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段阅读_第 40 章
,一直在动。 动作极其不明显,不仔细看他几乎错失。 凌河的头偏向一侧,不断后退的牌墙恰好就在他眼角处。从他那个角度,能看到每一只摸牌的手,只要他近距离视力足够敏锐,专注盯梢,而且不是个老花眼。 严小刀拇指摩挲着自己刚摸的牌,不用看也知是个棘手的五条,打五条还是三万? 他随心散漫的眼神却盯着凌河的手,慢慢端详那一根细长食指画出的字样。 凌河画的是三条。 严小刀手里根本没摸到三条。 他明白了,在他之前游灏东摸到的一定是三条,但没有打出。 严小刀不动声色地丢出手里的三万,凌河的发丝黏在脸庞上,脸微微向他侧着,嘴角勾出一丝笑容,这次很有良心地没有朝他放shèduyè。 之后两轮,严小刀读到凌河画出的四万、二筒。 他与凌河暗度陈仓,自己手里的牌迅速就上停了。 游灏东不幸抓了一手爹不疼娘不爱的一、九和风字牌,但绝处柳暗花明,决定做成十三幺。 他手里已有十一张幺牌,只缺东风、白板、红中。和一把大的,他就可以翻盘。 然而他不知道,麦允良手里将一对东风做了将牌,还打出一个红中,简铭爵和严小刀手里各有一个红中,红中几乎成了绝张。 游灏东脑内默念,红中,红中,给老子快来红中…… 麦允良摸牌,皱眉,又摸到一张没用的红中,只能再打出去。 游灏东一见那张伶伶地掉进牌池的红字牌,脸都绿了,重重地咬了一下牙床。麦允良一顿,心下惶恐,不知哪里又打错了得罪了土财主? 牌桌上蓦地安静片刻,游灏东假意去摸牌,伸手向那牌墙,却突然伸向凌河!凌河的头正冲这个方向,猛地被人从后面抓住头发提了起来,再向后一扳,脖颈向后被折出个骇人的角度! 游灏东从后面抓住凌河,往他这个方向一寸一寸地拖过来,拖得凌河面色顿时发白,鬓角洇出的汗水与脖颈上的水渍汇合一处沿锁骨流下去,却死咬着唇没吭声。 两人面目是互为倒影对视对方,游灏东居高临下缓缓凑近凌河的脸,捏着凌河的下巴:“你那根手指头再动一下,我把你整只手剁下来。” 凌河仿佛惊讶地轻轻“啊”了一声,在两根铁指钳制下说话婉转轻飘:“原来游总‘也’会使刀剁人?什么样的刀,使得熟不熟,需不需要请人指点?你亮出来剁一个啊。” 重音落在“也”字上,这话挑衅兼拱火意味太明显了。 游灏东当真气得胸口疼,忍耐着瞟了一眼坐在他下首仅有五尺之距、江湖报号津门第一刀客的严老板,他还真不敢剁。 游灏东松开了人,凌河的头发丝重新四散落在额头上,脸上微湿,落花春泥,转脸对严小刀又是会心对胃的一笑。 严小刀眼底光芒幽幽地一晃,那笑容,当真有du,挠人的心…… 麦允良方才吓得手边牌差点碰掉地上,低头用手帕擦嘴,很快又轮到他摸牌出牌。他心知其他三家都已上停,都盯着他。他手里犹豫那一个六条一个九条,总觉得要点pào了,出还是不出,头都疼了。 严小刀望着麦允良,和颜悦色道:“麦先生随便出一张吧,没事。” 麦允良快速扫了严小刀一眼,内心感激,也是不知不觉中被严小刀俊朗潇洒的风采晃掉了心神,甩累赘似的丢出六条。 严小刀爽朗一笑,从桌下一振,推牌又和了!游灏东眼珠子都快从眼眶中掉出来难以置信,一掌将眼前的牌扫飞,狠狠盯着点pào的麦允良,几乎脱口而出“你个吃里扒外的没用的花瓶”! 麦允良自知大错,一张英俊的脸陷入尴尬,手足失措,到这步田地真是巴结谁、得罪谁都不是。 “哈哈哈哈……”凌河bào出一阵令人浑身激灵的笑。那笑声直抒胸臆一路盘桓上了天花板,在封闭的赌牌室内不停回响。笑声也像魔xing了,振dàng每个人的耳膜,久久都不散去。凌河眼底映的,是严小刀那副很无奈想上去捂住他嘴的窘然表情,不由得愈发得意,盘踞在这张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