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前一夜

    吃完喝完，都十点多了，家里住不下，于是男的就几个结伴一起去住当地民宿。

    有很多碗筷都是一次性的，为了加快收拾的速度，奈香也加入了她们。

    周凡与她一起，两人会心一笑，长辈们看在眼里，也是没办法，谁让她喜欢呢？

    收拾完东西，仨孩子早就睡着了，和周盈一起躺在床上，四仰八叉的，看着就觉得好笑，幸好床是什够大，还有床帮，不然指不定哪个小倒霉蛋，会从床上摔地上？

    洗了澡，换了睡衣，两人一间房间，躺在一张床上，还跟在日本的时候一样。

    “你婆婆这两天有没有难为你？”周凡扭头问奈香。

    奈香朝她点点头说“每天都一样，等明天你的婚礼结束了，我们就回日本”

    回去好，起码日本有亲人们在身边。

    “奈香，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假如有一天，我说是假如，你发现世郎和别的女人，发生了那种关系，你会不会原谅他？”试探性的问一下，并没有打算告诉她实情，再说了，自己也没有亲眼所见，不能果断下结论，就是想看看她的反应是什么？

    奈香理了理长发，趴在枕头上说“一个男人，一辈子不会忠于一个女人，我理解”

    这得多大的心胸？佩服佩服！反正自己是不行，眼里容不得半粒沙子。

    “那么，换做是你，你怎么办？”奈香反问周凡，手托着下巴等着她的回答。

    还能怎么办？当然是凉拌了，散伙拉倒吧！

    周凡毫不犹豫的说出自己的想法，奈香笑了笑，也没有说什么，倒是离周凡更近一些，小声音说“你和洪羽，你们两个一般什么时候过夫妻生活？”

    周凡眨巴着眼睛看向她，觉得她有点不一样了，又或者是都是过来人，才敞开心扉问自己这个问题。

    “早上的多”周凡红着脸回答道。

    奈香来了兴致，坐起来，把头发扎起来，做了一个很勾魂的姿势，拉拉睡衣，让胸口的衣领敞的更大一些。

    这是干嘛？我又不是男人，诱惑我也没有用，我也办不了你。

    “那你们是那种姿势？”

    这个问题彻底把周凡给问住了，她好意思问，自己却不好意思回答，难道要实话实说？不行，床笫之事，只能夫妻两人‘研究’，其他人，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没什么姿势？”

    奈香明显不信，摇晃着周凡的胳膊，苦苦哀求着她说“说说好不好？看电影里面的，感觉不可信，也太不符合逻辑，楼梯上可以做，沙发上可以做，还有车里，地毯上，厨房里，而我只试过床上”

    知道的还挺多，不过也够悲催的，干那种事，除了床上，其他地方也可以，要是一成不变，也没有什么意思。

    “我们在车里做过，办公室里也有过，沙发上，卫生间里，有一次还从床上滚到地板上……”

    奈香听的有些目瞪口呆，没看出来啊，两人居然这么疯狂。

    “不同的地方，做时候的心情也不同，特别是办公室里，又怕别人听到看到，心惊胆战的，不过那种愉悦感，没办法形容，超级棒，你可以和世郎试试”

    奈香咬着嘴唇，使劲点着头，一副很受教的表情，久久不能回神过来。

    看出她的不可思议，周凡是真的觉得自己说的有点多。

    “小凡，我能进来吗？”周放在门口敲了敲门，端着牛奶站门口等着。

    两人一起从床上起来，周凡看了一眼一身半透明着装的奈香说“算了，还是我出去吧！”

    奈香想了想，点头重新躺在床上，周凡拿着茶杯开了门。

    “叔，还没睡吗？”

    不看到他还好，一看到他就想到洪玲，想到那几近恶心死人的画面，觉得叔叔有点可怜。

    “奈香睡了，我们去客厅说”

    周放点点头，先一步离开，去了隔壁的客厅，可又怕说话声吵到孩子们，又拉着周凡去了书房。

    一杯牛奶进了肚，周凡擦擦嘴巴，抬着头看着周放问“什么事？您还不睡觉？”

    周放没说话，指了指电脑，又指了指书架，坐了下来，用手指轻轻敲着桌面，等着周凡老实交代，今天在书房都干嘛？

    什么情况？难道这书房某个角落装了监控吗？怎么被发现的？石小康呀石小康，还吹自己有侦查能力，现在好了吧！你出去住去了，我可惨了。

    “那个……那个……”

    周放手指敲桌面的节奏越来越快，用审视的目光看周凡问道“找什么？”

    不找什么？又没拿什么东西？我又不是小偷。

    周放站起来，走到周凡面前，瞪了她一眼，依旧是一副审视的目光看着周凡，等着她主动交代清楚。

    不好，很不好，被他看的有点毛骨悚然，这都是多少年前才有的眼神，都是石小康这臭小子，找什么线索？

    “您别看了，我交代还不行吗，我和石小康看了电脑里的东西，很污，您和她离婚了，干嘛还保留着干嘛？”

    周凡心虚，不过还是不管不顾的道出实情，心想着，骂就骂吧，大不了明天找石小康再把他骂一顿，撒撒气缓解一下。

    一阵沉寂下来，周放又坐了下来，让周凡也坐下，摸着下巴，眼神露出一丝之色。

    “您能告诉我，是不是因为洪玲出轨才离婚的？”周凡猜测的到，一定是因为出轨，都发生了那事，是个男的也忍受不了。

    丫头，看事情不能先入为主，往往你看到的几乎都是象征着结束，出发点与经过你却不懂。

    周放轻咳了两声，然后说“一部分是，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我觉得她和我不是一路人，她认为我的成就是因为她的存在，不然，我还是一个不为人知的小律师，包括她妈也这样。”

    周凡听的不是很理解，不过能听出一些门道，反正就是不看好的意思。

    “离了也好，我可以放手做一些事情，事实证明，我是靠自己的实力。以后她不敢再找你的麻烦，有这证据在这里，我只要动动手指，她现在的家庭一切瞬间会成为过去式”

    这点周凡是相信的，电脑里的东西，要是给洪玲的现任看了，估计也不会容忍她，即使是过去的。

    “叩叩叩”

    敲门声打断两人的对话，周凡起身开门，看到奈香穿好衣服，把手机递给周凡说“洪羽打电话找你，你的手机呢？”

    “掉马桶里了，怎么打你这里了？”

    奈香进来，朝周放微微一笑说“洪羽说，打您的电话关了机，世轩的也是，他很着急”

    “才分开三个小时，他烦不烦？去睡吧！把手机关了，省的过会他又打，明天就回来了，至于吗？”

    周凡满心疑问，和奈香回到房间，重新躺床上，想着叔叔刚刚的话，知道他今天是用电脑里的东西，威胁洪玲，以保证她不会再找自己的麻烦。

    奈香给洪羽回了一条短信，让他放心，周凡睡了，什么事都没有。

    放下手机，奈香说“洪羽太在乎你了”

    周凡把灯关了，一个大字躺在床上，一条胳膊搭在奈香的身上，长长吐了一口气，想着今夜一定睡不着。

    “在乎也好，不在乎也罢，我都无所谓了，我活着就是为了孩子们，我爸妈，还有我叔。尤其是我叔，为了做的太多太多了，到现在还为了我的事操心”周凡说着，看着天花板。

    “亲爱的，我不懂，洪羽那么爱你，可你又为什么狠心离开他呢？”奈香用手理理周凡的短发，露出一个十分不解的面容。

    为什么离开他？有很多原因，受不了他的性虐待，受不了他反复无常的性格，还有他的隐瞒和欺骗。

    最重要的是，亲情，感情，摆面前，自己的选择是，亲情。

    “爱的痛了呗，哭的累了”周凡装着打着哈欠，又说“我要睡了，我晚上要是把腿放在你身上，你掐我好了”周凡又打了一个哈欠，趴在枕头上，闭上眼睛。

    奈香是一头雾水，看着她背了过去，自己也就没有再问什么，知道，问了她也不会多说的。

    一夜躺的好累，刚睡又做了一个好累的梦，负重跑操场，等醒来发现，奈香的腿放在自己身上，她睡得跟猪一样，别提多香了。

    看了一眼手表，已经是六点了，没有手机还挺好，不然洪羽一定会打电话，骚扰自己睡觉。

    开窗户，看着外面的绿油油的山峦，山顶有白气笼罩，有点像神话小说里的仙山。

    空气好清新，太阳还没有完全爬上山，远处传来鸟叫声，没有城市里的喧闹，像置身仙境一般。

    楼下已经是热火朝天了，几个人拉扯的彩色丝带，正在布置着院子，连大红的双喜都贴在了门上，周凡这才清醒过来，今天是自己和洪羽举办婚礼的日子。

    没有常人口中的激动，倒是有种类似伤心落寞，不知为什么？

    “妈妈”

    女儿柔柔弱弱的叫了正站在窗台发呆的周凡，揉着惺忪的睡眼，头发凌乱，穿着小短裤和小背心，怀里抱着一个毛绒玩具。

    “星星，你怎么醒这么早？”周凡没有去抱她，而是倚在窗台那里，慵懒的看着她。

    孩子小跑过来，抬着手臂，周凡明白，她是想让自己抱她。

    小懒货，这倒是跟自己小时候很像，不愿意抬头看人，而是喜欢平视人，总想着快点长高长大。

    抱着女儿，周凡亲了亲她的脸蛋，看着她，仿佛看到了小时候的自己。单眼皮，一双眸子黑的发亮，头发柔软稀疏，颜色也没有同龄孩子那般黑稠，有可能是缺少某种维生素的人缘故。

    “我要妈妈抱着睡”

    女儿是妈妈的贴心小棉袄，自己的小棉袄终于知道发热发暖了。

    女儿把头靠在周凡肩膀上，很快就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