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推倒姨妈（票～）
线所通向的远方并非是能测量出来的实际距离，而是概念上的遥远，如果是普通的手段，不论花费多少精力都无法到达。 那是世界的彼端，直到另一条世界线，靠着无法切断的起源紧密相连，连阿瓦隆也无法彻底屏蔽，只能削弱联系！ 但一切都在根源式给予的右眼下纤毫毕现，洞若观火！ 喀戎双目圆睁，当金色的屏障展开后，他瞬间失去了对卫宫士郎等人气息的感应。若不是还能看到，他甚至以为卫宫士郎从自己眼前消失。 箭矢爆射而出，在阿瓦隆面前无功而返，溃散成基础的魔力。 阿瓦隆再一次证实了它的可靠，可卫宫士郎摇摇头。 虽然他不知道那些线是什么，但可以肯定，阿瓦隆不是完美无缺的。 而且如果卫宫士郎没有猜错的话，伤口没有愈合很有可能是这两根线的缘故。 阿瓦隆并不能修复没有受损的“伤口”，或许断掉的尾巴在他看来是伤口，但在阿瓦隆看来，尾巴还是连在他的身上。 只不过不在一个次元而已，而中间的联系大概就是那两根线。所以一直以来伤口只能靠他本身的自愈能力修复，和阿瓦隆比起来简直是龟速。 “果然这个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不过一切都到此为止了。” 星之圣剑出鞘，抵在线的边上，在切下去的那一刻，有什么在卫宫士郎耳边低语。 “真的要切掉吗？如果切掉了，那失去的力量就彻底不属于你了！你再也没有机会将它们回收，融而为一！” “想想盖亚和阿赖耶赐予你的权能吧！有了那个，你还有什么是得不到的呢？为了一个怨灵你要放弃伟大的未来吗？” “哇，听起来好诱人啊！”卫宫士郎做出一个夸张的表情，“可力量能带给我女儿吗？去你妈的权能！现在都保护不好的混蛋没资格谈未来！” 毫不犹豫，星之圣剑用力下压，线像是坚韧的橡胶拉伸到极致，才发出细微的断裂声。 深入骨髓的痛苦刺入卫宫士郎的大脑，就像是将一根烧红的铁棒插进去搅拌；又像是分娩时的剧痛，无人能挡！ 与此同时，另外两条世界线上，八重圆和卫宫beast士郎同时捂住尾骨处，痛苦的恨不得死掉。 卫宫士郎所感受到的痛苦毫无保留的和他们分享，在到达某个峰值后，他们发出初生般的啼哭！ 他们和卫宫士郎的链接彻底消失，成为完全独立的个体，再也没有主体和附属个体的关联，获得自由！ 一切歧途，自此而起！ …… …… 超大屏幕的电视机上，画面定格在此处，盖亚和阿赖耶这对双生小萝莉满脸不可思议。 “他就这么放弃了？” “不然呢？你还指望他留着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过年啊？那个家伙说的好听是顾家，说的不好听就是没有见识，整个天下还不如回去给他妹妹做饭重要。” 翠萤不动声色地把最后一块马卡龙吃掉，拍拍手。 “现在你们满意了？不打算继续测试了？” “想测试也机会了吧？”阿赖耶叹息，“从根源之涡里已经传来胎动了，要是我们再做些什么，那个人格意识绝对会把我们消灭。” “所以说不愧是卫宫士郎吗？女难之相名不虚传。” 像是想到什么，翠萤八卦的问 “话说你是不是也是被卫宫迷住了才大量收集英灵卫宫的？我看英灵殿里都有好几个版本的卫宫了，他那个八重樱版本的你也收集了吧？” “我不是，我没有，你别乱说！” 阿赖耶当即否认，但红丹丹的小脸看起来怎么都是其中必有蹊跷。 “算了，不是就不是，我要回去了，再不回去那个家伙就要把我忘记了。” 翠萤怕拍屁股走人，背后阿赖耶幽怨的声音让她落荒而逃。 “真的不是因为你把零食都吃完了吗……” …… …… 每次主人出门的时候都是小贼的派对时间，在千界树举族出动抓捕出逃秀吉二人组时，黑影鬼鬼祟祟的出没在圣杯保管间。 就像是在柯南里，每个凶手在暴露前都是黑色的人影，这是为了保住自己的身份不被发现。 但这个黑影的特征太过明显，以至于裹在他身上的影子几乎没什么用。 毕竟只要不是瞎子，就绝对不会忽视那比橄榄球还要圆润的身材，所以值班的人造人拦下黑影，一本正经的语气里带着困惑。 “戈尔德大人，您在干什么呢？您不是因为醉宿在房间休息吗？” 黑影剧烈的抖动，大概是不敢相信自己一下子就被发现，他几乎是恼羞成怒地大喊 “闭嘴，你这个智障！缺陷儿！给我关掉人偶和使魔！” “不行，按照规定，除了术士大人、枪兵大人以及达尼克大人可以直接进入，其他人都需要手令。” 人造人一板一眼的按照命令行事，让戈尔德恨不得敲碎那个由他制作出来的脑袋，他当时怎么就图省事没设计的灵光点？ “够了！” 戈尔德拿出一张羊皮纸，甩到人造人面前，上面有复杂的纹路。 “现在满意了吧？” 人造人检查真伪后，后退行礼，让开道路。看着戈尔德离开的背影，心里有些奇怪 为什么那个章纹上有生萝卜味？ 戈尔德满头大汗，一半是吓得一半是惊的，他现在努力在废墟上重建三观，他没想到卫宫士郎拿白萝卜雕刻出来的魔术章纹真的有用！ 但他很快被眼前的奇物吸引所有的注意力，出乎戈尔德意料的是，大圣杯并不是杯子的形态，而是一个球。 圣杯宛如黄金和岩石的混合体，在面向戈尔德的方向上，球体破开，露出里面五个女人的塑像。 她们长得一模一样，成半月形排开，彼此手臂相挽，又像是要拥抱这个世界，降下慈悲和救赎。 “这就是圣杯？” 戈尔德咽了口口水，他终于知道为什么达尼克要严防死守，这等宝物只要看到便叫人心生贪婪，忍不住抢夺。 戈尔德强行让自己不要看女人的脸，他不确定那个妖魔是否在注视着他，他不想节外生枝。 那个美丽的像是天使的女人想必就是那个妖魔的姨妈了，真不知道天使是怎么和妖魔进一家门的。 小心翼翼的将卫宫士郎交给他的悲叹之种放在大圣杯上，悲叹之种前端的尖嘴自动扎入圣杯的外壁，向内部注射里面的黑色物质，很快只剩下银色的空壳。 在内容物消失的瞬间，卫宫士郎的声音直接在他脑海里响起。 “快离开！” 戈尔德脸色大变，那个果然妖魔一直在监视他！ …… …… 喀戎把菲奥蕾拦在身后，眼前的景象实在太过诡异，他还没见过在取得绝对优势后自残的。 像是高压水枪喷出，血液在半空中画出凄惨的景象，卫宫士郎四肢着地，痛苦刺激他在地上抓出一道道惨烈的爪痕。 淤积在卫宫士郎体内的灵能轰然咆哮，像是山洪暴发，以最暴力和快速的方式夺回这具身体的掌控权。 神经重新连接！ 灵能回廊再生！ 能量循环重塑！ 肉体修复完成！ 爱尔特璐琪看到卫宫士郎尾部的伤口快速愈合，新的尾巴钻出一个头，像是两个毛线团藏在那七条尾巴里。 等到它们完全长出可能需要几百年，这段时间里卫宫士郎不可避免的衰弱，但这一刻卫宫士郎再度恢复“完整”！ “璐璐，收好血液！” 爱尔特璐琪依言收起溅射出来的血液，那些血液在她的手中像是有生命般，不断地蠕动，像是要逃跑，但被爱尔特璐琪轻易的压制，收好。 “看来内鬼速度很快啊！” 卫宫士郎咧开嘴，打开阿瓦隆迅速跳出去，对着斜下方就是一发虚狗炮！ 奔流的灵能洪流在千界树城堡中开出一个大洞，直通保存圣杯的地下室，在那里戈尔德两股战战，手脚并用的往外跑。 这真的不能怪他胆小，换做谁一发光炮贴脸擦过，都会向他这样，只恨爹妈给自己少生两条腿，不能再跑快点。 两只箭矢擦着卫宫士郎脸边划过，带起层层涟漪，灵能护盾恪尽职守，即使离开阿瓦隆也保护主人不收伤害！ 卫宫士郎对着喀戎就是一发闪电链，链条型的电网面积广攻击力不强，以喀戎的魔抗绝对可以硬抗，但他身后的菲奥蕾不行！ 喀戎抱起菲奥蕾躲开，留在原地的轮椅在电光里散发出焦臭味，菲奥蕾心惊胆战，主要是打到她身上，大概连一块好肉都剩不下。 就在这短短的时间里，卫宫士郎收齐阿瓦隆，和爱尔特璐琪带着小杰克跳进洞里，直奔大圣杯！ 这些说起来很多，但发生只有一瞬间，等到一切结束时，菲奥蕾才反应过来，尖叫出来。 “诶诶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不管是怎么回事，我们都最好跟上去！” “嗯嗯，”菲奥蕾点头，“请等一下，我去换上魔术礼装，这样喀戎你也没办法战斗吧？” 喀戎点点头，虽然菲奥蕾有着强大到被内定为下一任族长的魔术回路，但这份魔术回路因为变质导致她的双腿麻痹，不靠着魔术礼装根本无法移动。 而她正在使用的魔术礼装在刚刚的战斗里被摧毁了。 “好的，在哪？我带你去。” …… …… 卫宫士郎站在大圣杯前，示意爱尔特璐琪把血液泼在大圣杯上，靠着血液和注入的部分灵魂，卫宫士郎把自己、小杰克还有大圣杯重组在一起。 他的身影渐渐向圣杯内部融合，最后连同怀里的小杰克一起消失不见。 爱尔特璐琪看着卫宫士郎和小杰克消失，转身面向大门。 “小白，不论是谁，敢跨过大门直接咬死！算了，打到生活不能自理就好，省的那个老好人又说落我。” 芙芙发出高昂的吼叫，血路翻涌，把圣杯包围，狰狞的狼犬再度出现，浑身被染至漆黑；猩红的月光洒落，贯穿层层天花板，照射在爱尔特璐琪的身上。 她绝对不会让任何一个人打扰到卫宫士郎！ …… …… 像是穿过看不到尽头的长夜，双手不见五指的黑暗挡住了卫宫士郎。 这是？圣杯的内部？ 各种景色从黑暗中出现，如同走马灯一般在卫宫士郎的周围不停地旋转，各种扭曲的人声突兀的响起又突兀的消失，让卫宫士郎很自然地联想起快进状态下的影片。 那些景色似乎是爱因兹贝伦的历史。 最初的契机是在两千年前，而开始就是在一千年前。 这个家族梦想着圣杯的实现而不停反复进行着各种尝试，对所有的惨死都毫不在乎，把所有的挫折都随手丢弃。 这种行为已经无法用执迷不悟加以概括的，但最终，所有的努力都在外来者的背叛下付之东流。 圣杯被夺走了！ 于是残留在内部的怨念愤怒地绞杀每一个闯入者。 他们先是试图用幻境折磨杀死卫宫士郎，但在发现全然没有效果，甚至差点反被拖进卫宫士郎搭建的幻境后，他们立刻全力防守，把卫宫士郎困在这里，不让他继续前行。 “滚出去！背叛者！” “离开这里，卑鄙的外乡人！” “去死！杂种！” “吾等爱因兹贝伦之悲愿必将实现！” 所有的声音都在向卫宫士郎宣泄愤怒，诉说着世界的不公，卫宫士郎沉默地向前进发，推开那些人影，任由他们辱骂。 不管怎么说，那些算是他的长辈，即使是另一个世界的长辈，卫宫士郎都抱着最基本的尊重。反正来来回回就是那么几句，和网上喷子比起来差远了。 但怀里瘦小的人形越来越烫，小杰克发出模糊的声音。 “爸爸，我好难受……” 卫宫士郎双眼瞬间缩小，红的像是要滴出血来。 去你妈的千年悲愿！去你大爷的不甘和愤怒！这跟我有个毛线球的关系！老子的女儿要死了！你还在这里拦着我？ “都给我……滚开啊！！！” 硕大的狐狸挥舞爪牙，撕碎一切胆敢阻拦在面前之物，画面破碎，人声悲鸣，黑暗被咆哮着的吐息冲碎。 卫宫士郎从半空中跌落，满是花朵的泥土接住了他，花香溢满他的鼻腔，但卫宫士郎无暇欣赏，在他的前面站立着一个女人，和他的母亲爱丽丝菲尔一模一样。 那是羽斯缇萨·里姿莱希·冯·爱因兹贝伦，他母亲的原型，也是大圣杯的原料，整个大圣杯的主体都是由羽斯缇萨的魔术回路增殖出来的。 唯一让卫宫士郎奇怪的是，因为和根源相通，理论上羽斯缇萨已经失去人格，化身万能的肛爆机，留下来的只是身为人类时的残影，类似人工智能。 这也是卫宫士郎一开始说带回姨妈尸骨的原因，可卫宫士郎从眼前女人脸上看到了不可思议和愤怒。 那是人类才拥有的宝物，其名为情感。 有什么灵感从卫宫士郎脑海中窜过，一个人影快速闪过，但他无暇去深入思考，他现在只想救小杰克！ 羽斯缇萨刚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就被卫宫士郎一把按在地上，像是野兽笨拙地模仿人类，卫宫士郎的声音嘶哑得像是要随时扭断身下女人的脖颈。 “闭嘴！姨妈！你的外孙女要死了！给我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