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唯一的牺牲
戴雨浩盘膝坐好，宁旖柔略微有些犹豫后还是出了手，一缕精神力直接闯入戴雨浩的精神之海，戴雨浩不管精神之海中三位魂灵的劝阻，任凭宁旖柔的精神力随意闯入。 宁旖柔的精神力以戴雨浩的精神之海为，开始游走在戴雨浩整个身体里面，仿佛在寻找什么东西，又像是在收集什么东西，戴雨浩很快就感觉到周身的经脉以及精神之海中已经充满了宁旖柔精神力的痕迹。到底要怎么做？戴雨浩不由自主的开始有些疑问和猜测。 宁旖柔的精神力最终停留在戴雨浩的精神之海内，而她精神力的“触角”却已经遍布了戴雨浩全身上下每一个角落。 “我要开始了，专心一些。”宁旖柔轻声提醒着，戴雨浩听到这个声音，立刻停止了自己纷杂的思绪，凝神静气。 宁旖柔略微停顿，随后，戴雨浩只感觉从脚跟到发尖无不疼痛难忍，一种神秘的力量以宁旖柔的精神力为媒介，渗透了戴雨浩的骨血、经脉和精神之海，这也就是戴雨浩，若换了旁人，在这一瞬间就会失去对自己身体的控制。 一缕粗如手臂的蓝色光芒从戴雨浩头顶射出，落在十四位前辈的生命光球之上，戴雨浩瞬间感受到自己生命力和精神本源正在被缓缓剥离，所谓气血，竟是这两样东西？ 天梦冰蚕、冰帝和雪帝此刻已经完全疯狂，拼命想要离开戴雨浩的精神之海阻止他，可哪怕戴雨浩的状况如此糟糕，也还是分出了一部分精神力将三位魂灵牢牢控制在自己的精神之海内，他答应了宁旖柔用自身气血稳固灵界，就不会食言。 一个时辰的时间一点一滴过去，戴雨浩的衣衫已经被汗水浸湿，经脉的自我保护已经不受控制的自行开启，精神之海剧烈的震荡着，身体本就过度消耗的戴雨浩此时已经接近崩溃。 “清醒点。”宁旖柔话音落下，戴雨浩周身更是痛上加痛，这一次剥离的痛苦是到现在为止最为强烈的一次。终于结束了，哪怕强如戴雨浩，也忍不住喷出一口鲜血，对三大魂灵的控制再也无法维持，三道身影从戴雨浩精神之海一闪而出，一个个气势逼人，满是对宁旖柔的仇恨和对戴雨浩的不满。 “不要。”戴雨浩强撑着说道。 “雨浩，你的事回去再说，现在，我要杀了这个女人拿回你的生命力和精神本源。”冰帝满面愤懑说道。 随着最后一次剥离结束，戴雨浩的生命力终于停止了流逝，精神本源也终于不再剧烈挣扎。而戴雨浩的身体就像失去了支撑的娃娃般瘫软在地，三大魂灵的目光落回了戴雨浩身上，戴雨浩缓缓说道“既然…选择…就…不能回头。雪帝…拜托你…帮…她…稳固这个半…位面…”戴雨浩的意识在说完这一句话之后彻底消失。 宁旖柔顾不得身后三道冰冷的目光，她想要的已经拿到了，剩下的，就是稳固整个灵界了，如果在这个时候出了岔子，那就必然是前功尽弃，宁旖柔自是不会了解他们三个人的来历以及和戴雨浩之间的关系，只能在心里暗暗祈祷，不要坏事。 …… 穆老和唐舞桐焦急地在门口等待，唐舞桐已经哭红了双眼，若不是穆老拦着，在唐舞桐感受到戴雨浩生命力和精神本源开始流逝的那一瞬间，就一定会不顾一切的冲进去杀了宁旖柔救下戴雨浩。 精神本源可不是精神力，精神本源的损伤几乎是不可复原的，若受损严重，甚至对戴雨浩的一生都有影响。至于生命力，就更不用说了，任何生物都有生命力，可越是强大的存在，生命力对自身的影响就越大。 在宁旖柔结束了对戴雨浩精神本源和生命力的吸收后，气息越发微弱，这让唐舞桐原本已经平静了不少的心情再次掀起波澜，她也不管宁旖柔是否能听到，大声喊道“宁旖柔，不就是生命里和精神本源吗，我给你！雨浩消耗已经太大了，你要拿就拿我的，宁旖柔，你出来，你出来！”唐舞桐无力的靠在了墙壁上，泪水模糊了视线。 又过了足有半个时辰的时间，唐舞桐终于听到了大门开启的声音，她几乎是立刻扑到门上，用手砸着门。 “你再敲，我的门就要坏了。”宁旖柔的声音传了出来，二人随后从门中走出。 唐舞桐结接过戴雨浩，立刻检查着他的身体状况，奇异的是，戴雨浩除了虚弱之外似乎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 “舞桐，你什么时候变的这么不冷静了，乖，我没事。”戴雨浩的脸色此时还是无比苍白，他的安慰让唐舞桐更加心疼。 “小姑娘，我不是有意为难他，你放心，他不会有事。我之所以没有理会你的诉求，是因为你的生命力和精神本源一旦受到损伤，你这一生也就差不多到此为止了。而他不一样，他是神，所以还有机会全身而退，同时，他对我灵界的稳定也更有帮助，希望你，原谅我的自私。”宁旖柔放低了姿态，竟是向着唐舞桐二人微微鞠躬。 唐舞桐就要发作，戴雨浩却在他耳边说了句什么。这句话，竟是让唐舞桐的眼神有一闪而过的凝固，她再看向宁旖柔，已经没有了那一丝怨恨。 戴雨浩说的很简单，只有一句话“她牺牲的，只有自己。” ……半个时辰之前。 “雪帝，别听他的，杀了那个女人。”天梦冰蚕一向温和的性子也不复存在了，此时他的眼中只有杀戮。 “好了，雨浩行的，是义。作为男人的义。”雪帝的情绪平复下来，无比平静的说道。 “什么？”冰帝听到雪帝的话，满眼满心只有不理解。 戴雨浩的托付和信任没有错，他们三个人之中只有雪帝最会顾全大局，最能克制情绪。 雪帝不再多做解释，因为不知道怎样相助，所以索性将自身魂力注入宁旖柔的身体任她使用，就是这短短几次呼吸的时间，雪帝想通了许多事。 蓝色光芒缓缓放大、稳定，宁旖柔和雪帝共同收手。 宁旖柔问出了冰帝和天梦冰蚕最想问的话“为什么帮我？只因为他一句话。” 雪帝摆出了一贯的冰山脸说道“你也可以这么想，不过更重要的，是因为没人知道杀了你能不能挽回雨浩失去的东西，事情已经发生了，我只能选择尊重雨浩的决定，也算不辜负他对我的信任。” 是啊，没人知道杀了宁旖柔会有怎样的后果，也许雨浩的生命力和精神本源拿不回来，他们还会永远困在这个地方，冷静过后，雪帝选择了尊重。 宁旖柔向雪帝微微颔首，随后径直走向了戴雨浩。三大魂灵没来得及反应，等到他们缓过神，宁旖柔已经将精神力再一次注入戴雨浩的精神之海。 “你要做什么？！”冰帝和天梦冰蚕有些惊讶的问道。 雪帝拦住二人说道“她应该不会伤害雨浩，静观其变。” 很快，戴雨浩睁开了双眼，略微感受了自己的状态后，戴雨浩肃然起敬的说道“宁主宰，你这样做，灵界怎么办？” 宁旖柔淡然一笑“我早就有以身献祭的想法，只因我十四位兄弟一直拒绝我成为新的核心，所以我才开始想尽办法寻找新的核心。我唯一对不起自己良心的事，就是若是你没来，穆老会牺牲是真的。可我早就做好打算，若你来了，而且你的品性足够让我敬重，我自会将自己的生命力和精神本源给你，算是弥补。至于我，还能靠着灵界人贡献的的精神力、魂力和血液苟延残喘个几十年，等我真的快走了，我自会将全身功力交给一个我信任的人，到了那时候，我就可以去向我的兄弟们赎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