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节
“枫哥,这位兄台又是何人?”贺疯子这么一闹,却将柳如是给唬了一跳,不由对着唐枫询问道。同时一双眼睛上下打量着此人,见此人身高不过七尺,长的倒是十分古怪得很。一双又粗又重的眉毛斜插入鬓,一双环眼,满脸的络腮胡须,且头发犹如一蓬乱草。身上穿着一件十分破旧的秀才衣袍,不仅是破破烂烂且上面沾染着许多油渍和酒水的印迹。再看其背后背着一柄巨剑,也不知道这般又大又重的剑,他又是用来做什么用的? “呵呵,你是说他么?你别看他样貌凶恶,心底却是十分不错,总比有些人道貌岸然的要好的很多,你今后便可直接称他为贺疯子便可。”唐枫说完了,不由将柳如是一把拽入怀中,仔细的打量着自己眼前这个玉人。 到将柳如是看得不好意思起来,急忙挣脱开来,走到贺疯子跟前,先对其微微施过一礼,这方对其肃颜言道:“小妹乃是公子的侍妾柳如是,且在这里与这位兄弟见过礼了,不知我家公子适才所说的你那名号,莫不是玩笑话?还望这位弟兄将你真名相告,以便日后称呼。”柳如是倒是不肯象唐枫那般,直接便去称呼人为贺疯子,反而是满带着真情实意的去询问对方的真名实姓。 此举倒颇令贺疯子有些不大自在起来,不由搔了搔头上犹如茅草一般的头发,咧开嘴对着柳如是晒然一笑道:“到叫这位姑娘见笑了,若论我的真名么?也好听不到那里去,我爹与我起名叫贺人风,后来因为我作战不顾自家性命,以致被人送了一个匪号于某,后来,索性便已贺疯子而自谓。柳姑娘你也莫要客气,今后也称我为贺疯子足以。”贺疯子说罢此言,是不由揪着自己胡须哈哈大笑起来,只是在其笑声里却殊无一丝笑意,到满是悲苍凄凉。 “焉有人愿意被人称为疯子之理?我自不管他人如何称呼于你,日后,我便称你为贺大哥可好?我自幼便无兄长,值此认了你为哥哥,倒也算了了我幼年的一桩心事。就是不知道,贺大哥你可是应允下来?认了我这妹子?”柳如是一番话说得十分感人至深,一双凤目也满是真诚注视着眼前的贺疯子。 柳如是此举,倒是贺疯子决计所没有想到的。不由痴愣了一会,这才急忙点着头,虎目之中已是蒙上了一层水气。对着柳如是笑着道:“既然如此,那我可就在柳姑娘面前讨个大了,只是你这兄长如今可是穷得紧,连一样见面礼也无有。除了身上所穿之衣袍,再有也就是这把巨剑了,而这也是靠着打了唐兄弟的秋风才得来的,也当真是好笑的紧。”贺疯子说完这一席话之后,言辞之中的辛酸倒令人觉得颇为难过。 “兄长说的哪里话?兄妹贵乎真心相待,焉是靠着金银财宝所换过来的?待明日,我与兄长去选几件好的袍子来穿。”柳如是倒是对此浑不在意,其对于金银素来不放于心上,以前自己手中的金银,也是见了谁有了为难急窘之时,便也随手送予,自此便决不再于人前提及此事,如今自是对此也毫不在意。 “衣袍么?为兄倒是不需要的,因为为兄穿这一身已经习以为常了,且为兄素来喜欢穿旧袍子,不过多谢柳姑娘的好意也就是了。公子,你倒也真是好福气呀,得了柳姑娘这般善解人意的人为妻,这是一个男人几辈子才能修来的福气,日后公子可要好好对待柳姑娘才是。不过,公子今夜的宴请,咱们可还是要去么?”贺疯子与柳如是说完了话,话锋徒地一转,转过脸对着唐枫询问道。 第一百六十一章庾信生平最萧瑟,暮年诗赋动江关 第一百六十一章[哭] “前面便是刀山火海,你我今夜也得去赶赴这个宴席。不过,有我家兄长李岩在,料对方不致太过为难于我等。不过,你我还需小心提防。东方,你且去将马备好鞍子在于其喂好草料与水,在想方设法在多弄些弩箭来。如一旦见事情有些不太对劲,我等便就此杀出金县去。到时,若真是有人胆敢阻拦于你我,不论是谁,可一概杀之。”唐枫咬着牙说完最后这几句话,心中不由得暗暗得道,‘但愿不会是他李岩亲自出来拦阻我等?或者是欲将我等拿住,献到闯王的面前,以待邀功请赏,在拿此调换个官职。只是那样的话,那最后自己与他的结局可就很难预料了。’ 秋夜里的风声如同鹤唳,呜咽着,悲泣着。闯王高迎祥的临时帅府王宫,就设立于金县一户乡绅的豪宅之内。今夜这里显得十分的热闹,也不知是谁,居然还请来不少的鼓乐班子,在院中又吹又拉又弹,倒也显得颇为热闹。只是这曲调,似乎明显于眼前这宴请不算太相合宜。 此时唐枫被闯王所派去的人,给亲自邀请到这临时帅府中来。一路之上,见这高迎翔的手下军兵个个显得十分精神抖擞,配剑带刀,倒也十分的威武。不用问,这其中的功劳,自得归功于李岩而非是旁人。 而令唐枫一直为之担心不已的一件事,却也得到了皆大欢喜的解决。如今顾横波和柳如是都分别改扮成男人装扮,一左一右分别随在其身后走进这座大院,贺疯子虽然是跟着唐枫一起来吃酒,却还是不肯将那把巨剑地丢下,照旧如同往常一般背在其后背之上。 只是初到府院门前之时,却早被把守大门的一个为首的军校伸手给拦住,责令其必须将此剑留于门口人方得进入。而带着唐枫等人入府的那个闯王手下的亲随,此时却侍立于一旁,冷眼只作壁上观,却并不近前来为之说一句好话,也好令唐枫等人能顺利的进去。 见此情景,唐枫心中已然清楚,看来今日这顿酒宴可不是那么好吃的。而贺疯子是根本就拒绝放下身上所背的巨剑,对着眼前的军校是嗤之以鼻,仰着头,站在唐枫的身旁,对那军校压根不做丝毫理会。 见贺疯子因为身上的所带的巨剑,对方便以此为借口就此拦下了他。而这几个人倒也真是一副好性情,见对方既然不肯让进,便就此站在府门跟前,开始浏览起府宅周围的夜中景色来。 而院内的人此时也接到了禀报,急忙又派出人来,前来恭迎几个人进入府中。贺疯子盯了那个由府中迎出来的人一眼,鼻中冷冷的哼了一声,对其毫不客气的问道:“既然你说我等可以进去了,那我身上所背的这把巨剑又当如何处置?你休要再提让我将巨剑留在门前,莫非不知剑在人在,剑亡人亡之语么?我宁愿今儿不入府内,这把剑也绝不会留在门口。”贺疯子说罢,干脆将巨剑捧与怀内,冷眼盯着对方的面上表情。 “呵呵,误会误会,这几个军校是最近新被调到府宅门前来充当守门侍卫的。对府内一些规矩尚不算十分的熟悉,如在何处对各位有所得罪的话,还望几位海涵。唐将军这边请,闯王渴盼着你老多时了,快往里面请。”那个人说罢,便满面堆笑的伸出手来,示意唐枫当先往里走。 孰料贺疯子却狠狠瞪了他一眼,一步便就此跨进门口去。唐枫对着那个人苦笑了笑,又摇了摇头道:“这是我的贴身护卫,眼中只知有我,不知有人。如有何不到之处,还望包涵一二。”边说,便带着身后两个改妆的女人走进院中来。 刚刚走到大厅门前不远之处,就看到由门中迎出一大群子人来。为首的一个人面白无须,样貌倒也十分中正。观其年岁,似是在五十岁左右上下,看其架势,似乎便应当是那个闯王高迎翔。在看其身旁跟着的人,正是李岩和红娘子二人。在往他们身后看去,见一左一右还陪侍着两个人。其中之一便是张献忠,另一个,眼睛不算很大,鹰勾的鼻子,面色焦黄,一部三绺须髯飘在胸前。 见其人面色沉郁,虽然跟着众人迎了出来,可眼睛却并不往对面看,早把头扭向一旁,也不知其在看些什么?想来根本就没将唐枫等人放在其眼中。而观其表面的长相,唐枫便已然猜到,此人定是那个人传素有智谋韬略的李自成。 而闯王高迎翔,却急忙迈步迎了上来。一伸手就把唐枫的手给紧紧地握住,嘴中大笑着对其言道:“久闻唐将军之威名,只是恨不憎与君及早相见。如今唐将军既然来到我这里,便让高某好好的一尽地主之谊,几位都里面请。”高迎翔扭头对着身后的三个人说了一句之后,是不由分说,拉着唐枫的手就此走进厅中去。 待几个人走进大厅之中,高迎翔是执意的要与唐枫并列坐于一处。他的这番举动颇令唐枫感到吃惊,在偷眼看其手下将领的脸色,早已各个变成猪肝颜色,无不气哼哼的怒目瞪视着唐枫。便似乎是唐枫提出来的要与闯王坐在一处? “闯王的厚意,枫心领便足矣,但切不可因我一人便就此坏了这上下的规矩。岂不闻上有行下有效么?枫便坐在下首尽可,还请闯王高升上位。枫也在这里见过各位将军,并与各位见礼了。”唐枫说罢,于张献忠李自成等人环施过一礼去,便随意的寻了一个座位坐下。 高迎翔见其始终不肯与之上座,便也只得不再勉强他。也就笑着对其言道:“咱们可不似大明官府里论资历论官职来排座位,且下官见了上官必须得见礼。咱们这里没有那些穷讲究,只有一件事情,就是一切皆是为了百姓而为。来人,开始上酒上菜。李岩,你与你家兄弟也隔了多少时日不曾见面了,你今儿便将那些军务暂且都放上一放,陪着他痛痛快快的饮上几杯水酒。今儿大家都好好喝上几杯,明日可都要用心做事,管理好军务处理好政事。唐将军,我先敬你一杯水酒,敬你在宁远城击败了那些野人,最终免去了百姓的战祸。”高迎翔说罢,端起刚刚斟满的酒盅,遥遥对着唐枫举了起来。 “不敢不敢,闯王所说乃是当年的旧事罢了。如今唐某可犹如丧家之犬,被两面官府追拿悬赏,过着朝不保夕的日子。还不知道会是那一天,就此将自己的脑袋给混丢了。不过即使如此,在下也要与他等好好的斗上一斗,看看最终谁会征得民心民意。闯王,我唐枫先干为敬。”说完这几句话,其一仰脖将酒水灌下去。 “唐将军说的好呀,所谓得民心者得天下,失民心者失天下。来,大家一同干了此杯,为了将来百姓的民心所向。”高迎翔说罢,就站了起来,举杯邀厅中文臣武将们各自举起手中酒杯。 厅中的大将们也纷纷随之站了起来,待一起举杯将酒水饮进之后。忽听有一人高声对着高迎翔言道:“闯王似这般饮着寡酒有何意思?末将想与闯王面前给众位寻个乐子,也好于大家助一助酒兴,不知闯王可能应允否?”那个人说完这几句话,便迈大步走上前来,站在厅中等着高迎翔的吩咐。 高迎翔抬头望去,却见正是张献忠,不知道这位今儿发哪门子疯魔?居然要弄什么幺蛾子?但今天是一个非同寻常的日子,自是不好驳了张献忠的面子,扫了大家的兴头。 闯王只得缓缓坐下来,对着张献忠笑着言道:“你素日便是一个不通文墨之人,如今又学的哪门子风雅?居然说要给大家助酒兴。也罢,今儿大家都高兴,你便出来弄你的吧,不过可不要见红呀?”高迎翔素知这张献忠嗜杀,就怕其万一在今儿喜庆的日子里,在令一些人出来胡砍乱杀,到时再扫了大家的兴,倒了那位唐枫的胃口,可就不太妙了。因此人可是自己久欲招募的人才干将,本来自己做梦也不曾想到,他竟会到了自己这里来。如今既然来了,焉有在轻易放走的道理? “多谢闯王,今儿我张献忠要玩一个新鲜的,来人,上盾牌手与我环绕厅中一圈,在于本将拿过我那把宝刀来,好让大家开开眼界。”张献忠说完这几句话,早将身上的长袍脱下,眼睛却是扫了一眼唐枫。 见其目光扫向自己,唐枫便已然猜到,对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看来,对方如今这是冲着自己而来的。没有想到,自己不过初来乍到此处,就已然与人莫名其妙的结下了冤仇。 果然,等盾牌手各举盾牌环绕侍立予厅中一圈之后,就听得张献忠对着自己这面高声喝道:“我说唐将军,可是敢出来与我上盾牌上较量一番?放心,绝不会真刀实枪的比划,咱们是点到即止。或者是以对方先落下盾牌就此算输,你认为此议如何?可还算公允?”张献忠边说边将宝刀抄于手中,左手却又拿上一面盾牌,这便转身上了盾牌手举着的盾牌之上。 第一百六十二章剧辛乐毅感恩分,输肝剖胆效英才 第一百六十二章[求一切] 见张献忠已然上了盾牌,唐枫却不禁有些犹疑的望了望李岩,又盯了一眼坐在上面的闯王高迎翔。见李岩却不为人所察觉的对着自己摇了摇头,似乎是在劝止自己,万万不可于盾牌上与张献忠去角斗。 而当他看向闯王高迎翔之时,却听得其哈哈大笑着说,:“不错,有很多日子都不曾看到你老张在盾牌上弄这玩意儿了。这倒真是可以一助酒兴的,且还不会有人因此而伤筋断骨。唐将军,难得大家高兴,今儿你就莫要驳了老张的面子了。与他上去试吧试吧,最好能一脚将他给踢下来,也好叫他知道这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以后,再想与人上盾牌角力之时,也好自己先好好思量思量,可别再被人给一脚踢下来。”听闯王高迎翔的话中含意,似乎此不过是一件逗趣事而已,只为博得在场群雄的一乐罢了。 可唐枫却从中听出了一丝别的意味,看来这个高迎翔,并不算是十分喜欢自己手下的这员闯将。暗中巴不得其丢脸,或者说是以此作为自己的试金石,看看自己的武艺或者是别的什么?只是自己当真要去与之角斗一回么?怎么总觉得眼下自己有些像是被人当猴耍一般? 有心就此不上,可看周围这群闯营的大小将官们,正一个个大眼瞪小眼在一旁冷眼旁观,就等着看自己的出乖露丑。如今自己上去,如若被对方一脚便给踢下来,自是会引来这些人的嘲讽和挖苦。如若推脱不上,更是为人所不齿。到时候,恐怕也会累及李岩在此的名声。 思来想去,最终拔出秀霸剑,对着闯王笑了笑,这才言道:“既然今儿大家伙都十分高兴,那在下不才,也便上去与张献忠大哥比划两下,也好让大家看个乐消遣消遣。”说完这几句场面话,也不再去看李岩那为己担心不已的眼神,更不去理会红娘子一双凤目之中,所流露出来的嘲讽和冷漠神色。 方才见张献忠是从一旁椅子之上才逐步登到盾牌上去的。他自然也是照样迈步上了椅子,一纵身,已然飞身上了离着自己足有两三尺远的盾牌上面。两只脚犹如钉在盾牌上似的,稳稳地站在上面,丝毫不动,单等着对面的张献忠自盾牌之上奔过来好与之交手。 在场众人在见识到了唐枫登上盾牌的身手之后,这才将轻慢之心收起,不由仔细打量着,此刻这个站在盾牌上犹如一个风度翩翩书生模样的唐枫。不知道,似他这般的身手,一会张献忠与之对敌,可否能讨得巧去?一时众人,纷纷的猜测着这二人到底谁先会被踢下盾牌来? 有的下级军官,已然开始设起了局子,让周围的人们开始下注,赌究竟会是谁先下来?贺疯子却是抱着巨剑,望着场中盾牌上站着的那两个人,嘴角不住的冷笑着。倒是柳如是和顾横波此刻为其担心的,一颗心都觉得似要蹦出来似的。只是,谁也不知道,那个张献忠因何要挑战唐枫?此事除了场中的那两个人,便只有李自成还有红娘子才最为清楚其中的缘由。而后者还是此事的始作俑者,只是因当初初至此处,为了站住脚,便背着柳如是将其介绍给了张献忠。而张献忠自打一见到了柳如是女子装扮之后,便惊为天人,自此便将以前与现在所结识的大家小姐小家碧玉,统统抛掷脑后,终日一门心思围着柳如是打转,变着法的讨好与其。 直到这个死敌唐枫的出现,彻底打碎了其一枕黄粱美梦。便就生着法的,要在柳如是面前彻底击败唐枫,使之出丑与众人面前,最后羞惭而自退去。而自己,则以此来博取美人对自己的青睐。 “唐枫,咱们只是点到即止,可不是动真章的,你可别到时候打红了眼,在缠夹不清从而误伤了旁人。”张献忠喊完这几句之后,便就此在盾牌上向着这面疾速的奔了过来。看其这速度和步法,似乎久习在这盾牌上与人动手过招的技法,对此可谓熟练之极。 而下面的盾牌手们,此时早已将盾牌半举半架在右肩膀之上,用力的撑举着张献忠的身子,努力使之跑的平稳,站的牢靠一些。见对方已然动步,唐枫也跟着举步向着对面奔了过去,只是在其每一次落脚之后,下面盾牌便稍稍的摇晃一下,似乎是架不住其身体重量。实而,乃是这些人尽皆是张献忠的手下亲随,焉有相助旁人击溃自家主帅的道理?此刻早已互通了心意,要助其主将在美人面前露脸。 终于二人在盾牌上打了头一个照面,刀剑同时举在半空之中。乒的一声脆响,刀剑已然撞击于一处,火花闪耀在刀剑所交叉之处,看得出来两个人已然各是用尽了全力。 紧跟着,张献忠抽刀回身,一口气连着砍出七八刀出来。却被唐枫犹如蜻蜓点水一般,剑尖左支右封将其每一刀尽皆化解开去,却并不曾主动刺出一剑。场下的众人已看得明白,唐枫是给张献忠留了几分薄面,免得其跌下盾牌就此在手下和众同僚面前丢人献丑。 只是张献忠另有存心,一门心思要将其踢下盾牌。见唐枫并不还手,更是加紧了攻势,一刀快似于一刀,一刀紧似一刀,恨不得一刀将其劈落下盾牌去,而将唐枫迫得不住地向后退着。 眼见着对方如此不识好歹,自己这一味的忍让退步,却换来对方步步紧逼。便是泥人尚有三分土性,见对方又向前进了一步,手中得刀刚刚举在半空之中。唐枫的长剑迅疾的刺出三剑,头两剑是点向张献忠的左右肩头,待张献忠回手持刀格挡之时,最后的一剑才真正的刺出来,闪若奔雷一般,正点在张献忠的哽嗓咽喉之上,稍稍的距其咽喉有半寸之多。 这一剑,顿时将张献忠给惊唬得目瞪口呆,一时不敢轻易动弹,手中的宝刀尚举在半空之中,一只脚还在半空不增落下,一双环眼瞪着眼前这把宝剑的剑尖,不知其何时就会一下刺将过来?模样倒是稍显得有些滑稽。可场下的大将们却并不曾感到有何好笑,一时也是瞠目结舌的看着唐枫,猜测他可是否会就此一剑刺透张献忠的脖子。 “唐将军,还请剑下留情,今日不过是大家图个乐呵高兴罢了。可千万别闹出人命来呀?”闯王高迎翔有些按耐不住,急忙高声对着唐枫喝道。可与此同时,却见唐枫脚下的盾牌忽然不知何原因?竟然自动裂了开来,瞬时便分成了两半,将唐枫就此给闪落到地上。 可此时,其另一只脚还是立在另一面盾牌之上。这面盾牌一从中间裂开,唐枫急忙脚尖在那面盾牌上一点,身子早已凌空跃起,在空中向后折了一个跟头,身子再一次稳稳地立在,离着自己足足有五六面盾牌之远的盾牌之上,而那面盾牌只是微微的一颤却又稳如平常。在场众人见了这般神俊的功夫,无不纷纷鼓掌相贺,对其称颂不已。 “承让承让,张大哥可还是要比下去么?如今你我既然不分高低,莫如就此作罢如何?”唐枫素知这张献忠乃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主,百姓将其称之为张屠夫。虽然自己倒不惧怕于他,可也不想被人当枪使,与之结下冤仇,致使以后对自己诸多行事有所不便,这才主动与其寻个台阶下。当然,如对方实在是不识进退,便一剑将其杀了,也好免去以后他会给自己所增添的麻烦。 眼见着自己已然是落败,对方还给自己留了几分颜面,让自己不至于灰头土脸的下去。张献忠也急忙大笑着,将手中宝刀向下面人手中一抛。对着唐枫高声言道:“多谢唐将军手下留情,咱老张输了就是输了,没什么不好意思的。输给了你这么一个高人的手中,咱老张不仅不丢脸,还觉得光彩的紧哪。这要是说讲出去,咱老张可是被那个一炮轰毙努尔哈赤贼酋的唐大将军给击败了的,咱这脸上也是增光添彩。走,唐将军我要与你一起痛饮这三大海碗酒。也好以此相贺我老张结识了你这么一个有能耐的人,今后,俺一有时间可便要与你好好的切磋切磋,你到时可要莫要藏着掖着的。”张献忠说罢,亲手倒了两大海碗酒,递给唐枫一碗,二人同时举碗相敬,一同将碗中酒水饮个点滴不剩。 “痛快,咱老张生平一是喜欢打仗,二便是喜欢结交朋友,这三么?就是喜欢女人。哈哈哈,这说出来,倒似乎显得俺老张有些忒也无耻之极。不过咱们造反所谓的说是为了百姓,其实不也是为了咱们给自己多找些娘们么?在多弄些金银么?余下的,便是为了百姓们了。哈哈哈,来唐将军,你我在干上两碗。”张献忠说完,也不去看那坐在上面的闯王此时脸色,又亲自与二人各自斟满了两碗酒,把酒递与唐枫之手,又是一仰脖,就此喝个一干二净。完事之后,却将碗底亮与唐枫观瞧。唐枫也只好陪着饮进此碗酒去。 第一百六十三章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 第一百六十三章[求一切] 见二人如此惺惺相惜,自是有人为之欢喜,有人为之恼恨不已。李自成的脸色此时也是十分不太好看,只是闷头在那里自斟自饮。见此二人如此相亲相近,闯王高迎翔似乎稍显的有几分尴尬。 “来来,众位我们同饮此杯,谁还有可一助酒兴的乐子,说讲出来,如要是能博得大家一笑,本王便自会有所赏赐的。”高迎翔一言至此,双眼往下四顾座下这群大将和几个文臣,却并不见有人主动请缨上前,不由得将面色往下一沉,正待要再次开口对着众人发几句牢骚。 却忽见自己下首坐着的李岩站了起来,对着自己一抱拳言道:“属下不才,到予一个月前私下与人演练了一个小小的武戏,取名曰闯王破阵乐,不知闯王可准许属下将此戏演与众人面前?”说完绕出桌子,对着上座的闯王高迎翔微微的施过一礼,等着其吩咐下来,自己也好命人上的厅中来排演此戏。 “嗯,还是李将军颇识大体。不过,李将军,本王素日只见你忙于军务和政事,何时又弄个这等戏文出来?似这等武戏似乎并不是一日一月就可以排练成的吧?”闯王对此有些疑惑不解的对其询问道。 “不瞒闯王说,这等武戏最初是由在下的结拜兄弟所提议,我不过是拿来为我所用罢了。而且,此戏若是真个排演起来的话,既费功夫也费人力,我只是简单的演练了其中主要的一段。闯王破阵乐乃是据宋朝著名词人辛弃疾的破阵子改编而成,属下以此来预祝闯王他日大业有成,摒服四海,降纳百夷。来人呀,奏乐。”随着李岩一声令下,厅外的鼓乐班子顿时奏起雄浑悲壮的乐曲。 随着乐曲声响起,厅外涌进一队身披铠甲,手持长矛的军校,一个个威风凛凛,带着百步的威风,穿堂过厅而入。“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秋点兵。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了却闯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可怜白发生!”随着李岩一边吟诵,一边随手拔出身下的佩剑,走入场中,与众军校一同演练起来。 厅中众人几时看过这等震人心魄的歌舞?尤其当看到面前那些舞者,兵分两队,演练起来战场上舍死忘生的搏杀之时,更是感觉自己一颗心跟着一同澎湃激动起来。恨不得自己也就此下到场中,与之一同拔剑起舞。 短短的一炷香时间,歌舞嘎然而止。闯王一时竟然不察,犹自探着头往下津津有味的看着,等着李岩等舞者下一场的开始。可就见李岩将宝剑还入鞘中,挥手令那些舞者退去。他这才醒悟过来,原来歌舞已就此结束,不由得眨了眨眼睛,总感觉有些意犹未尽之意。 便再度开口,对着正欲归回座位的李岩言道:“这歌舞可是就此演完了么?实在是让本王看了甚觉欣慰,只是觉得稍稍短上一些,有些让人欲罢不能,最好再延续一段。比如说,最后江山一统,高奏凯歌,永享太平,岂不美哉?”高迎翔话说至此处,不由拂须大笑起来。 可坐与不远处的唐枫,听了他的这一番言语,不由微微的皱了皱眉头。张献忠此时死皮赖脸的与其坐于一处,正在劝说着他在与之共饮一碗酒,倒是不曾察觉其面上神色。相反,与之相对而坐的李自成,却将这一切都看在眼中,不由低声笑了几声,脸色也由此变得和缓了起来,与身旁的人开始互相敬起酒来。 这一顿酒直喝到月上柳梢头,厅中众人已然尽都喝的寻不到北了,闯王高迎翔这才吩咐下来,今日就喝到此处为止。以待他日获得大胜之时,众人再度开怀畅饮也就是了。众人闻言,虽稍感还是不十分尽兴的很,却因为闯王有令已传下来,不得不互相彼此搀扶着,辞别了闯王,东摇西晃的各自出厅离去。 眼见着众人已然都走了,唐枫也便站起身来,也想带着二女和贺疯子与闯王告辞离开这里。可刚刚站起来身子,却听得闯王忽然开口对自己言道:“怎么?唐将军这便要就此离去么?本王尚有几句贴己话,想与唐将军唠扯唠扯,就是不知道唐将军可是否愿意一闻呢?”说罢,本来看似醉眼惺忪的双眼,忽然变得清澈明亮起来,紧紧盯着侍立与自己面前的唐枫,等其回答自己所问之语。 听到他以这等语气与自己说话,唐枫已经猜到了其后边所要说的话。本打算装醉由二女搀扶着就此离去,却忽听得一旁,多时不增开口说话的红娘子插进话来道:“闯王尽管说来听听,我家叔叔十分明理,早就与妾身提过,十分敬仰闯王的为人,闯王有何话尽管讲来也就是了。”红娘子说罢,一双眼睛却是横了唐枫一眼。 唐枫真不知道,自己与这位嫂嫂究竟中间起过什么样的摩擦?其又因何缘故,对自己竟如此不待见?难道非得看着自己掉进坑里,她这才算舒心顺气不成?看了一眼李岩,却见其是正襟而坐,似乎方才只顾的演练歌舞,并不曾饮过酒似的,此时是左一杯右一杯,却对着唐枫投过来的眼神是视而不见。 见其这番作为,已知其心中所思所虑,大概是也想让自己一同留下来,与之一同匡扶这位闯王成其霸业。只是人各有志,既然你李岩不想与我同归冰雪之城,违背了当初所立下之誓言,那自己又何必顾及其脸面?不过,其又恐对他有所误会?其莫非也是受这红娘子的蛊惑了不成? “闯王有话还请讲当面,咱们身在军伍中的人,向来喜欢直言来去,根本就不懂将话讲得委婉一些,也好使人听得舒服。所以一会待闯王讲完之后,在下要是说出什么不中听的话出来,还望闯王能体谅一二。”话一说完,唐枫却扭头,对着一旁站着的贺疯子递过一个眼色过去。 后者一见,心中对此也已有了计较,将抱在怀中的巨剑趁人不注意悄然解了开来,只待唐枫一声令下,便先擒人先擒王。拿下这眼前的闯王,以充作人质,也好冲出这金县义军的老营去。 而身处一旁的红娘子,眼见了这贺疯子这等举动,却不由轻轻地冷笑了一下。回身对着厅下扫视了一眼,却见厅下两厢之中,顿时浮现出不少身披重铠手持锋锐之士,各个对着厅上探头探脑。 “呵呵,唐将军言重了,本王乃是见唐将军身为一方俊杰,也做着抗明灭金的英雄事。只是,这一人做这些,似乎有些显得人单势孤,本王想邀请唐将军加盟入我等军营之中。以待将来如将军有所建树,本王必与唐将军裂土封王封侯。且本王向来决不食言,不知唐将军意下如何?”闯王高迎翔说罢,一双眼睛紧紧盯在唐枫的脸上,就看其如何表态?若是能就此投向自己这面,那到时自是皆大欢喜。若是其不肯兵合于一处的话,那自己是绝不肯为自己之将来留下一个争夺江山的潜在对手来,势必要对其斩草除根以绝后患。 听了眼前闯王这般裸的言辞,在微微的扫了一眼,堂下那些隐藏于两旁的军校们,但见刀光被堂上烛火映照得,寒光闪动银鳞耀目,深知自己若是直截了当的拒绝入伙的话,那这位闯王看来,是绝不肯留自己能安然活到明日也就是了。其必得趁着今夜就此了结了自己。 “哦,闯王,看来在下实在是有些醉了,怎么感觉头昏目眩?横波如是,你们在何处?快扶我下去歇息,这最近饮点酒就浑身难受得紧。看来古人有云,酒乃是误事之根苗,此言是半句都不错呀。闯王所言,在下会细细的考虑一下,待清醒之后,在于闯王一个答复也就是了。”唐枫说罢,草草的,对着上座的闯王高迎翔行过一个礼之后,是就此扬长而去,竟连那坐与一旁的李岩是看也不曾看上一眼。 眼见着唐枫竟是这般洒脱而去,把一个闯王竟给蹲在那里不做理会,堂上的三个人一时尽是相对无语。良久,红娘子方又开口对着上面坐着的闯王言道:“闯王适才何不令人先将他拿下?以此来磨磨他的傲骨再说,估摸着,将其下到水牢之中,只需一连三日不与他饭吃,他便什么都肯了。”话说到此处,却见一旁的李岩对其白了一眼。 “闯王且莫听她胡言乱语,依着她的这等愚蠢主意,那将来还有谁会在来投奔于我等?见英才便生嫉妒之心,必杀而后快,此非是仁王之本心。闯王岂不闻千金买千里马骨乎?如闯王礼贤下士,对此人任其来去自由,何愁将来没有胜此人十倍之人来此投奔于闯王?”李岩的一番话倒是说得入情入理,听得闯王高迎翔不由点头赞叹不已。 第一百六十四章书生虽投定远笔,依然未坐将军树。 第一百六十四章[依旧,悲催的收藏呀,大家伸出友谊之手吧] “那好,本王就依着李将军今日所言也就是了。不过,本王对方才所为深感惭愧,来人,替本王送一碗醒酒汤过去与唐将军。就说本王甚为唐将军的身子担心不已,今后将军可千万少饮些酒,莫要再因此而伤了自家身子。就这般的说与他听,如他有何回话,速速的回报于我知。”高迎翔说完,这才对着站在面前的家人挥了挥手,令其速去下面吩咐人做了醒酒汤,好于唐枫送将过去。 只是唐枫自回到临时下榻之所在之后,正欲吩咐东方准备一下,好就此启程离开此地。却忽听得外面军校进来禀报与其,言是李自成突然来访。这倒令其有些琢磨不透起来,不解这李自成又因何缘故,非要在夜半之时前来探访于己?而自己只于他在酒席之上见过一面罢了,彼此之间并无深交。 沉吟片刻之后,唐枫这才对这军校吩咐道:“他可是一人前来否?若只是他一人的话,便将他请进来。如果是还有两旁的人,便对其言,如今夜已渐深,我也因酒醉而躺下休息了。”说罢,便令这军校出去答对来人。 而房内此刻尚站着那两个女扮男装的女人,因都看对方不肯先行离去,此时正在暗暗较着劲,生怕自己一旦走了对方在被唐枫留下来在此过夜,而自己却在因此而吃了亏。尤其是顾横波,最初本以为柳如是乃是唐枫的正房。自然是要收敛行迹的,耐住性子等着一个最佳的机会,再与其好好地结交一下,也好使自己终身有托。可当与其盘桓几句之后,才知晓,闹了半天她也不过是一个小星[妾]罢了。自然,又在心中升起了一丝希望,想着如何能与对方形成同盟?好使其能帮着自己在唐枫的面前讲几句好话,也使得自己就此进了唐家的大门。可对于将对方单独留下再其房内,却又心有不甘。此时听到有客夜半来访,二人不由互相对视了一眼。 “如是姐姐,既然公子这里有客来访,不如你到我房中去,咱们趁今夜无事彼此唠些贴心话你看可好?”顾横波眉眼顾盼流离之间,一丝妩媚自其眉眼之间涌了出来,直飘向对面的柳如是。柳如是虽是个女人,却也不禁感到自己一颗芳心为之砰然而动,急忙定了定神,对其蔚然一笑点了点头。 顾横波一把将其玉手扯住,拽着就一同往房外而去。刚刚走到门口,却恰好与正待要走进来的人走了个对面。那个人急忙闪身避开,让这两个女人先行通过。待这两个女扮男装的一双璧人走了过去,鼻中忽闻到一丝淡淡的幽香,却不知由何处飘了过来?不由自主地又回头盯了这两个人的后背一眼,这才急忙迈步走进屋内。 “在下乃是闯王麾下的闯将李自成,在此给唐将军施礼了。”李自成刚一走进房内,正好唐枫此时也站了起来。他就急忙对其抱腕拱手,同时开口对其十分客气的言道。只是在其目光之中掠闪过一丝狡诈的眼神,却也是转瞬即逝。 听到来人如此客气,唐枫急忙也与之抱拳拱手还礼不迭。在细细打量眼前这位闻名已久的草莽英雄,见其头戴紫金梁,身上一袭火红的衣袍,腰下挎着一口腰刀,其外表倒是十分醒目而又显眼。 “不知李兄深夜来访,莫非是有何要紧事情么?”唐枫开门见山的对其询问道。而且他对这李自成多少在史书上也了解一些,深知此人不仅是骁勇善战,且心智坚若磐石,否则也不会再后来接连打败仗之时,自己还苦苦的支撑着,直到后来苦尽甘来,接连不断的取得胜利,并因此而建立了大顺政权。且其人尚有几分农民式的奸狡,人称其多智善变,且其只可共患难不可同富贵。 只见李自成悠然长叹了一声,不等对方让座于己,早已自己落坐于一旁。却先不急着回答唐枫的问话,先上下打量打量了唐枫,突然开口对其言道:“自成久仰唐将军之大名,知你乃是一条真正的英雄好汉,故此才不忍见你被奸人所害,被人构陷冤枉从而丧命于此。这才深夜来此,对唐将军赤诚相告。如唐将军不信自成所言的话,那自成也毫无他法,只好以待来日以事实相验。”话说及此处,便就此打住不再言语,只拿一双眼睛盯着唐枫。 见其初次相识便先说出这么一套来,真有些令自己摸不着头脑。也摸不清他此次来,到底有何要事和缘故,莫非就为了跟自己说这几句不痛不痒的话?还是为了在自己与那闯王之间挑拨离间而来? “呵呵,多谢李兄深夜至此特来示警与我。只是,我不过是途经此地,只在此待得几日,便要折返回本溪冰雪城去。毕竟因我出来时日已多,家中此刻尚不知变得如何呢?而且,我那冰雪城正好处在后金人的眼皮子底下。后金人随时都会袭扰与我等,我在此处待的时间越长,越是令我感到寝食难安啊。”说完这几句话,唐枫也望向李自成的双睛,看其下面还会讲些什么出来? 见自己苦口婆心的一席话讲出来之后,对方根本不曾对其所言有所反应。便似他一拳打在空处,浑无着力之所在。这又让自己这下面的话如何能讲出来?本来临来之前所打好的腹稿,此次,却是一无所用。有心就此告辞离去,却又有些不太甘心,对这唐枫自己虽说有所谓耳闻,但还不至于太将其放在心上。而其乃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来此主要目的,便是欲联合李岩而来。 因李岩初次入伙起义军,便接连打了两个大胜仗。其一是彻底拿下了金县,使得刚刚重新招募起来的起义军再也不用傲啸山林。其二是,击溃了前来增援的明军大将邓杞,险一险,将之生擒活捉住。而这两次大的胜仗一打下来,使得起义军人人无不扬眉吐气,对其称颂之声不绝于耳。 这也引得闯王高迎翔对之是青睐有加,很快就将其提拔起来,使之身为独挡一面的主将。看其这番受宠于闯王跟前,想来其日后的前程,定也会错不了的。所以营中诸将无不是纷纷想着与之结交一番,以待他日能对自己有所助益。而李自成自然也是存了这等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