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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侯门主母,我带全家躺赢 第298节

    伙计自然无有不应,说了一串好听话,从糕糕如意夸到这小狗摆件。

    他心下也在感叹糕糕识货,这摆件不说是一楼最名贵的东西,却也价值不菲,只从那栩栩如生的雕工就能窥见一二,那对小狗憨态可掬,活灵活现,白玉质地更是名贵。

    赵瑾能随手买给孩子把玩,可见是不缺钱的,由此更叫他坚定了好好招待的念头。

    这时裴羡也看上了一对珍珠耳坠,伙计紧跟着夸了又夸。

    裴羡微微掀开帷帽,拿在自己耳边比了比,笑问赵瑾:“母亲觉得如何?”

    “人长得好看,就算披上麻袋也是美如天仙,更遑论锦衣华服。”赵瑾也笑盈盈开口,“这珍珠耳坠于你而言,当真是锦上添花。”

    “母亲惯会哄我。”裴羡莞尔一笑,转身将耳坠递给伙计叫他包起来。

    短短片刻就卖出两件价值不菲的物件,伙计眼睛都笑眯了,忙不迭应下。

    “裴大人辛苦为民,日夜不歇方才挣得微薄俸禄,姑娘却是大手笔,你可有心疼过大人一时半刻?”

    闻言,裴羡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这说的是自己,不由转身看去。

    一位面容姣好,衣着朴素的姑娘正对她怒目而视。

    裴羡掀起的帷帽还未放过去,这一回头也叫这姑娘看清了她的容貌。

    惊艳愣怔之余,她眼中敌意更深,隐约还带着一抹微不可查的妒意与惊慌。

    裴大人的妾室,竟也有如此美貌么?

    裴羡还有些云里雾里,更同她确认一句:“姑娘是在同我说话么?”

    “能与裴大人扯上关系之人,还能有谁?”虽然她很不愿意承认这个事实,甚至连句敬称都不叫,只肯唤姑娘。

    此时,周围人都因为那句“裴大人”驻足看了过来,连伙计都噤了声。

    裴羡想了想,道:“裴大人劳碌为民是职责所在,无关俸禄微薄与否,我身为他的家人,为他自豪的同时,自也是心疼他的。”

    听到那句“家人”,这姑娘袖中双手蓦然攥紧。

    “姑娘心疼她,还如此大手大脚?青光阁首饰样样价值不菲,只那白玉摆件的银钱就够普通人家三年花用,姑娘却叫孩子随手把玩,珍珠耳坠更是珍品,瞧姑娘这做派显然是没够的,你嘴上说着心疼裴大人,手下却毫不犹豫地花着他银钱,未免虚伪过甚!”

    她一番话说完,裴羡眉头微皱。

    赵瑾淡声开口:“我们自家事,姑娘未免管得太宽。”

    那姑娘立即反驳:“妾室之母,也配与大人同称一家人么?”

    啥玩意儿??

    赵瑾张口欲言,那姑娘却迅速开口:“我们虽穷乡僻壤,却也懂规矩礼数,反观夫人,不知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仗势欺我,还是当真不懂规矩礼数了!”

    “放肆!”惜夏冷着脸开口,“哪里来的刁民,竟敢口出狂言至此!”

    那姑娘被她气势震了一瞬,心下却依旧不甘:“我口出并非狂言,而是实言,到底只是一介妾室,即便有子嗣,那也不过庶出,如何敢嚣张至此,败坏裴大人的清名,将他的银钱肆意花用?!”

    惜夏欲说什么,却被赵瑾暗暗制止。

    她很想知道这姑娘还能说出什么奇葩话来。

    周围众人也被她的话震惊了片刻,却对此言深信不疑——今日午时,看见如意的可不在少数,加之那姑娘话也说得有理,一时连那伙计看赵瑾一行的眼神都不对了。

    那姑娘以为赵瑾是心虚,眼中鄙夷更甚:“裴大人虽为平阳侯之子,却仅为次子,能来这等僻壤之地想也不甚受宠,银钱必定有限,到底是以色侍人,此举当真上不得台面!今日你二人之行,我必要如实禀报大人,给你们好生立立规矩!”

    “放肆!”

    惜夏暴脾气,实在是没忍住,怒斥于她:“你面前站着的,一个是当今亲封一品荣国夫人,一个是当今亲封从一品福安郡主,能给她们立规矩的只有当今皇后娘娘,你算什么东西!越俎代庖都不够格,竟敢口出狂言,拿大至此?!”

    闻言,那姑娘一时愣住,眼神震惊。

    “不……怎么可能……”平阳侯夫人来丰年,怎么可能悄无声息,县衙连点风声都没传出来。

    惜夏冷声开口:“你口中的妾室与妾室之母,是裴大人亲妹妹与生母,你以为的庶子庶女,是平阳侯幼子幼女,裴大人一母同胞的幼弟幼妹!”

    没有人敢在裴承允的地盘上冒充他母亲妹妹,冒充当今亲封的诰命夫人与郡主。

    即便没读过书的百姓也深知此理,所以没人怀疑赵瑾几人身份的真实性。

    那姑娘眼神震惊,嘴唇嗫喏不敢言,腿软之下,竟一时瘫倒在地。

    第453章 又当又立

    裴羡看着她,一时竟不知该如何表情。

    她长得很像小妾么?

    在场众人震惊过后,不少人立即跪下行礼,只转瞬之间就连带着所有人都跪了下来。

    “小人见过平阳侯夫人,见过郡主娘娘——”

    赵瑾忙叫丫鬟侍卫们扶他们起来。

    百姓们却认死理,他们这地界见过最大的官就是县令,哪里有见诰命夫人和郡主的机会,虽不知怎么行礼,但跪就对了。

    但赵瑾可受不起这一跪,她连丫鬟小厮行礼都是适应了很长一段时间的,跪就更不必说,从来能免就免,被百姓跪那更不行!

    在她的坚持下,百姓们先后站了起身。

    那姑娘也似乎才反应过来,忙跪端正了,脸色惨白地告罪:“民女有眼不识泰山,冲撞夫人与郡主,求夫人郡主饶过民女一回,以后必不敢不敬于您二人。”

    她午时那会被众人对如意的猜测带偏了过去,一心认定了那就是裴承允的庶女,马车里的是他妾室。

    方才在外看到如意,立即便肯定了她们的身份。

    而等她尾随进来,见青光阁价值不菲的摆件被赵瑾随手给了孩子玩,立时便为裴承允心疼起了钱,正如她方才所言,她以为裴承允是不受宠的侯府公子,平日也衣着简朴,从不如前任县令般铺张浪费,便更确信他囊中羞涩。

    等到裴羡又看中那对珍珠耳坠——她几番经过,却只敢远观不敢近瞧的存在。

    一时间不知是嫉妒还是为裴承允心疼钱,她立时便忍不住上前,想要制止她。

    她看到了裴羡的容貌,又观赵瑾与她有七八分像,便下意识确定了两人母女的身份,只是却搞反了对象。

    实在是裴羡的容貌叫她心中警铃大作——她心知自己容貌妍丽,从小到大不知因此得了多少好处,这张脸也是她有自信对裴承允表露爱慕的资本。

    可裴羡的容貌却给了她当头一棒,惊慌不甘之下,她说话便更没了分寸。

    赵瑾对她的心理历程很感兴趣,但没说话。

    裴羡则皱眉开口:“就算今日站在这里的当真是我三哥妾室,你又有何资格、以何立场质问甚至指责?”

    那姑娘闻言,脸色一时难堪:“裴大人曾救过民女一命,民女为他担心,自想要问个清楚,若大人的妾室当真胡乱花用他的银钱,民女虽无立场资格,但宁愿忍受非议,也定要为大人鸣个不平的!”

    “就算花用,那也是我平阳侯府的银钱,只要我三哥甘愿,即便我母亲也不会干涉半分!”

    人家亲娘都不管,你算哪根葱?

    周围人脑中下意识浮起这句话。

    裴羡也无意与她多言,只道:“不知者无罪,你虽冒犯于我们,但母亲慈心,不愿怪罪于你,望你日后谨言慎行,少管闲事。”

    那姑娘咬了咬唇,低声应下:“是……民女明白。”

    不知不觉得罪了自己最想讨好亲近的人,眼下她心中懊悔可想而知。

    对于裴羡的话,赵瑾是赞成的。

    众目睽睽,若当真找茬未免落了下乘,有仗势欺人的意味,反倒是博个美名不亏。

    见那姑娘惨白着一张脸离开,她想了想,顺带为三儿子刷了一波名望值:“诸位想是不了解我平阳侯府,我与侯爷情深意笃,对几个孩子也素来一视同仁,没有偏宠于谁一说,诸位敬仰的县令大人,只为诸位而来,毕生所愿也只是为民解忧,他身负君子德行,是当之无愧的清官。”

    她话音落,周围百姓们心下更是感动,脸上也一片动容。

    双向奔赴无疑更叫人热泪盈眶。

    见赵瑾平易近人,百姓们忍不住纷纷夸赞起了裴承允,言语间敬慕更深。

    他们对裴承允的德行与为人没有疑问,现在对赵瑾不偏心之言也没了疑惑。

    若当真不在意,养尊处优的贵妇人与娇养的姑娘,甚至连那么大点的孩子都被带着跋山涉水而来。

    一个丰年不至于吸引到京城的贵人来。

    所以平阳侯夫人定然是忧心儿子才愿意踏足这里。

    而听到这番话,走到门口的那姑娘一张脸白了又红,不知是不是羞得无地自容,连脚步都加快了不少。

    赵瑾几人也准备上二楼。

    在知道她们的身份后,伙计的态度又是热情又是荣幸,瞧着爽利的人连手脚都无处放了似的。

    青光阁掌柜的更是连忙出来,亲自招待起她们。

    赵瑾挑了一套头面,裴羡挑了一对耳坠一个玉镯,如意和糕糕挑的最多,除了那对白玉摆件,还有几个精致小玩意儿。

    这两孩子小小年纪眼睛却毒得很,专挑贵的要,一对白玉摆件就比头面和耳坠加起来都贵了。

    掌柜的本想白送,赵瑾却没厚着脸皮收:“谁家开门做生意容易呢,钱货两清本就是常理,掌柜的算账便是了。”

    听了这话的掌柜对她们的好感直线上升,坚持算了个成本价。

    他们刚出青光阁就见一个捕快在外头候着。

    “属下给夫人、郡主、四公子二姑娘请安,裴大人刚处理完了公务,正等着夫人用晚膳呢。”

    赵瑾看了看天色,还真是快到时辰了。

    “那便回吧。”

    青光阁距县衙只几步路的时间,等进了后衙,裴羡才道:“想是三哥知道方才在青光阁的事了。”

    “到底是他那张脸惹的祸。”赵瑾悠悠开口。

    “只是三哥招来的却都不是什么善缘。”裴羡摇摇头,“也不知他这是什么体质。”

    她对女子向来宽容得多,只是对于方才那个姑娘……不知为何,她却升不起半点好感,隐约还有一股莫名排斥的情绪。

    比之林语兰都要叫她讨厌。

    赵瑾意会她未尽之言,笑问:“是不是觉得那姑娘又怪又讨厌,却挑不出她哪里不对?”

    裴羡恍然:“对,就是这个感觉。”

    “又当又立,打着善旗干膈应人的事儿,只为利己,便是如此。”傻闺女但凡见识过当年的白瑶青,也不至于如此难言。

    裴羡想了想,也深深点头。

    还真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