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和郑时枢冷战的第三天,他来找她和好。 没有人该是一成不变的,但有的人的变化也忒大了点。 以前那个傲娇的,动不动和她冷战上十天半个月的郑时枢哪去了? “下周我来接你。” 别扭得很,但顾笑还是听懂了他这句没头没脑的开场白,下周日是赵珂的婚礼。 “啧啧,”顾笑反复打量他:“我们上次是吵架了吧,你现在三天就能消气啦?” 毕竟离赵珂婚礼还有好几天时间。 郑时枢没好气地看她一眼,越过她往里走。 他这两天回美国处理一些事情,刚下飞机就来了这里。 大概人在十七八岁的时候,很容易就会觉得时间还很充裕,冷战个七八天完全不是问题,做事通常带着股决绝的率性。 可他们之间,足足少了十年。 他舍不得把时间花在跟她冷战上。 “可我没消气啊!”顾笑拦着他不给进,吵架是个双向的事好吧,能不能自觉一点。 郑时枢言辞诚恳:“我能接受顾老师体罚。” 场地么,最好是在床上。 顾笑绷不住笑,稍稍往里让了让。 没成想郑时枢手里托着个行李箱。 “你这样我觉得不太OK,”顾笑去拦他“我的床这么小,两个人睡太挤了。” 郑时枢拖着箱子往她卧室走:“我不介意你睡上面。” 流氓。 顾笑誓死捍卫自己的领土主权:“我最后再严正声明一次,睡我可以,睡我的床不行。” 郑时枢吧唧一口亲在她的脸颊上:“乖,我先洗个澡再睡你。” 顾笑没有半点被误会的自觉,她笑笑:“先后顺序这种小问题,还是可以克服一下的。” 两个人在浴室扎扎实实地做了一次。 顾笑跟着又洗了一回澡,出来的时候腿软得站不直。 郑时枢对射在她体内这件事迷之执着,顾笑气也不是,不气也不是。 回到床上亲亲摸摸的郑时枢又要上来,顾笑挣扎着从抽屉翻出一盒新的避孕套。 她昨天逛超市的时候顺手买的,总觉得她和郑时枢还断不了,事实证明,女人的直觉还是有一定科学性的。 “是时候让你的弟弟学习下做客的礼仪了。” 郑时枢不停揉她:“主随客便。”他欺身压上来,扔掉她手中的避孕套:“这玩意用着反倒生分了,容易产生隔阂。” “你妹!”顾笑败下阵来,郑时枢脸皮越来越厚,她有点干不过他。 第二天是周末,两人大早上被顾笑的手机吵醒。 “喔唷,都几点了还没起来!” 顾笑还没完全清醒,她赖在郑时枢的怀里:“什么事啊?” “你老娘来关心下你的生活起居,早饭吃了发?” 顾笑打了个哈欠:“还没……” “想吃点什么啦,我给你带过来!” 郑时枢这时候也醒了,正想问是谁,被顾笑眼疾手快,一巴掌封住嘴。 她醒了,她彻底醒了。 “我要吃街头的粢饭,搭配街尾的豆浆!” “要死了你,又街头又街尾,要累死我啊!” 顾笑迫于无奈,咬咬牙:“妈妈,你还爱我的发?” 她的声音带着南方姑娘特有的软糯,郑时枢觉得很是动人。 秦女士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知道了!知道了!” 顾笑抖落同款鸡皮疙瘩,挂电话,抬头:“郑时枢同志,组织有个严峻的任务希望你配合执行。” 还没结婚就滚到床上,对老一辈的人来说观感确实不大好。 郑时枢慢条斯理地穿着衣服,时不时看顾笑一眼。 她正把他的衣服往他的行李箱里塞。 “哎,你动作快点行发!”顾笑收拾完他的行李箱,调转方向收拾行李箱的主人。 郑时枢基本穿戴整齐,正在扣袖口。 “要不,让我跟阿姨见一面?” 顾笑无情地否决了这个提议:“你女儿被猪拱了你心脏病发不发作?” 拱是拱了,但他怎么成猪了?还有心脏病是哪里来的?丈母娘看女婿,不应该是越看越欢喜吗。 郑时枢皱眉:“那改天我上门拜访吧。” 他俩什么关系,非要上门见秦女士算是个什么事。 用脚趾头想想就知道,秦女士要是见了他,下一步就是按着她俩的头结婚。 “首先你得考虑清楚这么做的后果,你信不信她第二天就逼我们去民政局?” 郑时枢跟她的态度截然相反,他下结论:“好事啊,说明她认可我。” “好个屁,”顾笑懒得看他:“我不想结婚。” 郑时枢声音有点阴阳怪气:“是不想结还是不想跟我结?” 不想结婚的人跑去相什么亲。 奇了怪了,上次吵架还是因为男女朋友那回事,赖她床上睡了一晚就上升到结婚的高度了? 未免太过得寸进尺了些。 “我流行性恐婚不行么?” 郑时枢还想问她讨个名分:“什么时候流行性恨嫁了,麻烦您给通知一声。” 顾笑气得拿纸巾砸他。 砸完还是看不得他磨磨唧唧的样子,她忍不住过去推他:“把你的杯子牙刷剃须刀也收起来,还有你的拖鞋毛巾……” 才几天功夫,他就在她这里留下这么多痕迹。 对了对了,还有那盒避孕套! 顾笑手忙脚乱收拾了一阵,最后把行李箱往他手里一塞:“同志,辛苦你,委屈你。” “要不我等你妈进门了再上来问候?” 他还是没死心。 顾笑拿出对付秦女士的本事,声音又娇又软:“多的是机会,乖一点好不好。” 说完一左一右,“吧嗒”各亲一口。 郑时枢没辙,还想再垂死挣扎一下,顾笑把人往外一推,痛痛快快关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