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百窍玲珑
当晚，柴知然便将进化液喝下。 而就在五天后的一个清晨，正在后山树林进行练拳的他心中隐隐地感觉到了一种契机。 紧接着，脑海中响起一声轰鸣，把他震得头晕目眩，一头倒在了硬邦邦的土堆上。 不知过了多久，柴知然这才慢慢地恢复了意识。 清醒之后，他的脸上却没有该有的疲态，低头一看，身下的土堆上掉落了一层厚厚的死皮与腥臭的黑水，而自己的皮肤竟意外变得白皙光滑，就如同焕然新生了一般。 洗髓伐毛，肌骨通透，百病不侵！没错，这就是洗髓境的象征！ 三年寒暑苦练之功，终于在这一刻化为胜利的果实！ 站在了林荫小道间，柴知然感觉自己已经融化在了空气当中，与自然合为一体，没有那么一丝丝的不和谐。 只要心念一动，源源不断的力量就立刻从身体内涌了出来！ 这种感觉，不由得让他沉醉不已！ 不仅如此，柴知然还惊讶地发现了自己的五感豁然开朗，视觉竟敏锐到了一个极致，甚至能清晰地看见天上麻雀挥动着的翅膀。 果然孟教头说的没错！只要踏入了洗髓境，身体就会发生翻天覆地的蜕变，犹如脱胎换骨！ 但这只是武道的第一步，未来还有许多路要走，万万不可因此而松懈，柴知然在心中暗暗提醒着自己。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间，半个月时间过去了。 砰，砰，砰。 深夜，静谧的后山树林，竟是响起了一阵不小的动静。 一，二，三…… 只见柴知然不断地挥拳击打着一个磨盘粗细的树桩，大汗淋漓，却不知疲倦。 半月时间不见，他的肉体比以往结实不少，身高长高了五寸有余，若是被不熟识之人看到，绝对不会相信这只是一个十五岁的少年。 这便是炼体第一重洗髓伐毛的作用，虽然只是第一步，但同时也是最为关键的基础，几乎直接影响了日后的武道潜力。 这一阶段，身体洗练得越是精纯，日后的成就也就越大！ 而洗髓境脱胎换骨后，接着便是气冲百窍，通络洗肤。 此时需要将周身毛孔打开，让全身一百零八个窍穴更好地沟通灵气后，踏入下一接阶段练力境! 在这半个月时间里，他不断地探索着天平的需求，在几乎试遍了整个后山的花草树木后，终于让他积攒到了五十星力，共兑换了五瓶上品进化液，而利用激烈的运动，便能让体内药力结合，更好地冲开穴窍。 大约击拳五千下后，柴知然忽然停下动作，手中捧着一瓶药剂，神色纠结万分。 “这几天我已经开了一百零七窍，这最后一窍却迟迟没有寸进，最后这瓶药液用完后，我便再无星力可兑换了！”他低垂着眼帘，像是在自言自语地说道。 破釜沉舟！不成功便成仁，我柴知然绝不可能认输！ 他双眼一闭，竟是将整瓶药液一口吞下。 下一刻，强大的药力立即充斥在了体内，让他差点晕倒过去。 他捏紧了拳头，终于是让意识清醒了不少，感受着能量在体内不断地乱窜着，骨骼噼里啪啦地作响。 “最后一窍，给我开！” 他全身青筋暴起，仰天大喝道。 就在这瞬间，夜空中的无尽星华滚滚涌入了他的身体。 若是有人在此，一定会大惊失色，因为此时他的身体竟然变得透明起来，甚至可以清晰地看见其中跳动的心脏，看上去诡异之至…… 百窍玲珑，冰肌玉肤，！ “最后一窍，终于开了！” 柴知然无力地瘫倒在了地上，脸上却是掩不住的喜色。 第二天干活时，吴航眼睛一亮，忽然这样说道“知然，我怎么觉得你忽然间长高了不少？” “嗯，我已踏入了洗髓境，洗髓伐毛，脱胎换骨，身体自然是会飞速地成长。”柴知然微微一笑道。 “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和我说！以你的年纪，突破练力境应该不难，那时就可以成为家丁甚至护院，再也不用每日累死累活地打杂了，真是羡煞我也。”吴航兴奋地说道。 他口中虽说羡慕，但表情实际上却是为柴知然暗暗高兴。 “好兄弟，若是我有飞黄腾达的一日，我一定会拉你一把。”柴知然真切地说道。 那日自己被王管家与徐宁弄得半死时，吴航照顾之情自己绝对不会忘记。 “每个人有各自造化，我一点武道基础都没，就不拖你后腿了……”吴航大为感激，却是欲言又止道。 “不说了，今日传武又开始了，我得赶去练武场了！”柴知然不想多作解释，匆匆地离去了。 与往常相同，练武场内已是挤满了下人，水泄不通。 孟浩扫视着台下密密麻麻的学员，当看到一个身穿下人服饰的少年时，紧皱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了。 这个他最看好的学员，三年来无论寒暑都会前来听讲，从不曾迟到，可这个月却一连缺席了两次，这怎能不让他失望？ 幸好他今日终于来了，否则自己就要去抓他回来了…… 而就在这时，他忽然是脸色大变，赫然发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脸上一副白日见鬼的模样。 就这样震撼了许久，他终于回过神来，低声喃喃道“百窍玲珑，冰肌玉肤，这是……百窍通灵体！” “今日传武暂停，明日再补，大家先原地解散！柴知然留下！” 这样的变故，底下学员不由得纷纷乱作一团，交头接耳了起来。 但出于从小养大的奴性，这些下人自然不敢反驳什么，只能皆是面色不满地散去。 当学员们全都离去后，孟教头迫不及待地将柴知然拉到了角落，激动地说道“知然，几日不见，你竟然成就了百窍通灵体，哈哈，果然不枉我对你的栽培。” “孟教头，何为百窍通灵体!”柴知然下意思问道。 “身体内共有一百零八窍，寻常人等只能打开七十窍，某些天才则能达到八十窍，而侯府一些天才子弟，每日用洗髓丹泡澡，也才堪堪达到九十窍，可你竟是一百零八窍齐开，百窍玲珑，天纵奇才，惊天之资，实在是我闻所未闻之事！”孟浩飞快地解释道。 柴知然眯起了眼睛，他当然自知自己并不是什么天才，相反的，资质可谓十分普通，这一切全都归功于小钢棍那换来的上品进化液，但这个秘密他万万是不能说出口的！ “百窍玲珑有何作用？”柴知然没有解释，马上又问道。 “当然是无比重要了，百窍玲珑，沟通天地自然再无任何阻碍，对于日后武道的修炼有着难以言喻的利处。”孟浩睁大了眼睛，又道“你可不知道百窍玲珑有多难，当初府内大公子李善武只开了一百零七窍，李侯爷为了让其开启最后一窍，甚至穿梭异界，斩下玄冥霜龙的心脏给大公子开窍，那可是足足一百桶的龙族心血，价值连城，这才堪堪让大公子开了最后一窍……” “不行，我得马上禀报七小姐此事！” 说罢，他便领着柴知然一路向春华院赶去…… 百花院内，最大的一间卧房内。 只见卧房内纱幔低垂，熏香环绕，营造出朦朦胧胧的气氛，四周石壁全用锦缎盖住，就连墙顶也用绣花毛毡隔起，看上去奢侈之至。 这里的陈设看上去也都是少女闺房所用，极尽奢华，精雕细琢的镶玉牙床，锦被绣衾，帘钩上还挂着一个小小的香囊，散着淡淡的幽香。 这时，一位面貌清秀的侍女匆匆地走了进来，侍立在了牙床一侧。 “秋霜，有什么事吗？”帘内传来一阵悦耳妩媚的声音。 “报告小姐，刚才院内孟教头求见，据说有一名下人在洗髓境内通了一百零八窍，百窍玲珑！”那名叫秋霜的侍女语速飞快地说道。 帘内的倩影明显一颤，显然是大吃一惊，片刻后才回过神来。 “一个小小下人竟能百窍玲珑，真是件趣事，咯咯，若是我大哥听了这件事恐怕要吐血了吧？” 与此同时，柴知然与孟教头一同跪拜在了厢房台阶前。 柴知然低着头，漆黑的眸中目光闪动，不知在想些什么，而孟浩却是直勾勾地盯着紧闭的房门，神情无比期盼。 不到片刻，一名清秀的侍女从门内走出，朱唇轻吐。 “孟教头教导院内教导有功，赏黄金十两，升任百花院领事……” “赏院内下人柴知然，鹿力丹一枚，收作春华院亲随，赏百花灵犀佩一对，赏蓝宝石银刀一把……” “哈哈，发了，发了！”孟教头忽然地大叫了一声，犹如范进中举，疯疯癫癫地在原地转圈着。 “无心插柳柳成荫，没想到我孟浩也有这么一天！哈哈哈哈哈！” 不怪他如此癫狂，如此厚重的赏赐，就算是换做任何人也不得不发疯。 十两黄金什么概念，那可是相当于一千两白银，就这么说吧，孟浩做下人教头的月例十两白银，一年一百二十两，加上平时油水、冰炭孝敬，就算不吃不喝五年才能存下这么多银子。 而领事一职，更是直接让他脱离了李府下层，一步迈入了中层的行列，从此前程无忧，如同是鲤跃龙门！ “哈哈，知然你真是太争气了，不枉费我三年悉心教导，我果然没有看错你！”他一把握住了柴知然的手，喜笑颜开。 这可谓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