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2章 局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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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 d d 苏酒卿毛骨悚然的时候,就又听见蒋旬这么说了一句:“宋渠是死而不僵。” 苏酒卿摇头:“我总觉得,他没那么轻易就放弃了。” 毕竟到现在,宋渠都还是如此苟延残喘着,还能有实力胁迫王太后剩下孽种…… 苏酒卿就觉得,先太子宋渠,也不知手里捏了多少东西是外头人不知道的。 不过不管是哪一个,苏酒卿都很清楚,宋渠必定不会放弃。 这大好河山,就是一块丰腴的肉,只要有机会,谁都想要。 对于苏酒卿这样的猜测,蒋旬是半点也没有反驳的意思,反而是直接就点了点头:“是。” 苏酒卿更加不知说什么才好。 “所以,宋渠和皇帝之间,迟早都还要再有一次争斗。”蒋旬微微眯起眼睛。 “那时候,我们倒是或许可以从中牟利。”蒋旬看一眼苏酒卿,声音更加轻:“我猜测,应该不会太远。说不得到时候,就会有战乱。” 苏酒卿一听这话,顿时脑子里第一个反应,就是—— “若是我现在开始屯粮,到时候岂不是可以赚一笔?还有一些别的东西——” “屯粮只是其中之一。”蒋旬神秘一笑。 苏酒卿脑子又是一转:“还可以囤地。” 买别的未必会赚,可是买了地,那就一定不会亏。 这个和真金白银一样好用。 蒋旬赞许一笑。 而后,他又再说一句:“还可以想办法,屯药。” 苏酒卿一呆,不知道这个有什么用。 “战场之上,刀剑无眼。”蒋旬仔细解释几句:“所以我打算,每个人身上是要配一包药粉的。这药粉,止血愈创上一定要有突出效果。” 苏酒卿脑子一转,顿时就明白了蒋旬的意思,当下眼前一亮:“赚朝廷的钱,最保险。” 蒋旬直接就说一句:“有我在,才最保险。” 苏酒卿几乎忍不住“嘿嘿嘿”笑出声来:“这么看来,我会不会成为天下首富啊?” 蒋旬神色很认真:“应该不会,不过秦家有可能。你可以和秦家多合作。” 苏酒卿想着自己和秦复桢现在这样尴尬的境地,幽幽的叹了一口气,哀怨看了蒋旬一眼。 然后,她又多了几分好奇,忍不住问一句:“既然你早就发现了,那为什么不早点来提亲——” 若是早一点,自然也不会闹出这么大的乌龙。 而且,蒋容当初提亲的事儿,还是蒋旬说给她听的。 苏酒卿一提这个,蒋旬就无奈看她一眼:“是我想差了。” 苏酒卿纳闷:“想什么,想岔了?” 蒋旬斜睨苏酒卿:“本想让你无措,然后来找我帮忙。” 结果没想到,苏酒卿自己那么能耐,而且秦复桢也是胆大—— 事情就闹成了这样。 “若是……”苏酒卿刚开了个头,就有些犹豫。迟疑着不知道该不该说出口了。 苏酒卿不问,反倒是蒋旬说了一句:“若是真合适,我也不会真拦着你嫁给他。秦复桢……自己生了退意。而且他也清楚,你与他来说,根本就不是最重要的。” 如此一来,苏酒卿嫁过去,便算是有些委屈了。 蒋旬这样说,苏酒卿就抿着唇不知该说什么了。 她现在怀疑蒋旬是会读心术。 不然,怎么会知道她的心思? 最后,苏酒卿心中纷杂心思都化作一声叹息,消散在了冷冽的空气里。 但愿,秦复桢能很快遇到一个合心合意的妻子吧。 天色渐渐暗下去,但是不等彻底黯下去,蒋旬就跟苏酒卿坐到了土坡的顶子上。 地上铺了厚厚的毛毡,上头再放上两个蒲团,所以半点也不凉。 苏酒卿捧着手炉,更觉得十分温暖。 蒋旬递过来一个的银壶:“喝一口暖暖身子。” 苏酒卿接过来,发现竟是暖的,于是抿唇浅笑一下,拔了塞子啜饮了一口。 里头是黄酒,烫得热热的,一口喝下去,的确是身子都暖和了起来。 苏酒卿忍不住又喝一口。 发现这个还挺好喝。 就在苏酒卿还想再喝的时候,蒋旬就出声了:“别喝了。回头醉了,人难受不说,也不好交代。” 苏酒卿讪讪放下,不过还是餍足。 蒋旬也不知怎么做的,竟是吹出一个响亮的哨声来。 随后,远处就有回应一声。 “准备好了。”蒋旬如此说一句,然后指了指天空。 几乎是随着他这一个动作,一条带着尾巴的光团就这么在天空之中轰然炸响。 刹那之间,仿佛巨大的花朵在天空绽放。 旋即颜色几经变化,光点渐落下去—— 最后,就归于沉寂。 不等苏酒卿生出怅然,就又是另外一朵不同的烟火在空中绽放开来。 形状和颜色都是不同。 如此,一连着看了许久,直到苏酒卿脖子都有些发酸,才听见耳边的蒋旬说一句:“明年此时,你想做什么?” 苏酒卿看得有些呆呆,信口就道:“明年此时,再来此处,赏梅看焰火。” 蒋旬轻笑一声,却应得十分认真:“好。” 如此约定,仿佛蒋旬一答应下来,就有了无比的效力。 蒋旬会平安回来,一起都会平稳,所以来年,还能如此。 苏酒卿抿唇一笑,心中忽然安定。 焰火总归还是有放完的时候。 看了这么久,苏酒卿心中那点儿结束的怅然已经淡了许多。 苏酒卿站起身来,拍了拍裙摆:“咱们回去吗?” 蒋旬应一声,旋即带着苏酒卿慢慢往马车上走。 天色太黑,一个灯笼照亮的范围毕竟有限。苏酒卿心翼翼的走着,还是一脚没踩稳,登时一个趔趄。 蒋旬一下子伸出手来,一把扶住苏酒卿。 苏酒卿站稳后,略有点儿不大好意思,不过却也没那么不自然。 等到上了马车,回城的路上,苏酒卿忽然想起一个问题来:“那你不在京城的时候,你就不怕——”被人抢了位置么? 毕竟现在皇帝根本自己无法亲政,靠的都是大臣。 就怕别人使坏,干脆就夺了蒋旬的权。 对于苏酒卿这个担忧,蒋旬的态度就很直接。 就连说出来的话,也同样是十分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