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六章 羞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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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旬虽不觉得这个主意多好,最终还是一笑:“好。” 回去的时辰,刚好是用午膳的时辰。 在让摆饭之前,蒋旬先叫了一个年级破大的宦官来,命他去采买女子。 特地嘱咐一句:“捡那些善解人心的,会哄人高兴的。各种样式的美人都要,来个七八个的。” 这样才能哄得宋渠满意。 同时,说不定还能套出来一点东西—— 苏酒卿在旁边看着,想了想还提了句:“挑几个伶俐的宫女,但是样貌都普通的。只需要会做活就行。” 有时候,对比很重要。 干活的不用好看,会干活就行。 好看的也不用干活,好看,会服侍人就行。 苏酒卿几乎能想象出来宋渠到时候看见这一帮子女人时候的心情。 宋渠心情一定不好。 所以苏酒卿心情就好了。 苏酒卿笑眯眯的等着用饭。 宫里的宴,她也吃过几回,但是要顾虑形象,还有守规矩,根本也没吃出个滋味来—— 这一次,她倒是真有几分期待。 心里还想着,若有什么特别好吃的,就告诉于振,跟他好好形容形容,说不得也能做出来。 到时候,酒楼的生意就更上一层楼了。 蒋旬也是不知道苏酒卿这样的心思,不然估计又是一阵无言。 蒋旬看着刚摆好的饭菜,忽然说了一句:“恐怕得添一双筷子了。” 苏酒卿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外头一声禀告:“长公主到——” 蒋旬神色平静的嘱咐了苏酒卿一句:“一会儿不管什么事儿,你只管好好吃饭就成。” 别的事情,一概也不用管,更不用往心里去。 苏酒卿看一眼蒋旬。 而不等她开口说什么,宜嘉公主已经是风风火火的进来了。 宜嘉公主的神色,很是不痛快。 看那样子,倒不像是来好好说话的,分明就是来找茬的。 苏酒卿叹一口气,也不想惹麻烦,老老实实低头假装自己是不存在的样子。 宜嘉公主也不知是真没看见苏酒卿,还是故意在装作没看到苏酒卿。 宜嘉公主直接就走到了蒋旬面前,对蒋旬气恼的质问一句:“蒋大人这是什么意思?” 蒋旬却是无动于衷,语气也是平平:“长公主是指的何事?” 宜嘉公主的怒气冲冲质问,就像是一拳头过去却砸到了棉花团上,那滋味说不出来的难受。 于是火气就更加厉害,当下就更加瞪着蒋旬:“蒋大人今日去见了那个逆贼吧?” 如今,宜嘉公主连大哥也不肯叫一句,甚至姓名都不叫了。而是就这么叫一声逆贼。 苏酒卿听在耳朵里,倒是也能理解宜嘉公主的心情。 对于宜嘉公主来说,纯粹就是恨不得弄死宋渠了。 什么昔日情分,都不必再想起来。 而对于宜嘉公主的质问,蒋旬大大方方的承认了:“是。” 末了,还不忘称赞一句:“长公主倒是消息十分灵通。” 不然也不会来得这么快。 不过苏酒卿心想,只恐怕是那个老宦官做的好事儿,告诉了宜嘉公主不说,指不定还在里头挑唆了几句。 苏酒卿叹一口气,不过是心里头叹的。 宜嘉公主显然也不觉得是称赞,只当是嘲讽。 当即就更加恼怒:“蒋旬!你不要得寸进尺了!” 宜嘉公主竟是如此直唤蒋旬姓名,一时之间,屋子里的火药味,仿佛浓得一点就会爆炸。 苏酒卿看着蒋旬,也不知他会做出什么反应。 然而蒋旬却只平淡反问一句:“我做了什么得寸进尺的事儿?” 这么一句反问,宜嘉公主一时之间根本不知该怎么反击。 宜嘉公主毕竟年岁不大,又是年轻气盛跑过来,许多事情都没想明白和透彻。 所以,这会儿反倒是有点儿不知怎么办才好了。 蒋旬这样不咸不淡的态度,让她心中憋着火的同时,却也是让她渐渐冷静下来。 冷静下来之后,宜嘉公主当然明白,自己这是有些冲动了。 她现在又并不想和蒋旬撕破脸,自然就不该如此。 只是来都来了,质问的话也出口了。 她这会子再住口,也是下不来台了。 所以,最后宜嘉公主只能硬着头皮问下去:“你见了那逆贼,为什么要护着他?” 虽然还是质问的语气,但是明显没有刚开始过来时候那样厉害和恼怒。 到了这一步,蒋旬这才说了一句:“到底是真龙血脉,就算软禁,也不该折辱。毕竟……咱们还有求于他。” 真给人折腾死了,那玉玺金印也就别想要了。 蒋旬似笑非笑看一眼宜嘉公主:“太后平白就去折辱他,他十分不痛快。” 宋渠不痛快,他们想要的东西,就更难得到了。 宜嘉公主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心中气恼却也是无可奈何。 最后,到底是只能恨恨一句:“逆贼可恨。” 末了,又无奈嘀咕:“这样的日子,到底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宜嘉公主语气里满是疲惫。 蒋旬却并不理会,只说一句:“既是过来了,公主可要一同用膳?” 宜嘉公主这才仿佛注意到了苏酒卿一般,惊喜的看着苏酒卿:“原来卿娘也在,那本宫就留下来用饭。” 倒像是为了苏酒卿。 苏酒卿心知肚明,宜嘉公主这是为了给自己找个台阶下罢了。 苏酒卿微微一笑,“倒是许久都没和公主一同说过话了。” 一时之间,三人落座。 理所当然,宜嘉公主在主位,而蒋旬次之,苏酒卿再次之。 落座后,宜嘉公主虽然拿起筷子也夹菜,可却并不吃,只问蒋旬:“蒋大人今日也不该那样对那张公公,毕竟张公公服侍了母后大半辈子——” 言下之意,竟是隐隐有些要让蒋旬去赔礼的意思。 苏酒卿看蒋旬。 蒋旬微微垂着眸子,也不知心里想什么。 可看他那样子,苏酒卿却是止不住心里头的怒气了。 思虑再三之后,苏酒卿就轻笑一声开口:“张公公?就是那个拿着鞭子抽废太子宋渠的宦官?倒是威风得很。” 顿了顿,才说一句:“废太子虽说是逆贼,可是毕竟也是真龙血脉,和皇上同出一脉,怎么也不该被折辱。” 否则,就是也是在羞辱小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