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徐闻笑笑,“爹没捡的话,我就没娘了。”

    “净贫,快去把这小公子送回屋里,娘回屋里给你拿些草药过来。”徐母笑骂,语气轻轻的,心里却觉得开心。

    大儿子,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像今天这样轻松开玩笑了。

    以往她见到人时,都觉得对方背上压着一块巨石,直把她的儿子压的喘不过气来。

    都是她这个破身体,以及一家,害了他啊!

    徐母捏着帕子拭去眼角冒出的泪,怕被他看见,立即转身回屋去了。

    凭着徐闻的眼力,他自然观察到了,但现在不是宽慰的好时机,将男主收拾妥帖才是要紧事。

    徐闻将人抱到自己的屋里,屋里有两张木床,一张是原主的,一张是原主弟弟的。

    他果断地将男主放到了原主的床上,对方早已因伤昏迷,任他摆布。

    徐闻将人扒了精光,又端来水,细细地帮人擦去身上的脏污,连脚掌也没有漏下。

    擦去那些碍眼的脏污之后,男主的美貌原原本本地呈现在徐闻的面前。

    少年貌美精致,似精心雕琢过,每一处线条都恰到好处,一看就非寻常人。

    身材清瘦,但该有的都有,肌肤白皙,薄薄的一层肌肉让少年显得有劲。

    但身上那些纵横交错深浅不一的伤痕却在这如玉的身材上添了几分破坏。

    以及几道剑窟窿,正滋滋地往外冒着血,让昏迷状态的少年紧蹙起眉。

    徐闻拿起刚才徐母送进来的草药,按照古老的方式准备用药。

    他将草药丢进自己的口中,嚼烂,拿着白色的布块准备吐进去,而后在涂上伤口。

    然而,这一过程,被中途醒来的萧寒瑜看到了。

    他瞳孔地震,眼底掠过明显的嫌恶,无力呵斥,“你干什么!”

    萧寒瑜眼睁睁看着,陌生男人“呸”地一声,然后将那不知道混合了多少口水黏糊的草药往他身上一按。

    他身体不由一颤,因为痛的。

    “放肆!你做什么!”

    这点痛他不放眼里,但是男人将那恶心巴拉的东西按在他身上,简直离谱!

    他挣扎着就要起来。

    徐闻差点被他打翻剩下的草药,心里啧了一声,一边把布块端得更远些,一边单手三两下就按住了床上扑腾的少年,暗含警告:

    “安分点,这药对你伤口愈合有好处。”

    萧寒瑜折腾得更厉害了,但又被钳住,像个乱扑腾的死鱼。

    该死,这男人的力气怎么这么大?

    第3章 去镇上

    说实话,徐闻脾气不太好,如果不是看在面前这位是男主的份上,他早就开骂了。

    “别动。”徐闻第二次提醒。

    对方的语气很平淡,然而道不明说不清的威压却让萧寒瑜感受到了久违的压迫,他从自己父皇上也未曾体验过的。

    就这一晃神,萧寒瑜回过神来,就发现自己身上布满了脏兮兮的草药。

    “……”

    萧寒瑜皱起的眉头恨不得能夹死一个徐闻。

    徐闻将沾了草药的手放进旁边干净的水盆里,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洗着,“小少爷,你耍你的少爷脾气之前,先看看自己当下的处境,不要让我把你丢出去。”

    他分明是在夹枪带棒的嘲讽!

    萧寒瑜被冒犯到,气得心肝疼,然而他浑身上下无力,目光触及身上的草药,他直接一手抓住一团,狠准稳地砸到了男人的脖颈上。

    “滚!”

    徐闻脸色顿时一沉,难闻的草药现在黏糊糊地压在他的衣领处,让他想暴打一顿男主的想法到达了顶峰。

    他侧了下头,直直地看向床上眼睛要喷火的少年,“我救了你,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小少爷?”

    男人尾音上扬,似恭敬,又似调侃似的讽刺。

    萧寒瑜却一副仇恨的神情:“把孤……我的玉佩还我!”

    将他的玉佩偷走,还妄想当他的救命恩人?

    原来问题出在这儿。

    徐闻一边将衣领上的草药擦拭掉,一边问,“你怎么知道你的玉佩在我手上?”

    萧寒瑜不爽这人偷东西被当场点出来,为什么没有半点羞耻心,冷冷地瞪着对方,“我浑身上下都找不到玉佩,当时悬崖底下就你我二人,不是你拿的难道是鬼不成?”

    “说不定哦。”徐闻接了一句。

    萧寒瑜:“……”

    眼看这人又要往自己身上挖草药丢过来,徐闻收了玩笑的心思,从兜里拿出那块玉佩,“喏,给你。”

    他毫不犹豫地递出来,却让萧寒瑜有些不敢接过了,心里盘算着这人不会有什么阴谋算盘吧?

    磨磨蹭蹭着,萧寒瑜刚一抬手,玉佩忽然又被人收了回去。

    萧寒瑜心想果然,以为自己被戏耍,他刚要张口,狠狠骂一顿对方。

    沾着水的帕子却落到了他的手上。

    他怔愣住,呆呆地看着面前男人的动作。

    徐闻捏着他的腕骨,仔细地将他刚才拿了草药的手擦拭干净,才重新把玉佩放回到他的手心,嗓音如同青草般清涩,又如寒玉脆耳,“拿好,别丢了。”

    这可是他的金手指。

    不知道他心中所想的萧寒瑜,感受到手心里玉佩微凉的温度,忍不住蜷缩起手指,不自在地移开目光,却一下子看到了男人还微脏的衣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