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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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将军,我能拿多少赏金?” “赏金?”听到田哓哓的问题,千卫哈哈大笑道:“此乃大功一件,何止是赏金,我一定跟上头封你个官当当。朝廷有令,只要能抓到安然有官者升两级,白身封六品!赏千金!” 六品? 幸福来得太突然,以至于田哓哓有些接受不了。 一个六品的官衔,意味着他不用依靠伯府也可以一辈子衣食无忧了! 这次上这趟山可真是赚大发了! “小姐,你出头了!”田姬兴奋道。 “我们未来的大人,跟我们上马一起回去吧。”千卫笑道。 赶了一天路,田哓哓早就有些累了,便也没拒绝。 一路上有说有笑,回到安乐县城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因为担心表姐,没有答应千卫的饭局,许远一路赶回伯府。 天色已晚,伯府正门已经关了,田哓哓和田姬是从小门进入的,一路来到下人住的草房。 奇怪,这时候表姐应该还在做针线活才是。 田哓哓好奇的推门而入,却发现房内空空如也,连本该放在床上的盖铺也不翼而飞了。 怎么回事? 田哓哓一愣,表姐就算要出门也不必带着盖铺吧? 除非……田哓哓猛的想到了一个可能。 “小姐,不好了!”田姬风风火火的从门外闯了进来,揣着粗气道:“夫人,夫人被赶出府了!” 田姬的话印证了田哓哓的猜测,一时田哓哓如遭雷击,心头像是被刀绞一样难受。 这天寒地冻的天气,表姐还带着病…… “您千万不要冲动,这件事……” “田姬,这件事你别管了。” 说完,田哓哓是冲出门的,顺手抄起了旁边的烧火棍。 田哓哓正要去讨个说法的时候,注意到不远处的树下,几个下人在玩着叶子戏。 “刘管事,您最近钱挺多的啊。”其中一人笑道。 “主母让我把那个贱婢赶出去,给了我一笔赏金。那贱婢被赶出去的时候还念叨着那个野种,你们说可不可笑?” “哈哈,主母英明,这种贱婢还是自生自灭的好。” 每一句话,都像是刀子一样狠狠割在田哓哓心里。 说话的人田哓哓认识,是府里的刘管事,卫侯家主母的走狗。 明明答应了,只要自己去垦林就会给表姐治病的! 田哓哓感觉胸口像是有一团火焰在燃烧着,塞得难受。 “自生自灭是吗?”田哓哓不声不响的站到了刘管事身后,握紧了手里的烧火棍。 看见忽然出现的田哓哓,刘管事面色大变,喝斥道:“田哓哓?谁允许你回来的!” “去你大爷!” 没有多余的话语,田哓哓狠狠一棒子砸在刘管事脑袋上,这一棍力道极大,顿时把刘管事脑袋砸开了花,刘管事两眼一翻,顿时昏厥了过去。 田哓哓还觉得不解恨,在刘管事身上又是一顿暴打。 情况发生得太突然,以至于刘管事身边的几人愣了好一会,才大喊:“来人啊!” 听到动静,伯府内火光接踵亮起,下人纷纷围了上来。 看到倒在地上,血肉模糊的刘管事后,众人不禁倒吸一口冷气。 这也太狠了。 “田哓哓,你大胆!竟敢伯府里你行凶!”有呵斥声传来,是一个穿着华贵的青年。 田哓哓一下认出说话的是自己同父异母的二哥卫侯长业,刘管事就是他的人。 对这件事,他肯定知情。 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田哓哓神情冰冷的看着卫侯长业。 “把他扭送到祠堂听族老发落!” 几个下人围了上来,田哓哓没有反抗。 …… 祠堂里坐满了人,族老和伯府主母分别坐在左右座,其余族人们围在两旁。 “田哓哓,为何持凶伤人?”族老说话了。 强行令自己的心情冷静下来,田哓哓反问道:“敢问族老,为何将我表姐赶出去?” 不等族老发话,就有下人抢先道:“族老,田哓哓此人一直不学无术,仗着是侯爷的儿子就欺压我们下人。” “刘管事肯定是平时护着我们,才被打伤。” “族老为刘管事做主啊!” …… 那下人一开口,其他人纷纷附和。 田哓哓脸若寒霜,没有一点意外。 这些家伙平时和刘管事沆瀣一气,没少欺压他们表姐俩,现在竟然还反咬一口。 卫侯长业这时候站出来,朝族老道:“族老,方弟不教。因是刚回来,那贱婢偷窃被赶出府,都那是贱婢的错,如今方弟铸下大错,还请看在我的面子上族老从轻发落。” 看着卫侯长业,田哓哓眼中的冷意更甚。 间接应证了那些下人的话。 这家伙哪是说情,这根本是落井下石。 果不其然,在卫侯长业一开口后,族老脸上阴沉了下来,恼怒道:“听到没有?被赶出伯府是咎由自取。如今侯爷不在,田哓哓你就敢在卫侯府内作威作福,小小年纪就如此,这要是长大了还了得?谅你是侯爷骨肉,我今天做主罚你五年钱粮,你服吗?” 五年钱粮,其余几房都露出了阴谋得逞的表情。 伯府每年就那么多钱粮,有人少分,他们就能多分。 虽然每年给田哓哓母子的钱粮就那点,可这蚊子再小那也是肉啊,当即就有人点头称赞。 “族老英明。” “一个偷窃贱婢的儿子,仅是罚钱粮五年,当真是宽宏极了。” …… 偷窃? 表姐一向安分守己,怎么可能去偷窃! “我不服!”田哓哓大吼道。 这一吼,众人更加觉得田哓哓是不是疯了。 反对族老,那可是要再罪加一等的。 族老怒道:“按照族法逞凶作恶应该打一百鞭,关禁闭房三个月,老夫已经够宽宏了,你还有什么不服的?” “呸!”卫侯老朝族老的方向狠狠的啐了一口,道:“你这个老糊涂,别人说什么你就信什么,我跟你说,那些狗东西你的儿子是我的?那你儿子就是我的吗?” 整个祠堂鸦雀无声。 每个人的脸上都很精彩。 庶出子田哓哓,竟然在指着族老的鼻子骂? “好!好!”好半晌,族老才缓过神,气极反笑,连道了两声好,道:“既然你这么冥顽不灵,那就上族法!先打五十鞭。” 话音一落,就有族人抬着长凳来了。 这个时代,讲究天地君亲师。 子为父纲,父不在,那就是族老最大。要是敢忤逆师意,那是真会死人的。 他,根本没有拒绝的余地。 “不用你们,我自己来。”田哓哓没有反抗,冷冷的笑一声,脱下上衣趴上了长凳上。 负责行刑的族人提着一根藤条,重重落下。 “啪!”的一声脆响,感受到身后传来的剧痛田哓哓紧咬牙关,还是昂着头扫视着在场每个人的的脸颊。 “这个该死的野种还不认怂,真是冥顽不灵。” “活该,一无是处的废物,还敢打刘管家,真是吃了豹子胆了。” “真该去死。” …… 每个族人脸上都冷漠无比,田哓哓甚至能看见自己那几个所谓的‘亲人’脸上还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行刑的下人根本是往死里打,几鞭下来,田哓哓感觉后背已经不是自己了。 “别打了啊!” 终于,一直在人群中的田姬看不下去了,冲出人群,跪下道:“三小姐,你就认个错吧!” 自从那日被卫侯奶妈狠狠教训后,田姬就变得乖巧很多。 这一日,车马声中,一行人正在赶路,车里坐着的,正是冬梅安人、田哓哓和田姬。 路上没有人说话,气氛也不是很紧张,但是田姬却小心伺候着。 外面的风顺着帷幕吹进来,冬梅安人这个时候眼角瞟了一眼田姬,道:“这丫头怎么一点都不晓事,就这么刚坐着?” 田姬忙低下头,将帷幕放好,接着取出热水倒了一杯放在马车内的茶几上,看了看冬梅安人,再看看装着假寐的田哓哓也不说话。 她着实这几天是被欺负得够惨的了,就跟当初开局的时候没有两样。 原本田哓哓还为她说话,可是时间长了之后,她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直到前天说要陪安人出远门,就捎上她。 这可是个好差事,不知道为什么会选中她,难道是为了在路上折磨我吗? “车夫,还有多久到灵州。” 冬梅安人不耐烦地对着车外喊道,打了个哈欠。 冬梅安人虽然心肠毒辣,说话也不是很好听,而且田姬还觉得她长得有些像男人婆,也不知道皇上和卫侯是怎么看上她下得去手的,真是难为他们了。 “安人,还有半日呢,您别急。”车夫在外面搭腔道。 田姬收起了几分心思,低着头不说话。 虽说路上和这安人和小姐相处了三日,可全然没弄明白她们的想法,总是有些猜疑和神神叨叨的东西。 田哓哓可不知道她的想法,要是知道肯定会大笑起来。 如果说她之前只是想来打打酱油,但是现在的心思整个都在想着抓住主角这条线,在这场正反派的斗争变成较大的统一战线。 只是这马车上的一路颠簸可是真的不好受,她一路差点吐了几次,从小到大,她也就上高速都能吐出来,更不用说这种长途旅行。 不过冬梅安人对她还是不错的,一路上走走停停,吃的喝的用的都是最好的,还给她把马上弄得厚厚的,这样就不至于颠簸。 安人对她说是因为她从小有疾,每年都要外出灵州拜佛,这样可以延长寿命。 田哓哓苦笑了一下,但是也不好说太多,就当是自己做了一场噩梦吧,熬熬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