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节
顾长风看着莫七一系列的动作，满意的点了个头，侧头看了眼陆泽。 陆泽收敛起笑意，脸色郑重，微微严厉，对莫七交代道，“今天走个过场，你也别紧张，顾部长下指令，你执行，时间也有规定，具体手段，你平时怎么样操作就怎么样操作，我们不需要过程，只要结果。” 莫七了然的点了个头，考核而已，莫七不会怯场，不过，看到师兄另外一个模样，倒让莫七认真以待。 顾长风看着莫七准备妥当，便给了莫七一个ip地址，让莫七在时间限定内调出代号为日常的文件，并解密。 莫七咋一听，抬头看向陆泽方向，而陆泽也明显楞了楞，因为这ip地址有些熟悉，那是莫七所在的云城老部队范围内。 莫七一眼后，便低头，心中若有所思，但手中，开始敲击键盘，没半点迟疑。 而陆泽瞥了一眼顾长风，目光带上少许疑惑，不知道顾长风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想起什么后，陆泽忽而一笑，起身走到一旁，亲自动手泡起茶。 顾长风说完任务目标后，理所当然的看到莫七瞬间的怔然，但也没说什么，缓缓的往后一靠，双腿交叠，漫不经心的盯着莫七认真专注的模样，目光渐沉。 没等多久，莫七脸纠结，耳朵渐渐红起，目光有些闪躲，缓慢的抬头看向顾长风，又低头看向自己解密出来的东西，脸色变来变去。 顾长风接过陆泽递来的茶杯，低头抿了一口，不经意间看见莫七的神情，放下手中的杯子，挑了挑眉头，平静说道，“怎么，要放弃。” 莫七犹豫了一下，摇了摇头，半响后，咬着牙，慢慢把电脑转了个方向，深吸一口气，慢吞吞说道，“首长，你要的是这个。” 顾长风听着莫七肯定的语气，别有意味的看了眼莫七，想起莫七刚才的模样，随后目光看向屏幕，瞬间周围空气骤冷。 陆泽刚坐下，一见莫七的动静，有些了然，倒没想到，莫七这么快就完成，低头喝了一口茶，察觉到身边顾长风气息一变，转头看了过去，这一眼，让陆泽喷出口中的茶水，咳嗽几声，哈哈笑起。 莫七看着这场景，低头，默念，自己可是在执行任务，这可真不怪自己，只是没想到，就算是首长，也是有某种需求的。 顾长风有些咬牙切齿，目光冷冽，瞬间看向莫七，声音冷了几个度数，“地址没错。” 莫七缓慢的抬头，眼睛眨巴两下，看着师兄笑的喘不过气，看着顾长风浑身闲人勿近，低声交代，“首长，这个就是日常文件解密出来的，如果你想要这电脑里其他文件，我也可以调出来。” 顾长风一听莫七这话，白皙的脸染上少许红色，那是气的，没想到何辰那小子整天藏着掖着的是这玩意，没想到今儿一时兴起，竟然如此。 顾长风目光冷了下来，听到那笔记本传出微弱的嗯啊声音，看着莫七耳朵艳红，一脸努力平静的模样，顾长风第一次尴尬了。 陆泽一见，咳嗽一声，对莫七直接说道，“好了，你任务结束了。” 莫七松了口气，目光瞥了一眼还在制造冷气的顾长风，连忙动作快把电脑移回原位，快速退出，键盘上的手也有些不稳，虽然知道这是带颜色的片子，可天地为证，莫七真没看过，这也算第一次看眼见啊。 想起自己在这电脑里发现的东西，莫七心更加不稳了，这可是自己老部队里的首长啊，这绝对让莫七为之惊悚，虽然没见过这位首长，可莫七知道，那是绝对硬汉的代表啊，可今天的发现，让莫七一直以来的印象幻灭了。 莫七清除痕迹，退出程序，动作干净利索，然后拔下电源，把电脑塞到帆布包里，就怕一个不及时，被身边这位连头发丝都开始冒冷气的首长给灭了。 “顾部长，你看。”陆泽痞笑一声，果然风水轮流转，这不，没一会儿就轮到顾长风了。 顾长风尴尬的低头，掩饰般的抿了一口茶水，渐渐平静，目光幽幽的盯着莫七努力镇定的脸，有种自找苦吃的感觉，为什么对上这丫头，自己就被坑呢，随即一想，何辰，自己都来都城，总不能让那小子还呆在云城，这家伙电脑里放什么不好，竟然放这个。 顾长风脸色平静，漫不经心的摩挲着茶杯，侧头看了眼笑眯眯的陆泽，警告的看了一眼，“我知道你的意思，现在看来，你的眼光还是不错。” “顾大少，那这丫头就是我的人了。”陆泽低声确认。 顾长风听着陆泽那似是而非的话，挑了挑眉头，放下茶杯，看了眼莫七耳朵的热度还没退下了，目光暗了暗，随即往后一靠，“人是你手下的人，不过，还得好好培养培养。” 陆泽笑了笑，眼底有些深沉，不过也没再说些什么，说到底，自己给了莫七这身份倒不是为了莫七技术，而是让莫七生活更加方便一些，本来这些编制外的人员都有自己的生活，其他人，都是各行各业特殊人才，而顾长风这么一提，总感觉不对味，这不得不让陆泽多想一些。 抬头看向顾长风，又看了一眼莫七，伸手摸了摸下巴，想起什么后，笑道，“行，这丫头顾大少帮我看着点，不过，好歹是我的手下。” 莫七一听师兄的话，顾不得刚才的惊悚，刷的抬头看了过去，这是啥意思。 陆泽察觉到莫七的眼神，微微摇了摇头，如果因为莫七所说的，顾长风压根不需要如此，而现在这样的情况，虽然不知道顾长风怎么就盯上莫七，但总能知道原因，毕竟莫七已经算是他的手下了。 顾长风听着陆泽的话中话，目光淡了淡，了然般的点了个头，“好了，回头我会让江城和这丫头联系的。” 陆泽怔了怔，心中暗叹，不知道被顾长风看重，对莫七是好是坏。 莫七看着自己家师兄又节节败退，哀怨的看了眼，无奈一叹，想了想，有这结果也算不错了，到底没被退回去，也让自己家师兄有些面子，虽然莫七真不知道这位首长到底啥意思，但想想，最多也只是培训一下，也就没放在心里。 莫七看着基本没自己什么事，抬头犹豫的张了张嘴巴，欲言又止。 顾长风抬起眼帘，侧头看向莫七，示意一声，“有什么就说。” “首长，我现在是不是可以走了。”莫七直接问道，虽然现在在酒店，可自己来这里的原因还是知道的，现在结果出来了，莫七觉得也该回家了，这几个小时，过的就像几天一样，绝对是身心疲惫。 顾长风往后一靠，淡淡一瞥，侧头看向陆泽，平静吩咐道，“陆泽，让廖凯通知老周，照以前安排。” 陆泽点了个头，这是来之前就说好的，现在事情解决了，陆泽已然放松下来，笑了笑，“行，现在时间也不早了，我吃完饭还得回部队，莫其也顺便吃个饭，待会送你回去。” 莫七瞬间身体紧绷，看着师兄对着手机低声交代，慢慢平静下来，抬头间对顾长风委婉说道，“首长，不用那么麻烦。” 顾长风忽而俯身，靠近莫七身边，目光平静，别有意味的说道，“不麻烦，现在你也算总参的人，我看，你还是和上次一样称呼我吧。” 莫七措手不及般抬头看了过去，一脸不可思议的模样。 陆泽刚挂断手机，就听到顾长风这话，满脸惊讶，虽然莫七刚才提了一下，可怎么还有后续，什么叫和上次一样。 “首。”莫七的长字还没出口，就被顾长风一个眼神定在当场，莫七嘴角抽了抽。 “顾大哥。”莫七自认自己还有些抵抗不了那冷飕飕的眼神，也如师兄般，举手投降，无奈的叫出口。 顾长风满意的恩了一声，对莫七的识时务表示很赞同，心中一动，一锤定音，“以后就这样。” 陆泽心纠结，那声顾大哥叫的他郁闷之极，自己这边连师兄都捞不到了，那边竟然称呼上顾大哥，陆泽短发竖了起来。 顾长风好整以暇的往后一靠，漫不经心的看向陆泽的神情，嘴角的弧度上升了少许。 ☆、第三十一章 三人从客厅来到餐厅,华丽的水晶灯下，长长的西式餐桌，铺上一层柔软的暗红桌布，餐桌中间鲜花盛开而放，典雅而高贵。 顾长风首先落座，坐在主位,莫七和陆泽在顾长风的示意下，纷纷坐在两边,虽然隔着餐桌而望，可距离也不算远。 服务生进进出出,菜式安放在桌面，一系列动作流畅而有悄声无息，没一会儿,便准备齐全，等到顾长风点了个头，服务生快速退出包厢门外。 莫七看着顾长风端起酒杯，有些无措，快速看了眼师兄，见师兄对自己点了个头，莫七心一松，有样学样，也跟着端起面前的红酒杯。 莫七微微抿了一口，低头看着西式餐具，皱起眉头，瞥了一眼另外两位熟悉而优雅的动作，泪流满面。 说到底，莫七没吃过西餐，平时也没来过这样的酒店，浑身有些不自在，但好在莫七学习能力强，观察另外两位姿势后，也开始有模有样的动作起来，虽然偶尔有些刀叉碰的声音，但也没出现刀叉飞掉的情形。 一番下来，莫七渐渐的熟练起来，虽然很想擦把额头的汗，很想刀叉一扔，直接回出租屋啃泡面，但身边坐着两位，让莫七也只是想想而已，暗自饮恨，硬着头皮坐稳，尝试接受这类进餐标准。 陆泽看着莫七从开始不知所措到渐渐接受，心底多少有些笑意，说到底，对莫七刚才那声顾大哥耿耿于怀，一边暗怪莫七路上没说清楚，一边郁闷这两人什么时候这么熟悉。 顾长风是什么样的人，陆泽知道，无缘无故的放低姿态，这可是没有过的事，虽然陆泽纠结后，也乐于顾长风对莫七照顾一二，可到底有些摸不清顾长风所想。 陆泽放下刀叉后，品了一口酒，侧头对顾长风低声试探一句，“顾大少，你什么时候和这丫头这么熟悉了，都让人喊你顾大哥，上次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没听你提过。” 顾长风听到陆泽所问，也跟着端起面前的酒杯，轻抿一口，瞥了一眼和刀叉在奋斗的莫七后，抬头看向陆泽，目光意义不明，“怎么，你有意见。” 陆泽脸黑漆漆，是有意见，一边高兴莫七能入顾长风的眼，一边郁闷自己师兄位置不保，想起什么后，默默转头看向莫七，现在也该交代那次后续了吧，“顾大少的决定，我能有什么意见，我就是想知道，什么时候你们俩这么熟了。” 莫七察觉到师兄那探照灯般的目光，无语的放下手中刀叉，瞄了一眼平静如常的顾长风，想了想，笑道，“陆队，上次首长。” 话没说完，就听身边顾长风咳嗽一声，莫七憋屈的改口而道，“上次顾大哥和我在路上遇见，顺路带我去吃了个饭，就是陆队没去的那次。” 莫七简洁明了的把事情交代完，心中暗叹，刚才怎么就漏了最关键的。 陆泽一听，郁闷的想吐血，一个顾大哥，一个陆队，让陆泽有些胸闷气短，随即想起上次因为执行任务没去的那次聚餐，恍然而悟，想起什么后，眉头皱起，立马转头看向顾长风，“顾大少，你怎么带小七去那地方，厉子可是逮着女人就下手的。” 莫七一听，刀叉没抓稳，啪叽一声，掉落在桌面上，连忙抬头，看着师兄对顾长风一脸兴师问罪的模样，桌底下，伸脚就踢了过去。 顾长风眉头微动，瞥了一眼面如平常的莫七，又目光瞥了一眼陆泽，若有所思。 莫七看着师兄压根没体会到自己的暗示，还在喋喋不休，心中泪流满面，师兄，现在可不是护短的时候，咱俩压根只认识两个月，伸腿又踢了一脚。 顾长风低下眼眸，真没看出这丫头力道还挺大的，对陆泽抬眼一看，淡淡一句，“厉子的眼光你还不了解，不过，你对这丫头也太关心了，你们俩真认识两个月。” 此话一出，陆泽停下话音，顿时想起厉华从不对小丫头下手，尴尬一笑，“顾大少，你可是冤枉我了，我那是对谁都一样，这丫头现在是我属下，我总得照顾点。” 莫七低头而叹，怎么看，怎么觉得自己和师兄老底全部全掉了，再来几次，自己最大的秘密估计也不保，幽幽的看了一眼师兄，埋头继续和刀叉做奋斗。 顾长风深深的看了一眼陆泽，别有意味说道，“原来如此。” 一顿饭下来，莫七和陆泽各自纠结，只有稳坐的顾长风风轻云淡，饭局结束后，先把莫七送到宅巷。 莫七见车一停下，压根没多看师兄一眼，对身边的顾长风点了个头，兔子一般的窜了出去，一眨眼，消失的无影无踪。 陆泽看着莫七远去的背影，伸手抚额，晃悠悠的从副驾驶坐到顾长风身边，等车开动后，再也忍不住疑惑问出声，侧头看向顾长风，“你今儿特地走这一趟到底为了什么，别跟我说是因为我招了个人，就想过来看看。” “那你说是因为什么。”顾长风好整以暇的盯着陆泽，目光幽静。 陆泽摸了摸鼻子，往后一靠，自己要是知道，也不会问了，“上次的事是我不对，没及时汇报，可这丫头的能力不错，而且后来也从顾三那里出来了，我就觉得没什么必要多说，你也不能因为这丫头上次的事，就跟她计较，说到底，还是我没解释清楚，要不然，你也不会误会。” 顾长风嗤了一声，深深的看了一眼陆泽，“我还犯不着因为那点事找个小丫头的麻烦 。” 只是该算的也得算，想起刚才在酒店的考核，顾长风更加有理由了。 陆泽一听，笑了笑，上下打量一番身边平静如常的顾长风，“真的。” 顾长风侧头看了眼窗外渐黑的天，低声道，“不管你和那丫头什么关系，但别忘了，她以前是做什么的，今天一见，和调查出来的全然不同，我都怀疑是不是两个人，虽然圆滑世故，但好在心不大，也安分守纪，也算是个优点吧，如果是因为她那点价值，你对她关注有加也就罢了，但其他，你还是有数点。” “我和她没什么，就是看着顺眼，顾大少，你可别多想。”陆泽听到这话，瞬间怔了怔，抬头连忙解释道。 顾长风轻哼一声，漫不经心淡淡一句，“陆叔不在这里，我总要看着你一二，小七，师兄，昵称，陆泽，别把其他人当傻子。” 陆泽无语而叹，“顾大少，你想的也太多了吧。” “那个人是谁，有没有查出来，从咱总参出来的，就这么一碰，就能让那丫头碰上，这话也有人信。”顾长风想起什么后问道。 陆泽楞了楞，眉头皱起，侧头看向顾长风，“你说教莫其身手的，早就查到了，你还记得以前和老头子哥俩好的那位么。” “刘振国。”顾长风挑了挑眉头，随即问道，“他现在在哪里。” “早几年就去世了。”陆泽知道这位肯定会问，早就为莫七想到了，好在刚才莫七一句带过，回头，还得和莫七通通气，别再出什么问题。 顾长风没再问下去，点了个头，“这事就这样吧，对得上人就行了，那丫头技术还不错，留着就留着吧。” 陆泽往后一靠，忽而说道，“你把那丫头放到你那里，可不仅仅是为我吧，你让人叫你顾大哥，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 顾长风瞥了一眼，没解释，目光似笑非笑，“在说我之前，先把你自己摘干净了。” “顾大少，你这话说的，哎，我都指天发誓了，对那丫头，真没什么想法。”陆泽无语翻了个白眼，怎么也想不到为什么变成这样，多么纯洁的师兄妹感情啊，怎么顾大少会以为自己对小七有那种意思呢，真是比窦娥还冤。 顾长风揉了揉眉心，闭目而低语，“我只相信我看到的。” 陆泽叹了口气，就知道再说什么也解释不了什么，吞下苦果，想起什么后，提声道，“对了，那什么培训意思一下就行了，别折腾太过，毕竟只是编制外人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