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奴娇 第7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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悦嫔被说得稍微回了神,闷闷站了起来,控诉地看着殷稷。 殷稷却根本没在意她的眼神,眼角余光悄悄看向谢蕴刚才的位置,却见她已经坐了下来,安静地重新刺绣了。 他怔了一下,以往他和萧宝宝在一起的时候,谢蕴都是会主动回避的,能躲多远就躲多远,脸色也说不上好看。 可她现在却如此平静。 殷稷心里有些憋闷,烦躁地抬手揉了揉太阳穴:“你又怎么了?” 萧宝宝跺了下脚:“还不是太后,她就是故意在找我茬,我昨天刚接手宫里的事,管事的嬷嬷内官还没认清楚呢,长信宫那边就说送过去泡茶的水不对,说我不敬尊长,办事敷衍,把我喊过去骂了一顿,这能怪我吗?” 殷稷叹了口气,太后在打什么主意他很清楚,就是逼着萧宝宝自己请辞。 可眼下离着太后寿诞不过十来天,他以为萧宝宝怎么都能扛过去的,却没想到这点小委屈就受不了了。 “日后你谨慎些就是了。” 萧宝宝不依不饶:“明明不是我做的,你还要我谨慎,我怎么谨慎嘛,和我又没关系,我都委屈死了,你也不安慰我!” 她抬手擦了擦眼睛,竟是真的要委屈哭了的样子,仿佛得不到安慰这件事,比受委屈本身更让人难以忍受。 殷稷数不清多少次地想起谢蕴,想起她被冤枉的那么多次,有没有也幻想过,从他这里得到安慰? 可他是怎么做的呢? 羞辱,和威胁。 他指尖不自觉蜷了一下,半晌才甩甩头,将所有情绪都甩了出去,语气无奈道:“罢了,朕挑几个懂事些的嬷嬷去帮你。” 萧宝宝闷闷地应了一声,显然想要的并不是这个,可看殷稷这幅态度,也知道安慰是得不到了,一扭头气冲冲走了。 殷稷没有在意,目光又再次看向廊下,谢蕴还在刺绣,他很想让她过来伺候笔墨,可话到嘴边却又没能说出来。 他不喜欢看见谢蕴那副表情,总觉得很刺眼。 最终他还是孤身一人回了正殿,蔡添喜看着他冷硬的脸色心里摇头,皇帝这几天的郁闷他看得清清楚楚,可人心不是一天凉的,他也爱莫能助。 乾元宫暂时安静下来,昭阳殿却人仰马翻。 殷稷的确遣了几个嬷嬷过来帮忙,看着也都是干练利落的人,萧宝宝本以为能放松下来了,可没想到赶上第二天发月钱,钱都发完了,却还有很多宫人没有拿到。 萧宝宝懵了:“怎么回事?不是按照各处的人头发的吗?怎么数目还对不上了?” 她看向三个嬷嬷:“你们怎么核得账?” 嬷嬷们也一头雾水:“奴婢们就是按照人头发的银子,不能有错啊,出错的是不是姜嬷嬷负责的那部分?” 姜嬷嬷:“怎么能是我呢?尚宫局不全在我这儿,我刚才还问你们谁有尚仪局和尚食局的册子呢。” 三人吵嚷起来,彼此推卸责任,听得萧宝宝一个头两个大:“够了,都别吵了!烦死了,连个账本都看不明白,稷哥哥怎么选了你们三个废物来帮我?你们能干什么?” 三人被骂得低下头,都不敢再言语,可骂人有什么用呢?眼下最紧要的事还是得解决这发错钱的事。 可萧宝宝一头雾水,她求助地看向苏合:“你一向聪明,有没有什么办法?” 苏合十分为难,她可不觉得自己聪明,而且宫务这事,要是单纯的处理事情应该不会这么多问题,可偏偏有太后从中作梗,她哪里是太后的对手? 不止她,连她家主子,带着三个嬷嬷都够呛。 “娘娘,奴婢有句话说了您别生气。” 萧宝宝哪还顾得上这些:“能把问题解决了就行,赶紧说。” “奴婢是解决不了,可有人能解决啊。” 苏合意有所指地瞥了眼外头,萧宝宝盯着她看了两眼,恍然大悟:“求神?” 苏合:“……” 她索性直说了:“是谢蕴姑姑,只有她管理宫务的时候没出过纰漏,要是她能来帮娘娘……” “不行!” 萧宝宝拒绝得干脆利落:“我还讨厌她呢,再说了,上赶着去求她帮忙,显得我多笨一样,我才不。” 苏合一声长叹,这笨不笨的,哪还用显得啊。 她正要苦口婆心地劝一句,外头忽然传来通秉声,是长信宫来人了,说有人没领到月钱,怀疑是萧宝宝贪污,告状告到了长信宫,太后传萧宝宝去听训。 萧宝宝脸一白:“我不去!” 她抱着椅子不撒手,太后骂人那是真难听,不光难听,你还得跪着听,她才不要去遭这个罪。 可太后懿旨已下,要是她敢不去,不孝的罪名落下来,萧家都得跟着没脸。 所以虽然不情愿,最后她还是磨磨蹭蹭地去了,可太后甚至都没见她,只遣了个宫人把她堵在长信宫门口,逼她跪着听了一个时辰的骂。 不止难过,还丢人。 离开的时候,萧宝宝脸都气白了。 苏合趁机又劝她:“娘娘,要是有谢蕴姑姑在,您就不用这么难过了,再说谢蕴姑姑再怎么能干也是个奴婢,越不过主子你去的,若是您什么时候看她不顺眼,大耳瓜子打她就是了。” 萧宝宝听得眼睛一愣,随即眼睛亮了:“你说得对,我怎么没想到呢,走,咱们这就去找稷哥哥要人。” 第118章 把谢蕴给我用两天 天色逐渐暗淡,谢蕴将绣完的百寿图收起来,正要回偏殿休息,一条胳膊就拦住了她。 萧宝宝高抬着下巴:“本宫最近有点缺人,你过去给我用几天。” 谢蕴微微一怔,她和萧宝宝之间,实在不是她缺人就会来找自己帮忙的关系。 最近她没怎么打听外头的消息,所有心思都放在了照顾秀秀和刺绣上,并不知道太后和后妃之间的恩怨,但不管知不知道,她都不愿意靠近这个人。 “奴婢是乾元宫的人,不能擅自离开,请娘娘见谅。” “你!”萧宝宝自觉被下了面子,脸色有些难看,可被苏合拽了一下袖子,克制着没有发作出来,“行,不能擅自离开是吧?我去找稷哥哥,一个宫人而已,我不信他不给我。” 萧宝宝信誓旦旦地走了,谢蕴微微垂下眼睛,若有似无地苦笑了一声,其实她也不信。 殷稷的心跳忽然跳漏了一拍,他正出神就听见蔡添喜说萧宝宝又来了。 他有些烦躁:“怎么又来了?难道三个嬷嬷都不够用?” 蔡添喜也不敢说话,只能赔笑站着。 殷稷抱怨完又叹了口气,末了还是道:“让她进来吧。” 蔡添喜连忙出去传了人,萧宝宝倒是单刀直入:“稷哥哥,你把谢蕴借我用几天。” 殷稷一愣,一瞬间脑海里闪过的竟是那天她抓着剑要砍自己手的样子,他浑身一个激灵:“不行!” 萧宝宝被他忽然拔高的声音震得耳朵一懵,片刻后才缓解下来,脸上顿时有些委屈:“为什么呀?我又不做什么?” 殷稷还是摇头,态度十分坚决:“你人要是不够用,朕就再给你指派几个嬷嬷,她不行。” “我才不要嬷嬷,那群废物,去再多都没用,发个月钱都能弄错,害我又被长信宫那边责骂。” 她说着就往殷稷身边凑:“我跪了一个时辰呢,膝盖好疼的。” 殷稷看了眼蔡添喜,顺势避开了萧宝宝的手:“给悦嫔赐座。” 萧宝宝没有察觉,笑嘻嘻坐了过去,蔡添喜也知道萧宝宝和谢蕴之间的恩怨,怕她此举是要为难人,忍不住说了一句:“皇上送去昭阳殿的人都是千挑万选的,前几年一直跟在谢蕴姑娘身边,做事仔细着呢,发月钱的小事怎么能出错?是不是有底下人贪污了?” 这种事萧宝宝哪里知道? 她只知道自己又遭了罪,这种苦日子是一天都过不下去了。 “稷哥哥,你就把谢蕴给我用两天,用完我就还你了。” 殷稷仍旧不为所动:“没事你就退下吧,朕很忙。” 萧宝宝还想着撒娇:“稷哥哥~~~” “退下!” 萧宝宝见殷稷脸上毫无柔情,顿时有些恼了:“你怎么这么小气?我就是借个人而已,不是你亲口说的,她就是个宫人吗?!” 殷稷心口一紧,声如闷雷:“住口!” 这话的确是他说的,可他当时不知道这话听起来这么刺耳。 萧宝宝被吓得闭了嘴,但心里显然还是气的,只是不敢再闹,委屈巴巴地扭开了头。 外头却有人来传话,说昭阳殿的宫人找了过来,看样子是有急事。 萧宝宝这两天已经被太后折腾得心力交瘁,一听这话脸色就白了:“又出什么事了?让她进来。” 那是个二等宫女,平日里管着外殿洒扫地,还是头一回来乾元宫,一进门就跪下了:“奴婢叩见皇上,主子不好了,咱们为太后寿诞布置的宴云台,刚才被人发现有摆设冲撞了太后,秦嬷嬷就在昭阳殿等着呢。” 萧宝宝彻底僵住了,前几次出问题,虽然也是长信宫来人,但只是寻常宫女,这次倒好,竟然出动了秦嬷嬷。 “完了完了,我这要是回去,还不得被骂死,我不回去。” 她顿时忘了刚才的恼怒,抓着殷稷的胳膊求饶:“稷哥哥,你救救我,我不能回去,我会被骂死的。” 殷稷脸色发沉,太后最近的确是过分了,她身份再怎么贵重,也不能这么明目张胆地欺辱后妃。 哪怕没有夫妻之实,萧宝宝也是他名义上的人,折辱她,就是在打他的脸。 不能再坐视不理,更别想着靠萧宝宝自己反击了。 可……真的要让谢蕴过去吗? 谢蕴举剑的画面再次闯进他脑海,他不自觉攥紧了拳头,万一谢蕴再被激怒,做出那种事来…… 他虽然恨谢蕴,却没想过真的让她伤了残了。 可由着太后这么闹下去,他身为九五之尊的威严就要荡然无存了,现在各国使臣可都在京城呢。 他思前想后,下不了决定。 萧宝宝晃了晃他的胳膊:“稷哥哥,你要是不把谢蕴给我,我就不掌宫了,你贬我的分位我也不管了。” 殷稷神情冷下去:“你这是在威胁朕?” 他厌恶这个,萧宝宝是知道的,虽然心里还有气,可当下却不敢再放肆:“我不是那个意思……皇上,你别生气。” 殷稷甩开了她的手,却没再撵人走。 他的确气恼萧宝宝说话没轻没重,可眼下后宫能和太后一较长短的,也的确是只有谢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