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大宦官赵皓
神都，朱禁城，某处小花园。 “好啊！武卫将军大人，原来你特意将杂家支开，是为了要与这个欧阳子玉结交一番？别白日做梦了。” 正在小花园中交谈的二人，突然被一阵阴阳怪气的质问声所打断，只见那名去而复返的小黄门，急匆匆的来到小花园内，面色不悦的注视着二人。 大模大样地走到二人面前的小黄门，咬牙切齿地向黎星刻显露了下手中的绢布，环顾四周的他冲着黎星刻皮笑肉不笑的说道，“武卫将军大人，传召的手谕在下拿来了，还有什么问题吗？” 说着，小黄门扭头瞪了欧阳煌一眼，“为什么还在那里与将军大人絮叨些不知所云的东西，快跟杂家前去面圣。” 闻言的欧阳煌面上看似依然风轻云淡的样子，可他心中已然对这小黄门有些不悦，但是为了他此行的目的，便将心中升起的火气压了下去。 “既然这位内侍拿来了手谕，在下就先告辞了。” 欧阳煌面向黎星刻施了一礼后，便走到小黄门的身后，准备与他离去。 似乎是看到黎星刻一直都没有反驳他的样子，越训斥越来劲的小黄门在带领着欧阳煌走出小花园的那一刻，得意扬扬的转头嘲讽道。 “武卫将军大人，硬生生耽误杂家的时间，陛下的御令可是要杂家尽快将欧阳子玉带到咬龙之房的，一旦你延误了陛下的时间，你可吃罪的起？” “哼！只是到底是带欧阳子玉去咬龙之房见天子陛下，还是去见赵皓那恶贼？咱们都心里清楚。” 黎星刻面无表情的讽刺道，旋即便准备转身就走。而闻言的小黄门却不干了，他登时便扭头走向黎星刻，来到对方身前后指着黎星刻的鼻子就骂道。 “大胆！居然敢直呼列侯大人的名讳！你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真以为自己是真的羽林军大统领武卫将军了，你就是杂家干爹拴住陛下的一条绳索，你就是只干爹给陛下养的宠物狗，别以为自己就真是个人了，别忘了是谁施舍你一条命让你活下来的，之前你可是犯了通天大罪，别给脸不要脸、得寸进尺的混蛋。” 这个小黄门似乎骂的越来越起劲了，当他见到对面气得额头青筋暴起却极度忍耐着的黎星刻如此懦弱的反应后，仿佛感到没有挑战性的他作死的转过头去，冲着身后的欧阳煌呵斥道。 “还有你，你这个毛头小子，别以为身手了不得就能成为西门八校尉的上军校尉，你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要不是杂家干爹赵皓大人见你还是个可造之材，有心提点于你，就你这种自以为是的家伙” 话没说完，小黄门的话语哑然而至，只因从欧阳煌站立的位置传来一阵令人惊骇欲绝的杀意。 “大胆，你你你想干什么？要知道这里可是朱禁城，这里可不是你能撒野的地方。” 被欧阳煌的杀意吓的哆哆嗦嗦的小黄门，扭过身子颤抖着看向欧阳煌，边后退边色厉内荏的冲欧阳煌厉声道。 “子玉，切莫动手！这里是朱禁城，是皇家尊严之地，岂能胡来，将你的杀意收回去！万万不可动手！要不然我” 神情正言厉色的黎星刻开口劝阻着欧阳煌，生怕这个自己看好的年轻人做出出什么傻事，要知道这里是皇家的朱禁城，小黄门是皇家内侍，不管这个小黄门做了什么都不能对其出手，毕竟小黄门这个职位本身代表了皇家的颜面，一旦欧阳煌真的对其出手将其打杀，那后果将不堪设想。 闻言的欧阳煌黎脸上突然露出灿烂无比的阳光笑脸，同时那股针对小黄门的凌厉杀意却也小了几分，在黎星刻罗略有深意的眼光中，欧阳煌暗中运用吸起一颗花园内的鹅暖石，紧握在手心。 “黎大人，您教诲的对，在下受教了。” 说着，在小花园中四溢的杀意便缓缓地消散无踪，色厉内荏的小黄门阴沉着脸，一甩衣袖率先走出了小花园。 “子玉，切莫做傻事啊！” 当欧阳煌不紧不慢的跟上小黄门的时候，黎星刻冲着欧阳煌叮嘱了一句，而后者的脸庞上再次浮现出灿烂无比的阳光笑脸。 片刻之后，前行中的欧阳煌见此刻四下无人，脸带微笑的他手指一屈，一股淡淡的蓝色灵力包裹在鹅暖石之上，瞬间弹在了那小黄门的小腿肚上，而那小黄门仿佛感觉不到自己是被石头击中般，下意识的伸手挠了挠，仿佛被蚊虫叮咬了一般。 “咦，这个天气就有蚊虫了吗？你看到是什么虫子了吗？” 被鹅暖石击中的小黄门，下意识的看向身后的欧阳煌，疑惑的问道。 “当是蚊子，内侍。” 欧阳煌笑呵呵的回答道，而闻言的小黄门点了点头，便将此事忘在了脑后。 神都，朱禁城，咬龙之间大殿前。 没过多久，在小黄门的带领下，欧阳煌来到一座大殿前，只见大殿的内柱是由多根红色巨柱支撑着，每个柱上都刻着一条回旋盘绕、栩栩如生的金龙，每头金龙的龙头都神色各异地冲着天空张牙舞爪，仿佛要遨游九天一般。 “这就是大汉帝国的政令中心咬龙之间吗！历任丞相的办公地点” 喃喃自语的欧阳煌望着这座雄伟的宫殿有些出神，而领路的小黄门转身叮嘱着欧阳煌道，“你先在这里候着，什么时候传召你的时候，你才能进去，听明白了吗？别给我四处乱瞅了。” “在下省的” “不用等待传召了，你这猢狲的干爹已经与杂家处理完公务了，正准备询问欧阳子玉为何还没到呢，你这猢狲运气倒是好，来到不紧不慢，掐的时间正正好好。” 就在欧阳煌刚回答的时候，一道满含急躁语气的声音从大殿内传来，与此同时，大殿紧闭的门扉也缓缓地打开了。 只见一名身着宦官服饰、过于肥胖的半百老者手握浮尘，不紧不慢的从里面走了出来。 “这就是那欧阳子玉吧，就是你将我安排的那些人打下擂台的吧！嗯，长得倒是挺一表人才的，完全看不出你居然是崔猛那种等级的高手。” 此人拖着肥硕的身躯，摇摇晃晃的走到欧阳煌的身前，将其上下大量里一边后，眯着其的小眼睛，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满的喃喃自语。 “从样貌上还真看不出来你是他的儿子，不过那家伙的儿子为什么要习武？明明不是自幼被送到了颍川学院去了吗？为什么能习得那一身的好武艺。” 越想越想不通的胖宦官，再次打量了同样用好奇目光注视着他的欧阳煌后，好笑般的摇了摇头。 “大胆，无礼，你怎么敢直视这位大人，给我把头低下！” 注意到欧阳煌平静的与胖宦官互视，小黄门惊恐的大声呵斥道，更是上前准备将欧阳煌的脑袋摁下，并令其跪倒在那位大人身前。 企图令欧阳煌跪倒的小黄门，还没刚走两步，只听噗通一声，小黄门瞬间直直的向前一扑，登时直接翻滚着栽倒在欧阳煌的身前，整个人摔得是鼻青脸肿的。 可是此人根本不在乎自身的伤势，脸色惨白的抱着自己的小腿，失声尖叫道，“为什么我的腿？我的腿没知觉了？” 小黄门的惨叫令胖宦官皱了皱眉，直接拍了拍手，命令着不知从哪里钻出来的守卫道，“将这个小黄门抬下去，别在这里大呼小叫的，真是丢人现眼！” 目睹小黄门被如狼似虎的守卫架下去后，胖宦官笑眯眯地走到欧阳煌的身前，语气中带着满满的不可思议道。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你是那人的孩子，明明你将我的人统统赶下擂台，可我从真正见到你的那一刻起，我的心底居然出现了两种情绪，一种是好感，一种是恶感，呵呵，真的很奇怪，你说是不是啊！” 闻言的欧阳煌一声不吭，面容上写满了狐疑，仿佛根本没有听懂胖宦官此时的话语是什么意思。 兴许是读懂了欧阳煌的表情，又或许是认为此刻自己心绪不定的情况与欧阳煌在自己面前有关，眯着眼睛的胖宦官面容上带着浅浅的微笑，挥舞了一下手中的浮尘，默默地转身离去。 “进去吧！赵皓那家伙可不喜欢等人。对了，我是蔡力士，如果不满意赵皓的话，你可以来找我，毕竟我与你可无仇无怨。” 目送蔡力士离去的欧阳煌眼皮一跳，悄然地取消掉自从此人出现后，就持续对其施展的心灵诱导。 “心灵诱导居然被他察觉到了？这还是第一次有普通人能察觉到我这种潜移默化的心灵力量。到底是什么原因造成的？” 怀揣着疑惑的心情，欧阳煌在门前侍卫的引导下，缓缓地步入咬龙之间。 神都，朱禁城，咬龙之间。 极品的汉白玉铺造的地面闪耀着温润的光芒，各式雕刻而成的玉石浮雕堆砌在墙壁之上，大殿内云顶檀木作梁，水晶玉璧为灯，珍珠为帘幕，范金为柱础，当真是奢靡到了极点。 步入咬龙之间的欧阳煌欣赏着这间奢华到极点的房间，缓缓的走到大殿当中摆放着用金丝楠木制作而成的巨型会议桌前，注视着会议桌主座上的人影，不用问此人便是传召欧阳煌的正主赵皓。 “大胆，见了列侯大人为何不跪下参拜！” 侍立于赵皓身后的一名小黄门冲着欧阳煌厉声厉色的斥责道，同时大殿内的侍卫也纷纷上前，就等着赵皓一声令下，将欧阳煌一举拿下。 欧阳煌气定神闲的站在那里，仿佛根本不担心赵皓会令人将自己拿下，只因他再次悄然地向大殿四周发散着心灵诱导的力量，提升在场所有人对自己的初始好感。 “呵呵呵，你这个毛头小子，胆子还挺大，与你的父亲还真像，是不是你们欧阳家的人都不怕死？你不怕死无所谓，你的母亲呢？你的妹妹呢？你的同年呢？你在颍川学院收的侍卫呢？你不想她们为你所累吧！” 端坐在主座上的赵皓轻声的笑了笑，其声音有些阴柔沙哑，听起来很是怪异恐怖。 “看来侯爷将在下的家事查了个底掉啊！对我的情况是了如指掌了，子玉当然不像，不过我也相信侯爷的肚量，不会和在下一般见识的吧！颍川学子欧阳子玉，见过赵侯爷！” 闻言的欧阳煌面带微笑，恭恭敬敬地向端坐着的赵皓作揖行礼，那脸上的笑容让人感到其没有半分的不情愿，可是坐在那里的赵皓脸上却露出了玩味的笑容。 “欧阳子玉，真不敢相信你是那个九头牛都拉不回来的老顽固的儿子，明明在心底恨得我牙根痒痒，却依然能做到笑容满面，比你那野驴般的父亲强上一百倍！” 说着，直起身的赵皓上下打量了欧阳煌一眼，“欧阳子玉，你应该知道我今天为什么要见你吧！给个答案吧！” “子玉不是很清楚，烦请侯爷赐教！” 依旧是笑容满面，可是欧阳煌的回答却不是赵皓想要听到的，而更加令赵皓动气的事，此刻他从欧阳煌脸上的表情中，可以看出淡然、可以看出无畏、甚至可以看出对他的戏谑嘲讽，偏偏他看不出欧阳煌对其的畏惧。 “哼！欧阳子玉，莫要以为我不敢动你们欧阳家，既然想要出仕，就要老老实实的拜倒在本侯的脚下，这个机会你的父亲十年前曾经失去过，现在我再次将这个机会摆在你面前，我想你应该知道怎么选择！” 猛然一拍桌子的赵皓冷哼一声，狼顾鹰视地瞪向欧阳煌，厉声地喝道。与此同时，大殿中的侍卫纷纷拔出腰间的长刀，对准了欧阳煌，仿佛下一刻这些人就要将其碎尸万段般。 “恼羞成怒了吗？侯爷啊！你就算想让在下投效，也得开出个令人无法拒绝的条件吧，您这一上来就用威逼的手段，未免太过单调了吧！” 仿佛视那些即将扑上来的刀斧手与无物，欧阳煌依旧老神在在的开口讽刺道。 “利诱？单调？明知道利诱不可行，本侯为什么还要费那个嘴皮子，本侯只是看中你这欧阳世家的这个身份，至于你这个人，就算身手高又如何？只要本侯开口，什么样的武者高手招揽不来！现在选吧，是死在这里，还是投效本侯！” “呵呵！” 被赵皓轻蔑目光注视着的欧阳煌，不由地发出一声轻笑，随后一个清脆的响指声回荡在整座大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