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6节
“二十多年前的今天,就在这间小屋内,我与两位志同道合的朋友一同创立了剑桥使徒社。” “如今接近三十年过去,我们的使徒社已经拥有了七十七位成员。” “不少人在政治、在文学界都有了举足轻重的地位,使徒社的影响力不停在扩大。” 说道这里。 丁尼生拿起酒杯,声音拔高了少许: “所以这一杯酒,先敬我们自己!致敬‘使徒’之名!” 丁尼生话音落下。 所有使徒社的成员同时举杯,高呼道: “致敬使徒!” 丁尼生仰起头,将葡萄酒一饮而尽。 放下酒杯后。 丁尼生用余光飞快的扫视了一眼桌尾,说道: “大家都知道,每年的今天除了庆祝使徒社的成立,我们还会举行另一项活动。” “那就是……选举新的使徒社成员。” “今年七月份,法蒂·赛吉以及林恩·亚历山大罗维奇两位使徒毕业,他们一位去了阿三,一位去了美洲。” “加上原本就空余的一个位置,目前在读的使徒社成员一共九人,三位天使,六位使徒。” 此前提及过。 在使徒社中。 研究生成员叫做天使,本科生成员则叫做使徒。 目前社内的三位天使分别是老汤、艾维琳和罗塞蒂,其中艾维琳是在开学典礼后才从使徒晋升成的天使。 随后丁尼生顿了顿,继续说道: “今天社内准备拿出两个名额,对七位面试者进行面试,其余社员根据面试者的演说进行投票。” “面试者以票数高低进行名次排列,得票数前二、同时数量超过15票的面试者,才会正式被收录为使徒社成员。” “另外,按照老规矩,七位面试者的推荐人将不参与评分。” 听到丁尼生这番话。 几位面试者几乎同时扫了餐桌一圈。 使徒社的总成员数是77人,今天到场的一共有39位。 扣除掉七位面试者,到场的使徒社现、往届成员一共32人。 32人中再扣除掉七位面试人的推荐者,具有投票权的成员一共才25位。 更别说还要考虑到投票者的阵营问题——例如罗塞蒂、亚当他们显然不可能投票给自己。 这样一来。 自己可以争取的票数还会更低。 若是预估不错。 哪怕自己表现的无可挑剔,最终的票数估摸着也就在18-20票之间。 这个票数想要排名前列…… 难! 想到这里,徐云不由深吸一口气。 也罢。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吧。 丁尼生在说完规则后,便将话语权交还给了罗塞蒂,由这位现任社长叙述起了面试要求。 面试的环节说白了其实很简单,一共就只有两个流程: 一是自我介绍。 面试者在这轮环节中要尽可能的把自己的情况表述清楚,让所有人有个基础的形象认知。 二便是才艺考核。 届时罗塞蒂会公布一道题目,面试者按照要求自行完成创作。 两个流程结束,就会进入最后的评分。 说完这些规则后。 啪—— 罗塞蒂重重一拍手,对众人道: “好了,现在进行面试的第一轮环节,有请七位面试者进行自我介绍。” “顺序就由前往后吧,有请第一位面试者……” “特雷弗·佩林同学!” 罗塞蒂话音刚一落下。 徐云的右手边数个身位处,便站起了一位梳着蓬蓬头的蓝眼年轻人。 咕噜—— 蓝眼年轻人有些拘束的咽了口唾沫,一字一句的说道: “各……各位前辈好,我是来自国王学……学院的特雷弗·佩林,父亲是一位意大利的珠宝商人……” 蓝眼年轻人看上去相当紧张,不过一通介绍下来,多少也透露出了一些信息。 例如他是国王学院的大二本科生,父亲是珠宝商人,家庭条件优渥。 另外从国籍和他不停瞥向罗塞蒂的目光不难看出,他应该就是罗塞蒂推选的面试者。 罗塞蒂此人虽然人品贼拉胯,但眼界和能力还是很高的。 能入他眼并且让他主动推荐的人,显然在某些方面有惊人之处,不能光从第一轮的口吃表现就妄下定论。 待特雷弗·佩林落座后。 罗塞蒂犹豫片刻,下意识的看了一眼丁尼生。 方才将目光投向了距离徐云两个身位的腼腆男生,说道: “下一位,菲茨·亨利·哈勒姆同学。” 哗—— 随着这一名词的出口。 现场顿时响起了一阵吸气与议论声。 有几位四十多岁的老社员更是猛然站起身,只见当中一人死死盯着菲茨·亨利·哈勒姆,问道: “太像了……这位同学,请问你和亚瑟·亨利·哈勒姆是什么关系?” 腼腆男生脸色一红,有些局促的握着手,说道: “那是我的哥哥。” 唰—— 得到答案的瞬间,现场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向了丁尼生。 徐云和老汤、丹尼尔的脸上,亦是同时露出了恍然之色。 难怪那位帕特里克·亚当会说出今晚是六选一的话,原来根由就在这里…… 在漫长的人生旅途中,大多数人都会遇到一个对自己人生轨迹有着深远影响的人。 他可能帮助过你,也可能伤害、背刺过你。 总之无论好坏,都主动或者被动的将你的人生、性格推向了某个方向。 比如当初徐云遇到过的那位军人大哥。 比如很多人可能受到的情伤。 又比如丁尼生在大学时期遇到的那个男人…… 亚瑟·亨利·哈勒姆。 丁尼生出生于英格兰林肯郡,秀丽的风光,田园牧歌的情调,使他从小养成了浪漫诗人的气质。 进入了剑桥大学的三一学院后,他便结识了哈勒姆,史学家亨利·哈勒姆的儿子。 哈勒姆才华横溢,并且与丁尼生一见如故,两人很快成为了挚友。 他们曾计划合出一本诗集,但这个计划受到了哈勒姆的父亲反对——因为这需要一大笔钱。 最终丁尼生单独出版了这本诗集,而哈勒姆撰写了《论现代诗歌的特征和丁尼生的抒情诗》一文,公开赞扬好友的作品。 这种毫无保留的对朋友的热爱,使丁尼生受到了极大的感动。 再后来。 哈勒姆与丁尼生的妹妹坠入爱河,这使得两个年轻人的友谊更加紧密了起来。 然而天不遂人意,这门婚事又一次遭遇到了哈勒姆父亲的反对。 为了缓和与父亲的关系,哈勒姆决定随父亲去欧陆旅行,希望找机会看看能不能说服父亲。 不料旅途中突发脑溢血,于1833年9月在维也纳去世。 自此之后。 死亡这个词,成为了丁尼生诗歌中永恒的主题。 这种感伤的旋律也反推着丁尼生,帮助他成为了维多利亚时期诗坛最受欢迎的人。 古人说得好。