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16（end）
两人做得太酣畅淋漓，莫尔菲勉强清理了一下之后就彻底睡了过去。 醒来时天色都黑了，马车静在路边，窗外有火光闪烁。伊莱不在她的身旁。 莫尔菲有些不妙的预感。 她摸着身上伊莱给她换的干净衣服定了定神，推开车门走下去。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弄来的衣服，或许是从马车哪个角落翻出来的吧，毕竟这个马车很明显是林恩打造来寻欢作乐的，放几套干净衣服也正常。 车下火堆旁围着一圈侯爵府的骑士，车夫和伊莱被五花大绑扔在一旁。 “小姐。”队长附身向莫尔菲行礼，“诱拐您的贼人已经被诛杀，同伙也被抓获，您受惊了，我们马上护送您回去。”他们只负责把小姐带回去，至于人是谁杀的他们并不在意。 预感成真了，莫尔菲叹了口气。虽然只抱了一丝希望，却没想到真的像泡沫般瞬间破灭。 “我想和我的女仆说两句话。”她对队长说道。 这并不耽误什么，队长想着，做了个请的动作。 莫尔菲走到伊莱面前蹲下，伸手触向他的脖子。没有什么声音，只是脖子忽然变得很轻松，伊莱知道，他的诅咒被解开了。 “小姐？”伊莱低声喊道。 “你自由了，我也快了。”莫尔菲对他说。 明明是被捉回去，却又说自己将要自由。伊莱大致猜到了她会做什么，于是他笑着道：“那就祝你好运。” 回程为了赶时间，莫尔菲和队长共骑一匹马，她坐在对方的怀里，被护得严严实实。 伊莱和车夫则没有这么好的待遇，他们被随意地扔在马背上，驼回了侯爵府。 莫尔菲被连夜带进了在三楼书房隐藏的那个密室。 以前这里只会有她、加赫拉夫人以及林恩。今天，林恩换成了马尔茨侯爵。 床上除了锁链，还多了些刑具。 莫尔菲一进来，就被马尔茨侯爵扇了一巴掌，力气大得让她一下撞在墙上。 在她身后的加赫拉夫人微微偏头，用扇子遮住半张脸。 马尔茨侯爵抓起莫尔菲的衣领，还想再给她来一巴掌，却被加赫拉夫人赶紧拦下：“老爷，不能再打脸了。” 马尔茨侯爵这才恶狠狠地扔开她：“我好心好意收养你，你倒好，各种给我找麻烦。” “好心？我父母的死是意外吗？”莫尔菲抬头问他。 “你怀疑是我杀了你的父母？”马尔茨侯爵好笑地抬眉，“虽然你是长得不错，但不过也是个乳臭未干的臭丫头，哪里值得我废那么多心思。是你的叔叔找到我，将你卖给我的。” “……” “有意见就找你叔叔发泄吧，毕竟是他收了我的钱。” 马尔茨侯爵拿起了床上的马鞭，正想给莫尔菲一个教训。却见她从袖子里抽出帽针冲着自己冲过来，还好他迅速反应过来一把甩开。 帽针叮当落在地上。 但马尔茨侯爵被莫尔菲握住的手臂上冒出了一团黑色的火焰，只一瞬间，就将两人吞噬。 “老爷！”加赫拉夫人被吓了一跳，条件反射扑过来用手中的折扇拍打着火苗。 火焰没有半分消散的趋势，反而沿着折扇将加赫拉夫人也笼罩。 “该死，什么，好烫！”马尔茨侯爵被烫得在地上打滚。加赫拉夫人也尖叫着慌乱地扑打着身上的火苗。两人都顾不上对方。 莫尔菲愣在一旁，火焰在她身上也燃烧着，但是并未产生半分灼热感。她疑惑地看向自己的双手，火焰跳动的频率，像她的呼吸。 “果然。”伊莱坐在密道楼梯上，魅魔的形态完全显露出来，像是已经观望了许久，“欢迎回来，格温多琳大人。” 他站起身冲着莫尔菲鞠躬行礼。 “什么？” “格温多琳·阿道夫大人，掌管人类女性的欲望，代表人类女性最为邪恶的一面的恶魔。” “你说我是恶魔？”莫尔菲笑了起来，摇头道，“不可能，我是人类，我清楚地记得我的父母、我的童年。” “格温多琳大人喜欢降生到人类的家庭里，普通地长大，直到女孩接受自己的恶，才会再度化为恶魔。这可以烧掉世界上所有灵魂，但不会伤害您的火焰就是证明，这是格温多琳大人的伴生物。” 接受自己的恶？莫尔菲看向哀嚎着的马尔茨侯爵夫妇，隐隐约约明白了。 从她杀死林恩，又打算杀掉马尔茨侯爵和加赫拉夫人时，就已经完全接受了自己的“恶”，杀掉这世上所有令她不快之人，对她来说已不存在道德上的负担。 她不认为这是恶，坦然地接受了这份情感，恶魔也不认为。 “大人，再烧下去的话，他们就没有来世了。” “这不正是我所希望的吗。”身为恶魔时的记忆在不断恢复，莫尔菲看着夫妇俩烧得灰都不剩，才将周身火焰收拢，抬脚往上走去。 伊莱亦步亦趋地跟着。 莫尔菲回头看他。 他乖巧笑道：“大人？” “你一开始就知道是我？” “后面隐隐约约有猜到。”之前打算杀掉她这事可不敢说。 莫尔菲回到书房，又径直走到玫瑰园。 月色下，少女身影单薄，如墨色的影子从她身上流淌而下，蔓延至侯爵庄园各处。 伊莱向城堡望去，多个窗户影影绰绰，像火焰在摇曳。骤起的惨叫声此起彼伏。 莫尔菲看了一会，冷漠地走了。 伊莱继续跟着她。 两人的身影逐渐被夜色吞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