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下一刻,她扑向存折。

    林梓安在存折落下的瞬间就向着那边扑去。

    张德全亦是如此。

    李秋娥被朗阅然一锄头打到墙边,扑去的林梓安和张德全两人在同时触碰到存折。

    两人手指同时用力,但张德全手指更为有力,林梓安手臂受伤。

    眼见存折就要被张德全抢走,旁边随后赶来的楚青钰一脚踹在那存折上,连同地上的泥土一起踹向林梓安。

    张德全立刻从地上爬起来扑向林梓安,林梓安在混乱中一把抓住存折,她没有花心思去逃跑,在地上滚了半圈用背挡住张德全后快速撕扯起那存折。

    存折外面的纸壳很硬,林梓安两只手都在发抖,一开始时她没能撕烂,但那仅是一瞬间的事。

    纸终究敌不过人。

    “刺啦……”

    存折被从中间撕成两半。

    张德全扑来压在林梓安身上,他伸手去夺。

    楚青钰试图拉扯保护林梓安,但张德全发起狂来力气极大。

    楚青钰直接动刀,张德全却不管不顾,他已经疯了。

    林梓安不敌,整个人都被张德全压得喘不过气,混乱中她只来得及再在那存折上扯了一把,存折就被张德全抢走。

    看见手中被撕烂的存折,张德全眼中有愤怒一闪而过,他扔掉那存折看向林梓安。

    “啊……”一同陷入极度愤怒中的还有旁边几次试图扑过来的李秋娥。

    她头发如同潮水般膨胀开,也不管是不是能够击退朗阅然,只疯了似地攻击。

    她向着林梓安他们而去,她还认得那存折。

    那里面还有一千六百块钱,那是她找张友来要来的,张友来借了他们家钱只还了借的钱却没给利息,这世上哪有那么好的事?

    她去要的时候,张友来还跟她翻脸……

    他张友来算个什么东西,他就是个废物,读书不行打工还被人家辞退,要不是她家德全和财全他能开得起农家乐?

    不像她家德全和财全,一个在城里开大公司做大老板,一个读了大学是文化人。

    张友来给她家德全和财全提鞋都不配。

    冲至林梓安几人身旁,看见张德全手中那被撕烂的存折,李秋娥鬼化后的两只前脚不停地扎在地上,她不甘愤怒她怒不可遏,“唔……”

    那是她好不容易要到的钱,要给她家德全的钱。

    她家德全当上大老板,这村里就没有一个人是真的替他开心的,所有人都在背后说闲话,就等着看他们笑话。

    特别是王淑芬那恶婆娘,不知道给家里分忧,一听说公司周转不开就闹着要离婚,她算什么东西,她就是个见钱眼开的贱/货……

    李秋娥头发舞动,她把存折从地上捡了起来,试图修复它。

    地上,林梓安没有理会张德全和林梓安,撕掉那存折后立刻快速转动脑袋四下查看。

    如果存折真的是附灵物,那副本就该结束。

    村子被黑暗笼罩,他们所在的这两个紧邻的小院火光大作,就他们打斗的这片刻大部分屋顶都已坍塌,让两个院子彻底连在一起。

    大门外隐约能够看见司书黎他们的身影,但火光模糊视线让她分不清那是谁。

    大门后容白舒靠着墙壁瘫在地上一动不动,血液染红他整个腹部和身下地面,不知死活。

    环顾一圈,没能看见任何异常,林梓安早就干渴得发痛的喉咙苦痛,他们已经没有力气再来一次……

    “轰……”

    轻微的坠落声从右侧传来。

    林梓安看去,右侧被掉落屋顶压塌的院墙外,不远处漆黑无光的另一个院子里,一个黑色的漩涡逐渐形成扩大。

    它就像一个无底洞,不断地吞噬着周围所有一切。

    看见那漩涡的瞬间,林梓安眼眶一热。

    他们赢了,他们找到附灵物了,他们得救了,他们可以不用死了——

    不等林梓安发出声音,她腹部就一阵冰凉,“唔……”

    林梓安看去时,张德全手中的刀子已经拔出,他就要刺下第二次。

    林梓安瞳孔瑟缩,她试图向着旁边滚去躲开,但她的手被张德全死死压住。

    张德全杀红了眼,他不知道什么附灵物,他只知道他要杀了林梓安杀了楚青钰杀了他们所有人。

    张德全双手握刀,狠狠扎下。

    刀子触碰到林梓安腹部的瞬间,他动作却突兀停下,一缕黑色的头发从侧边贯穿他整个身体。

    一同被贯穿的还有他的手和周围的围墙。

    再次尝试,那存折依旧散落一地后,李秋娥眼角血泪不停滴落,喉间地怒吼也更加瘆人,她头发快速向着周围射去要破坏一切。

    一切发生得太突然,张德全还没反应过来,人已经被李秋娥的头发拉扯的向着旁边飞去。

    他狠狠砸在墙壁上,整个墙壁都被他砸得坍塌。

    这还不是结束,不等他缓过劲,他就再被李秋娥的头发扯回面前。

    浑浑噩噩间看见李秋娥那张脸,张德全瞳孔瑟缩本能想逃,如今的李秋娥脸皮都已掉落恐怖至极,“妈……”

    张德全话才出口,李秋娥的头发就再次刺穿他的身体。

    李秋娥怒极,她疯了似地攻击,头发一下又一下扎在张德全身上,直到把他扎得千疮百孔看不出人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