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些话依然还是会伤心。

    原来她的死对她的‘爸爸妈妈’来说,是一件能让他们松口气的事,是天意。

    她很安静,也看不出来是不是难过了。

    宫恒夜却能感觉到,她周身透出的气息是伤感的。

    毕竟是做了她21年父母的人,18岁之前,应该也是真心相待的。

    宫恒夜也终于彻底明白,她为什么会自杀。

    他目光凉凉,忽然笑了声,“没事。”

    温月抬眸,明亮的眼碎光闪闪,委屈难过还没散,又带着茫然,“什么?”

    他手指弯曲,刮了下她长长的眼睫,又像在替她擦眼泪。

    动作不怎么温柔,声音却莫名柔软,“以后,小叔疼你。”

    第16章 小叔说的疼我……

    客厅里的人听到了宫恒夜的声音。

    何丽华以及温构见是宫恒夜来了,慌忙起身。

    “老九来了啊。”

    温构对宫恒夜笑得可比对宫元任讨好多了,点头哈腰,却又想做出长辈样,叫人老九,便显得格外滑稽。

    何丽华倒是正常许多,依然是温温柔柔的笑着,叫了声:“宫总。”

    宫恒夜却是连眼神都没给他们,走到他们对面沙发坐下,偏头看坐在主位的老爷子,“不是说身体不舒服,一大早不好好休息,叫我来做什么?”

    温家两夫妻面色微变,温构的笑僵硬了些:“老爷子身体不舒服吗?真是我们的罪过,来之前没听说……”

    宫元任懒得听这些,抬手,“没什么大事。”

    他瞥了眼宫恒夜:“温家夫妻是为了温月的事儿来感谢你的。”

    温构赶紧道:“对对对,月月的事,真是麻烦老九了。”

    宫恒夜双腿随意交叠,终于给了温构一个正眼,明明是漫不经心的姿态,眼神却格外凌厉。

    温构脸色微变,赶紧又道:“听说老九还是特意从国外赶回来的,我真是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了。”

    连坐在宫恒夜身边的温月都诧异的偏头看他。

    他当时在国外,特意赶回来的?

    果然,白月光是真的!

    宫恒夜收回看温构的目光,看向老爷子:“就这事儿?您老是不知道公司有多少事儿等着我处理?我来这儿听他一句不值钱的谢谢的时间,已经足以让温家倒闭了,您不知道?”

    他身旁的温月:“……”

    好霸总!

    温构则是差点没挂住面子,笑得更僵了,“宫总真会开玩笑……”

    终于不敢叫老九了。

    宫元任也咳了声,瞪宫恒夜一眼:“说得什么乱七八糟的,还让温家倒闭,天还没凉!”

    宫恒夜随意“哦”了声,“那就等天凉了再说吧。”

    温月:所以霸总是遗传的吧。

    温构和何丽华扯了扯唇角。

    如果他们还听不出这爷俩在讽刺他们,他们也白活这几十年了。

    温构僵得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何丽华轻轻扯了下他的袖子拉着他坐下,这才笑着开口:“其实我们来,还为了另一件事。我们刚才已经跟老爷子提起过了,是关于我们两家的婚约。”

    宫恒夜转眸看向她,等她继续。

    何丽华:“月月已经死了,这婚约却还在,所以我们想着不如让夕夕和宫宸结婚。”

    宫恒夜手肘撑在沙发扶手,懒散支着额头。

    没说话,心中却已经千回百转。

    这发展倒是也跟他看到的剧情发展对上了。

    再接着,应该就是宫宸拒绝,温夕伤心,两家长辈强迫,宫宸发疯给他下药了。

    正常来说,得知剧情发展后,他应该是要反对才是。

    只要他不答应这门婚约,宫宸也没机会给他下药,他也就不会变成那个脑瘫男主。

    可是……

    宫恒夜目光轻轻扫过身边的温月。

    莫名觉得,把宫宸和温夕绑在一起其实也没什么不好?

    他不说话,宫元任也忍不住问他,“老九,这事儿你怎么想?”

    宫恒夜,“这事儿不该问我吧,宫宸怎么想才最重要不是吗?”

    温构赶紧道:“阿宸肯定是愿意的啊,他和夕夕早就是两情相悦了。”

    “是吗?”

    宫恒夜挑眉疑惑:“他和温月才是未婚夫妻,怎么就跟别人两情相悦了呢?”

    温构笑呵呵的说:“这感情的事儿可不就这样吗?婚约是婚约,感情是感情。阿宸和月月的婚约定下太早,可是我们都很清楚他喜欢的是夕夕。也就是因为有婚约在身,两个孩子才忍耐着,毕竟他们也不想伤害月月啊。”

    宫恒夜拖着尾音轻飘飘“哦”了声,眼角余光掠向温月。

    她低垂着眸,倒是看不出什么情绪。

    而说到温月,温构好像就有很多不满,继续念叨:“就是没想到,月月那孩子心思会重成那样。”

    他身旁的何丽华也接话:“是啊,月月这孩子从小心思就多,我们对她那是跟亲生女儿没两样,可她总觉得我们偏袒了夕夕。她也不想想夕夕从小在外受了多少苦,倒是她,做了这么多年温家大小姐,吃穿用度全是最好的,可这些本来就应该是夕夕的啊。”

    何丽华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宫恒夜的神色,见他没什么不满才又道:“平时她为难夕夕也好,跟夕夕争抢也好,我们也都没责怪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