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这种方式叫话疗
在遇到卫宫士郎前，迦尔纳对完成这件任务还是很有自信的，这自信来自于他的实力和智慧。 智慧自然不用多说，他生前有幸以天涯孤独之身询问弱者的生命和价值，故能掌握对方的本质。 这段逸闻升华成的固有技能贫者的见识，让他不会被言语上的辩白、欺瞒所骗。 他的实力更是实打实的，从出生到资历都无可挑剔。 他是太阳神苏利耶之子，打娘胎里出来就有父亲赋予的黄金甲，之后师从持斧者罗摩，武艺高超。 若非最后被因陀罗骗走黄金甲，他就是不死之身。但也因此换取了因陀罗的神枪，那是连神都能杀死的武器。 作为宝具现世后，则是能将任何存在作为“唯一一个单位”烧灼并溶解的光枪，不管对方是魔兽、幻兽、神兽、人、盾、军、城、结界、神……都无法逃脱，能当下的唯有带有世界概念的宝具。 而这一切在卫宫士郎面前都失去了作用，卫宫士郎压根没有和小太阳战斗的打算。在对其迫害老幼病残这不人道的行为进行深刻地剖析和批判后，卫宫士郎不知不觉把话题带歪了。 从国际公约到德国骨科，从萝莉的投食技巧到荷兰猪的饲养方法，再到现在人类历史和神话发展的相互作用，以及未来的目标是星辰大海。 看到迦尔纳站着挺累的，卫宫士郎十分贴心的给他投影出一个凳子，还顺手帮他把冰镇西瓜切好，塞进他手里，就差没喂他吃下去。 要不是卫宫士郎是御主，没有什么战斗力乃至恶意，而且服务态度超级好，瓜还超甜，迦尔纳早就一枪捅过去了。 能让敌人倾听自己的话语，并且不会不耐烦和厌恶，这强大的亲和力让迦尔纳毛骨悚然，但又讨厌不起来，就像面对调皮捣蛋又讨人喜欢的弟弟。 每次他想要打断卫宫士郎的时候，看到卫宫士郎那水汪汪的小眼神和乖巧的样子，他都会慢上一拍。 就这短短的时间里，卫宫士郎已经开始下一个话题，迦尔纳只能一口一口吃冰镇西瓜，内心逐渐崩溃。 现在迦尔纳已经被彻底带歪，认真思考国际法和荷兰猪的产后护理之间有什么关系；以及可爱的小萝莉对德国骨科发展做出了怎样重大贡献。 直到一只鸽子带着赛米拉米斯愤怒的意志，还有远处传来尖锐的斗气，才让迦尔纳反应过来。 “我们应该是敌人吧？” “应该是的，不过这个没关系啦，哥哥你太急躁了，不要听风就是雨，来，再吃个瓜冷静冷静。” 看着卫宫士郎那满怀期待的，水汪汪的目光，还有那块包含真诚的西瓜，迦尔纳残忍的拒绝。 “不，时间已经够长了，你是一个风趣的人，但这不是我违背御主指令的理由。” 迦尔纳一本正经的回答，突然反应过来有些不对。 “你刚刚叫我什么⊙⊙？” “哥哥啊，有什么不对吗？” 毛茸茸的大尾巴和耳朵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展开了，来自玉藻前“太阳神”的神性从卫宫士郎娇小的身体里溢出来，迦尔纳身上也溢出神光，两者交相辉映，就像是在打招呼。 迦尔纳目瞪口呆，他终于知道那异常的亲近感究竟来自何方，同时又有些羞恼。 卫宫士郎的所作所为，让他感觉自己的感情被利用了，还因此没有完成御主的指令。这对于一个武人来说，无疑是一种屈辱。 但也许这只是这个孩子的交流方式呢？ 这个时代能够行走在大地上的神灵已经所剩无几，能碰到神性相同的神祗更是奇迹一般的“盛况”，把酒言欢不应该是理所当然的吗？ 若是如此，他也就无法责备对方，只是自己太过优柔寡断，忘记时间罢了。 “生气了？” 卫宫士郎戳戳迦尔纳，迦尔纳闷声道: “没有。” 再戳戳。 “生气了？” “没有!” 卫宫士郎犹豫再三还是没有戳第三下，怕被迦尔纳一枪戳死。 “果然生气了，吃个瓜就好了。” 卫宫士郎真诚的递上一块西瓜，迦尔纳踟躇一下才接下，但差点被瓜噎死。 “反正言峰四郎要你做的无非就是杀死裁决者或者搞清楚我们的底细，要么两者都是，那作为赔礼，我就告诉哥哥等价的情报好了。” “咳咳，你知道？！” “不要小看我，这可是狐狸的智慧。” “不应该是狡诈吗？” “……，才不是！” 像是生气了，但又像是灵魂离体，卫宫士郎低下头颅不作言语，宛如大人、小孩、男人、女人、圣人、恶棍的声音汇聚在一起，再搅碎的声音从卫宫士郎嘴里传出。 “人类已经抛弃神灵，用自己的双手铸就家园，那试图恢复旧日荣光之徒，必将被碾至尘埃！”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我会将话带到的。” 迦尔纳准备离开，既然已经得到想要的东西就没必要留下了，但他的衣角被卫宫士郎拉住。 “稍等一下。”卫宫士郎转身跑进房车，再次出来后肋下多了两个西瓜。 “回家后两手空空可不好，请把这个带回去，若是觉得那边待得不习惯，随时可以来找我哦！” 卫宫士郎像是炫耀一样晃了晃万符必应破戒，迦尔纳凭借着贫者的见识一眼看出那宝具的真名和用途，也因此感到诧异。 “这种宝具告诉我真的没问题吗？” “当然啦！那么再见！” “稍微等一下，我还有个问题。”这次轮到迦尔纳叫住卫宫士郎了，他补充道“只是以我个人的身份和好奇罢了，如果不方便可以不用回答。” “是什么呢？我也很好奇呢。” “嗯，shirou，你并非那种渴求愿望之人，或者说圣杯无法实现你的愿望，那你为什么要参加这场圣杯战争呢？” “这还真是个有难度的问题诶，”卫宫士郎敲了敲下巴，“原因有很多哦，比如阿赖耶的委托，想要历练自己，但最主要的还是回家吧，最好的话能把姨妈的尸骨带回去。” “姨妈？” “嗯，”卫宫士郎点头，“在那边的城堡里，有人在六十年前以卑劣的手段抢走了我姨妈的尸骨，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要把尸骨带回去，叶落归根嘛。” 迦尔纳并没有感到谎言，卫宫士郎最多是隐藏了一部分事实，但涉及到家人和尸骨方面，会有所隐瞒也是正常的。 “正义的复仇吗？”迦尔纳点点头“祝你武运昌隆！” “嗯，拜拜！” 卫宫士郎笑眯眯地送走迦尔纳，他确实没有说谎，大圣杯是羽斯缇萨的魔术回路增殖成的，算是羽斯缇萨的尸骨； 他的养母爱丽丝菲尔是以羽斯缇萨为模板克隆出来的人造人，可以说是羽斯缇萨的妹妹，那他自然可以说是羽斯缇萨的外甥。 迦尔纳走了，车上的一群人才下来，小杰克蹦蹦跳跳的钻进卫宫士郎的怀里，像是只小猴子，有些紧张的在卫宫士郎身上翻查伤口。 “没事的，压根就没打起来，下次见面记得叫伯伯。” 卫宫士郎就这么直接定性了，也不知道谁占了谁的便宜。 “嗯！我们知道了爸爸！” “那接下来”，卫宫士郎转向路的前方，“在那边看了很长时间的肥肉，能不能出来呢？” “说谁是肥肉啊！你这小鬼也太失礼了吧！” 气愤的像是要跳起来，从草丛里钻出了一只肉球？ 就像卫宫士郎所说的那样，那个顶着一头卷曲金发的男人看起来就像是滚动的肥肉，和那些两百多斤的大胖子比起来丝毫不逊色。 不知道是跑了多久，他看起来气喘吁吁的，但还是利落的回答卫宫士郎，直接怼了回去。 相比之下，跟在他身后银灰色短发的魁梧男性就显得可靠的多，那隆起的肌肉和沉默寡言的气质，让人由衷的想要原谅对方…… 齐格飞“对不起，稍微来晚了一些。” 卫宫士郎“出，出现了！对不起先生！” 戈尔德“不是说没有我的允许不要说话吗！？” 齐格飞“是的，对不起，aster！” 戈尔德还想要说些什么，被卫宫士郎一下子挤到边上，卫宫士郎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个和齐格飞看起来十分相像的人偶，递到齐格飞面前。 “果然是对不起先生呢！能给我签个名吗？在背上就好，就是那个转身之后说一句对不起的那个！” “不，那个，当然……” “不行！给我把那个扔掉！” 戈尔德费力的站稳，当即打断两人的互动。 “那个来历不明的小鬼一看就是来自那个极东之地的，那边可是有不少靠着名字就可以诅咒对方的术士，你这个笨蛋要干什么！” “唔嘶哈！” 卫宫士郎一下子炸毛了，连贞德都感到不适，更别提爱尔特璐琪了，平底锅已经拎到手里了，随时都会甩到那张充满脂肪的脸上。 “对不起。” 齐格飞只得将玩偶还给卫宫士郎，遗憾的道歉。在这个时代能遇到自己的粉丝齐格飞还是很高兴的，但既然是御主的命令就没有办法了。 “讨厌的肥肉！” 杰克糯糯的话很好的说出了大家的心声，而戈尔德被杰克溢散的杀气吓了一跳，旋即恶狠狠地瞪回去，但对上的是芙芙的双眼。 戈尔德发出凄惨的叫声，芙芙眼里倒映出无数的死亡，来自生命本能的恐惧瞬间摧垮戈尔德，他缩成一团，像一只待宰的鹌鹑。 芙芙不屑的打了个鼻息，敢欺负它的小主人，不想活了？ 贞德装作什么都没看见的样子，这算是黑方内部的问题，于情于理她都不会管，而且她也要离开了。 “再见了，士郎，爱尔特璐琪小姐，还有小杰克，目的地已经差不多到了，接下来的路我自己就可以了。” “没关系吗？” “是的，作为裁决者我的侦查范围有数十公里，在这个范围不管哪里发生战斗我都可以第一时间赶到。” “第一时间赶到还是不行的吧，你会开车吗？” “你要现代有一种战术叫闪电战，恕我直言，这种双方14骑从者大战绝对不会是一条战线，到时候多线战斗是必然的，等你靠腿赶到现场黄花菜都凉了。” “可我没有乘骑技能……” 是的，虽然有着真名识破、神明裁决、启示、领袖气质以及圣人等诸多技能，但贞德生前并没有和乘骑相关的逸闻，最多也就是骑过普通的战马，所以没有对应的技能，对于现代的交通工具十分苦手。 “这个简单啊！” 听到这句话，卫宫士郎多少有些得逞的意味，他从房车的后备箱拖出一辆银光闪闪的摩托车，那优雅的外形和暴力的美感混合的车身一下子吸引了贞德的注意力。 “哈雷摩托车，引擎被我改装成灵能版本的，算是魔导科技，操作方法和一般哈雷一样，但附带有自动驾驶模式，里面的人工智能会帮你搞定一切。” 卫宫士郎递过去一块银灰色的金属板。 “这个是人工智能的终端，里面有彩蛋。” “不，这个也太珍贵了。” “没事，只是我闲得无聊的练手作品，做出来后发现我们这个体型压根骑不了，给你还能排上点用场。” “那……好吧。” 贞德扫了眼卫宫士郎这一帮豆丁，再看看比他们都高的摩托车，犹豫再三还是决定接下这辆哈雷。就像是卫宫士郎说的，她要是靠双腿可能也就只够把时间消耗在路上，有个代步工具多少方便点。 手指按在终端正六边形的图案上，蓝色的荧光顺着终端上复杂的纹路流淌，机械合成声直接出现在贞德的脑海。 启动中……启动完成 使用者灵魂波动收录完毕 基因收录……收录失败！跳过…… 绑定完成，请下达指令 “我想要去最近的教会。” 命令收到，开始查找附近网络 现有网络三个，开始入侵…… 远在近地轨道的军用卫星悄无声息的被入侵，成功的变成终端和卫宫士郎的眼线。 入侵完成，下载地图……完成 目的地设置完毕，引擎启动完成，请使用者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