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是他的真面目

    爸妈的检查结果出来了，让人不能接受的是，老妈体内有肌瘤，虽然不是很大，可看彩超结果，还有医生给的建议是必要切除了它。

    老爸的还好，三高没有，没什么问题，他的同胞兄弟也很健康，五婶的身体状况也不错，有点血压偏高的症状，他们检查完，就各自忙各自的去了。

    爸妈也明显受到了不小的影响，干坐着也不说话，要是换做平时见到洪羽，一定不会这么淡定。

    姓刘的老头不光没有走的同时，还多出两位跟他年龄相仿的老头，有一位头发几乎全白，看上去比自己看爸还要显得年纪大，他们下起了象棋。

    仨孩子成了洪羽研究的对象，就见他一会笑，一会用手机拍照，还自己跟自己对话，把很多的人都搞糊涂了，那仨老头估计得把他当成神经病看待。

    包间很大，两张桌子，一张桌子坐的是黄焰他们，一张是周凡一家以及仨老头，还有东瑛一家三口。

    东瑛的脸色很苍白，也可能是她穿了一件白色上装的缘故，看上去有点像生了一场大病似的，精气神也不怎么好。

    “妈，你平时感觉不到哪里不舒服吗？”周凡把彩超单子收好，放进一个方便袋里面。

    赵玉梅有些慌张，端茶杯的手都有点哆嗦，更多的是害怕自己得了什么大病，然后去医院，钱也花了，人也不中用了。

    “医生说要开刀，妈怕上了手术台下不来，那你爸可咋整？”

    一个肌瘤手术而已，把她吓成这样，自己做了一台六个小时的手术，要是她当时在场，还不得出人命！

    “别担心了，我给世轩打个电话问问，他以前是妇科医生，说不定去大医院不需要开刀”周凡安慰到，拿出了自己的手机，出去打电话去了。

    电话通了，没人接，周凡长叹一口气，仰头看着天花板，一头乱毛线，感觉自己很无能，老妈体内长了肌瘤，自己什么忙都帮不上，干看着她害怕紧张。

    “凡凡呐，爸想了半天了，你看你妈这长了个瘤子，得住院看病，你又要上班，盈盈又还得上学，没人看孩子，要不就把孩子送你大姑家去，要不就把仨孩子先让姓洪的看一段时间，等你妈好了，咱再把孩子接回来”

    还能怎么办？眼下只能让洪羽接手孩子，送大姑家肯定是不行的，洪羽他肯定是不肯那么干，洪羽一家巴不得把孩子接走，他妈的脚肿的很厉害，连下地都困难，可能是那把匕首上存在太多太多细菌，对身体抵抗能力差点的人来说，可能会更加严重。

    “就让洪羽把孩子先接走，您也别太担心了，镇上医院是比咱们那边大一点，可还有市里西院，明天还是再去市里一趟，再做了检查，确诊后，再做手术也不迟”

    卓国强点头，也是这么想的，又沉声道“那你明天也一起去，做个穿刺检查，你不能再有啥事了，你要是再有个啥事，爸可真没办法活了”

    点头先答应了他，不然他今天是睡不着觉了，可怜天下父母心，更能体会家人那份感情是多么的珍贵。

    望着父母苍老的面孔，自己是应该让他们少操点心，这几年他们很辛苦，含辛茹苦的养活仨体弱的孩子，没日没夜的为自己担心着，而自己又能为他们做什么？

    他们的愧疚全部化作了力量，化作成了思念，化作成冬日里一缕缕阳光，普照在他们爱的人身上，而他们却一天天变老，腿脚不利索了，腰弯的更低了，头发白的更明显了，脸上的皱纹一道道变的更深。

    “儿媳妇来了，站外面干什么？快点进去坐”

    老太太需要人搀扶着，脸上的纱布拆了下来，脚背肿的很厉害，看上去像注了水的似的，她还带着微笑，可眼下的淤青很难掩饰她的憔悴模样。

    “您是不是沾到水了？消炎止血的药吃了吗？”老太太并不重，周凡一个人接过她，搀扶着进包房，让她坐下。

    老太太摇头说“老了，抵抗能力也减退了，我个人还有点小洁癖，所以才弄得这么糟”

    受了伤就要保持伤口干燥，还管什么洁癖不洁癖，城里人就那那么讲究卫生吗？

    “看看我孙子孙女，今天怎么多了一个漂亮小姑娘？让奶奶看看”

    或许仨孩子能让她减少疼痛，眼睛都笑成一条缝，顾不得脚疼，扶着餐桌，往仨孩子边上靠了过去。

    洪羽笑的那叫一个开心，嘴本来就大，看的周凡有点瘆得慌。

    “你这孩子，傻笑什么呢？哈哈赶紧给你岳父岳母倒茶，你不是给你老婆买了一对翡翠手镯吗？快点拿出来，也让我们看看成色？”

    翡翠自己不需要，也不需要任何物质东西，只要一份安心就好，家人都平安健康就行。

    “我没带，等回去给她，岳父岳母茶喝了，都到齐了，吃饭吧！”

    绅士拉餐椅，示意周凡坐下，周凡皱眉看着孩子们说“你们几个，洗手去”

    命令式的口吻，仨孩子同时看周凡阴沉不定的脸，一个个快速从椅子上下来，小跑往卫生间冲。

    东瑛也跟着一起去了卫生间，周凡揉脑袋说“你怎么样？脸色很不好”

    “你也好不到哪儿去，那个高个子男的，真是仨孩子爸爸？也太丑了，不是说南方养人吗？他咋那么黑，皮肤粗黑头还很明显，那嘴牙倒是挺白的，你说你咋找的？一朵鲜花插牛粪上了”

    评价可不怎么样，估计洪羽听见会把肺气炸了，外表是不理想，可智商绝对没问题，学历高，做生意的手段也不错。

    “你是看中他的钱了吧！不然以你这条件可以找到更好的”

    这点就冤枉死了，两人在一起，钱真的不重要，相爱，相互体贴才是真，可惜洪羽也跟体贴不沾边。

    “洗洗干净，小手交差洗，你们刚刚没有叫奶奶，洗完手进去记得叫，月亮你带头，还有爸爸，也要叫，懂吗？”

    手机在裤兜里响了，老了一下，是王东雨打来的，估计是今天没看到自己去，而自己也忘了给他打个电话说明原因。

    “你咋没来上班呢？来了几个跟獒配种的，指定要吉萨，我不敢放它出来，你快点过来”

    自己也想，可现爸妈在这里，孩子们也还在这里，自己总不能先走吧！

    “知道了，不过我先跟你说一下，吉萨不能白白浪费体力，得收钱”

    “这我早想好了，你快点吃，下午送饲料的过来，我还要去学校开毕业典礼”

    挂了电话，周凡洗了洗手，也没等厕所里的东瑛，跟着孩子们先回到包厢，进门就说“场里有事，我先走一步，吃完饭把我爸妈跟这几位叔叔送回家，孩子们留下陪奶奶，下班我再过来”

    老太太一下子就不高兴了，面带微笑的脸一瞬间变得阴沉下来，连卓国强都站了起来说道“你这孩子，场里有事也没吃饭重要，看看这一段时间你瘦成啥样了？血小板都低成啥样了？还去上班去！”

    “今天我在这里，你哪里都不能去，吃过午饭，好好休息，岳母身体欠佳，你作为孝顺女儿，应该好好陪在身边，端茶递水”

    岳母岳母的叫着，他也不脸红，脸皮厚的跟城墙差不多，要不是有外人在这，爸妈指不定怎么骂他呢？

    “厨房二楼最西头，我自己过去打包一份带走，我妈这不是还没有怎么样吗？你少在这给我忽悠，妈，吃完饭回去，什么也不要想，明天去市里医院，再重新检查一下，没准不用做手术，仨孩子就放这，他们也想好好陪陪奶奶跟爸爸”

    周凡说这话自己都觉得有点虚假，孩子们他们懂什么？自己就帮他们做主了，爸妈现在心情肯定很糟糕，再多仨孩子在旁边上吵吵，估计心情更糟糕。

    “我真得很想留下，可没办法，洪羽，剩下的事交给你了，孝顺女婿，好好表现表现”

    说着，没等人反应过来，一溜烟跑了，洪羽嘴巴张得老大，眼看着老婆就这么跑了，该要的福利还没有得到呢。

    “你们先吃，我去送她”

    黄焰把车钥匙递给了洪羽，闲着说“手动挡，可以吗？”

    “没事，其他交给你”

    走廊西头传菜口周凡趴在外面等着，看着厨师打包了两份炒饭，还有一份酱牛肉还有海带丝。

    “依旧喜欢吃海带，几年了，生活习惯一点没变”

    一只手搭在周凡的肩膀上，笑嘻嘻的朝周凡的耳部吹了一口气。

    几年了，他还是知道自己的‘致命’弱点，耳朵也不知道怎么了？就是经不起他的一丝挑逗。

    “你干嘛？不陪你妈吃饭，不是想见孩子吗？见到了怎么又不搭理他们了”

    饭菜递到周凡手里，洪羽接了过去，搂着周凡的腰并排走下楼梯，一副亲昵无比的态度。

    “孩子跟你比，我更在乎你，还有那个女的，体内有肌瘤，可算是报应来了，不死，也要让她受尽折磨，老天爷也不会可怜她，作为母亲把刚刚出生的孩子丢弃，也算是人吗？”

    这才是他的真面目，狰狞，恶毒，刚刚在包间一口一个岳母叫着，一出门就揭开他脸上的人皮面具。

    “她是我妈，你的儿子跟女儿就是她带大的，你现在诅咒她，你还是人吗？我想着跟你重修旧好，可你太让我失望了，孩子你也见了，带着你妈该滚哪滚哪去”

    饭菜扔了一地，气的发抖的周凡回头上了楼，拿电话给王东雨打了一个电话，让他过来接一下爸妈跟孩子。

    已经开始吃了，周凡气的直哆嗦，一个箭步冲上去，一使劲把整张桌子给掀了，然后就听到碗碟撞击的清脆声音，拉起发愣的爸妈，抱起惊恐万分的仨孩子，朝东瑛一家人说了一句“走了”

    “这是怎么回事？好好的一顿饭怎么就……”洪羽妈气愤的问，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怎么让她下得了台面？

    “你是不是太过分了？”洪羽挡在门口，伸开双臂不然周凡一等人离开。

    “闪边上去，我们的孽缘到此为止”

    冰冷到极点的语气，没有眼泪，没有悲伤，单手抱着孩子，拨开洪羽的胳膊，头也不回的走了。

    卓国强夫妇也不知道俩人到底怎么了？只是抱着孩子小跑跟在周凡后面，甚至连问都没问。

    该结束了，嘴欠抽，人更欠抽，他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钱多吗？自己不稀罕，通通都还给他。

    出门等了一小会，王东雨就开车到了，见周凡皱眉一句话都没说，他也就没敢问，只好开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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