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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侯门主母,我带全家躺赢 第478节

    听到丫鬟嬷嬷们的行礼声,裴羡不能转头,便问道:“母亲怎得不多歇息会儿,眼下天色还未大亮,不必如此急乱。”

    “哪儿能睡得住呢?”赵瑾抚了抚她还未曾梳起的长发,无奈道,“莫说是我,你父亲也是半晚上都辗转反侧,难以安眠,起得比我都早呢。”

    她看了眼面带笑意的裴羡,心道裴西岭这个老父亲比出嫁的闺女还要紧张呢。

    今日所有流程赵瑾都与管家对了好几遍,确定无误的,加上还有周念慈帮衬,她便难得躲了会儿懒,只想待在裴羡身边与她说说话。

    以后再想有这样的时候,怕是不能了。

    想到这里,她眼眶微红,忙偏过头去假作喝茶,不叫裴羡察觉。

    天光大亮之时,周念慈带着柔嘉大长公主等亲近的长辈同辈来了裴羡院子,此时正好上妆更衣完毕。

    不同于寻常嫁衣,宫里送来的是凤袍。

    时间虽紧了些,但据闻是宫中数百绣娘花了七天七夜绣制而成,极尽贵气华丽,曳地衣摆足有一丈长,其上绘绣的织金龙凤纹栩栩如生,还泛着细碎光泽,耀眼夺目又流光溢彩。

    裴羡转过身来,正露出那张被嬷嬷精细描绘了一个时辰的精致脸庞,本就绝色的容貌在妆容加成下竟硬生生又添了三分昳丽,额间的明黄色花钿更像是点睛之笔,加之庄严端正又精美华贵的凤冠,衬得整个人灵气十足。

    进来的人都看呆了一瞬。

    “美!实在是美!”柔嘉大长公主率先反应过来,笑盈盈就走上前来,“枉本宫自诩口才极佳,眼下竟只能说出个美字来!”

    “姑母被惊艳十分,自是失语,我们又何尝不是如此?”荣王妃也含笑开口。

    众人也纷纷夸赞起了裴羡,实在不是彩虹屁,而是真的被惊艳到了。

    赵瑾看着裴羡,心中又是自豪又是欣慰,还存着十分的不舍,若非眼下人多,她觉得自己得哭出来。

    养得这样出色的水灵灵闺女,就要嫁去旁人家了,以后提起镇国公府,却只是娘家。

    纵然赵瑾知道感情不会变,可如此落差实在是大。

    赵夫人安慰般拍了拍她的手:“姑娘家都有这么一遭,今儿是大喜日子,你可不能拖后腿。”

    想当初赵瑾出嫁,她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裴羡脸皮并不厚,被一堆人围着直夸难免有些不好意思,脸颊渐渐红了些,如此又叫众人又一轮夸赞。

    “艳若桃李,色如春华,实在不假啊。”如意眼睛都快黏在裴羡身上了,可惜嬷嬷说今儿不能碰姐姐,以防弄脏衣裳和妆容。

    糕糕和珩儿也被破例放了进来,此刻是与如意一般无二的神情。

    正在此时,丫鬟匆匆进门来报:“夫人,郡主,皇上快到了——”

    第742章 大结局

    按说即便是帝后大婚,皇帝也不必如寻常人般亲自迎亲,只需指定正副使臣奉迎皇后便是。

    不过永嘉帝觉得自己该亲迎,于是任礼部嘴皮子磨烂都没能阻止他给自己的皇后体面,苦大仇深地在已经被改得千疮百孔的流程单上再添一笔。

    作为一个熟知民间迎亲规矩的皇帝,永嘉帝不止自己去,还特地带上自己兄弟们一起,光明正大利用当朝亲王为皇后做脸。

    礼部不同意?

    奉迎皇后需要指定正副使臣,便由荣王做正使,其余亲王做副使便是。

    赵瑾知道的时候是很懵逼的,因为在她的印象里,永嘉帝似乎是个极其靠谱且稳重的年轻人。

    不过管他呢。

    他乐意亲自来,赵瑾巴不得呢。

    此刻在听闻外头仪仗队伍快到了后,屋里里便忙了起来,但并不乱,丫鬟嬷嬷井然有序地簇拥裴羡离房。

    裴羡未想竟这样快,本要与赵瑾说的话都没机会了,只能一直偏头看着她。

    赵瑾脸上撑起灿烂笑容:“不必多言,母亲都知道,咱们一家人有的是机会慢慢说话。”

    裴羡点了点头,心情却并不轻快,还多了很多不舍与沉重。

    见她眼中渐渐浮上水光,嬷嬷忙轻声道:“皇后娘娘宽心,夫人只有为您高兴的,大喜日子,哭花了妆便不好了。”

    裴羡轻轻点头。

    刚到门口,便见裴西岭父子三人与杜琦赵永阳等人站在外头,他们都穿着朝服,一会儿要一起进宫拜见帝后的。

    裴西岭这一早上叹的气比他这辈子都多,看着即将嫁为人妇的女儿,心里一酸,一直面无表情的脸险些没绷住。

    当然他是不会哭的,铁血硬汉没有眼泪这种东西。

    他缓步上前,弯腰站在裴羡跟前。

    看着裴羡被他稳稳背起,眼红得要命的裴承州恨恨跟在后头,与裴承允小声嘀咕:“父亲是没有自己的妹妹吗,上赶着与咱们抢,真真是倚老卖老,就仗着咱们孝顺呗!”

    “女子出嫁,父兄皆可背。”裴承允提醒他。

    “话是如此,但父亲年事已高,素来都是由兄长送嫁,他倒好……”也不怕闪了腰。

    这句话他没敢说出来。

    裴承允瞥他一眼:“以后如意出嫁,我不与你抢。”

    “我如意招赘!”裴承州声音坚定,“背什么背,背出去就嫁去了旁人家,哪有招赘来得好!”

    “你所言极是。”

    旁边的杜琦一脸复杂的听着这两人说话,觉得这个义弟北疆那几年白混了,脑子简单又一根筋,一点小事都斤斤计较。

    刚想着裴承允到底靠谱些,转头就听见后者应和的话。

    果然一个屋檐底下出不了两种兄弟,脑子都一样不正常!

    永嘉帝一行人来得不早不晚刚刚好,刚下马就看到了不远处背着他皇后缓缓走来的老岳父,以及后头跟着的庞大兄弟姐妹团。

    “嘿,镇国公亲自背呢!”瑞王啧啧感叹,“国公爷真是老当益壮啊!”

    “大喜日子,不想挨揍就闭嘴。”荣光面带笑容,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

    瑞王好脾气地不与他计较,也闭上了嘴。

    他不说话的时候,那也是相当风度翩翩的一个美男子。

    信王翻了个白眼,懒得理智障,只同秦王在一旁注意着周围,防止有人趁机作乱。

    庆王也被顺手带来了,但作用仅限于微笑花瓶和吉祥物。

    看着走至近前的父女俩,饶是早知裴羡容貌绝色,永嘉帝眼中还是不可避免地闪过惊艳之色。

    裴西岭走到凤车下,嬷嬷们忙准备扶裴羡,却被永嘉帝捷足先登,小心扶着她上了车。

    见裴羡坐定,他这才转身,对裴西岭拱手一礼。

    他张嘴刚想说话,却被裴西岭打断:“吉时快到了,皇上快请上马。”

    看着他认真靠谱的脸,永嘉帝竟觉得方才一瞬怀疑老岳父嫌弃自己的念头实在小人之心。

    他再次一礼,这才上马。

    无论如何,作为皇帝的一礼是相当重的,也叫围观众人心底更确认皇后与镇国公府不能招惹的事实。

    天子大婚,还是亲自迎亲,禁卫军早就清了路,齐齐站在两边守着,百姓们待在家里,对此盛况实在好奇,在窗户缝里悄悄看着。

    这是他们头一回如此近距离瞧着皇帝,一时纷纷被后者的好相貌惊艳,第二眼瞧去时,风度仪态竟也绝佳。

    还有后头的几个年轻人,听说可都是王爷呢,瞧着竟也是个个出彩。

    随着仪仗回宫,凤车也缓缓经过,他们看不到里面的人,却不知究竟是怎样的姑娘,竟能叫皇帝如此相待。

    待到仪仗队过去,数个训练有素的宫女嬷嬷之后便是嫁妆。

    沿街百姓们数到眼花才堪堪数清——足足两百抬!

    这还不算早就送进宫的陪嫁大件,以及无数良田宅子铺子。

    百姓们瞧得咂舌,还不等他们兴奋议论,撤退回宫的禁卫军们便从怀里拿出一把红封,一路洒向街旁,一时间只见漫天飞舞的精致红封,好像天女散花一般。

    有胆大的百姓出门去捡,见禁卫军并不阻止,更多人也随之出门,红封里头多是碎银子,但运气好的却倒出了金瓜子和银票!

    百姓们纷纷沸腾了。

    好在有禁卫军维持秩序,倒未曾发生踩踏哄抢的场面。

    不过一叠声地祝贺帝后百年好合,一边手下快速捡红封的百姓们声音极高,隔着街都能听到,真真正正做到了君民同欢。

    这边,仪仗队一路走到了奉先殿外。

    銮仪卫三鸣鞭,礼乐齐鸣,在鸿胪寺鸣赞官的唱和指引下,正副使、文武百官并排而立,向皇帝行三跪九叩礼,礼毕乐止。

    封后大典开始。

    正副使跪受旨意,随后执事人举册宝案出。

    正使荣王跪接封后文书与凤印,随后端正起身,将后者置于一旁案上。

    他转身面向裴羡,高声开口:“臣受封正使,秉承制命授予皇后册书以及凤印。”

    裴羡屈膝准备跪下,却被永嘉帝牢牢握住手,两人并肩站于一处,随后他看向荣王。

    荣王眼角一抽,开始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承太上皇之圣绪,获奉宗宙,战战兢兢,无有懈怠,闻为圣君者必立后,以承祖庙,建极万方。裴氏好女,昔承圣命,得赐良缘,诞钟粹美,含章秀出,人品贵重,性资敏慧,素有柔明之姿,懿淑之德,兹仰遵慈谕、命以册宝、立尔为皇后,正位中宫,敬襄宗祀,弘开奕叶之祥,布告天下,咸使闻知,钦此——”

    “臣妾接旨,万岁万岁万万岁——”

    裴羡低头接旨,荣王恭敬地将圣旨双手奉上。

    随后乐起。

    此时皇后本该行六肃三跪三拜礼,但永嘉帝人都站在皇后身边了,礼部也有眼色地将流程取消,荣王无语地退去一旁。

    永嘉帝偏头笑看向裴羡,牵着她的手一步步走上台阶。

    裴羡是有心里准备的,可当接下圣旨凤印,真的成了皇后之后,她却有些不真实的感觉。

    初时脚下如踩云团,后来随着交握的手上温度渐高,身边人沉稳的脚步也安了她的心,待走上最后一节台阶时,她心中已定。

    她转过身来,站在高处俯瞰百官。

    后者齐齐屈膝跪地,行大礼参拜:“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百官齐贺,声音本该震耳欲聋,可站在高处,连底下的声音传入耳边时都仿佛低了许多,像是生怕吵到她一样。

    这时永嘉帝偏头看向她,开口之言与眼下情形风马牛不相及:“初时我见你,只觉容色逼人,端庄与无数贵女并无二差,后来见你,容色依旧,留安街学堂的朗朗读书声入我耳中,似乎觉出了不同,从前我看芸芸众生皆一般无二,对女子更毫无期待,后来只你独一无二,我与你从来相交不深,但我了解你的性格,知晓你的志向,或许你对我并无情意,但这并不妨碍什么,我更可助你完成志向,这是你愿嫁我的缘由所在。”

    “皇上知晓,还愿在初登基时与百官争论,给我无数体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