了一颗圆滚滚的玉珠。 将仙丹小心翼翼地从月凌尘怀里拨出来之后，萧语犯难了。 先前在偷仙丹时突然出现过的神奇手帕，此刻却无影无踪，自己一个猫身，该如何将仙丹偷去给墨辞哥哥呢？ 萧语会想起那颗被金毛狮子偷吃掉的仙丹，被吃下去那么久，竟然还能在肚子里被月凌尘的天眼开完整地看见，可见这仙丹并不是那么容易融化喝消化的。 所以，用嘴含过去应该也不会坏掉。 而且，对于一只身无长物的猫来说，现在也只有这一个办法了。 不管了，将就吧。只要路上小心一点不出差错就行！ 萧语含起仙丹，看了一眼依然沉睡的月凌尘，转身准备跳下床去。 但只走了一步，终究心里还是不舍。 小心翼翼地将仙丹吐出来放好，萧语再次走到月凌尘脸旁，看着月凌尘如玉般的容颜，轻轻凑近吻了上去。 自己一只猫，就算被发现偷吻，应该也不至于太尴尬吧？ 这一吻停留的时间有点长，萧语的心怦怦乱跳，跳到她甚至觉得月凌尘原本均匀绵长的呼吸也又了一丝变化。 担心月凌尘被自己惊醒，萧语轻轻回身，再次小心翼翼地含着仙丹跳下了床。 回头看时，月凌尘刚好翻了个身，正对着自己出门的背影。 萧语吓了一大跳，以为月凌尘醒来了。 定睛一看，只见他长睫依然轻阖，身体也不再有其他动静。 萧语终于放下心来，悄然走出了房间，来到庭前的桃花树下。 夜晚的山顶，空气微凉。 萧语抬头四顾，除了漫天繁星之外，四周一片黑暗，仿佛置身于一片夜的海洋中。 山下寂静无声，偶尔传出一两声不知名的鸟叫，间或野兽的嘶吼。 萧语鼓起勇气，顺着之前和月凌尘巡山时走过十数次的那条下山路狂奔。 从山顶的天虞仙居一路往下，树林的密度逐渐增加，透过树叶间隙被洒在地上的星光越来越少。 而随着小灵猫一路的狂奔，树上一些鸟雀被惊醒飞散，森林里似乎有沉睡的野兽被吵醒。 慢慢的，萧语觉得黑暗中似乎有什么东西一路跟着自己，内心越来越害怕，奔跑的速度越来越快。 一个不小心，萧语绊在了一块突起的石头上，身体越过石头连滚带翻了好几个跟头，嘴里的仙丹被磕出来滚出好远。 仙丹落地散发处莹白的光芒，似黑暗中的幽幽萤火。 萧语觉得在黑暗的夜里，这仙丹的光芒实在太过打眼，于是快速跑过去，再次将仙丹含在嘴里。 只是这一低头，萧语发现不知何时，脚踝上又出现了那块素净的天青色手帕。 这手帕似乎每次都是在自己最需要的时候出现，应该不会对自己有恶意。 萧语一面想着一面用爪子将仙丹塞进了脚踝上绑着的手帕里固定住。 抬头时，萧语眼角余光瞥见一双闪着绿幽幽光芒的眼睛正站在离自己右后方两米远的地方，定定地看着自己。 狼！ 原来一直跟着自己的是这头狼？ 萧语正想继续往前狂奔，却见左后方同样有一双绿幽幽的眼睛定定地看着自己。 不知这些狼有没有发现自己嘴里的仙丹？ 萧语试探着往前快速行了几步，身后的两匹狼也慢慢跟上来。 萧语撒腿往前狂奔，身后的狼也不再“矜持”，快速地跟上来。 萧语回想起第一次在这天虞山被老虎袭击时的情景，那时自己饥饿难耐，浑身乏力，只挥出一个爪刀，便被那只老虎给按在了爪下，若不是月凌尘及时出现，自己早已命丧虎腹。 而这一次，虽然身体上的感觉比之前要好了很多，但这两只狼离自己实在太近，根本就来不及停下使出爪刀。 萧语回头看了一眼狂追不舍的两头狼，突然特别想念月凌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