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运动装
特别是智慧姐的运动装,她从穿上就没离过身,不只是为了好看,当然好看还是主要的。 特别是在这灰色的年代,鲜艳的天蓝和正红,再加上白色的竖条,还是非常养眼的。 何况是上下配套的套服,显得整个人都干净利落,整体感强,特别的精神。 智慧姐最喜欢的是运动服弹性大,穿着舒适随意。悠悠给智慧姐的运动服虽然是加厚的,针织面料的弹性还是很好的。 大舅妈满意的是运动装非常好洗,涤卡布耐磨,但入水硬棒棒的,洗着累手。腈纶的运动装,入水柔软,用清水揉上两编就干净了,还不退颜色,晒干后和新的一样。 村里的人喜欢运动装,一是看智慧姐穿着好看,二和舅妈有很大的关系,她给智慧姐洗一次衣服,就显摆一次,勾的大伙心里痒。 悠悠在成衣柜台没有看见运动服,就问营业员“阿姨,您们有运动服吗?” 营业员看悠悠扒着柜台往里瞅,就笑着回答她“小朋友,你要买运动衣啊,在针织柜台,不过可没有你能穿的,你太小了,穿不起来。” 只要有就行,大小姐自己说了算。悠悠心里想着,嘴里说出来的是“谢谢阿姨,俺给哥哥买。” 旁边就是针织柜台,那边的营业员听到了,笑着招呼悠悠“小朋友过来,阿姨拿给你看。” 姥姥听到了,赶紧跟过来“谢谢同志,快过年了,俺给孩子们买件衣服。” 悠悠看着营业员拿出来的运动服,也是腈纶针织面料的,不过比智慧姐的薄了好多,款式倒是一样。号码确实够大,最小号的也得十二三的孩子才能穿起来。 运动服在玻璃柜台里摆着样品,悠悠隔着玻璃看见,颜色倒是齐全,正红、洋红、天蓝、深蓝、黑色,款式就这一种。 姥姥打开看过大小,就问营业员“同志,这是最小号?” 营业员回答“是啊,就这还卖28元一套,大人的才35元。” 姥姥在衣服上用手丈量着“太大了,俺孩子才七岁,真的穿不起来。” 营业员也说“七岁是没法穿,十岁就能穿。您看见了吗,这衣服下面有松紧边,把它冕上去就短了二寸,孩子长个了也能穿。 运动服是贵了点,不过它结实啊,穿个年没问题,大的不能穿了,小的还能拾着穿。您放心,绝对不褪色,穿烂了颜色也和新的差不多。” 悠悠看过衣服,心里有了数。特别是听了营业员的介绍,更是有了谱。看来,得尽量的大一个号,这年代人们的节俭意识根深蒂固。悠悠记得这里好像有句俗语庄稼老头不识货,单捡大的摸。 来到丝绸柜台,姥姥就走不动了,看看这个,摸摸那个,柜台上摆的还不是最好的,最好的都在货架上。就是柜台上的丝绸布,上面也用一大块棉布盖着,怕落灰,毕竟买丝绸布的人很少。 悠悠想到舅妈她们做好的棉袄,穿上那个漂亮。就撺掇着姥姥买“姥姥,您再买些做衣服吧,您穿丝绸的衣服是真好看。” 姥姥说“俺都老太太了,还有啥好看不好看的,倒是你妈妈,正是穿衣服的年龄,还真没穿过几件好衣服,整天灰土土的。 买,现在咱有钱了,多买些给你放着,等你长大了,也许就兴穿绸缎了。” 悠悠听得满头黑线,俺才多大啊,就买了放着,不过被人时刻放在心里惦记着的感觉,还是挺好的。 “姥姥,俺才多大啊,您就买了放着,还是给妈妈穿吧。” 姥姥忆当年,“从你妈生下来俺就开始给她攒嫁妆,光绸缎就存了半屋子,可惜啊,她结婚也没捞着穿。要是搁以前,你妈能给你攒一屋子布,你可是咱两家唯一的女孩子。”姥姥说出来的话里带着伤感。 悠悠听出姥姥的不对劲,就小声的说“姥姥,俺现在就有好多屋子的绸缎,够嫁好几回的。” 姥姥立马顾不得伤感了“你个祖宗哎,咋啥话都敢说,到底是彪还是虎啊。” “姥姥,你喜欢什么就买什么,这丝绸质量好,比俺那商城里的还好。再说价格也便宜,差了十倍不止。” 姥姥还是挺喜欢占便宜的,注意力马上放在了选布上,好像不要钱似的,要这个,买那个,一会的功夫,就挑了七八样。 还是营业员提醒她“同志,您稍停,我先把这些给您开了单子。”悠悠估计,人家是怕她带的钱不够。 这里最贵的丝绸,一件衣服的布料才十几元,百十元钱对她们来说就是毛毛雨。 不过,姥姥的购物热情被打断,节俭的习惯又占了上风,就这些,不再要了。 俩人的目的都达到了,高兴的打道回府。回去的时候,在饭店买了一斤烧饼,家里有熬好的羊肉汤,娘俩简单的吃了午饭。躺热炕上睡了一个多小时的午觉,接着逛街。 下午,俩人的主要目标是副食门市和果品门市,平城的生活水平和临水差不多,物资也丰富。娘俩接着扫货,每种东西都要了好多。 姥姥现在手里有钱了,加上悠悠在一旁撺掇,买起东西来,一不小心就多,逐渐的向着购物狂进发。女人嘛,都有购物的天性。 果品门市的旁边是土产门市,营业员在门口放了张单人床,上面摆满了成挂的鞭炮。最大的一百响,盘成圆盘,还有六十响、三十响的。最少的二十响,包装成长条。 别看姥姥岁数大了,看见鞭炮像个孩子,扳着指头在那算。三十中午、晚上、零点迎新、初一下饺子、初五捏鬼头、初七送火神、石头生、阎王祭、正月十五、十六、二月二,过年得要十二挂鞭炮。 还得分开大小挂,三十、初一的用大挂,初五、初七二十响的就行。自家的、舅姥爷家的、爱国舅舅家的。 悠悠被姥姥算的晕头转向,给她提建议“姥姥,咱多要点吧,这东西又不贵,一百响的才五毛钱,我都记不住您到底要多少。” 其实,姥姥自己也算迷糊了。她拂着额头“俺还真没算清,就听你的,咱多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