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不仁不义

    回到住处的路法西不满地问道：“你问了那点简单的问题，就把事情调查清楚了？”

    希格说道：“调查清楚？调查什么，黑暗魔法？戴维斯自己知道什么叫黑暗魔法，什么叫灵魂诅咒吗？”

    “他们应该是十几个人都中了黑暗魔法，可为什么只有那个大哥和戴维斯活了下来？”路法西不解地问道，“你难道不应该问问他们是在哪里被山贼伏击的吗？”

    “哼哼！”希格冷哼道，“你觉得一个被山贼伏击了的元帅，付了赎金之后，会不回头剿灭那帮山贼吗？山贼伏击明明就是一个假象，那个魔法师团才是重点，你觉得那帮魔法师团会留在原地等着你去调查吗？”

    “元帅？你是说，那个大哥是一个统兵元帅？”路法西惊讶地问道，“你觉得，那些魔法师为什么不直接杀掉戴维斯那帮人，而是将他们慢慢折磨而死？”

    “这个问题问得才算有点水平！”希格说道，“不是慢慢折磨而死！那些人根本就不知道自己中了灵魂诅咒术，而当掌控灵魂诅咒术的人想要操控那些身居要职的将军们做违背自己意愿的事情，那些意志坚强的十一个将军，没有一个服从灵魂诅咒术的操控，所以才会离奇死亡！灵魂诅咒术只能操控意志薄弱者，对于坚持信念，坚持信仰的人，宁可付出生命的代价，也不会去做违背自己灵魂的事情，这才是那十一个死去的人值得敬佩的地方。”

    “你和那个大哥，或者说是元帅，是什么关系？这么说，你和庄主也有关系了？”路法西追问道。

    “你自己猜咯！连我都是靠猜的，并没有完全能够确认我是否和他有关系！诶，我最后一个问题不应该这么问，应该问他，是谁设计陷害了他大哥，问题就水落石出了！”希格笑道，“路法西先生，我真为你的智商担忧，已经给了那么多提示了，你竟然还不清楚！”

    “既然对事情已经调查清楚了，我们也该走了吧！”杰西插嘴问道。

    “你为什么不愿意留下，非要跟我们去四处漂泊呢？”希格叹息道，“外面的世界凶险无比，连我都可能不能自保，别更别说保护你了！”

    “那个庄主夫人贝芙丽，天天想着收我做义女，我都快被她烦死了，我们还是走吧！”

    “过几天吧！”希格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打心里也不愿意将杰西留下，自从大山森林里出来之后，有杰西在身边，总让他心里安定一些。一个长期漂泊在外的人，长期做征战杀伐的事情，每一天过得都心惊肉跳，所以总想为自己寻找一个心灵的归宿，而杰西所拥有的平凡心态，却像一个心灵的港湾，让希格觉得累了的时候有所停靠，心中也莫名地踏实一些。但希格又担心，这种单纯不谙世事的孩子，被自己带入时代的大漩涡，无力自保的她总将会被这个时代所掩埋，“我还要等一个人，等到我与他会完面之后，我们再做打算！你不是想要为你的父亲复仇吗？我想这个人可以帮助你！”

    “真的？”杰西眼睛一亮，大喜道。

    ……

    其实戴维斯抛给希格的问题，让希格的心思彻底凌乱了，如果连那个大哥和戴维斯在内一共十三人，为什么只有那个大哥没有中灵魂诅咒术，其余的十二人都不能免遭灾祸呢？只有两种可能，一是那个大哥斩断了自己的灵魂诅咒术；二是，他根本就没有被诅咒，而是与对方有什么秘密的交易，才让他们得以从所谓的山贼手中脱险。而这个大哥如果是自己猜测的人，也就是自己的父亲，那么，将会颠覆自己对自己父亲的认知，那么，他的死亡就不会那么简单，事情就会更加扑溯迷离。

    ……

    “山特将军！我对你的十字军简直失望透顶！”希格愤怒地说道。

    山特在第三天就来到庄子找希格，原本兴致勃勃而来，听见希格一见面就数落，也好不客气地说道：“希格元帅，我现在不是你的下属，十字军也不在希格的战斗序列之中，十字军的好坏轮不到元帅大人指手画脚！”

    看着希格吃惊地发愣，山特接着说道：“我刚从罗佳河平原直接调派到这里，才到约克城才半个月，很多事情还没有理顺，所以，这件事情，元帅大人暂时不要算到我的账上，我山特再浑，也不会纵兵残害百姓！只是十字军有十字军的规矩，元帅大人私自处置女王陛下的近卫军，怕是不太符合规矩，我希望下不为例！”

    “哈哈哈，好！”希格大笑道：“这才是我希望看到的山特将军！你的十字军军务的的确不应该管，但我有先斩后奏的权利，杀个把近卫军，总不至于将我治罪吧？”

    山特说道：“先斩后奏是陛下赋予元帅大人行使第五军团军务的特权，不是让元帅大人插手我十字军的军务，元帅大人要搞清楚！”

    “事事都要上报，事事都要循规蹈矩，是马？如果是这样，山特将军，你很危险！”希格正色说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如果你事事循规蹈矩，层层上报，别说是领军打仗，你连做一个统领的资格都没有！你一心只有效忠女王陛下，这我可以理解，但请将这份忠诚埋在心里。你现在是带兵团长，这样做，只会害了你的十字军，害了女王陛下！一个没有自己思想，没有自己主见的将军，永远只是别人摆弄的工具，他所率领的军队，也会完全没有灵魂！”

    山特冷冷地反问道：“嘿嘿，难道你要我想你一样，处处做事出格，不听王命？在朝堂，你无视等级地位，在军中，你也是为所欲为，让陛下担忧！你这样下去更加危险！”

    “陛下担忧什么？担忧我势力太过强大是吗？哈哈哈！”希格大笑道，“山特将军，你终于替女王陛下说出了她的心里话。乱世自然有乱世的为臣之道，为君之道，你无须替陛下担忧，她比你看得更清楚，看得更远。”

    “什么是乱世的为臣之道？”山特问道，“比也有权谈论为君之道吗？”

    “君命有对错，对的我听，错的我不听，这是为臣之道！”希格笑道，“就是这么简单！为君之道你既然不愿意谈，我也不愿意说！”

    “我真的看错你了！”山特说道，“没想到，你骨子里原来就有不臣之心！王命何曾有对错？你就不怕自己夜不安寝，食不甘味吗？”

    “无论对错，听话就是好臣子，不听话就是不臣，你是这样想的，对吗？乱世之中，实力才是王道，才可以发出王命！”希格说道，“我无意觊觎王座，这点你可以放心，但我绝对不会任由别人来操控掌控下的实力！”

    “既然是这样，那你叫我来这里，又为了什么事情？”山特气愤地说道。

    希格盯着山特，许久，才缓缓地说道：“我只想见见你，现在没有事了！杰西，代我送客！”说完，将金质十字勋章递还给了山特。

    “你……”山特怒火冲天，站立起身，说道，“告辞！”

    走到门口，山特再次转过身来，说道：“你怂恿陛下将十字军派到这里，既然你自己也来了，你就不该为十字军的前途负责吗？”

    “山特将军，十字军的生死存亡管我屁事，我干涉得着吗？我怂恿，陛下就同意，你就来吗？你别把这些责任抛给我，我没有觊觎你军权的打算！”希格狠狠地说道，“别让我再看见一群佩戴着十字勋章的匪兵欺压百姓，否则，我今后见一个，杀一个，见两个，杀一双！”

    “就算我刚才的话说错，我收回！”山特深吸一口气，说道，“但作为朋友，既然到了卡密罗，你总该帮我一把吧！”

    “朋友？”希格怒道，“山特将军，你眼里还又朋友二字？你除了女王凯瑟琳，你眼里还又谁？当年抛弃高德尔丘陵的根据地，投奔科伦瓦，被科伦瓦当成炮灰去剿灭魔法师团，致使兄弟们死伤惨重，你的朋友之义何在？科伦瓦一直想吞并复兴城你不是不清楚，但之后你竟联合科伦瓦算计我复兴城，让我复兴城军队在马歇尔河阻击数倍于自己敌人，也是死伤惨重，那时候，你的朋友之义何在？可你却是靠着朋友之义，兄弟们的鲜血，一步一步地爬到了近卫军的高层，我甚至还提拔于你，可你又如何对待于我？你属下纵兵劫掠，你却想以不知情由来推脱，你的心里，还由没有仁字？像你这种不仁不义之人，反倒来质问我多管闲事，好，那我就少管点你那十字军的闲事好了！”

    “好！”山特冷冷地说道，“没想到在希格元帅的眼中，我山特竟然是不仁不义之徒，哈哈哈！”

    希格也是冷哼道：“哼，十字军既然是陛下的近卫，我要是染指，岂不是让你的女王陛下更加寝食难安？”

    “山特将军，请！”杰西打开房门，毫不客气地说道。

    山特愤怒转身，大踏步出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